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旧情

    温寄琴只觉全身都在融化,融化成水后,恢复人身。牛头抓着她扔进热汤里,“汝治罪吗?”见她没有回答,又把她扔进火坑,尝尽折磨之苦。

    牛头上前禀报皂衣人:“大人,此人嘴硬,非得吃大苦头不可。”

    皂衣人点头:“如是,带他上来。”

    只见黄衣人押着阿纳多,皂衣人让他跪在阶下,“你娘毒害恩师,杀死地仙,罪恶昭然若揭,她不认罪。汝能令她开口,我便饶汝,不然借汝身体试吾鞭锤是否锋利。”

    阿纳多看见那么多刑具,吓得眼泪鼻涕一起出,“阿娘,他们要杀我,你有罪名就认了吧。”温寄琴不言,皂衣人大怒,亲持鞭锤捶打阿纳多至流血骨折,阿纳多哭着喊娘,温寄琴闭上眼睛。

    皂衣人把阿纳多扔到剑林,阿纳多挣扎着,哭喊,“阿娘,我在怎么没用也是你的儿子,他们让我生不如死,你救救我啊,日后阿娘的话我都会听的。阿娘,你快承认你有罪吧,我不想死!”温寄琴始终没有说话。皂衣人把阿纳多插在剑林最高处,全身青紫,死状惨烈。

    温寄琴见阿纳多死状,心疼至极,不觉痛哭出声,哭声还没落地,已见天色昏暗,辛慈在眼前,脸色苍白,口吐鲜血,念着,“师姐误我。”她从温寄琴床底拿出一个包裹给艾如,艾如欢喜接过,辛慈趁机在她头上撒了一把朱砂。

    只见艾如拿着一朵金色莲花的药草,“金翠莲是我的了,吃了它,我白天也不怕。”艾如早见温寄琴杀了一清秀男子,把这东西藏到床底。她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辛慈说打赌,她输了放过温寄琴,她赢了,她告诉她金翠莲怎么用。

    温寄琴:“你怎么用它做赌注?”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舍得。

    辛慈:“因为我打不过她。”

    温寄琴叹气,似放下恩怨一般,“师妹,我们是不是活不了了?”

    只见卢简带着鲜于醇冲进来,看见可敦扶着辛慈,卢简傻眼了,以为是一场梦。

    卢简红着眼睛,“我以为你被剐了!”

    辛慈:“还不到时候。”

    接下来这几天,艾如常在温寄琴跟前晃悠,手持利剑,要砍下温寄琴头颅,可剑挥出瞬间,人又化为灰烟。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温寄琴苦笑,当初她也是这么折磨她的。她被折磨得颜色憔悴,人瘦了两圈,经常自言自语,“师父,弟子错了。”

    回阔可汗握着她的手,不住流泪,“贤妻放心,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辛慈听到这里,心被触动,一阵难过。

    卢简:“我们要走了,你要如何?”

    辛慈:“我还有事。”

    卢简:“你留下来做什么?”

    辛慈瞪他:“有事。”

    卢简:“你要救她?她教突厥人制衣结绳,布兵打仗,使突厥势力突飞猛进。拜她所赐,北梁边城屡屡被掳掠,人马死伤无数,你还要救她?”

    辛慈:“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师姐有危险,我要帮她。”

    卢简怒道:“你若是帮她,我回北梁后,参你通突厥,把你司理府的人统统砍了。”

    辛慈看他,眼神带着剑光,卢简并不畏惧,对上她的眼睛。

    辛慈变作笑吟吟的模样:“你也得有命离开这里才行啊,卢公子。”

    卢简挺起胸脯:“舍了我这条命,我也要阻止你!”

    只听见温寄琴拔剑,喊着,“我这条命还你,别再烦我!”

    回阔可汗夺下她的剑,抱着她痛哭。

    卢简视若无睹,只看辛慈,“你回答我!”

    辛慈不理他,跟着地上红色的泥沙走,卢简怒不可遏,挡在辛慈身前,辛慈一掌把他推飞,“我忙着,别烦我。”她跟着朱砂粉,停在阿纳多住处前。

    辛慈眨眨眼睛,师姐知道了得多难过,她的爱子想要她死。

    卢简皱眉:“你要干什么,你要自荐枕席?”

    辛慈不理他,掀开门帘,见阿纳多搂着艾如求欢,见有人来了,忙盖上被子。卢简红了脸,要拉辛慈退出来,辛慈不动,“王子,可敦昏迷多时,可能熬不过今晚。”

    阿纳多还陷在情/欲里,喘着气,“知道了,你们出去。”刚想搂着美人,可被子里空空如也,“美人?”

    辛慈掘地三尺,挖出一罐黑漆坛,“美人在这里,”她扬着黑漆坛,“你的美人早将魂提出,藏在坛内,可敦杀的是她的肉身,纵然杀了她千百次,不毁了藏魂坛,也是徒劳。”

    阿纳多顾不得穿衣,要来抢藏魂坛,“还我美人!”

    辛慈:“美人重要还是生母重要?”

    阿纳多冷笑道:“你不知道阿娘是怎么把我养大的,当什么好人?”

    回阔可汗抱着温寄琴,求辛慈,“若能救可敦,姑娘要什么我都答应。若是姑娘不救,我要北梁使团,都给可敦陪葬!”

    阿纳多见可汗来了,跪在辛慈面前,痛哭流涕,“救救我娘,我给姑娘做马奴也愿意!”

    辛慈在地上画八卦,摔碎黑漆坛,取扇子扇散骨灰,瞬间,温寄琴眼神就清明,看着地上的骨灰,冷冷说,“小贱人如此侮辱我,把她骨灰洒到马圈里!”从头到尾,她没有提起辛慈。

    辛慈抓了一把骨灰,艾如虽然吃了金翠莲,但骨灰有金翠莲的药性,还可以用。

    温寄琴为答谢辛慈相救,大摆宴席,请辛慈赴宴。

    因为辛慈救了温寄琴,卢简气得不肯和辛慈说话。辛慈把一包药粉给他,“这是我身家性命,比我性命还重要,替我保管好。”

    卢简:“你要干什么?”

    辛慈:“看不出这是鸿门宴啊,她怕我本事救她,就有本事害她,此去我多半有去无回。”

    卢简皱眉:“你可以不去。”

    辛慈:“我不去,八王子怎么办?”

    卢简冷笑:“你向来无情,一个男人算什么?”

    辛慈托腮:“是啊,他算什么,我只是想报答这些年他送我的鲜花。”辛慈转身离开,“趁她修理我,你们赶快走,我如果不死,北梁再会。”

    翁开拉着卢简,“景先,我偷听到小兵说回阔可汗要发兵二十万攻下边城,要两个汉人祭阵,我们赶快逃。”

    卢简任由翁开拉着,他在后头红了眼睛,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她,虽然不是他杀的,可也算替父亲报仇。

    他只是开心到难过而已。

    侍女把辛慈带到一广阔地,四周支着黑色帘子,饭香味不断飘出。辛慈掀开帘子,饭菜丰盛,各种人世间罕见美食陈列其中,用金盘银碗装着,真像断头饭。“师姐难得请我吃饭,这么多饭菜,我一人吃不完啊,师父说了,浪费粮食的人会下地狱的。”

    听见咯咯的笑声,广阔地已不复存在,辛慈目之所及,皆为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窖里。

    温寄琴笑着:“谢谢师妹,替我除掉贱人,让我能留着十分力气对付你。”

    辛慈:“师姐客气,玉虚宗的人就算再手足相残,外人也不能欺负,对吧师姐?”

    温寄琴撺起一股高三千丈的无名业火,脸还是笑吟吟的,“当然了,谁辱没玉虚宗,上天入地我也要拉他出来,割上千万刀。只是师妹,你在师父入定的时候,推师父一把,毁了师父仙骨,害他老人家又聋又哑,瘫痪在床。这笔账,师姐要跟你算了。”琵琶音传来,地动山摇,地面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辛慈扯断丝巾,丝巾落地,化为木桥,辛慈站在木桥上,安之若素。

    温寄琴:“小皎的法术没落下啊,师父知道了得多欣慰,他亲手教出一个能杀了他的弟子。”

    辛慈面不改色,可神已动摇,她活到现在,不知道做了多少缺德事。她不觉得对不起谁,她只辜负了师父。

    动了这个念头,木桥瞬间化为乌有,辛慈坠落,被深渊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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