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谢含辞被咖啡泼了四次,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是和她对戏的江笙一直不满意自己的表现,一次次要重拍。

    邢姐给她补妆的手都颤抖着,她不满的看着江笙,暗自翻了个白眼。

    三年前她“有幸”也给江笙化过妆,那时就领略了她的胡搅蛮缠,现在这态度的变化,估计就是知道了谢含辞和徐静川的关系。

    李导背着手从监视器后面走过来。

    “怎么样,小谢,感觉如何?”

    “没事导演,还可以。”

    “那小江呢,今天的状态怎么了?”

    “不好意思导演,我有点抓不住那个感觉。”

    “你其他的表现都很好,但你的人物是个不外露的性格,城府很深,泼咖啡是一时激动,但她泼完马上就回过神了,所以放下咖啡杯的动作都是轻轻的,而你的表演越来越外露,是狠狠的放下杯子,与人物不符。”

    “好的导演,我知道了。”

    “好了休息十分钟,之后继续。”

    咖啡渍黏在谢含辞头发里面,弄得她耳朵不舒服,她用手将头发挽到耳后,抽了张纸擦脸。

    今天她戴着一对儿五克拉的钻石耳钉,戏里的剧情是女二被丈夫的情妇邀请出来,为了壮胆戴上了最大的首饰。

    剧组准备的耳钉不是很大,所以谢含辞拿出了自己的耳钉。

    这个是去年徐静川带她去拍卖会上拍的,据说是前几年的流品,今年又重新拍卖。

    她安静的擦着耳朵,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江笙更加扭曲了。

    江笙盯着那个耳钉,几乎要咬碎了自己的舌头。

    她最近一直在给自己洗脑,都是徐静川玩玩而已的女人,和她在一起时是单身,和谢含辞在一起时还订婚了呢,没什么。

    可是现实一次次打她的脸。

    她没法不去幻想徐静川带谢含辞去狩猎时的帅气样子,他会手把手教她开枪,然后她看着应声而倒的猎物夸他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可以!

    江笙最近的日子都在这种撕扯中度过,直到看见这个耳钉。

    三年前她看上了这件拍品,想要徐静川送给她,可是他忙,没有去现场,只给了她钱。

    江笙带着钱独自去了拍卖会,却被另一个大佬夫人抬高了价格,她的资金不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将它买走。

    虽然后来听说耳钉因为各种奇怪原因留在了拍卖行,但是这依旧成了她的心结。

    因为徐静川在她回来后,也没有过问她有没有拍到,只字未提。

    那时的江笙躲在被子里哭,现在的江笙面对着谢含辞冷笑。

    怎么会这么巧,她得不到的东西这个女人都能得到。

    她几乎以为谢含辞就是徐静川派来恶心她的,可是转头就清醒。

    别开玩笑了,现在她就是站在徐静川面前,他都不一定能认出她。

    谢含辞擦完脸,觉得对面的气氛有点奇怪。

    她想抬头看江笙,却越过她的肩膀,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想进一步确认,但是导演却已经喊了准备。

    她调整状态,准备演戏。

    她睁着眼睛迎接了一杯咖啡,刚要摆出惊讶的样子,咖啡杯就朝她迎面砸来。

    她本能的想躲,但是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徐静川。

    谢含辞闭上眼睛,任凭被子砸在她脸上。

    “咚”

    一声闷响。

    杯子在她脸上四分五裂,其中一个边缘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疤。

    血流了出来。

    谢含辞感觉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刮过,然后她的脸就被一只大手捂住。

    她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闭上眼睛,带着一连几个星期睡不好觉昏昏沉沉的脑袋向后倒去。

    等她醒来时,躺在医院里,门口却叽叽喳喳吵闹的像是菜市场。

    “醒了,别动啊。”周谈按住她下意识就抬起来的手。

    “我脸怎么了。”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右脸。

    “杯子碎了,划了一道伤口,不深,但是需要恢复个十天半月的才能消疤,你是疤痕肤质吗?”

    “应该不是,但杯子怎么会碎啊?”谢含辞支起手臂坐了起来。

    “道具组的说那个杯子被江笙摔在桌子上太多次了,本身就带着裂痕,然后被她扔出了,就碎了,但其实也是寸劲,你比较倒霉,最近去找个寺庙拜一拜吧。”周谈帮她把枕头竖起来靠着。

    “我不道歉,凭什么我道歉!”

    门外是江笙疯狂的声音,听得谢含辞都皱眉头。

    “我跟你说,这个女的,这里不太好。”周谈压低声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怎么了?”

    “你是没看见她在片场,你晕过去之后,本来她还好好的,但是看到自己前金主冲出来抱住了你,当时就疯了,朝你扑过去,我们当时都吓傻了,根本没反应过来,还是你男人一手抱着你一手拦住了她,场工才控制住她的。”

    “可是她为什么今天突然发疯啊,之前正常了那么久。”

    “这谁知道,不过你为什么不躲啊,这下好,毁容了吧。”

    “我没反应过来而已,别瞎说,姐的恢复能力超一流,不到半个月伤疤肯定消,你不知道姐的外号叫金刚狼吗。”

    谢含辞听到门外徐静川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江笙的哭喊声越来越远。

    门打开,徐静川走了进来。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非命运共同体周谈先生直接开溜。

    谢含辞没有回避视线,她看着徐静川一身棒球服,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违和感十足,竟然笑了出来。

    “脸都受伤了还笑,没心没肺。”他走过来坐下。

    “你前女友的事情处理好了?”她不甘示弱。

    “不是前女友,是……”

    “是前包养对象,我的前辈。”谢含辞替他回答。

    过去的事情没法否认,徐静川也没想隐瞒。

    “你都知道是过去了。”

    “我当然知道是过去,不知道的是她,我招谁惹谁了。”

    徐静川微笑着看她炸毛,竟有种旷世之感。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了吗?”

    “没有错,都是她的错,只是,你不和我冷战了吗?”

    谢含辞这才想起他们好久没说过话了,马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徐静川倒是不在意,他一手拉起谢含辞放下被子外的手,一手从衣服里拿出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灵胡。

    “你一连一个月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就是不要你了。”她依旧嘴硬。

    “可是不要我,怎么还不收回去送我的姻缘符。”

    什么姻缘符?谢含辞疑惑的回头,看到了自己求来的灵胡。

    “你瞎说什么,这个是事运符。”

    “可是我去了你说的那个村子,庙堂里的阿嬷可是告诉我,我脖子上的这个是阳符,姻缘符中代表男性的那个,她还说一年前有个小姑娘很奇怪,选了姻缘符却只要了一个阳符,不要自己的水符,肯定是爱惨了我。”

    “谁爱惨了你,不是,事运符怎么就成了姻缘符呢?”谢含辞一头雾水。

    “因为它们长得像啊。”

    徐静川从兜里拿出另外两个吊坠,一个是和他戴着的完全相同,只不过胡桃枝从左往右插的。

    一个是和他戴着的很像但是胡桃枝是竖着插的。

    “小笨蛋,竖着插的才是事运符,这两个是姻缘符。”

    徐静川想要给她戴上水符,谢含辞居然也没有动,安静的让他动作。

    戴好后他又将真正的事运符放在谢含辞的手心,合上了她的小手。

    “事运符呢,就放在你这里,它一定能保佑我的宝贝以后事业顺顺利利的。”

    谢含辞抬头看着他。

    徐静川往前一步,蹲下来,抱住她。

    “之前的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让唐柔去看着你,不管是什么目的,我已经让她回到原来的岗位了,之后你都不用见到她了。”

    “以后我也不会干预你任何事情,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原谅我,好不好。”

    谢含辞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窗外。

    春天已经来了,但是南江依旧灰蒙蒙的。

    “我不喜欢这里,这里没有太阳。”她说。

    “我带你去晒太阳。”

    “我还想带着谢前夕。”

    “好。”

    谢含辞回头,露出了一个笑脸。

    “抱我下床。”她像个小女王。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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