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宫中，虽说早有准备，但是柯真长老见了阿黛还是吓了一大跳。“你就是那个嘉言的人偶？”

    这个称呼还真是粗鲁啊。阿黛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哑着嗓子艰难地开口：“我是阿黛。”

    柯真像之前的嘉言一样，跑上前来绕着阿黛走了两圈。“嘉言那个家伙，又粗鲁又暴力，哪里像了……”

    这是在自言自语吧？喂，这个人很熟悉嘉言公主吗？阿黛决定闭上嘴巴。

    “无息交代了，你可自行去留。愿意回云之国就回云之国，愿意留在丹阳山做个普通弟子也可以。”终于讲了一句有用的。

    阿黛并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所以留在丹阳山也不错吧。“我愿意拜入丹阳宫门下。”

    柯真露出了“你也不是很笨”的赞赏表情，叫人真的很不爽呢。“拜入丹阳宫，就要跟之前的主人断干净了。其他就算了，如果被发现做了不利于嘉言的事情，我可不会饶了你哟！”

    竟然是一个中年的爱慕者吗……但是中年人露出这种吓唬孩子的表情好吗？反驳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又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明明自己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吧……或者说，自己理解的嘉言公主是个温和的人，为什么面对大长老却无法控制地，生出如此这般无用的情绪来？

    柯真对阿黛的反应倒是很满意。什么嘛，明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嘉言……那是个比男人还男人的少年。

    依旧是少年的嘉言，如果发现那个习惯沉默的阿真，已经成长为喜欢虚张声势的成年人，恐怕会大惊失色吧。

    柯真挥手让阿黛退下。

    另一头，远在鼓山白瀑下，嘉言的另一个人偶正一步一步向少离走来。

    一个男的嘉言，这是少离脑子里唯一的想法。阿黛作为嘉言的人偶，其实徒有其形而已，身体里保有的是她自己的内心。而眼前这个佩着另一把流光的男人，少离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身体里的确住着一个与嘉言类似的灵魂。

    他不是个人偶，他是一个容器。

    “顾怀瑾，我的……哥哥？”来人双臂环抱，意味深长地看着少离，这是挑衅。

    “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别人？”

    “好问题，你如何知道我是在假扮别人？”

    少离哑口无言看着对方，这个人究竟知道多少，目的又是什么，他跟嘉言虽然讨论过，却没有任何结论。“你的主人曾经制造过一个类似的人偶，而你是第二个。”

    “那一个人，也这样一身侠气与醉狂吗？”少离的试探，那人完全不为所动。

    “你不是她。”侠气与醉狂，是嘉言现在最不可及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