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沈归的，不行，我跟你说。”
中午的时候，顾盼请牧望在外面吃的小火锅。
从坐下来后，牧望的嘴巴就一直说个不停，全是有关沈归的坏话。
顾盼看着他喋喋不休，朝着他的碗里面加了一勺辣子油。
牧望由于说的太认真，都没看到顾盼给他的碗里面加了什么，直接蘸着辣子油就往嘴巴里面塞了一口菜。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满脸通红。
“怎么这么辣？”
他一边叫着辣，一边找水。
顾盼给他递了一杯牛奶。
“喝这个吧，解辣的。”
牧望灌了一盒牛奶下肚后，嘴里面的辣意才稍缓。
“顾盼！你丫的害我！”
顾盼不紧不慢：“你这都来江城了，得感受一下江城的特色。”
“你自己怎么不吃？”
“我已经感受过了，不需要再感受了。”
牧望：“……”
这丫头，还是个死腹黑。
“你当我不知道呢，你是护着那个姓沈的，不是我说你怎么回事儿？你真喜欢他啊？”
顾盼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
“你要是害我写检讨，我饶不了你。”
他们来的这个店，离学校不远，这四周坐的可都是学生。
“谁让你选这个地方的？”
“新开的，我还不知道好不好吃。”
听见顾盼这个话，他顿时炸毛：“合着你是拉着我来试毒的？”
顾盼朝着他一笑，“你知道就好。”
顾盼和牧望是互损着长大的，闹过之后，顾盼还是很认真地跟他道：“我和他还没谈恋爱呢，并且，大学之前，都不会谈，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牧望这大老远的跑过来，顾盼还是知道他是为了她好的。
“未来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更何况，恋爱又不等同于结婚。”
顾盼对这件事情看的挺开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牧望和沈莲两个都觉得她会陷入爱河，无法自拔，然后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你自己心里面清楚就好。”
牧望又跟她说起了她走后的事情。
时隔一年，顾盼对以前学校的记忆模糊了不少。
毕竟，以前在南市上学的时候，花了很多的时间在吃喝玩乐上。
反倒是来了江城后，她沉心学习，也结识了几个好友。
“我今天问了一下你们班同学，你们班上的同学，都还挺崇拜你的。”
顾盼这个人，看着吊儿郎当的，但其实，她心思细腻着呢。
她在微信上从来不说自己遇到什么问题，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个人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还跟一个老太太生活，必然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磨合的。
不过沈莲去她家里面看了一下，她跟她家那老太太相处的挺好，今天他跟她的同学聊了一下，发现顾盼在班里面的人缘也还不错。
“那是当然，你盼姐我，在哪里混不开？”
“是是是。”
两人有说有笑的，倒是没有注意到这饭店里有个熟人。
没过多大会儿，沈归推门进来。
沈归是江城一中的名人，顾盼他们旁边桌的女同学推着身边的人，让她看门口。
牧望也看向了门口，这引得顾盼也好奇地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诶，沈归？”
顾盼直接喊了一声，朝着他招了招手。
坐在她对面的牧望：“……”
沈归朝着顾盼这里点了下头，然后跟沈潇点了下头，径直走到了顾盼那一桌。
“你吃饭了么？”
沈归摇头。
“一起？”
沈归正要拒绝，顾盼之间跟沈潇道：“沈潇，你哥在我们这里吃了。”
沈潇憋着笑，回了一声：“好。”
顾盼就这么定下了沈归在他们这一桌吃饭。
她对面的牧望十分不满，“徐盼！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要是没有他的校服，你怎么进学校？你不好好感谢一下沈归。”
“你……”
牧望被她气到，转而去看沈归。
沈归落座后，十分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去。
牧望眯了眯眼。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他刚刚喝茶的嘴是在笑。
但是他的杯子拿下来后，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了。
牧望轻哼了一声，“我们来喝一个！”
但是他这个话刚说话，就被顾盼给否了。
“喝你个大头鬼啊，他下午还有跳高，你是想让他表演一个醉鬼跳高吗？”
顾盼的话还没说完，沈归的唇角就弯起来了。
“你在幸灾乐祸？”
沈归出言道：“只是笑笑而已，不算幸灾乐祸吧？”
“反正我看你不太像个好人。”
牧望顶着顾盼视线的压力，盯着沈归：“你这样看着拽拽的男生，我可见多了。”
这个形容，引得沈归和顾盼两个人都朝着他看。
“没错，现在的小说里面，多的是冷漠无情的男主，小女生都是看入了迷，才会觉得这种男生很酷，但其实在现实生活中，这种男生就是天生渣男。”
显然，他觉得沈归就是这样的渣男。
“我不看小说。”
沈归回了他一句。
“你……”
“还有，你误会我了。”
沈归出声道：“我虽然有拽的资本，但是我不觉得我拽拽的。”
顾盼被沈归的答复给逗笑了。
“是的，我们沈同学才不是那种拽拽的性格，他可热心肠了。”
牧望信才有鬼。
他觉得徐盼肯定是因为这张脸和这要死不活的性格才喜欢他的。
反正他打量着他，看着哪哪都不顺眼。
“好了，别斗嘴了，吃饭吧，我再加点菜。”
徐盼去找服务员拿菜单去了，饭桌上剩下沈归和牧望。
牧望盯着沈归，颇有敌意道：“你是故意来的。”
都是男人，谁能不知道谁？
他看着就不像是会跟那一桌男的吃饭的人。
沈潇那一桌是打篮球的队友，身上穿的是球服，一看就是来聚餐的。
而沈归，明显不是打篮球的，除了那个男生，其他人跟他也不算熟。
所以，他应该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你说的没错。”
沈归在牧望的注视下承认了。
但是他看向牧望的眼睛在说：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牧望被气得不轻。
“心机男。”
沈归扯了扯嘴角，那个“白痴男”倒是没有说出口。
顾盼加了菜，现在在调料区，给沈归弄油碟。
沈归看着她，眼眸温柔。
牧望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其实不是对你有意见。”
“我知道。”
“你知道？”
沈归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不知道呢。
“你是怕我和她走不到一起，平白让她伤心。”
沈归一眼就道清了他的目的。
“你是她的朋友，你为她好，我知道的。”
他道：“在高中毕业之前，我们都不会有任何进展，只会是朋友。”
更何况，他其实也不确定。
不确定自己在顾盼的心中，到底是朋友，还是其他的身份。
他们中间隔了一层窗户纸，谁都没有捅破。
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捅破的时候。
“那你知道……”
“我知道。”他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道：“我会克服一切困难的。”
……
顾盼回来的时候，牧望难得的消停了，不再故意针对沈归。
沈归的话不多，所以饭桌上多是顾盼和牧望在说话。
他们说的普通话，偶尔夹杂着南市那边的方言。
顾盼说起南市的方言时，声音仿佛变了个味道，有一些些甜。
他将火锅丸子放进了她给他弄得油碟里。
嗯，确实是甜的。
她还给他放了不少白糖呢。
**
下午的时候，牧望说他想在江城逛一逛，就没有再跟着他们进学校。
下午有跳高比赛，沈归有参赛。
沈归不愧是他们学校里拥有超高人气的同学，这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来看他的，她差点没挤进去。
顾盼没有看到沈归练过跳高，说实话，她还是有点担心的。
这么多人盯着，多多少少是有些压力的。
要是沈归早早地就被淘汰了，那……
那她得想想办法，怎么安慰一下人。
只是可惜，顾盼脑子里面想的安慰人的招数都没有使出来，沈归轻声一跃，过了。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非常激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帅，太帅了。”
顾盼暗道，确实是帅。
他们都知道沈归的文化课非常好，没想到他还能跳高啊。
他脱了外套，里面只有一件白色的卫衣，微长的头发被风吹动，让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如果不是好几个老师守在这里，顾盼想，这里早就变成了一个大型表白现场了。
…………
沈归摘了银牌。
金牌是一个体育生拿的。
“可以了，非常可以了。”
刘铭高兴坏了。
他这个学生，之前一直没怎么参加体育比赛，没想到这一参加，便是拿银牌。
谁不喜欢文武双全的同学呢？
他先拍过沈归后，又看到了顾盼。
“顾盼，过来一下。”
顾盼手里面还拿着沈归的衣服，但是她走到刘铭面前时，也没有藏着，直接将沈归的衣服给了他。
“刘老师，高兴坏了吧？”
“你这小丫头，哪有学生这么跟班主任说话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刘铭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今天也确实是高兴。
这个运动会，其他老师都在羡慕他们班。
他们班拿奖也就算了，还是班里面的一二名拿奖。
能搞学习，也能搞竞技，全被他给捞着了。
刘铭今天一整天，脸都笑开了。
“刘老师，你带着我们两个做什么啊？”
顾盼还以为刘铭找他们两个是有事儿，但是她和沈归跟着刘铭围着操场走了一圈，也不见刘铭说正事儿。
“没看明白么？”刘铭哈哈一笑，“给他们炫耀一下我们班的金童玉女。”
顾盼：“……”
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