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禁区(4)

    一路再没突发状况,实验室三人抓了很多未知昆虫,以及一些小动物的皮肤碎片。

    “还好咱不是白手起家,开局一双手的荒野求生。”谭深抿了一口电解制水,这一路小心谨慎,就怕有虫钻空子,喝水只敢小口喝。

    不知不觉走了三个小时,以及接近下午四点半了。

    耿青槐叹气:“今天完不成,晚上的雨林最危险,搭个帐篷,明天白天再行动。”他们正好走到距离河有一段距离的空地,就地搭帐篷。

    帐篷是谭深带的,一共两个。谭老板出品必是精品,艾鼬从储物石里拿出来的时候有好好看组装方法。

    一个帐篷可容纳4-6个人,场面很自然分为男生四人女生四人。“晚饭准备很充足,我们需要一些干木头来点火照明,女生可以去河流那里洗手,但我不建议,”谭深组织起来,他似乎又忘记耿青槐才是队长。

    “如果需要用水洗脸洗手,我们带的水足够多。河边很危险,要去请叫上我或者林七七。”耿青槐随口补充,在和帐篷斗智斗勇的艾鼬听到自己名字后抬起头,有些许疑惑。

    一个小时时间,安喆,谭深和童迦尔一同回来,手上拿着不少干树枝,用于烧火用。天色已然完全暗下,艾鼬坐在小马扎上烤火。火堆在两个帐篷中间,艾鼬面朝河流的方向坐着。

    咦?远处四处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晚上视力高于白天的艾鼬敏锐看到一个摇摇摆摆的东西漂浮在河旁边。

    艾鼬:……浮尸?!

    几个女孩子坐在一起,只有艾鼬看到了这些。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艾鼬眨巴眼睛,心里有个不确定因素,是非自然的!

    “晚上十点开始守夜,两两一组,两个小时一换。”耿青槐的声音冷静又有信服力,大家开始分配谁和谁一队。

    “我我我我!”于继兰先行举手,大家礼貌听她说,“我可以和林七七一组吗?”王纯在一旁并不意外,她整张脸皱在一起,可恶,晚了一步!

    耿青槐点头:“你们最好跟我们队伍的人一起。”这句话是对实验室三人组说的,他们几乎没有战斗力,需要找一大腿抱着。

    高忠尧顺理成章跟了耿青槐,谭深和童迦尔分到一起,安喆带上王纯。

    艾鼬两人十点到十二点,按照排名先后拍下去,安喆和王纯守凌晨四点到六点,那个时候太阳快出来了,相对安全。

    “一会你守两个小时,你可以先去休息会。”没到时间,大家或多或少都进帐篷休息了,只留艾鼬和耿青槐在外面。

    艾鼬摇头,反问道:“你怎么不去休息?”

    “总有人需要留下来看守吧。”耿青槐以前在队伍里习惯性吃亏,毕竟是自己和谭深突兀的加入别人的队伍,守夜守习惯了。

    艾鼬坐在小马扎上没劲,顺势压压腿,做个坐位体前屈。耿青槐屁股下的小马扎也是她的,见艾鼬柔韧性极好,整个前胸贴在腿上。

    “你倒是软。”

    艾鼬乐得自在,欣然接受他的夸奖:“我甚至可以在这里翻二十个后空翻。”

    耿青槐嘴角微勾,被篝火照射着意外赏心悦目。

    艾鼬看得发愣,不知不觉中心里对人家多上了一层滤镜。耿青槐回眸,两人对上眼。

    周围很安静,艾鼬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快,这也太丢人了不会被听到吧!她别过脸利落起身,耿青槐挑眉,不知对方要干嘛。

    艾鼬重心一转,一个漂亮的背跃后双手撑地,双脚着陆地面才有实感。

    谭深:怎么开始耍杂技了?

    他一直在偷窥,躲在帐篷里探出头打探,刚刚两人还坐在一起好好聊天来着!

    十点一到,于继兰打着哈欠出来,很明显她这么会儿时间睡了一觉。

    “你可以走了。”艾鼬催促耿青槐,得到了一记板栗后才送走对方。艾鼬暗自抱怨,也不敢说出声。

    于继兰坐上小马扎,往火堆里天上几根树枝,让其烧旺盛些。

    “今天天气真好啊。”艾鼬抬头看天,了无边界的天空繁星点点,好像回到了以前,被黄鼠狼带着上树看星星的日子。

    于继兰作为一个实验室研究员,鲜少能看见那么好看的天空:“真的,每一颗星星都好亮。”她感叹,如果现在不是末世,她们不在雨林,和三五好友出来野营,晚上睡前一起看星星,这会是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嗖”,河边再次传来声响,两个女生显然都注意到了,脸色骤变,河边有东西!

    艾鼬保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方只是自然界中的一环,没有对自己或者同伴产生威胁的从来不会主动去招惹。

    于继兰就不一样了:“要去看看吗?”

    艾鼬眼都没抬:“你去看它,它会以为你在挑衅。”

    “你知道是什么?”“大概能猜到。”

    于继兰点头,原来艾鼬晚饭前说的看到了什么东西在河边是真的!她一哆嗦,手臂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在河边,能浮在河上呈一条状,可不就是鳄鱼吗?要知道,鳄鱼在雨林排行至少前三,和它们对打几乎没有容错率,被咬住就会死!

    “那我们怎么办??”于继兰没有作战经验,她搬着小马扎贴近艾鼬,小心翼翼抓住对方的衣摆。晚上空气湿冷,守夜的人换上棉服,除了脸之外什么都不露。

    艾鼬轻笑:“不动就好了,它对我们没兴趣的话自然不会来招惹我们。”

    “哦哦……”于继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点开这次任务的采集名单,上面没有和鳄鱼相关的。

    很煎熬,聊了半天,打开时间一看居然才只过了半小时。

    河面,鳄鱼隐藏在黑暗中,艾鼬极好的听力捕捉到了脚步声,不知是人是动物,数量很庞大。

    “……”轻摇于继兰,对方从瞌睡中醒来,一脸懵:“换班了?”

    “有东西来了。”艾鼬附身在于继兰耳边道,后者迷迷糊糊点头,反应过来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什么东西?那只鳄鱼?”

    艾鼬正在蹑手蹑脚熄灭火堆,她暂时没理会于继兰,只身一人跨起轻盈的步子,两三步至一棵粗壮树干后。

    好像是人。

    艾鼬眼神微动,难道这些是之前万简所说的,失踪的人?

    那些人举着火把,赤足踏在土地上,声音十分明显,远处的于继兰都听到了。

    有些慌张,于继兰学着艾鼬的样子躲在大树后面。

    他们似乎在说话,只是相隔太远,听不清楚。艾鼬佩服几人胆大,鳄鱼一般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在黑夜中的异响很容易引起它的注意。

    就像这个时候,艾鼬看到远处那坨黑影往一个方向悄然游动小段距离。

    带头的人叽里呱啦说着话,哪怕是没那么远了,艾鼬依然听不出这是在说什么,难道不是一门语言?她抿嘴,再次看向鳄鱼,对方又游了段距离。

    为首的人似乎非常生气,火把在他手上被四处摇晃,不小心掉到地上,溅起少许火星子。

    那人弯腰去捡,另全场人都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一只隐藏在草丛中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窜出,一口咬住对方的腰,看起来似乎下了狠嘴,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分成两半,这时大家才看清楚,是另一只鳄鱼。

    潜藏在水里的鳄鱼默默下潜一些,很好猜,它也没想到还有其他鳄鱼守株待兔,而且它打不过那只鳄鱼。

    为首之人变成两截,身后的队友没有选择对抗,“啊”的一声反方向窜逃,离开了这个地方。恐惧的尖叫响彻云霄,激起一整飞鸟。

    艾鼬感受到一整异能波动,等级和之前那只蝎子差不多,眼前那只是一只异能鳄鱼,身上有药剂的味道,但和艾鼬绝对不是同一个实验室,她可以肯定。

    异能鳄几口将那人的上半身吞入腹中,在月色下,显得血腥又恐怖。

    于继兰那里承受得了这些,当即捂住嘴巴干呕,得亏饭吃的不多,没有呕出食物。

    她没出声不代表后面不会有人出声,耿青槐和谭深轻手轻脚从帐篷里爬出来,安喆也听到了,拉开帐篷的拉链露出一条缝隙,其他人被勒令非必要不出帐篷。

    篝火被熄灭,三人见状默契地不说话。

    谭深注意到于继兰所在的方向,她胃里翻滚着,在月光映射下脸色苍白如纸,一看就是吓得不轻。谭深上前带对方先回帐篷,回来后跟随耿青槐一起潜伏,和艾鼬隔着距离,三人就这样看着异能鳄吃播。

    那半截人被吞的只剩下扎嘴的头发,异能鳄不爱吃,四只肥腿迈着步子一步一步靠近河水里的那只鳄鱼。那只鳄鱼似乎是感觉自己的领地被侵袭,面子上过不去,尽也昂头挺胸,两只鳄鱼在喝水中周旋,谁都没有下先手。

    远处火光渐明,艾鼬注意到是那些人回来了,嘴里在高呼着什么宣言似的,为首之人手里拿着权杖,象征至高无上的荣誉。

    这是一个部落?

    艾鼬猜测,只见为首之人举起权杖,嘴里嘟囔着艾鼬听不懂的咒语,像是在蓄力。

    两只鳄鱼停止兜圈子,异能鳄鱼率先扑到普通鳄鱼身上,犹如一簇闪电降临,普通鳄鱼来不及逃跑被一口咬住脑袋,刹时间天旋地转后,血染红了河流。大家被这场面惊地说不出话,队伍里的年轻人举着火把的手开始哆嗦,不敢出来和鳄鱼对视。

    为首只人往后望去,一眼便看到低他人一个拳头那么高的火把,嘴里呵斥着把人揪出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在一片不知名语言中听到自己熟悉的话,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艾鼬本来想看热闹看下去的,现在搞得她想跑出来救人了。

    艾鼬转过头看树后面两人,在线征求意见,得到的果然全是摇头。

    异能鳄鱼吃了一个人一条鳄鱼,已经饱了,此刻无视了为首之人的讨好,甩过尾巴径直离开,尾巴拍打在地上发出震动,周围的树木为此还掉了一把树叶。

    为首之人居高临下对那个年轻人说了些话,艾鼬听不懂,但想也是“算你运气好!”这种话。他的权杖重重震着地面,最后的最后,抡起权杖一张箍在那年轻人脸上,力道不小,艾鼬可以清楚听到对方牙齿掉落水池里的声音。

    年轻人被直接砸晕,那那群人处理完事情转身便离开了,没有一丝表情和情绪,干脆有利落。

    几个小时后,谭深打着哈欠走进帐篷,为了不着痕迹把尸体运过来,他可是用上一百分的专注力了,就怕被什么人,或者什么动物发现。同样消耗了异能的还有安喆,她们把年轻人放在烧尽的火堆旁,安喆用极其微弱的异能治疗他,只留下一些外伤,还有正在流血的牙龈。

    守夜排班被打乱,童迦尔和王纯值了最后一班。

    太阳升起,透过树木的缝隙照射在阿吉尔的脸上,他挣扎着睁开眼。

    又做噩梦了,每天都梦到被那只死鳄鱼吃掉的画面,实在瘆得慌。阿吉尔面前是一片天,很蓝很蓝的天,奇怪,屋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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