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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假使短过这五月落霞

    “又想什么呢?吃不吃这个?”

    闻天歌来桐海陪她拍戏了,带来了一盒草莓,谢含辞收回思绪,拿起一颗。

    “好久没拍戏,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

    “都拍快一个月了还不行,你想什么呢。”

    闻天歌像个探测头一样盯着她的头顶,谢含辞早知道自己的想法在她面前遮不住,将草莓都放进嘴里,拉着她的手臂撒娇打岔。

    “好好好,诶呀这小脸皱吧的。”

    谢含辞总觉得闻天歌有时是把她当成了孩子对待,不忙的时候总回来陪她做任何事情,她甩甩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都摇出去,拉着她一起看手机,

    “这家,很有名的烤涮一体小铜锅,我抢到了两个位置,晚上一起去啊?”减肥这么久,她像微微放松一下。

    “不带应萌?小心她和你闹。”

    “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的,不是都说了,她家里有事回老家了。”

    闻天歌拍着大腿,不停叹气,谢含辞总觉得公司还有事情没解决,可她帮不上忙,只能摸着她的后背顺气。

    晚饭到底没吃成,车子直接拐弯去机场,闻天歌连包都没拿只身回了京阳。

    谢含辞扶着车门看她消失在安检口,久久回不过神。

    新闻是傍晚下班前爆出来的,山海的一个编剧,因为薪酬分配不合理,与剧组编剧组闹翻,爆料了很多事情。

    其中一条,直指公司那个“假人编剧”。

    闻天歌之前说,这是大公司很常见的手段,好剧本难遇,但无论公司还是演员都需要不间断的作品维持热度,有些明知道有抄袭嫌疑,逻辑不通的剧本,也都开机拍摄剪辑上映,为了培养编剧,公司捏造出了一个“假人”,所有负面大于正面的剧本都以假人名义署名,而那些可以写为代表作的作品,才用编剧的真名发表。

    这是公司层面的事情,而大编剧和小编剧之间的矛盾更多,按照以往的经验一般闹不出什么水花,可是特殊时期,公司有和领导层有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谢含辞自己也没心情去吃饭,她回到酒店,啃着减脂餐,收拾起闻天歌散落的东西。

    说不定哪天她就要把行李寄回去,早收拾早利索。

    谢含辞塞进嘴里颗菜花,将两个笔记本叠着放到一旁,手指刮到了下面的布,带起一个厚重的信封飞出来,不少照片散落。

    她摸过去,抓起两张。

    十分熟悉的场景,前几天徐静川举着手机问她见没见过。

    心跳异常加速,她把所有东西都推到一边,照片都倒出来。

    带着血腥气的白桌布。

    有人泡在浴缸里,和血相融,瞪着眼睛。有人站在外面,挥舞着叉子,原始又直白。

    有人用翻糖做出全世界,桌子汽车,和人,没穿衣服,围在中间,举国头顶,念着献祭的词。

    身上涂满血浆。

    进门时和她打招呼的小女孩长着一头金发,大眼睛,她的两只手各握着一把叉子,身后站了个男人,穿牛仔裤,只有臀部对着她。

    后来她的照片被印在失踪儿童名录上,没有下文。

    那只“烤全羊”,听说肉很柴,根本咬不动,拿来大刀从中间分开,五根指头掉了出来。

    看不见脸,脖子上的切割面平整光滑,只是烤制过程中,皮肉蜷缩起来。

    她记得见过一个女孩,深灰色的头发,身上穿着薄薄的纱,靠在柱子后面双眼无神,她身后有男女相融的声音,分泌物却被如数端上来,他们说吃下去能永葆青春。

    女孩后面伸出一只手,将她懒腰抱了回去,她消失前盯着她不放。

    手里的照片全部掉在地毯上,谢含辞坐在地上无法起身,她全身都冰凉,大脑被控制,手指抖到没有知觉。

    胃里的翻江倒海把她幻想,拖着麻木抽筋的双腿扑到马桶,减脂餐都吐了出来,她还在干呕。

    她曾经见过一张失踪人员名单,出去参加时装周时印在当地报纸上的,后来名单上的一个人被找到了,是尸体,体内缺少很多器官。

    她见过一半的世界,却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都没和他说,一切阴差阳错。

    她抓起手机想给徐静川打电话,最后手机还是划了下去,掉在一个盛满水的盆子里,挣扎几下,彻底黑屏。

    每次风和雨结束后,她总喜欢就这么把自己包裹在被子中,盯着天花板发呆。

    天花板上总画着漂亮又复杂的画,直到她搬出来都没看全。

    “又想什么。”

    被捉住的手放在唇边,他整个人都压上来,一下下地吻,她没反应,他就继续,直到眼神转过来,她从被子中抽出手,不经意地抹了下唇角。

    她又被拉过去一阵风雨。

    颤抖着滚下了床。

    谢含辞从一阵失重般的坠落中醒来,侧躺在床上不停沉重呼吸。

    天还没亮,她醒得很早,卧室外有细微的声音,她起来走出去。

    “老板!你醒这么早?没睡好吗,脸怎么这么白?”

    应萌回来了,她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谢含辞一步步朝她走过去,空调吹着她身上的冷汗,她在不停发抖。

    在应萌身前站定,身体稳不住地朝她倒去。

    “老板!老板,姐,怎么了,头晕吗,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发烧了?”

    “没事……”

    嘶哑出声,眼前模糊的黑终于散去,谢含辞自己爬起来,捂着脸,

    “我先去洗个澡。”

    应萌对着客厅里收拾好的闻天歌的行李挠了挠头。

    剧里有段回忆的戏,占比很大,时间定位在五十年前的桐海,一个黄金时代,剧组专门找了顾问来指导造型和布景。

    谢含辞对这个词有阴影,但过去的戏份中她演自己的姥姥,又不能躲,只把自己缩在最角落的地方,靠在柱子上,抓着应萌的扇子敲膝盖。

    顾问在下午三点半来的,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

    “殷小姐,这边请。”

    戴着大墨镜的女人下车后有保镖在后面举着伞,她扬着脖子在片场扫视,回了制片人几个嗯之后终于看到最里面扇风的谢含辞。

    女人要抬起来的手先放下,对着制片人,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按照合同说的,今晚我把具体明细发给你。”

    然后她就大步朝谢含辞走去,在开口前,保镖迅速在两人面前支起隔离帘子。

    谢含辞愣住了,她旁边坐在小椅子上扣西瓜的应萌被噎到了。

    “嫂子!”

    来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他们都在新闻里见过的脸,殷将圣,前任平国驻落部北国大使徐湘平女士的小女儿,混血,易路斯西园集团创始人的前妻,去年年末离婚,分到公司4%的股份,一跃成为易路斯女首富。

    谢含辞只觉得这是一场闹剧。

    殷将圣是徐静川他大姑家的女儿,她去年看新闻吃瓜时就知道了,没想到短短半年,她已经和他们家多少个小辈甚至他妈妈扯上关系,一群人轮番上阵,把她越来越架在中间,理所当然的,顺水推舟的。

    “你们聊。”

    应萌十分“有眼力见”的起身离开,走之前给了谢含辞一个她没看懂的眼神,她还靠在那一个动作没变时,殷将圣先搞过来,手臂贴着她的后背上。

    “嫂子,没事,我就是来陪你的,我哥让的。”

    她说完这句声音更小,凑近她的耳朵。

    “别怕,和我们都没关系,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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