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信任2

    “这是温良开的药。”蔡叔扶着门,他虚弱到无法站立,“里面是清热解毒的药,家主喝了短则十天,长则一月,化为一具白骨。”

    “温大夫和楼主有何仇恨?”

    蔡叔大笑:“你在司理府多日,知形势否?温良虽为大夫,并非医者仁心之人,谁掌权谁得势他听谁的。”

    “你是说……”

    蔡叔冷笑:“崔白,他早就想杀了家主。那日翻羽已被家主驯服,不会作怪,家主摔下后,老夫看了翻羽,是那缰绳后面抹了药,翻羽闻了,毛骨耸立,这才失控。”

    沈复抓起药包,提着剑推开辛慈房门,恰好崔白不在。

    沈复打开药包:“楼主,崔白要害你,这里是清热解毒的药,你伤筋动骨,只会越喝越虚,他要杀了你啊!”

    辛慈喝了药,已经睡得香甜了。突然被吵醒,她心跳加急,五脏灼烧,一脸不悦。

    她冷笑道:“沈复,你要当好人,也不该污蔑崔白,谁不安好心,我心中有数。”

    沈复:“在下绝没有骗楼主!”他抖开药包,指着一味一味的药,“这是连翘,这是忍冬,这是茯苓……”

    “药房里这里有五里,你来回辛苦了。为了污蔑好人,你花了不少精力。”

    沈复急得满地打转,双脸通红,他颤抖着,“楼主为何不信?在下从没想过害楼主。”

    辛慈:“这个计谋好,谁教你的?”

    蔡叔跪在地下,举着缰绳,“楼主,翻羽的缰绳在此,上面有惊魂散,温驯的老牛闻了都会暴走。老夫前几日在角落见燕王的人送来一包药粉,崔白偷偷接了,向来就是惊魂散。”

    “老夫以性命起起誓,绝无半字谎言,否则死无……”

    “蔡叔,他给了你什么,你当他的帮凶?”她压着胸口,情绪起伏过大,心要裂开,“我与崔白多年交情,他的为人我不知道吗?他没有狗胆敢害我,只有我害他的份。”

    “老夫绝没有……”

    “这里是地契和三千两,足够蔡叔安度晚年,你总说要回乡下,我派人送你回去。”辛慈甩下包裹,“蔡叔,你不该听沈复挑唆,我们本是一家人。”她暗中落泪,极为痛心。

    “老夫这就走。”蔡叔拿起包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蔡叔!”沈复想追上去,辛慈在一旁冷笑。

    “你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你是清羽子的爱徒,接了人家衣钵,人家弟子都要死绝了,还在这杵着,乌鸦都没你碍眼。”

    沈复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你不看看为何小荷铁三不在我身边?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沈复眼神渐渐冷漠:“清玄宗……”

    辛慈大笑,她极少大笑,这一笑扯动伤口,她痛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笑容越发放肆,“不错,我让他二人每天杀两名清玄宗弟子,现在第十天,你清玄宗一半的弟子没了。”

    沈复想起师父的嘱托,大怒之下拔剑。

    “你要杀了我吗?”辛慈甩下被子,露出血淋淋的伤口,“杀吧,杀一个随时要咽气的人。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清玄宗杀我悬命楼多名弟子,你身为九楼主不能报仇还为对家哭泣。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自愿离开清玄宗,投入悬命楼?受我悬命楼庇佑,又不护我悬命楼弟子,要你这样的九楼主干什么?你两边都想讨好,两边都恨你入骨,你不如死了。”

    她说了太多话,累得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沈复脸色青紫,不能答一句话。

    “滚!”辛慈摔碎夜明珠,“拿不值钱的东西糊弄我,买不起好的就别送人!”

    沈复咬牙道:“在下欠楼主的,今日已还,下次见面时,休怪在下无情。”

    “你何时留情过?”

    门关上,一地昏黑。

    辛慈咬着被子,嘴角流血。要不是事情还没有做完,今晚她就找根绳子上吊了,痛到生不如死。

    天色向晚,道路两旁寂无一人。

    蔡叔背着包裹,里面是一身旧衣裳、几两碎银子和一把发光的铁铲,他在司理府十年,带走的就是这些。

    “蔡叔去哪里?”崔白坐在门口,笑着看他,“这么晚了,路上很多坏人,慈慈会很担心的。”

    “老夫和你们没有关系了,今晚就走。”

    “怎么可以说没关系呢?这么多年,我们吃蔡叔的猪食过活,今天拍拍屁股走人,这不好吧?”他关上门,眼眸比夜色昏暗,“老奴认不清形势,给我这么多羞辱,不是一句没有关系撇清。”

    剑光耀眼,直奔蔡叔。

    “二府主,楼主让你过去。”陆畅拨开剑,冷笑道,“你等楼主死了再动手啊,这么着急让楼主知道了,不得把你一起带走。”

    崔白笑道:“怕什么,跟她睡一觉就好了。”

    “夜明珠坏了,慈慈睡不着,”他解下外衫,“今晚我陪你睡。”

    “点两盏灯。”辛慈爬起来,黑色的衣裳下,全是血,她熏了香,崔白瞧不出来。

    崔白点灯,“为何?”他把灯移到自己面前,笑道,“我知道了,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慈慈看我好看。”

    辛慈从床头抽出一本书,递给他,“拿去看,不用再找了。”

    这本书叫做《拂云经》。

    崔白惊愕:“为何?”知道沈复看过,还是慈慈亲自教他,他命妙手空空儿进她房里找过几次,全无踪影。他说辛慈设了阵法,非高人不能解,他也就放弃了。可今日,得来不费吹灰之力,里面有没有猫腻?

    “时机到了,”辛慈信口胡诌,“日后我若不在,你就是悬命楼楼主。”

    “别胡说,你只是皮外伤,修养几天就好了。”

    辛慈看着他:“我是说,我若去仙山名寺,你暂管悬命楼。”

    崔白摇头:“不行,你不能离开我太久太远。”

    她在心里很是鄙夷,装得可真像。

    辛慈不回应:“快看,趁我还在,还能教你。”

    崔白顾不得猫腻代价,囫囵吞枣般背下《拂云经》,就疑惑的地方请辛慈指教。

    辛慈一一给予指导,二人讨论到半夜,还是辛慈实在撑不住了,眼皮打架,崔白让她去休息才罢休。

    崔白转身:“为什么?”得到太容易,他不安。

    辛慈盖上被子:“可能我把脑子摔坏了。”

    崔白正要关门,她叫住他,“我一直没有说,你比我更适合当楼主。哪天你实现抱负,给他们一个痛快,就算是报答我。”

    崔白转头欲回答,辛慈合上眼睛,不再多言。

    而这时,蔡叔已走远,崔白快马加鞭也追不上。

    而秋姨,收拾好东西,在门前跪着,“楼主,老奴去也,老奴在枫叶城等楼主。”

    辛慈喝道:“快走!”

    秋姨哭了一声,上了马车。

    辛慈裹在被子里,自言自语道,“都走得远远的,好!”她身边没有在乎的人,她走时也痛快些,哭哭啼啼非大丈夫所为!

    第二天。

    辛慈望一碗熬得发白,又冒着水泡的药皱眉,“跟砒霜一个味道,要毒死我也做得好看一点。”

    崔白大笑,举起药碗,“又在胡说,良药苦口,你喝完就好了。”

    辛慈瘦得弱不胜衣,形销骨立,“再信你一次,我死了变成恶鬼取你狗命。”她举碗一饮而尽。

    随后吐出一口鲜血,气绝在地,不知死活。

    崔白抱起辛慈,望着她冷笑,“把温良绑来,他毒死了我的慈慈,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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