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偷情

    顾漪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此时牌桌上已经至第四轮下注,场上只剩四个人,分别是她、陆渊、吴川友以及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方总。

    最后一张河牌已见天日,一张方片A。

    吴川友貌似十分惊讶,随之面上有点惋惜,“哎呀是方片。既然到这儿了,我还是意思一下,陪一注吧。”

    方总挑眉,老神在在地过了牌。

    顾漪瞥了眼咋唬的吴川友,摩挲着牌面,红唇微扬,“Double。”

    她话音刚落,陆渊懒洋洋的嗓音也随之响起,“跟。”

    到了最后的掀牌环节,吴川友嘿嘿一笑,率先翻出底牌,竟是凑出了一对同花。

    同花出现后,全场都唏嘘了一阵,这把基本吴川友赢了。

    方总见状翻出牌,十分随和地笑了笑,“陪跑了,陪跑了。”

    “方总您的打的没错,就运气差了点。”吴川友连忙高情商发言道,然后又笑眯眯看向顾漪,“小顾,到你了。”

    顾漪莞尔一笑,指尖挑开牌面,一张方片2。

    吴川友眉梢微动,如果顾漪下一张还是方片的话,就也能凑上同花。如果都是一个花色,则比较牌面大小,他现在的点数是28,算是相当大了。

    而顾漪现在的点数加起来总共只有16点,想赢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紧接着,在全场屏着呼吸的注视下,一张牌是方片K。

    又是一副同花,更绝的是顾漪的牌面加起来正好29点,比吴川友的同花大了一个点。

    全场哗然。

    顾漪面上依旧浅笑着,波澜不惊,温声道:“老吴,承你刚刚吉言,我这一开张,就是个开门红。”

    吴川友原本已经准备好迎接胜利的笑脸,此时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面上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精彩万分。

    就剩下陆渊没翻牌,结果连个对子都不是,但因为两对同花出现,倒没什么人关注陆渊这副底牌。

    只有站在陆渊身后的景悟心痛地别开眼,他家老板为了给顾小姐送筹码,这种烂牌都好意思跟到第四轮,简直没眼看。

    最终,顾漪独自吃下这一局的全部奖池。

    而顾漪自此开挂,一路欧皇附体,运气爆棚,在绝对的运气面前,一切技术都被吊打。

    “四条。”

    “葫芦。”

    “同花顺。”

    奖池如滚雪球般翻倍再翻倍,全桌人到后来基本只敢跟到第二轮,只剩一两人陪到第三轮。

    其他人都已经麻了,吴川友更是肉眼可见的坐立难安。

    到最后,顾漪看着翻出的皇家同花顺,自己先没忍住笑了起来。

    末了,她一脸无奈向众人摊手。

    “诸位,我今晚这手气实在太逆天了,要不,就不留这儿扰乱游戏秩序了。”

    唐汝笑着整理着筹码道:“这是风水到小顾这了呀,来年一定旺得很。”

    其他人也跟着说了几句好话,是巴不得送走她的意思。

    顾漪笑着应了几句话,最后凤眸一转,似笑非笑地眄了吴川友一眼,转身退出了牌局。

    .

    剩下的年会流程都也大差不差,领导轮流讲话,然后整点娱乐节目。

    在上才艺的唱歌环节中,顾漪悄悄偷溜了出去,找到一个无人的阳台,拨通家里厨师的电话。

    “应墨他没在家里吃饭,出去了是吧。”

    “嗯。好的,我知道了。”

    她一个小时前给应墨发了条信息,他没有回,而副卡自然是没有收到消费记录。

    她便开始惦记着应墨,也不知道这小孩干嘛去了。

    真是糟心呐。

    就在顾漪思考着要不要给应墨打个电话时,肩膀处陡然传来一股大力,紧接着她整个人被带进一个坚实的怀抱中,然后被抱着坐到阳台的扶栏上,只有脚尖能点到地。

    熟悉的木质调浅香已盈满她的鼻腔,加上这么霸道的力道,顾漪用头发丝都能猜到是陆渊。

    陆渊狭长的双眸直直望着她,含笑的语调中隐隐是危险,“这么多天不理我,故意的,嗯?”

    顾漪被陆渊掐着下巴,被迫仰起脸和他对视,无辜地眨了下眼,“怎么会呢。”

    陆渊短促地笑了声,意味不明地盯了她两秒,薄唇勾起,“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侵略感很强,顾漪被看得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说什么?”顾漪轻声问,抬手搭上陆渊的后颈,冰凉的指尖轻轻磨了磨,便见到陆渊喉结上下一滚。

    陆渊轻啧,随即他视线下移,从她的鼻梁、再落到嘴唇,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条丝绸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掉她的口红,俯身在她唇瓣上用力咬了一口。

    顾漪吃痛偏头想躲,可陆渊自然是不会这样放过她,拇指强硬地抵着她的下颌,她的唇便再次被含住,她的舌被吮.吸舔.弄。

    顾漪很快便感受到了,这个吻与先前几次的缠绵温柔截然不同,陆渊侵入她的唇舌间带着明显的惩戒意味。

    断断续续的接吻中,她的腰间开始发软,全身被抽空了力气,她哪怕坐着,支撑点似乎只剩圈着陆渊后颈的双手。

    与此同时,距离阳台不过三步之遥的廊道里传来脚步声,是有人靠近这边。

    顾漪蓦地全身绷紧,想要和陆渊分开,可陆渊却对此置若罔闻,反而恶劣地加深了吻的力道。

    澎湃的浪潮将她彻底裹挟,视野中炸开漫天白光,几声嘤咛声溢出唇间,与廊道内正经无比的谈话交织着,进入她的听觉。

    里面的人还在说谈着价位,其中有一人还建议道:“里面似乎有点热,要不要阳台聊?”

    顾漪只感觉此刻,全部感官的灵敏值都被调至最高,脑中的那根弦被崩到最紧。

    还好,另外一人似乎拒绝了,“外面太冷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顾漪紧攥着陆渊衬衫衣领的手缓缓松开,指尖还因为过于紧张痉挛着。

    太刺激了,实在是太刺激了。

    “你...发什么...疯...”顾漪语调中是难以压制的颤抖,呼吸间带出甜腻的喘息,勉强抬手按在陆渊脸上,试图推开他,“我...真的...要回去了...”

    陆渊顺着她手的力道,偏头又埋进她的颈窝,男人灼热的气息让她身前大片皮肤起了颤栗。

    下一秒,她锁骨处传来尖锐的刺痛,是陆渊泄愤似得用虎牙咬了她。

    顾漪嘶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属狗的吗?”

    眼见陆渊大有不松口的趋势,顾漪迫不得已抬手,安抚地摸过陆渊的黑发,软声哄人,“这两天我确实有点忙,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好吗?”

    陆渊这才缓缓抬眸,自下而上看向她,狭长的黑眸中在夜晚,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与妖异。

    “不会怎么样?”

    “不会...,会有事提前和你说,好不好?”顾漪给出她的让步,是一个近似报备的许诺。

    “就这?”陆渊缓缓眯了眯眼,不太满意。

    “那你还想怎样。”顾漪趁陆渊放松对她的辖制,从石栏上跳下,双脚终于落地恢复自由,顾漪连忙后退几步和陆渊拉开距离。

    陆渊挑眉,一脸坏笑,“至少得让你朋友圈里的人知道,你现在不是单身吧?”

    顾漪扶额,算是知道这大少爷发的哪门子疯了。原来是上个星期,老包问她是不是单身那茬还没过去呢。

    顾漪两手用力拍在陆渊两边肩膀上,表情和语气都真挚极了,“我真的、真的和谢临分手了,现在没有任何交集。”

    “是吗。”陆渊笑了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信。

    然后他敛着眸,伸手往上提了下她肩膀上的披风,“你等会别动作幅度太大,外套滑下去被人看到这个...东西,可别怪我。”

    说着,陆渊手指隔着披风,准确无误地在她锁骨被咬得青紫的地方按了下。

    本就一直作痛的锁骨被他这么一按,更是痛上加痛。

    明明是他在这种危险的场所发疯,还在她身上不知轻重地搞出痕迹,现在还能倒打她一耙。

    顾漪没好气地拍开陆渊的手,凤眸睨着陆渊,红唇一字一句吐出,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陆渊丝毫没有半分被骂的自觉,反而还无所谓地耸耸肩,低低地笑了起来,望着她的狭长黑眸中尽是露骨的放荡。

    顾漪冷笑一声,整了下斗篷披风,抛下句“再见”,斗篷在夜空中划出优美弧圈,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她回到席间时,老包一眼就发现了她,招呼她到他那边聚着的一堆人那里。

    换上得体的笑容,抬步上前。

    “小顾,我们刚好说到最近的转债市场。”老包体贴地给她前情导入,“方总和程总都说到债市里面避险了。”

    顾漪笑着点头,语气有些无奈,“债市啊,我最近也在场内入了些可转债,还被浅套着呢。”

    “债券市场最近行情确实震荡严重,公募私募也都不好做啊。”唐汝笑叹了声,“前先天,x企那边的何总半夜打电话,急哄哄地说要申请提前自回购自家公司的债券,我是晚上十点就睡觉了,这大半夜把我给吓得呦。”

    老包一脸感慨,“不愧是x企,财务管理严格啊,现金流都这么健康了,竟然还在年底回购自家债券。”

    顾漪听得却是忍不住微微蹙眉,回购自家债券么......

    .

    因为对应墨实在担心,顾漪在差不多九点半时,就准备提前撤了。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特地从后门绕了一圈,结果来到停车场的时候,便看到她车门上倚了个陆大公子,哪怕在寒风中,姿态也矜贵无比。

    这位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顾漪裹了裹披风,抬步上前笑道:“陆总,晚上好啊。”

    “就知道你不耐烦这种聚会,肯定会溜。”陆渊挑眉,一副我早有预料的表情。

    顾漪现在心里急着回去找应墨,只想快点结束这厮的纠缠,况且刚刚在阳台上的那事,在她这还没翻篇呢。

    她冷声道:“找我什么事,有话快说。”

    “顾顾,你能不能改改说废话的习惯。”陆渊含笑道,“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我有事。”顾漪试图平和下来与陆渊讲理,“我现在真有急事,没空陪你,下次没事再找我,好吧。”

    陆渊不满地啧了一声,但看顾漪煞有介事的样子,到底还是不情愿地让开身来。

    陆渊望着顾漪扬长而去的车尾气,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正当他转着车钥匙,盘算着是回酒店,还是回刚装修好的新房吸甲醛。

    忽的他余光中瞥到不远处出现一辆可疑的车辆,鬼鬼祟祟地跟上了顾漪。

    陆渊脸色直接沉了下去,迅速坐上他那辆阿斯顿马丁,只听发动机轰隆作响,银黑的钢铁巨兽如离弦的箭飞驰进浓重的夜色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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