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愿的。
沈归他，是自愿的。
顾盼听着这话，乐了，侧弯着身体，跟程海沣得意道：“听见没有？沈归说，他是自愿的。”
程海沣含着热泪瞪着她：“肯定是你逼着他，让他给你讲题。”
“那你倒是说说，他怎么就不能给我讲题了？”
“他是归神。”
对他们高二一班的人来说，沈归是神的范畴，对于神，是需要膜拜的。
像他，就算是与沈归坐的不是很远，但是，他都是不敢多跟沈归说话的。
凭什么顾盼就可以？
顾盼算是懂得他的点在哪里了。
“就算你们叫他归神，他的本质也是个人，这是个人呢，也需要交流，也需要朋友，不然，你怎么不拿点贡品，把他给贡上？”
沈归：“……”
这话，听着挺奇怪的。
刘铭都没忍住，笑了一声。
见三个学生都盯着他瞧，他才憋住笑，出声道：“顾盼同学说的对，沈归同学，还是个人。”
还是个人的沈归：“……”
刘铭反应过来，纠正道：“沈归同学是很厉害，但是，他也是需要交朋友的，更何况，是我跟沈归同学讲，让他跟顾盼同学互帮互助学习的。”
程海沣听到刘铭这话，颇有些幽怨地看着刘铭，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叫我和沈归互帮互助？
“顾盼同学是这学期才转入我们班里的，你对她还不太了解，她也很厉害的。”
顾盼认真点头：“是的，我超级厉害的。”
刘铭无奈地瞅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板着脸，出声道：“顾盼同学，要月考了。”
顾盼十分上道：“保证好好考。”考过程海沣同学。
刘铭：“……”他是想说，话别说太满，到时候要是没考好，那可就有些丢脸了。
不过既然她自己都这么夸下海口了，那他顺着她的话道：“好，那我可就期待看你好好考。”
说完顾盼，他又去做程海沣的工作。
顾盼和沈归两人，则离开老师的办公室，回教室。
回去的路上，顾盼面带促狭：“哎呀呀呀呀。”
沈归闻声看向她。
“我们沈归同学，简直就是万人迷，班上的男同学都这么喜欢你。”
沈归：“……”
“我之前就蛮好奇，我又没做什么，这个程海沣怎么那么怕我……是我长得凶残吗？”
少女扎着像鸡毛毽子一样的马尾，实在是跟凶残扯不上关系。
“原来，不是我长得凶残，而是沈归同学的魅力大，男女通吃。”
沈归听到最后一次词，不太赞同道：“不要乱讲成语。”
“我可是认真的。”
别以为她没有看见，就沈归他们团队那位学姐，看他的眼神，可是带着不明情愫。
“你先认真过月考吧。”
她没应刘铭那句话还好，但是她应了，到时候要是没考过程海沣，只怕程海沣到时候就有话说了。
不过，顾盼显然不担心这些。
她摆了摆手，出声道：“小意思，反正考砸了，也是丢的你的脸。”
沈归：“……”
他看着她笑着走进教室，俨然没有把之前程海沣的事情放在心上。
嗯……挺顾盼的风格的。
**
顾盼觉得，沈归应该是真的害怕她给他丢脸，所以，原本是她主动找他问题，现在，他倒是会主动给她讲题了，惹得周围的同学，总是朝着她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之前她倒是不知道这些同学在背对着她，窃窃私语些什么。
现在她知道了，那她自然是不介意让他们更羡慕嫉妒一些。
“沈归同学，放学后，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可以一起吗？”
沈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因为他最近要准备图纸，还需要一些文献翻译，顾盼可是帮了他不少的忙，所以，两人最近放学后，都是前后脚去的图书馆。
但是现在，她这……
故意的。
就是故意说的。
沈归微微蹙着眉的，朝着班内看看。
其他人见到他的视线扫过，纷纷低下头，也不知道顾盼是想要说给谁听。
…………
放学后，沈归先走，顾盼后脚刚踏出教室，就被人给拦下来了。
是高三的魏菀。
魏菀跟沈归一起参加了结构大赛。
他们那个团队里，只有魏菀一个女生，魏菀也是大家眼里的女学霸。
此时，魏菀站在高二一班门口，不找沈归，找上了顾盼。
顾盼将要垮掉的单肩包往上撸了撸。
“魏菀学姐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顾盼不意外魏菀来找她。
她之前就发现了，他们班上的姜芜跟魏菀关系挺好。
姜芜时常看她的眼神，就像是……
看情敌。
她还以为姜芜喜欢沈归，结果，沈归不搭理她，她就记恨上无辜的她了。
后来发现，姜芜跟魏菀走的挺近。
之前她和沈归在图书馆学习完出来，就碰到过魏菀。
魏菀和沈归认识，两人要讨论那个图，她就自觉地走到了一边，让他们两人说话了。
她和魏菀隔得远远地，来了一个隔空对视。
顾盼可太熟悉那眼神了，那眼神就像是正宫看小三的眼神。
别问她为什么会知道什么叫做正宫看小三的眼神，她之前的朋友里，有个擅长谈恋爱的，从初中就开始早恋，谈个个把月，又把人甩了，十分的渣女。
但是，若是谁要是敢插足她的感情，她八成是要以她的正宫威仪，逼退小三的插足的。
顾盼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和沈归同学，完全是互帮互助的同学纯友谊。
沈归瞒着家里人，在图书馆画图，还需要有人帮他翻译文献。
而她，需要一个老师教教她。
两人，各取所需，你情我愿。
就是沈归同学的个人魅力大了一些，这追求者都醋到她这里来了。
为了避免被围观，两人走到了教学楼旁边的空地说话。
“顾盼，你能不能不要老缠着沈归？”
魏菀没说话，她的好姐妹姜芜先出声了。
有魏菀在，姜芜莫名地底气很足。
但是顾盼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闻声一点都不虚：“你要想缠，你也缠啊。”
“你……”姜芜没想到顾盼会这么回答，她憋红了脸，只憋出来了一个：“你不要脸。”
“脸，还是要的，毕竟，我又没想早恋。”
想早恋的，是魏菀。
顾盼的眼睛对上魏菀，倒是将魏菀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微微移开眼神，出声道：“不是那个意思。”
她解释道：“沈归是有梦想的，我不希望你过多耽误他的时间。”
耽误他的时间？
顾盼想了下。
这个倒是真的。
只不过，沈归都没说什么，她哪来的身份管她？
“那我过会儿跟他问问，他要是觉得我耽误他的时间了，那我就以后少麻烦他一点。”
说完，顾盼就转身准备走。
还没踏出去几步，魏菀又出声道：“顾盼，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朋友，只是把他当免费问题的工具人，不是吗？”
顾盼：？？？
她没转过身，只跟她摆了摆手：“学姐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都高三的学生了，还是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比较好。”
顾盼走远了。
魏菀看着顾盼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转过身去时，看到站在教学楼旁边的沈归。
魏菀被吓了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刚刚她们和顾盼说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沈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看着魏菀，出声道：“之前请你帮的忙，谢了，以后不需要了。”
“沈归……”
魏菀咬住唇瓣，出声：“你刚刚都瞧见了，顾盼她根本就没有将你当朋友，她完全是在利用你。”
沈归离开的步伐顿了顿，扭过头，看向魏菀：“魏菀，你越界了。”
**
顾盼不知道她离开后，沈归出现在了教学楼那边。
她到图书馆后，沈归还没到。
她也没急，在两人常坐的那个位置坐下，然后拿出课本和作业。
由于太过于认真，都没有注意到沈归到了。
沈归没出声，坐到了她对面的位置。
顾盼同学嘴上说的挺轻松，说什么她要是没考过程海沣，丢的是他的脸，但实际上她私下可是从来没有放松过。
沈归嘴角微微弯了弯，没有打扰她，而是拿出图纸，继续画图。
他的这幅图快要完工了。
这是他第一次进行独立设计的图，图上的桥梁，在将来会变成横在水流之上。
一想到那场景，他嘴角噙满了笑意。
“呀，沈归同学，你笑了。”
顾盼抬起头，发现沈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
他正垂着眸子在看他画的图，脸上还带着微笑。
她挺少看到沈归笑。
他身上总是带着一点忧郁的气质。
但是当他笑时，犹如春风拂面，冰雪融化在心尖。
就……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