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
“免费。”
“那个，小唯。”研磨不动声色移开点距离。
一唯的眼睛亮了亮。
“在呢在呢。”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激动，但靠得没有那么近后研磨自在了不少。 “我们……主要是我和学长们平时需要上课的话，办公地址不能选的离学校太远。”
“我知道的呀。”
“你说的免费的工作地，是怎么回事？”
“什么工作地？小唯，你们又在做什么新的项目吗？”
千秋先生洗完碗过来。
“爸爸，坐这里。”一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拿出谈事情的姿态。
千秋先生有点好笑：“这是干嘛呢，你要打什么鬼主意？”
“爸爸，你们学校有一个青年创业支援项目对吧。”
“有是有，怎么，小唯要创业吗？”千秋先生打趣她。
“没错！”她一点头：“我投资了研磨的游戏公司，现在需要场地来着。爸爸，你们的创业基地我记得可以申请免费使用对吧，不正好适合我们吗？”
研磨稍稍有些尴尬，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原来这顿饭也不是白吃的。
“竟然要开公司啊！”千秋先生瞪大眼睛，“小唯，创业可不是游戏，是很辛苦的一件事，而且需要承担风险，你们做好应对风险准备了吗？”
“放心吧爸爸。”一唯一拍研磨的肩膀，理所当然道：“研磨说了，能赚。”
研磨被拍了一激灵。自己说是一回事，被转述的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羞耻。
千秋先生哈哈大笑：“好吧，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爸爸不过多干涉。”
研磨看了眼千秋先生，惊讶于他的开明。
“不过那个创业基地，可能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
扶了扶眼镜，他正色道：“这是我们Q大从去年起开始实施的针对本校学生创业的支持项目，首先你们两个Z大的，就不符合条件。”
“不对。”一唯也扶了扶眼镜：“文件上关于申请创业基地的要求是‘项目主执行人为本校在读学生，或项目执行人总数半数以上为本校在读及当学年两年内毕业生’。虽然我们两个主执行人是Z大的，哦，目前招的两个员工也是Z大的，但只要我们聘请四名以上Q大的实习生，就完全满足申请条件。
“……不是，还有这条吗？”千秋先生表示怀疑。
“当然，您在怀疑我的记忆力吗？文件就在你们学校官网挂着呢，你可以去看。”
“不用了。”千秋先生摇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看来是有了。真是的，我们学校的文件你一个Z大的学生比我这个Q大的老师都清楚。”
“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可以在满足申请条件后直接从官方通道递交申请，因为目前申请的人不多，只要拿得出合适的项目书和资金证明，通过的概率还是挺高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既然研究过文件，那你们应该也知道，免费的场地是有条件的吧。”
研磨：不，我不知道。
“场地申请成功后可以免费使用一年，一年后申请的项目需完成规定的纳税额，话句话讲，需要你们用一年时间证明自己的盈利水平达到要求，否则需按补付80%的租金。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免不免费其实还不一定呢。”
“达到不就好了。”一唯相当有信心。
“是吗，那你们可要努力了呀。哈哈哈……”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千秋太太端着水果过来。
“在聊我们学校的创业项目呢，你想不到吧，一唯和研磨两个要开公司呢。”
“真的吗？是做的什么项目呀？”
一唯看向研磨。
研磨：“是关于游戏研发的项目，我计划……”
……
千秋先生和千秋太太对他们的创业很感兴趣，和他聊了很多。如果不是下午都还有工作，估计能继续聊下去。
千秋家离Z大并不远，两人走在回学校的路上，研磨开始询问心中的疑惑。
“小唯，Q大的创业项目，你是什么时候了解？”
“就你和小野学长他们谈话的时候呀，那个时候小野学长问你我们的办公地点你不是糊弄过去了吗，想起来我们还没有办公地点这件事我就查了一下下，刚好查到了这个。”
“这样啊。”
“……”
一唯停下了脚步。
研磨问：“怎么了？”
她凑过去看他：“研磨，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研磨：“……没有吧？”
她走上前，笃定道： “不对，就有。”
她凑的太近，研磨被逼后退两步，连忙扶住她，无奈道：“也，不是不高兴啦，就是有点郁闷。”
“郁闷什么？”
一唯的脸上是纯粹的好奇，研磨纠结了一下，最后泄了气。
“郁闷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就撞了大运，遇到了你，然后我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把很多事情都给解决了。”
“哎呀，研磨，你怎么像个小朋友一样呀。”
研磨：“……”这话偏偏被最像小朋友的人说出来。
她拍拍他的肩膀，相当成熟地说道：“你怎么什么都没做呀，你可是大老板来着。游戏方案是你想的，策划是你做的，你的企划书里就连关卡设计和画面设计都标注了，做得可好了。我就是因为觉得有趣，才会想要投资呀，不然我那么多的钱，怎么会随随便便给你呢，我又不是傻子，攒钱可不容易了。”
研磨：“……”
研磨发现自己好像也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一唯稚嫩的长相，和她表现出来的不善交际，他下意识把她当作除了学术外一片白纸一样的天才类型。实际上，千秋一唯的聪明是全方位的，单纯也不影响她聪慧大脑带给她的精明。
“原来，你真的很靠谱啊。”
“你才意识到吗？”一唯瞪大眼睛：“我不都说了嘛，我很靠谱的。”
“是是是。”
“不过……”研磨认真道：“下次如果再有关于公司的事情，小唯你要提前告诉我，我们是合伙人，任何事情都可以一起商量。当然，我也会和你一起商量。”
“所以，你是因为我没有和你商量创业基地的事，所以才生气？”
“……都说了不是生气，只是有点郁闷。不过你突然和千秋先生提起这件事我确实很吃惊，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缺少必要的信息，就像打游戏却没有分析好通关要素，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样啊。”一唯点点头，“对不起啊，我没有想到这些，以后不会这样子了，有什么事我都会提前和你商量的。那，你这会儿还郁闷吗？”
“……不，没事了，我也没有啦那么郁闷其实。”
“那就好。”一唯又开心起来，“那我们现在回学校要干什么？”
“有很多事情，今天要提交公司的注册申请，还要准备好几分合同模板，然后准备创业基地的申请材料，在此之前要先去Q大签下几个实习生，我想想，还要找一找合适的采购渠道购置设备……”不敢想，越想越头疼。
“总之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还是先去二图咖啡厅吧。”
“好呀好呀。”一唯倒是很兴奋，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研磨感觉自己已经开始疲惫了。
接下来一周时间，研磨通过网站签下了几名Q大的实习生，其中有三名设计专业的美工和两个编程，另外专门聘请了一位文学系的学生来做文案。加上总策划研磨，以及负责编程和引擎开发的一唯和两个师兄，Bouncing Ball的首发阵容正式组建完成。
公司已经注册成功，注册名称Bouncing Ball，公司法人孤爪研磨。采购渠道通过矢川老师的介绍找到了靠谱的，创业基地申请也已经提交。明明已经解决很多问题，研磨却并没有松了口气。
因为一唯又是花钱又是提供技术支持，良心难安的研总把股份比例调整到了极限的51%和49%。为了保证自己Bouncing Ball实际决策人的地位，虽然一唯把账户直接给了他，但最后他还是按照比例只取用了相应的金额。
刚一开头研磨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花钱如流水，单是预定的一批设备就划走了一大笔预算。现在他可是要为员工付薪水的人了，为了公司后续资金的宽裕，研总的副业也要继续搞起来。
因为忙活Bouncing Ball的事，有课时还要去上课上课，研磨忙的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上播了。昨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上了个晚播，累的今天整个人都是蔫儿蔫儿的。
打着打哈欠，研磨一边擦着眼角的生理盐水，一边修改设计方案。
上播到凌晨三点后七点起床上早课这种事本来对老夜猫子研磨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问题是他已经连着一周每天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了，饶是他也多多少少有点扛不住。
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休息一天吧。
研磨这么打算，再不休息他预感自己离发烧也不远了。
这么想着，他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个，你好。”
哈欠打一半，旁边响起一道女声。
研磨看过去，一高一矮两个女孩子站在不远处。矮个子的女孩子脸上带着一点激动的红，害羞地问：
“请问，你是孤爪研磨吗？YouTube上的孤爪研磨桑。”
虽然是在问，但很显然她已经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啊，这回是真的遇到粉丝了。
身为you tuber，遇到粉丝不是什么坏事，研磨也不是以前能避免交流和麻烦就尽量避免的研磨了，现在他可是进入大学这个社会的社会人研磨。
“嗯，我是孤爪研磨，你好。”
“真的是你呢！”矮个子女生很激动，脸上的红更甚。“我真的很喜欢孤爪桑，你的每一场直播我都会看，昨天晚上刚看完你的直播，今天竟然就遇到了你，好开心！没想到孤爪桑和我竟然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呢。”
“谢谢你的喜欢，之后也请继续支持我哦。”
“会的会的！”
“由美，我们坐这里吧，反正我们要在咖啡馆做作业，和孤爪同学拼桌也可以吧。”高个子的女生提议道。
由美很心动，期待地看向研磨。
“不好意思啊，我有同伴，不能和你们拼桌，很抱歉。”
“诶～”高个子女生一挑眉毛，不满道：“孤爪同学周围明明没有放其他人的东西，该不会是不想和我们拼桌说谎话骗我们的吧。”
研磨：”没有骗你们，我的同伴还没到，不过我们已经约好了。”
“既然没有到的话，那么这里是公共区域，我们坐也可以的吧。”说完，她拉着由美直接坐了下来。
“爱酱……”由美拉了拉她，看起来有点尴尬，但眼神微微瞟向研磨，又带了点微不可查的期待。
研磨：“……”有点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