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叹完气，就有人在她身后拉了她一把。

    好像也不是拉，准确地来说，是先轻轻拉了一下她衣服，发现拉不动，直接抬着林栖冬的手，把她提了出来。

    刚脱离拥挤的人群，林栖冬还有点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转头望去，只看见笑得开朗的谢熠川，他一脸像是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说：

    “早啊，零七。”

    “早啊，好心人。”

    “这么多人围着干嘛呢，月考成绩出了？”

    谢熠川微抬下巴，朝那边望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嗯，你97名。”

    听到这话的谢熠川神情没多大变化，只是点点头，不过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心情的好坏。

    他伸出手，向林栖冬伸过去。

    后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惯性让她微微往后躲了一下。

    “多亏了小老师。”

    谢熠川的手在她头上晃了几下，干什么林栖冬也看不见，最后感觉到头上被他轻轻压了一下，然后谢熠川就收回了手。

    “小老师？”

    “我之前排名都在一百一，一百二这样，你给我讲的时态这次刚好考了，我能挤进前一百，你功不可没，所以谢谢你，我的小老师。”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爱看着别人眼睛，声音柔和，但不缺朝气，林栖冬感觉自己耳朵有点热，于是错开了和他的视线交流。

    “嗯……我也没教什么，都是你问到我才说的。”

    谢熠川没接她这句话，而是转过身，边走边道：

    “走吧，我们去教室。”

    林栖冬小跑着追上去，直到和他并肩走。

    “你刚刚在我头上干嘛呢？”

    “你头发有点乱了，被挤的？”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被挤进去了。”

    林栖冬抬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发，现在很平整，应该是谢熠川刚帮她顺好了。

    “你帮我弄好了？其实你跟我说一声，我就能自己打理一下，不过还是谢谢。”

    “嗯，顺毛。”

    他这话说的有点欠揍意味，林栖冬伸手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捶了一下，没用劲儿。

    “要不是你拉我出来，我可能得等好一会儿了，你怎么看见的我？我刚在后边看公告栏，什么也看不见，别说看人。”

    谢熠川没回林栖冬，只是低下头，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刚才给林栖冬整理头发，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手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了，带着自主意识去摸了摸她的头。

    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栖冬好像就脑补好了他的意思。

    林栖冬抬头看着谢熠川的身高，约摸有一米八以上，这个高度在普通人群中已经比较鹤立鸡群，更何况刚才公告栏前女生居多，他稍微望一眼都能看出来。

    只不过分辨人需要点时间。

    林栖冬也没猜他怎么看见的自己了。

    只是在憋屈自己好几年没长高的事实。

    于是她说：

    “好吧，你不用回答了，我应该知道了。”

    谈身高还是有点伤感情的。

    ——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谢熠川懂了林栖冬那句“你不用回答了”的含义。

    今天下午上完体育课回来，林栖冬发现自己桌子上多了瓶高钙牛奶。

    底下还压着一张折叠了两下的纸条。

    林栖冬先在柜筒里拿出纸巾，抽了两张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这才拿起那个纸条来看。

    展开之后，只有一句话。

    端正地写道：

    多喝牛奶可以长高。

    林栖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