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清早,神代遥就听到一个消息。

    无名街爆炸了。

    她立刻放下手头的事,也不顾达摩众人的劝阻立刻赶过去。

    而她前脚刚走,后脚达摩地区也遭到了入侵。群龙无首的达摩被人击垮,而立在倒下的众人之间的,是那个曾经消失的传奇人物。

    ——琥珀。

    不光是他,还有九十九,以及在海湾地区新崛起的Mighty Warriiors和DOUBT。

    所有人好像都被组织着,一同进攻SWORD。

    *

    漆黑的夜晚,无名街火光冲天,照亮并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北野武几人赶到,帮忙疏散人员,但却对这冲天大火无可奈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武!”

    北野武闻声回头,是神代遥。

    “你怎么回来了?这里很危险!”

    “Smoky呢!”

    几乎所有人都在寻找他,试图从首领这里寻求些安全感。

    而看着家园被烧毁的Smoky,就那样立在大火中,火种也温暖不了那冰冷而仇恨的眼神。

    五大地区都被袭击了。山王要自己管理的街区,天堂俱乐部豪华店,守护家人的无名街,鬼邪高的荣誉,达摩的武力。

    几乎他们的旗帜上都被红色喷漆喷上一段话:Change or Die

    不变则亡。

    *

    天亮后,无名街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本就无家可归的人们,也失去了性命。

    到处都是哭喊声,呼唤自己的儿子或者母亲。伤残人员捆着绷带无法动弹,三两具尸体盖着白布躺在一边。

    Smoky看着从小长的街区变成这副人间地狱,木讷的走着。

    “遥,你走吧。”

    神代遥不放心他这副样子,没说话,就是站在那里。

    “你现在是达摩的人。”

    “这是要赶我走吗?”

    Smoky偏头看向她,“是。”

    北野武搭上她的肩膀。

    “遥,不止无名街,五大组织都收到了重创,你现在应该回去。”

    ……

    她走后,Smoky看着黑色旗子上的红色喷漆涂鸦。

    改变还是死亡。

    Mighty Warriiors对吗。

    *

    神代遥一拉开营地的门,就看到这一场景。

    “怎么都聚在这儿?”

    达摩的所有伤员都横七竖八的躺在中堂的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膏味儿。

    饕餮左京撑着腿抽烟,只是扫了神代遥一眼就立马收回视线。

    遥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当初日向走,自己是作为临时首领的身份加入达摩的。但如今帮派有难,自己这个首领却跑去别的组织帮忙。

    而成员对这有怨言也正常。

    她叹口气,“总之,关键时候缺席是我不对,想骂什么就骂吧。”

    饕餮右京倒是笑了一声,“我们能说什么?脾气大的在里头呢。”

    这话什么意思?

    神代遥偏头看去,木架上的法批已经不见了。

    日向回来了!

    遥小跑进里屋,就闻到一股烟草味。

    日向纪久盘腿坐在屏风后,手中捏着长烟杆,白烟在他口中吐出,又弯弯绕绕升高,变成一片薄雾。

    “一身的灰尘,除了无名街想不到第二个地方了啊。”

    日向回过头,那双眼睛不同之前的样子,充斥着红血丝,看起来疲惫至极。

    而神代遥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这话,只是兀自的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索性跟他换个话题。

    “回来了,要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日向站起来,朝她一步步靠近。

    “差不多了,至少达摩不愁钱用了。”

    他向前俯身,缩短两人间的距离,眼神却十分犀利。

    “但是你似乎没看好家啊,搞成这样。”

    遥一直不擅长退步和认错,长舒一口气,“是我大意了。”

    “以后别再和无名街的人有来往了。”

    遥瞬间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亳不让步。

    “我只是临时加入,你没资格这么命令我,日向。”

    日向纪久笑着,又吸了一口烟。

    “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是吗?”日向背过身子去,“那天可不要来见我。”

    *

    刚被ice等人入侵挑衅的鬼邪高,此刻定制时的地板上躺着懒散的鬼邪高之王。

    村山良树百无聊赖的敲着地板,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村山大哥!”

    关虎太郎咋咋呼呼的,这口气出不来,他心中始终憋屈。

    “村山大哥!再不行动就晚了!”

    两人试图唤醒村山,他却平淡的开口,“可是啊,你们虽然人多,但是太弱了。”

    关虎太郎听后把目光移向定制时成员。

    “喂!你们他妈的再强一点啊!”

    “小关!”村山坐起来,“说的是你。”

    ……

    “轰?你怎么来了。”

    轰洋介和两名护法的到来让屋内气氛紧张了起来。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村山,神情严肃。

    “再这样下去鬼邪高就完了,你也别当头儿了。”

    *

    黑崎君龙看着一旁正襟危坐的神代泷,翻了翻面前的资料。

    “家村会和那片地区的老人联手了对吧。”

    “是的会长。”

    神代泷送完资料,黑崎君龙便让他坐下跟自己聊聊天。可他还是绷着脸,一脸赴死的样子。

    他一直这么无趣吗?

    “整日面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空闲下来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泷没吭声,一脸认真的听他说话。

    黑崎君龙饶有兴趣的笑着。

    “既然不想谈九龙的事,不妨聊聊你的仇人吧。净水龙上。”

    黑崎君龙清楚的察觉到了神代泷脸色的变化。

    “我小时候只是听过别人说,我的出生……也是他设计的。”

    “没错,那丢人的家伙,当年真是搞得人尽皆知,泽龙还得替他收拾烂摊子。”

    净水泽龙与神代森是多年的好友,他很看重神代森的为人,也很敬重他,常常在弟弟净水龙上面前毫不吝啬的对他进行夸奖。

    “森他为人温和又一身正气,把道场治理的很好对吧!”

    面对自己哥哥的一顿夸奖,净水龙上也只能看脸色应和一句。

    “是啊。”

    净水泽龙出神的思考,突然灵光一现似的,打了个响指。

    “龙上!如果让森当净水会的副会长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净水龙上满脸不可置信,“大哥……”

    “这样的话,净水会受到正风管理,还能带动神代家道场发展。以后那些头疼的情况森肯定能处理,净水会为神代道场提供资金支持,也算是能解森的燃眉之急,还他人情了。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净水泽龙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弟弟的咬牙切齿。

    “明天把他约出来商讨一下!龙上你去安排。”

    “是……”

    净水龙上硬着拳头走出会长办公室,却再也憋不住自己心中的不服之气。

    “可恶……就没有让外人涉及自家产业一说!大哥是怎么回事?”

    那些从未出现在净水龙上身上的夸词,净水泽龙倒是对神代森毫不吝啬。

    而龙上苦心提升自己,想被大哥认可,从而做上的那个副会长位置,也被大哥轻易拱手让人。

    还问我的看法,完全都不听我讲话啊喂。

    净水龙上发狠的笑着,面部肌肉抽动。

    “既然神代家作风良好,搞乱他家的作风不就好了。那个神代森那么要强,传出丑闻后还会有脸出来抛头露面吗?”

    *

    净水龙上拉开木门,今天泽龙高兴,硬拉着神代森多喝了点,此刻两人醉倒在桌上。

    龙上点了支烟,挥手叫净水会成员把会长带回房间休息。

    “把神代先生送去那个房间。”

    他在房间中安排了个风俗女,还在她身上砸下一大笔。要求就是要她怀上神代森的孩子。

    一个私生子。

    此事件后一切仿佛归于平常,净水龙上也渐渐没了动向,和往常一样在净水会打下手。

    直到一年后的情人节。

    神代森和夫人绝花在宅子中过节,侍从却紧锁眉头的突然进来。

    “先生,门外来了个女人……”

    风俗女怀中抱着襁褓中的神代泷,鼓足勇气朝他们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话。

    “这是你的孩子,如假包换,我来给他送回来。我…我还要一笔钱。”

    神代绝花看着睡梦中的泷,白色的头发,眉眼间有和神代森一般的锐气。

    神代森不知该说什么,他的记忆中并没有相关的片段,但这孩子上确实有着神代家独特的特征。

    反而是神代绝花先开口。

    “您的身体还好吗?”她问风俗女,“进来坐下喝杯热茶吧。”

    风俗女倒是很意外,自己好像为了金钱而破坏了一家好人。

    “神代家的子孙自然是要留在神代家,我们也会给您一笔钱作为补偿。”

    神代绝花递给她热茶和鲜花饼,“生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吧,身边没有人陪伴自己完成一切的话,您受苦了。”

    “夫人,是我破坏了你们美满的家庭,多少请对我说些挖苦的话吧,让我尽量好受点!”

    神代绝花只是轻轻摇头。

    “所有人都有错,但只有孩子是无辜的。”

    风俗女离开前留下一句话——

    “‘不惜一切代价让神代森身败名裂’,净水龙上是这么说的。”

    消息比他们想象的传播的快,净水泽龙知道了一切,再然后就是九龙会。

    神代森渐渐与净水泽龙减少了往来,而净水泽龙对已经木已成舟的悲剧,赶到深深自责和愤怒。

    当众惩戒龙上的那个晚上,天空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宽敞的院子中,打手一拳又一拳在龙上早已血肉模糊的脸上招呼。

    大哥坐在那里,就好像一位君主。

    等我已经没力气再跪起来的时候,我能清楚的听到他的脚步靠近。

    我看不清大哥的脸,只能听到他说了一句——

    “再有下次的话,自己断手指。”

    我当时听后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又会如何?

    断小指是惩治手下的办法,你现在却用在了亲弟弟身上。

    那一刻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的东西就要亲自去拿。

    而为了目的,一切手段都是正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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