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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两只小仓鼠

    阿比盖尔被送入了医院,而威尔则下落不明。

    这件事情,对于威尔的打击很大,从来没有开过枪的人,这次却整整开了十枪。

    这很难保证威尔在移情的过程中,已经受了那些犯罪人格的影响。

    但,这一切都与汉尼拔无关。

    等事情处理完之后,汉尼拔拎着食盒和琼的笼子回到了家中。

    身上的血腥味太过厚重,他皱了皱眉头。

    放下食盒和笼子,他直接去往了浴室。

    身上的衣服被丢在一旁,并不打算再要。

    一番洗漱之后,汉尼拔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准备制作晚餐。

    之前肺还没有吃完,他已经处理好,放入了冰箱。

    将它们拿出,切成同等大小,放入锅中,在合适的时机,加入基安蒂葡萄酒,点燃它,看着它们被火包围着,加速了它们的成熟,也赋予了它们更美好的风味。

    点缀上蔬菜和水果,一道精致晚餐就完成了。

    汉尼拔很享受的用完了这顿晚餐,而正巧此时,琼也醒了。

    “晚上好,琼。”

    ……

    威尔被强制要求对他的行为进行心理评估。

    他来到汉尼拔的心理诊疗室时,汉尼拔没有丝毫的意外。

    “杰克已经和我说过了。”他微微侧身,让威尔进来,

    “那还真是方便了不少。”威尔显然对于这次心理评估并不抱任何看好的态度,他来,只是为了让杰克放心。

    汉尼拔的诊疗室装修的很是精简,但又让人舒适,冷色与暖色恰当好处的搭配能让病人感觉到放松。

    威尔随意的闲逛起来。

    汉尼拔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心理评估结果的纸张。

    “那是什么?”威尔询问道。

    “你的心理评估结果,你一切正常,并且还算理智。做的很好。”汉尼拔赞扬道。

    他把纸张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准备接下来的谈话。

    “你就打算这么放我过关?”威尔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汉尼拔很大方的承认了,“杰克只是想确认他没有把你毁了,他就会安心了,而且搞定了文书报告,我们的谈话就能继续了。”

    “杰克认为我需要治疗。”

    “我认为杰克只是需要在你深入黑暗之地时,走出来的方法。”

    “他上次派我出外勤的时候,带回了某些东西。”

    “一个继女?”

    威尔有些愣住了,他指的不是这个。

    汉尼拔也知道威尔指的是什么,他带回来的是恐惧以及霍布斯的变态人格的影响,但是,作为“善解人意”的心理医生,此时说这个显然有些不太合适。

    “你救了阿比盖尔的命,也让她成为了孤儿,这让你有一种使命感。”汉尼拔一边整理着桌子上的书本,一边陈述道。

    他陈述的,只是问题的另一面,但这足以让威尔转移注意力。

    “你也在现场,你也救了她,你有义务感吗?”威尔反问道。

    汉尼拔抬起头,看着威尔,很认真的回答,“当然,我有很强烈的义务感。”

    谈话暂时告一段落。

    晚上六点钟,汉尼拔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家中。

    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蹲在门口等待他回来,他觉得有些奇怪,换好了拖鞋之后,就径直往卧室里走去。

    琼不在笼子里。

    汉尼拔看了一眼笼子就知道了,黄色的小团子在蓝色的笼子里十分扎眼,一看就知道在不在。

    “琼?”汉尼拔颇有些着急的喊着。

    小家伙平常很少这样突然不见,更多的时候,它都是很聪明的。

    正在睡梦中的琼突然听到了自家铲屎的声音,吓的瞌睡虫立马消失了,急急忙忙的从枕头下爬了出来。

    看到突然从枕头下爬出来的某只,汉尼拔:“……”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一个很残忍的事实,小家伙这是睡着了,才没有出来迎接自己。

    已经习惯了自己工作时,下班回来就能看到琼的汉尼拔表示。

    他感觉到有一点点的伤心。

    伤心归伤心,既然小家伙醒过来了,她必然不会同意自己一只鼠待着,汉尼拔认命的带着琼来到厨房,把她放在了料理台上。

    汉尼拔从冰箱里一一拿出食材来,而琼就站在料理台上,时不时的看着放在料理台的蔬菜,颇有兴趣的上前拨了拨菜叶,汉尼拔看向她时,她又会立马缩回去。

    汉尼拔:“……”

    “琼,饿了吗?”汉尼拔决定用其他东西转移小家伙的注意力。

    汉尼拔的话一出口,琼就立马感觉到了来自自家胃的恶意。

    她的饿了,十分的饿!

    她睁着如黑珍珠一般明耀的眼睛看向汉尼拔,还颇有讨好意味向前凑了凑。

    汉尼拔:“……”

    他总觉得自家仓鼠对吃的,总是有一种超乎动物智商的敏感。

    他转身,从橱柜中拿出一些干果和坚果放在了琼的面前,看着小家伙迫不及待的开吃之后,汉尼拔又继续准备晚餐去了。

    今晚要做意面和蔬菜沙拉,合理的能量摄入,总是会让身体保持健康的状态。

    汉尼拔将刚刚绞好的肉腌渍好之后放在一旁,又将放在水池里的蔬菜清洗好,切好之后,放在蔬菜盆里晾干。

    接下来就是烹饪了。

    半个小时后,晚餐完成了。

    汉尼拔用餐的时候,已经吃饱的琼就开始在家里到处跑。

    时不时掉一两根毛,算是告诉汉尼拔小仓鼠琼曾到此一游。

    琼刚被汉尼拔养的时候,特别喜欢看汉尼拔吃饭。

    原因无他,自家铲屎吃饭实在是太优雅了。

    作为变成仓鼠前的琼来说,除了商务应酬或者是相亲的时候,她才会优雅的吃饭,但这样的后果就是,回到家就会饿的不行。

    虽然她多次暗示自己狼吞虎咽对胃不好,但是遇见美食的时候,这些通通不作数,往往等到她吃到五分饱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要优雅吃饭的这个flag,但那时已经没有用了。

    所以,她那个时候,就特别喜欢看着自家铲屎吃饭——慢慢的使用刀叉切开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放入口中,享受般的咀嚼着,心情也因为尝到了美好的食物,而开朗不少。

    只是后来看多了,琼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她依旧无法否认自家铲屎的颜值与气质。

    那是真的很完美。

    ……

    马里兰州埃尔克内克州立森林

    这里有一处私人的蘑菇园,蘑菇每天都在成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培养器皿加入,不断壮大蘑菇园的规模。

    直到,被三个孩子发现。

    FBI过来清理时,一共发现了九具尸/体,每个尸/体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和蘑菇生长状态。

    贝弗利处理过许多的案件,但是当她处理尸/体,为受害者撕开嘴上封口的胶布,看着唇部周围的腐肉也随着胶带一起带下来时,她忍不住的移开了目光。

    这些受害者都是还在活着,却陷入昏迷的时候,被埋葬在这里的,他们会被埋到大脑死亡的那一刻,埋到一切都腐烂的那一刻。

    这是一片被精心布置的蘑菇园,周围被放上了专门捕猎小动物的捕兽夹,尸/体被细心的堆上了堆肥,给予蘑菇生长所需要的养分,还有完善的让受害者多活一会儿的营养系统和供气系统。

    威尔来到这里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全部挖出,贝弗利他们正在清理。

    杰克在确认威尔没有事之后,让他进了现场。

    看到威尔来了,贝弗利他们也十分专业的开始说起他们现在所能勘探到的所有东西。

    “没有束缚吗?”

    “没有。”

    这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凶手抓住受害者开始,直到受害者被凶手埋入泥土中,这么长的时间里,受害者不醒,那是不可能的,那么是什么东西,让受害者这么长时间不醒,还有凶手到底给他们注射了什么?

    威尔皱起了眉头。

    杰克见状,挥了挥手,让不相干人员全都离开了现场,退到了警戒线之外。

    威尔让自己放松下来。

    设想开始。

    深入凶手的心里,从尸/体,不,准确来说,是从深度昏迷的人被放入土坑中开始。

    凶手似乎很是爱惜他们,特地为他们做好了一个长方体的,刚刚好将他们放进去的棺材,也很体贴的为他们做了一个并没有多少用的呼吸系统和营养系统。

    而那些人,似乎就像是真正的睡着了一样,没有束缚,没有任何固定他们的东西,他们就那样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任由凶手为他们铺上泥土。

    就像是凶手心中所想,‘他们还活着,但是永远不会醒过来。’

    泥土在空中飞扬,一点一点掩盖住受害者。

    突然,受害者变成了已经死去了霍布斯。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身上还有着伤口,一个血迹,一个枪伤,整整十个血迹。

    这对于他来说,是折磨。

    强大的精神冲击,让他从移情当中醒来。

    而就在此时,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人,突然抓住了威尔的袖子,这让原本就受到了精神冲击的威尔受到了惊吓,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起身什么话也没有说,周围的警官猛然意识到什么,他们上前,呼叫救护车,准备送往医院。

    威尔就站在旁边,久久不能平复。

    他还是没有走出来,他想着。

    霍布斯对他的影响超出了他的想象,尤其是那一遍一遍不断重复的。

    “看到了吗?”

    “看到了吗?”

    他看到了,是死亡,是血,是人死之前的恐慌以及他开枪时的不安。

    他回到了汉尼拔的心理诊疗室,他将心理评估结果直接扔在了桌子上,“让我回去工作也许太仓促了。”

    他退缩了,他需要时间去冲淡霍布斯对他的影响。

    “发生了什么?”汉尼拔看了看心理评估报告书,询问着威尔。

    “霍布斯。”威尔到现在也不太愿意提起他,他迟疑着,“联想到的。”他顿了顿,“不,是幻觉,我看着他躺在别人的坟墓里。”

    “这件事情,你告诉杰克了吗?”

    “不。”威尔皱着眉头否认道,这件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杰克。

    “只是压力太大罢了,没什么好上报的,你只是把别的犯罪现场的被害人幻想成了自己手里的被害人。”汉尼拔理性的分析着,他分析的显然有点儿道理,但是,很显然,威尔不是很认同。

    “我不觉得霍布斯是我的被害人。”

    威尔的话一出,汉尼拔就颇有兴趣的追问道,“那你认为他是什么?”

    “一具尸/体罢了。”

    “那你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你是否难以想象过他人杀人时的兴奋感?”

    威尔点了点头。

    这很显然不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汉尼拔很恰当的转移了话题。

    而此时,汉尼拔家中。

    睡饱了的琼相当无聊的顺着床单滑到了地上,这是她最近才学会的小技能。

    虽然缺点是她不好再上/床,但是优点是,她不用无聊的只待在床上,闲的直掉毛。

    自家铲屎离开的时候,特别贴心的将家里的大部分窗帘拉了起来,方便琼的活动。

    作为一只小小的仓鼠,琼表示,她的娱乐活动相当的匮乏。

    高的她爬不上去,矮的她爬上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想要吃东西,却又够不到,要什么什么都没有,似乎每天唯一做不完的事情就是散步。

    好吧,一句话总结,她就是太无聊了。

    她又一次经过了壁炉前,精疲力尽的她最终瘫坐在了地上。

    她休息了一会儿,看着眼前这个对于她来说,十分巨大的壁炉,心里再一次对自家铲屎的审美点赞。

    她看了看壁炉上的时钟,距离铲屎回来还有两个小时。

    那她在这儿继续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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