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的施舍格外漫长，嘉言在浮浮沉沉间还记得感激了一下竹林中的风雨，替她掩盖高高低低的惊叫。

    “以前在崇城听渔女们聊天。有个新婚姑娘讲自己的丈夫勇猛，说她被弄得看见床就腿软，还觉得是个笑话……”她窝在无息的怀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无息红着脸去吻嘉言的头发。柔和的不再逞强的嘉言，却依旧让他的心紧张地砰砰直跳。“嘉言，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这人，果然是小狗都不装一下了，嘉言推开他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了，不再想其他事情。

    雨过天晴时，岸芷带了鼓山的消息，远远停步在惊雪园的大门外。

    无息走到在小竹楼外，唤岸芷上前。空气中还带着雨后的湿凉，他竟然开始无端担心起嘉言的睡相。

    岸芷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抬头看师尊。

    “有新消息了？”

    “是，柯真大长老已经去了碧峰，又差我来请师尊和……师娘？”

    无息手上的动作一滞，顶着尴尬纠正他：“你还是唤少离神君？那对嘉言也这么称呼吧……我是在追求嘉言，但是她还没答应呢……”

    岸芷心想都把我赶出惊雪园了，竟然还没追求上，师尊你行不行啊。面上倒是仍旧一本正经附和：“嘉言神君就是天上的飞鸟、水中的游鱼，随意不羁惯了。”

    无息惊觉自己长期以来都在不自觉地嫉妒岸芷。毕竟，岸芷在这惊雪园里陪伴了嘉言五十年，对她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而自己呢？却因为莫名其妙的杂念，一次一次错过向嘉言坦白的机会。

    他于是做了个决定，速速打发岸芷离开，再不能叫他靠近惊雪园。

    嘉言被弄醒过来时仍旧是满身疲惫：“我明明刚刚睡着，怎么又要起来了！”

    她索性紧闭着眼睛胡乱穿衣服，然后又顺口问起了岸芷。

    “报完信儿就离开了。”无息简短回答，一边手忙脚乱替她挽发穿鞋。

    “阿黛说她之前在惊雪园跟着岸芷种惊雪草，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却没见到惊雪草呢？”嘉言起身走到房门口，突然问道。

    “啊，在小星湖底呢，怕在海底种不活，他们两个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无息走上前，牵着嘉言的手，“等会儿，从碧峰回来我就带你去看。”

    嘉言吃了一惊，终于睁大眼睛，伸着脖子往小星湖的方向看去：“这人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就当是夸他了，无息无声地笑了起来：“走吧，都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