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被反派情夫背刺后 > 她的野心与仁慈

她的野心与仁慈

    “嗯。”沈荣目光落在她有些朴素的装扮上,甚至都不如身后掌灯的小六子穿得惹眼。

    “宓贵人,朕记得,赏你了不少名贵的布料首饰,你应该戴上才好看。”

    “陛下,妾身才入宫,若是仗着陛下的恩宠这样招摇,怕是……”她模样懂事可怜,“况且,妾身日日去向太后娘娘请安,宫里的姐姐们都顺着太后娘娘穿的素色,若是妾身……”

    “哼,朕的后宫,朕的妃子,太后未免管得太宽了。”沈荣一甩袖子,非常不满。

    秦玉箫暗地里嘲讽,你的后宫是不错,你把掌宫权交到不敢和太后翻脸的张疏雪手里,可不活该么。

    “李福海,传朕的令……”

    她模样大惊失色,却从容地跪下来,“陛下,您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况且,妾身是小辈,也该顺着太后娘娘的。”

    沈荣瞧她这懂事,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样子,摆摆手将李福海打发了,“哎,你快起来罢。”作势伸手便去扶他。

    她将手顺势搁在沈荣掌心,“贵人的手有些凉了。”

    “陛下,无碍的,妾身自幼体寒,倒也习惯了。”她声音轻柔,确实不怎么在意冰凉的手。

    “谢爱卿,将朕的外衣拿来吧。”

    “是。”

    这道声音稍微带了些不甘,谢凛低眉顺眼的将手中的外衣呈上来,沈荣拿起来轻巧地披在了秦玉箫肩头,皇帝的外衣轻便,但还是非常保暖的,明黄色让她显得格外明媚了些。

    “夜深了,宓贵人可用过晚膳了?”

    “回陛下,已经用过了。”她目光柔和地看着沈荣,“陛下……还未用膳吗?”

    沈荣许久没说话,旁边的李福海跟在皇帝身边久了,有一定的发言权和胆量,“宓贵人,陛下还未用膳呢,您……要不,陪陛下散散心,劝一劝。”后面的三个字是用口型说出来的,纵然给李福海几百个胆子,也不敢这种事上替天子做主。

    “陛下,妾身陪您用膳吧?”她小心翼翼地搀着沈荣往养心殿走去,他表面无动于衷,身体却十分诚实地跟着她走了,身边的李福海堪堪捏了把汗。

    话说回来,从这皇帝给她封号那一早开始,她心里就一直有个疑问,为何皇帝会执着于给她“宓”这个封号?而她敢确定,沈荣绝对不会知道她的身份。

    本来那夜想向谢凛打探一番,可惜,这人喜怒不定更加严重了。

    养心殿清冷得很,她一来,雕梁画栋的宫殿里人瞬间多了起来,角落里的龙雕活了起来。

    果然,九五之尊生活的地方虽华丽但孤独,尤其沈荣还是这么一位失去爱妻的天子,秦玉箫跪坐在桌案旁的软榻上,谢凛则是和沈荣对坐。

    养心殿里新来的小宫女太监们看得眼睛都直了,何时天子身边的宫妃能与近臣如此接触?而那些年纪长些的大宫女则见惯不惯的样子,没见过吧?上一次这种场面还是先皇后在世的时候。

    这也足以证明宓贵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了。

    几个太监上了晚膳,果真是山珍海味。看沈荣天天一副食不果腹的憔悴样儿,怕不是什么没有胃口,而是思念成疾吧?呵……

    “陛下,您尝尝这鱼汤,可是大补。”她笑着将勺子极为谨慎地递到了沈荣唇边,看着他张嘴喝了下去,再也难以掩饰眼中的雀跃。

    沈荣恍惚间,眼前朦胧,只剩一个记忆中女子的轮廓,她精致的脸上时刻挂着笑意。沈荣看她细心低头夹着菜,然后抬头抿唇一笑,大方地送到他面前。看她在御花园里赏花喂鱼,最后指着湖里争抢着翻腾的锦鲤掩面轻笑。看她身着属于皇后的正红色华服,在坤宁宫端庄优雅地对待每一个上前请安的后妃,像是牡丹,国色天香,善良公正。

    在他的印象里,大邺百姓对于这位皇后从不吝啬赞美,却不给予她同等的敬畏。

    但是他忘了,是他的无所作为助长了背负仁慈的火焰。

    他从不愿提起,但他清晰地明白,姬宣到底是为何而死……

    眼前的一幕幕模糊闪过,“宣儿,是你吗宣儿……”沈荣站起身,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作势便要去捧着秦玉箫的脸,眼神愧疚。

    谢凛一直在一旁品着茶,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当他没再听见二人交流时,扭头便看见沈荣失神一般看着女子,再次斗胆出口提醒,“陛下。”

    沈荣缓过神来,眼前与姬宣相比还是有些淡漠的女子眼神询问他。

    “朕,无碍,宓贵人……今日,要不要留在养心殿。”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霎时间变了脸色,秦玉箫整理表情略带娇羞地看着沈荣,“陛下,今日怕是有些不妥,妾身身子不适。”

    拨云见日,沈荣开怀笑了笑,“无妨,那便改日,天色不早了,朕也乏了,你回去吧。”

    “是,陛下,妾身告退。”她福身告辞。

    “李福海,还不送宓贵人回去?”

    李福海一个御前伺候的大太监,头一次被安排去送一个还不是主殿娘娘的宫妃,“是。”

    李福海亲自掌灯跟在她身边,她受宠若惊,声音很轻,态度随和,“李公公,这等小事交给小六子做就好了。”

    幸亏李福海不是先皇后身边伺候的人,不然,怕是也会想起坤宁宫里独自消逝的那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

    “宓贵人,陛下对您可是真心的,您要把住机会咯!”李福海年长些,笑眯眯的。

    “谢公公。”旋即,她眼神示意蓝田,蓝田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上前塞了李福海东西,他笑着收下。

    永寿宫还亮着灯,李福海走后,她迈步走进去,今日成也谢凛,败也谢凛,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若不是谢凛出声,沈荣怕是彻底将她当做姬宣说话了,可若是没有谢凛出声提醒,她也不敢保证沈荣会不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

    在去听雨楼的路上,她干脆地折了回去,疾步去了主殿,“我要见淑妃娘娘,麻烦通报一声。”

    那宫女笑着行礼,“宓贵人快请进,我家娘娘说了,您来不必通报,直接随奴婢进来就好。”

    秦玉箫咬着唇点了点头。

    “宓贵人来了。”淑妃正坐在榻上看话本子,小腹上盖了一层薄被,见她来了放下手中的本子抿了口茶。

    “见过淑妃娘娘。”

    “行了行了。”淑妃有些不耐烦,“这么晚了过来,有要事吗?”

    “妾身今日见过了陛下,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妾身才斗胆来请教娘娘。”她跪坐在一旁。

    “你且说说罢。”淑妃有几分力不从心,宫女替她揉着太阳穴。

    “陛下,为何会赐妾身封号为宓,妾身这几日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作势皱着眉,一副狐疑的模样。

    淑妃半睁着眼睛瞥了她一眼,“哦,宓贵人说得是这个啊。”

    “这个也与先皇后有关,你定是猜到了罢。”

    她可不仅仅是猜到了,还知道这是她的名字。

    “难道,这个字也与先皇后有关?”

    “没错,看来你还是挺机灵的,拎的清。”淑妃难得释然一笑,“先皇后生前喜欢各种小玩意,她曾带过一个荷包,上面绣着的正是宓一字,据说还是娘娘亲手绣的,为此,陛下还闹过,结果最后你才如何?”

    淑妃提起玩笑般的往事笑得开怀。

    “如何?”尽管她心中已有了答案,却还是继续问道。

    “那是先皇后家里人的名字,因是与亲人分隔两地,她自己便绣了一个这样的荷包以解思乡之愁。”说着说着,淑妃声音降了下来,没那么欢畅了。

    本人秦玉箫再会装,在自己的事面前也不知怎么装才会达到最好的效果。

    “原来如此。”

    能作解释感慨的千言万语最终如江河汇成四个字。

    心中的思绪如打翻的茶壶四处飞溅,乱。

    “时辰晚了,妾身便不打扰娘娘歇息了,妾身告退。”

    “嗯。”

    她回到听雨楼,“雪灯,我走后后院可还有吵闹声?”

    即使秦玉箫不点明是翊坤宫那边,雪灯也心中了然,如实回答,“贵人,没有,很安静。”

    看来能风平浪静一阵子了。

    她那素未谋面的小外甥,娘胎里带了先天的不足,体弱多病,不知道他在宫里无父无母一般的生活都叫他学会了些什么。

    有没有被人欺负,被人看低……她还以为姐姐的仁慈正义换来了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些么?

    世人享受她无私的胸怀,回报她以背弃的锐刺。

    “姐姐,如今,你还觉得值得么?”她声音很小,是说与她自己的心听的。

    她已经算好了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了。

    她不可能轻易彻底抛弃一些有用的手段,但也不会像前世那样□□莽撞。

    她要一箭双雕,野心与复仇,才是她本来的代名词,老实顺从是装的,温柔随和是装的。

    而仁慈与公正单出只是死路一条,她笑着将方才布下的棋盘打乱,收起来。

    以为她,变了么?不,她只是换了种收服人心的方式。

    熄了灯靠在榻上借着安神香默背经文小憩。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一直到这句话,黑暗里,她念出了声。

    脑海里闪过谢凛的身影,表里不一的,疯狂偏执的,温文尔雅的,清冷孤傲的……最后定格在鲜衣怒马的那个身影。

    还有,冰湖边,有些温柔的他,病床边,捎带贴心的他……

    她清冷漠视,不代表她是块油盐不进的木头。她会正视自己……是有些享受谢凛在身边的日子。

    想了许多,可早已深夜了。最后还是敌不住困意,她干脆穿着里衣在榻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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