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室里坐着几十个孩子，院长和其他两个老师站在中间讲故事，其中一个老师瞥到门口，高兴走过来道：“是小霜回来了！”

    院长五十多岁，鬓边生着白发，神色柔和平静，听到旁边老师呼喊才惊讶地抬起头：“小霜，你怎么会来这里？外面那么危险！”

    褚霜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些人，每一个孩子老师或是充满惊讶的院长都很真实。

    不过她看到院长和弟弟妹妹们都好好活着心里还是稍稍放心，“院长，你们怎么没锁门？我听说雪姐姐来找你们，她人在哪？”

    “小雪上厕所了，马上就回来，我在给孩子们讲故事，这个天太冷了，空调昨天就坏了，我就让大家在一起取暖，你怎么会过来？我刚才还和小雪担心你的安危，没想到你就来了！”院长慈眉善目，边解释边示意她过来坐下。

    其他老师也很高兴，有些孩子们认识这个大姐姐都围了上来，“霜姐姐是来救我们的吗？”

    褚霜瞧着说话的小女孩天真笑容，摸摸她的头：“你们先坐下来，我要和院长聊聊。”

    她现在很想知道福利院具体情况，怎么把孩子们带走，院长看起来比半年前憔悴了许多，这十天一定很难熬。

    每个孩子身上都穿了好几层衣服，围在一起互相依偎，院长很不忍心地看着他们，朝褚霜点头：“我们到门口说。”

    两步离开人群，褚霜才注意到穆叶蹲在门口很安静，“穆叶，你先进去，我应该要待一会。”

    穆叶表示知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院长没在意陌生姑娘，径直开口：“小霜，福利院虽然食物还有不少但这个天气孩子们根本受不了，已经有好几个都发烧了，要不是空调昨天坏了我也不会这么着急。”

    “我知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有一个地方能够为你们提供庇护，只是太远...”

    “那不行，孩子们出不了门，他们经受不住长途行走，你只要给我们一些御寒衣物和食物，我们能在福利院继续待着，这样是最好的办法。”院长严词拒绝，提出自己的想法。

    褚霜有些惊疑，院长怎么拒绝得这么快？待在福利院确实最优，但从长远打算并不安全。

    她知道有顾虑但还是劝道：“院长，我那里很安全，有食物能御寒，待在这里反而不是长久之计！”

    院长依然不赞同：“小霜，你让孩子们出门是在害他们！外面那么危险怎么到你说的那个好地方？还是想办法多送些物资，在福利院待着等卫兵救援更靠谱。”

    正吵着，另一面墙角落打开门，任雪走了出来，外面套着院长的黑色长袄，长长头发挽了起来，一双弯起月牙般的眼睛充满震惊，“小霜！你怎么来了？”

    任雪从前在福利院就如同她的姐姐一般，除了院长以外最关心她的人。

    任雪稳重可靠，擅长倾听他人的心事并给予开解，褚霜是她照顾过的许多孩子之一，但只有任雪知道没有人能够像褚霜那样难搞，她在这个比她小一岁多的妹妹身上耗费过最多的心血。

    因此感情格外特别一些，她总觉得这个小妹还需要她更多的关爱，因此只要有时间就会用帮忙试蛋糕口味来邀请她出门玩，想要多照顾几分，连工资也会每个月打一半过去，任雪早就把对方当成了亲妹妹。

    此时看到她，除了震惊别无它想。

    可褚霜感受不到，只听任雪知道两人聊天内容便开口：“小霜，我觉得院长说得对，你应该有不少食物和厚衣服吧？捐给福利院让孩子们能度过这个不寻常的冬天。”

    “你说什么？冬天？”这怎么会是一个冬天呢？

    褚霜见到朋友亲人的喜悦随着这句话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发给任雪的短信她收到了吗？就算没收到，她难道没在路上看到过丧尸吗？

    “是吗？雪姐姐，你怎么会认为我有食物和厚衣服了？”

    她不理解这一点啊，褚霜脑中回忆起她们的每一句话试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