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说，你的前主人并未胁迫过你们。这梨花里我也去过，是个颇为富足的小城，你为什么愿意跟着他背景离乡去做个奇奇怪怪的人偶呢？”虎爷有些难以理解。

    阿黛不知所措地涨红了脸。

    一边的嘉言开口解围：“是因为阿黛倾慕主人对吗？你那主人，应该是年轻英俊的神族，令谷中的姑娘们倾倒，愿意不惜一切帮他完成心愿。”

    “不！他并不年轻，也不英俊，总是穿着灰扑扑半旧的袍子。但是温温柔柔，对我们也很和气……”阿黛柔声补充。

    灰扑扑的老神君……沉默许久的翕如突然紧张起来：“阿黛姑娘知道你的主人的真实身份吗？名字也好，或者别人怎么称呼他的？”

    阿黛摇头：“不知道，全谷上下都称他为主人。”

    “那……嘉言的起居录里都写了什么？”少离一早就从无息那里知道了阿黛的身世，见翕如也开始有所怀疑，忍不住岔开了话题。

    “那玩意儿都是瞎编的……”嘉言不以为然，“我们魔族原本没那玩意儿。我小时候顽劣了点，姑姑便威胁我，要把我的事迹登记成册，昭告天下……”想到姑姑，嘉言的目光不自觉又暗淡下去。

    “有些还是真实的，例如嘉言公主天赋异禀，少时便拜孤魔城城主巫支祁为师。”阿黛顿了顿，评价道，“有些的确润色的成分多了点……例如嘉言公主温婉柔顺，曾亲自雕琢十二颗华珍珠赠送给未婚夫朔月魔君作为定亲信物。”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嘉言否认三联，着急地看向无息。名声这种东西固然不重要，但若无息当真了，保准她没好果子吃。

    另一边虎爷已经大笑起来：“原来巫支祁也是这么教徒弟的啊！小嘉言，快说说你师父叫你雕了多少年珍珠？”

    “唔……练习的时间恐怕十年不止吧。”嘉言仰头默算，“初时用匕首，后来改长剑，再后来用小桃，最近几年我闲来也会试着用剑气雕刻。”

    “雕珍珠是我们魔族磨练剑法的一种修行。珍珠不比石头坚硬，是以雕刻珍珠比雕刻石头还要艰难。力度小了，花纹浅薄；力度大了，坏了珍珠光泽。”虎爷向众人解释，

    “这华珍珠，花纹交错繁复，是最难雕的一种。估计你父亲捡了几颗成功的珠子，拿去给朔月的父亲把玩了。

    但是，为什么阿黛的主人，会有嘉言的起居录？”

    “应该是从我母亲那儿偷走的，包括嘉言的画像。”无息淡淡回答。

    虎爷见无息不欲多谈，也不追问：“眼下这个情形，那个人的第一步目标已经达成。接下来我们就以逸待劳，静观其变吧。”

    “还有一事，嘉言受伤了。”无息把嘉言拉到虎爷面前。

    嘉言手脚并用想挣开无息的手，虎爷这个居心叵测的，指不定又要怎么消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