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他

    萧景飏沉溺在缠绵中不可自拔,肆意品味着她的清甜。

    江婉莹起初只想保命,带着战战兢兢的颤栗。渐渐亦迷失在不由自主地迎合中,抬手攀挂在萧景飏脖间。

    时而热烈如火,时而温柔如丝。

    萧景飏陡地理智归位,推开怀里柔若无骨的江婉莹。暗骂自己疯了不成,究竟在干些什么。

    江婉莹被推倒在榻,气息急促,楚楚可怜盯着萧景飏。对方的阴晴不定,实在让她忐忑不安。

    “疼。”

    江婉莹软软糯糯故意喊了一声,将受伤的手指抬起。指腹上的伤痕,仍在隐隐冒着血。血水早将她的手掌染红,萧景飏的衣领上亦被沾染了血色。

    方才只顾着与萧景飏纠缠,不觉得疼。此刻唇齿相依的悸动消散,只剩下痛感。

    分明看得出她在故作柔弱,萧景飏撇过头看了一眼弃在地上的匕首。不禁蹙眉烦躁,为何硬不下心肠。

    萧景飏弯腰拾起匕首,这可让江婉莹吓破了胆。莫非对方还不满足,惊慌喊道:“你,你要作何?”

    萧景飏眼神复杂,一言不发离开屏风后。

    江婉莹手忙脚乱,跳下床榻,一心想要逃命去。

    她方出屏风,一头撞进结实的胸膛。胆战心惊抬眼,正是萧景飏。

    萧景飏牵起她的手腕,将她带回屏风后。

    江婉莹花容失色,不敢有任何反抗。任由萧景飏将她推坐到床榻沿。

    “还是上些金疮药比较好。”萧景飏语调轻柔。

    江婉莹这才发觉他手里拿着一瓶金疮药,乖乖将手递到了对方跟前。

    萧景飏轻轻捏着她的指腹,将金疮药洒上。又取出自己的一条娟帕,仔细为其包扎上。

    做完这些,萧景飏直勾勾盯着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的江婉莹。

    半晌,冒出一句,冷酷威胁之语:“想要活命,乖乖听话。”

    江婉莹颔首如捣蒜,害怕应道:“我一定听公子的话。”

    萧景飏面有嘲讽,噗嗤一笑。暂且留着这个江婉莹的命,让人查证了她的真实身份,再做打算。

    江婉莹的面色如桃,耳根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萧景飏的衣衫上,飘散出一股甘甜的香味,莫名其妙让她觉得心绪平静下来。

    萧景飏握住她的手,见她手背上那些冻疮的紫痕消减了不少。想起她随身携带着,当初自己赠送的冻疮药,或许亦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江婉莹十分温顺垂着头,并不去看萧景飏。若是四目相对,她怕眼底的恐惧出卖自己,被对方看出她的虚情假意。

    “你为何不愿嫁元晟?”萧景飏暖着江婉莹发凉的手,平和相问。

    提起元晟,江婉莹便觉得委屈。

    如今她被这位景公子占尽便宜,何况小命亦被他捏在手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实叹道:“先帝为家父平反昭雪,我才得以恢复了良籍。我家道中落,与侯府门不当户不对,侯府岂会愿意正式迎我过门。如今,那个元晟打了胜仗回京,带回来一位别国公主。那二人早有夫妻之实,元晟亲口对我说,他只能纳我为妾。”

    萧景飏半信半疑,漫不经心又道: “这么说,你是不甘心做妾,才会离开侯府的?”

    江婉莹摇摇头,口吻哀怨道:“我并非不愿委身做妾,只是侯府夫人待我一向苛刻。现如今,又多了个不待见我的公主。就算我做了妾,在侯府亦不会有安稳日子过。”

    此刻她所言,皆是肺腑之言。

    萧景飏有些混乱,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

    江婉莹抬眸,眼眶中溢出无助,可怜兮兮道:“离开侯府,我居无定所,才生出想去景记米行做工的心思。公子,真的,不是元家派我来的。”

    这些年在侯府的心酸涌上心头,泪光盈盈几欲落泪,哽咽又道:“公子,若还不信,动手杀了我吧。一死了之,好过孤苦无依,在这世间继续受苦。”

    萧景飏何等聪慧,登时察觉言外之意。看来江婉莹心知肚明,方才自己是要杀她的。

    他故意放荡笑道:“江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就此消香玉陨,未免太可惜了。”猛地将她拽进怀里,轻浮调笑道:“你若跟了我,我定会让你穿金戴银,衣食无忧,还会让一群仆人伺候你。”

    江婉莹骤然面红耳赤,心慌意乱。认为这个景公子是让她拿出诚意,自荐枕席。

    她甚至觉得,若自己不情不愿,定会被其杀掉,抛尸荒野。

    江婉莹肝胆俱颤,吓得咽了口水,磕磕巴巴道:“公,公子,我的伤还未痊愈,待,待痊愈了,定会好好伺候公子……”

    萧景飏勾起了她的下颚,惊得她有口难言。惶恐不安与之对视。

    她的局促不安,让萧景飏的捉弄之心更盛。他坏笑道:“好,我等着你。不过,眼下得给些甜头才行。”

    “什么甜头?”江婉莹愣愣顺口而出。

    霎时,江婉莹的目光,鬼使神差落在对方温润的唇上。挤出假笑,凑上去欲吻他。

    即将四唇相贴,萧景飏却撇过头避开了。顺势附在她耳边,恐吓道:“你这招用过了,暂且保下了,你这条小命。别想着逃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若想杀你,你插翅难逃。”

    江婉莹后背发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是打算趁夜逃跑,不想竟被他一眼看穿。

    “公子说笑了,我居无定所,离开公子,只能如那些难民一般,活活被饿死。”

    “很好。”萧景飏冷笑一声,放开江婉莹起身。

    这冷笑令她毛骨悚然,又不得不笑脸相迎。

    僵硬笑着,看着萧景飏离开了屏风,才敢捂着受惊的心口。

    这次换江婉莹辗转难眠,萧景飏则踏踏实实梦会周公。

    翌日,炊烟袅袅,晨鸟嘻叫。

    江婉莹一夜未眠,眼下乌青。她看了一眼,萧景飏不在帐篷中。

    她穿着笨重的墨色甲胄,哈欠连连出了帐篷。

    江婉莹愣在原地,目不转睛望着前面的萧景飏。

    萧景飏一袭朱红色的戎装,与往日的风度翩翩不同。英武不凡中,带着凌厉的肃杀之气。

    他身旁的俞百川,则是一身金色铠甲。二人凝神低语,不知在商议着什么。

    江婉莹本就怀疑萧景飏的身份,难道他是官府之人,假扮的景记米行的少东家。

    萧景飏瞧见江婉莹,冲其摆摆手,示意她过来。

    江婉莹想起昨夜的惊心动魄,忐忑不安行向萧景飏跟前。

    “江姑娘,我派人,送你入林州城。”

    江婉莹诧异看向萧景飏,他这念头变来变去,究竟是怎么回事。管他说什么,她听命便是。

    萧景飏不等她吱声,拉她上了马车。又唤来四名禁卫,护送她入城。

    马车飞奔离开树林,江婉莹悬了一夜的心弦松懈下来。至少到了林州城,那个景公子不能罔顾王法滥杀无辜。

    想到此处,江婉莹笑出了声。这才发觉马车上有个食盒,她好奇打开一看。

    里面是两碗清粥,还有一小碟猪肉脯。

    江婉莹不知是俞百川和萧景飏二人,谁为她准备的。

    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大口撕咬猪肉脯,就着清粥真真是色香味俱全。

    吃饱喝足,江婉莹惬意靠躺着。

    想着跟着萧景飏也不错,虽然脾气捉摸不定,但其实他对女人不坏。

    重要的是,跟着他确实不用忍饥挨饿。更何况对方是谪仙般的美男子,这笔账算下来她也不算太吃亏。

    不经意之间,昨夜二人亲吻的场景浮现。江婉莹羞得玉容霞光,一瞬即逝更多的是畏惧之心。

    她又非傻子,哪能看不出来萧景飏戏谑的态度。分明在逗她玩,将她当成了乐子。

    哪天腻了,说不定又是小命不保。

    “哎。”江婉莹重重叹息了一声。

    突然,马匹痛苦地嘶鸣哀叫。

    马车剧烈晃动,险些将江婉莹甩飞出去。

    她惊魂未定,便听见马车外兵刃相向的厮杀声。

    江婉莹慌忙撩开轩窗的幔帘,向外一探究竟。

    入眼是乌泱泱一群手持大刀之人,对方来者不善。将那四名禁卫包围,试图以多欺少尽快杀掉。

    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似乎功夫都是些半吊子。不如那几名禁卫的身手了得,能以一敌十。

    江婉莹猜测这群人,应该便是据守此地的马贼。

    这时,有人冲上马车。

    江婉莹吓得尖叫连连,顺手将食盒拎起砸到那人脸上。

    只是一个食盒而已,那人吃痛,凶神恶煞口里骂骂咧咧道:“臭娘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婉莹进退无路,蜷缩在角落里。这个马贼既然知晓她是女子,那必然是冲着她来的。

    江婉莹被那人粗鲁强拖下了马车,她看见那四人终究寡不敌众,横躺在地。

    不过那些马贼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死伤巨大。从来时的一百来号人,锐减到不足四十人。

    鲜血淋漓,流淌一地,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拎着江婉莹的粗野男子,命道:“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那些手下立马听令,将那四名禁卫一个一个察看了气息。

    手下回道:“头,都断气了。”

    那个被称为头的男人,呸道:“真晦气,你们竟坏老子的计划。”而后伸手一指,对其中一个瘦小的男子,命道:“猴子,你去将信送到,让他们拿粮食,换美人。”

    江婉莹壮着胆子循声望去,看清那个被称为“猴子”的人。一个其貌不扬,骨瘦如柴的男子。而那个被称作“头”的人,五大三粗,一脸大胡子。

    那个头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那个猴子。

    果然人如其名,那个猴子健步如飞,一溜烟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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