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黑夜,静谧悠然。

    一座韵声韵色的小院亮着暖黄的光。

    沈荆轲弯身靠着叶婕箐,轻轻道“带你去看一位故人。”

    沈荆轲牵着叶婕箐的手,缓步踱入小院。

    “阿婕是否注意着家家户户都是敞着院门?”

    “嗯。”叶婕箐看他。

    “因为此处鲜为人知,来往的都是临近的熟人。”

    叶婕箐挑眉“是么?这处是你的地盘吧!外人可进不来。”

    沈荆轲故作苦恼,轻叹“果然瞒不过你的眼,怪不得我们如此相配。”

    叶婕箐笑,重锤身边人的胳膊,又好似预料什么,道“别装。”

    “好好,我正经着呢。”沈荆轲扣上屋门。

    不多时,门被轻轻打开,一女子入目。

    “哇!十分标致一位姑娘,敢问贵姓?”

    叶婕箐轻笑“姐姐是否忘了一人?”

    “姐姐!那好啊,我喜欢听。”女子丝毫没被打扰。

    “喂喂。”沈荆轲插嘴。

    “好久不见。”女子笑问。

    “特意来探望您。”

    女子向上翻了个白眼,势做关门。

    沈荆轲抬手挡上,又拿起与叶婕箐相牵的手,轻晃一二“叶婕箐,我的未婚妻。”

    那女子踱身而出,拉起叶婕箐另一支手,便往屋内走,沈荆轲那处自然断开。

    “小叶,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呢?是自己配的么?”

    “平常无事便会配一配。”

    “你对草药很敏感,是否对医术感心趣呢?”

    “姐姐,您医术应当很高明。”

    “聪明,我猜你也早就发现了。”女子拉着叶婕箐至一侧间内

    错落有致的台阁,琳琅满目的珍草稀药摆放着。

    “我呢?姓秦,痴狂迷恋医药医术,你以后唤我秦秦吧。”

    “母亲,您多大年纪了!秦秦您也说的出来?”沈荆轲双手环胸,漫步而来。

    “住口。”

    叶婕箐倒也愣了一会,

    沈母挑挑眉“我保养的好吧?医术可不白会。”

    “秦秦,我真没看出您是沈荆轲母亲。”

    “你母亲不也十分貌美年轻?”

    “那不一样。”

    沈母歪歪嘴“好吧,但我希望小叶唤我秦秦。”

    “小叶想学医么?”

    “自然想的。”

    “我的弟子可没那么好当。”沈母抬抬下巴”喏,去拿几株药,配一味止血消炎药,还有,这药若是碰着什么寻常物品,便化药为毒。”

    叶婕箐思索片刻,便起身去寻草。

    “小叶,你知道我和你母亲的关系么?”

    叶婕箐动作未停,但也回应着沈母。

    有来有回,游刃有余。

    不远处的沈荆轲注视着二人,不觉轻笑。

    ……

    不久,叶婕箐将配好的药递给沈母。

    “意志力不错,让我看看是不是纸老虎。”

    沈母接过药,挥手闻闻“小叶,简直天赋异禀,你比我侄女还让我满意。”

    “谢谢,不过秦秦的侄女是秦琴么?”

    “果然是我徒弟,就是聪慧,不过她呢,没你沉稳。”

    叶婕箐笑笑“阿琴很好很可爱。”

    “秦秦,我能冒昧问一句那入门处不同与您身上的气味么?”

    “嗅觉很灵敏,确实不是我的,准确来说,是我的一位客人留下的。”

    “她已经离开了吗?”

    “显而易见。”

    “抱歉。”

    “无碍,看来你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叶婕箐扯出一抹苦笑“一位故人。”

    沈荆轲走入房内“你们结束了?”

    “是呢,今日起小叶是我的徒弟了。”沈母抢先回答。

    “那我们成亲时你记得来。”

    沈母眉眼带笑,看着叶婕箐“好嘛好嘛,小叶等我。”

    ……

    “阿婕!我带你听雪!”

    叶婕箐被沈荆轲拉着走出,小镇后方,一大片梅林,隔着几棵又开着层簇茶花,曳摇鲜动,清冷,翩翩独立。

    雪花偏偏飘,像是这数抹艳红的歌奏者,贺舞那般嫣,那般红。

    沈荆轲一跃架在一棵粗壮的红梅树上,对叶婕箐挑挑眉,又转身坐下。

    叶婕箐轻轻蹲下,迅速卷起一团雪,向沈荆轲抛去。

    沈荆轲耳旁轻动,奈何他武功高强,确是被擦中肩膀,雪球炸开。

    “阿婕你犯规。”

    “如何?”

    “等着。”说罢,沈荆轲便轻身而下,衣袍擦下雪色,手指顺力卷起雪团,又抛向叶婕箐。

    抛速过快,叶婕箐却知躲不开,扯起外袍,挡开雪球,随后又迅速卷起球扔去,二人有来有回,谁也不甘示弱……

    “阿轲,看好来。”

    “阿婕,你太小看我了。”

    “哈哈哈……沈荆轲你使诈!”

    “兵不厌诈……哈哈。”

    雪啊,这落得那样盛大……

    不知何时,二人碰头相对躺在雪地上,皆是欢愉。

    叶婕箐笑脸红扑扑的“沈荆轲,我头发乱了。”

    “为夫赔你”

    “你还上脸了是吧。”

    “嗯……为夫的确陪得起,夫人。”

    ……

    骏马奔腾,四季崇春,有一地,四季如春。

    果真,一片盛大

    “叶婕箐,你愿意娶我为妻吗”沈荆轲一脸正经道。

    “既你如此追随,我便应允。”

    沈荆轲笑意满面,牵着叶婕箐的手奔到两颗傲然挺立的荆桃树下。

    衬印相伴,绮丽非凡,树底投向的目光,竟整片林视乎不存。

    粉红如云的地面,一阵轻风拂叶,雪般散落。

    “一拜天地”沈荆轲道。

    “二拜高堂”叶婕箐道。

    “夫妻对拜”二人一齐弯腰对拜。

    恰好,蕊花遮眼,一清明,便是所思的脸。

    荆桃甚是烂漫,犹如粉红的玛瑙。

    满树烂漫,花蕊开的轰轰轰轰,如云似霞。

    ……

    “阿轲,书中记载,双首荆桃,屹立千古,后世人誉为偕老之树,所以,我想和你白头偕老,你也是。”

    “甚是聪慧。”

    “不过,我愿与你同甘共苦,无论贫穷富贵。”

    “聪慧过头。算了,沈荆轲护你一生平安富贵。”

    轻风又带起落花,雅致悠悠。

    叶婕箐深深看他,忽的弯腰吻了上去。

    ……

    京城叶府。

    失联多日的二人悄然归来。

    叶婕箐手持短刃,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那木人要害短裂深痕,筋韧全断。

    沈荆轲震撼看着这一幕,刀刀见血,杀人如麻,叶婕箐十分出色的传承下当年慕容家独门绝技。

    当年,慕容府乃世家大族,老将军错信小人,战死沙场,掌门夫人伤心欲绝,便勒令全府不得习武,从此慕容一府便没落下来。

    “沈荆轲,你是否也觉得祖母错了,太极端了。”

    “你并不这样认为,不是么?”沈荆轲回。

    “但年慕容家深得爱戴,势有朝廷之首的存在,我想祖父也没料到龙椅之人如此狠厉,尽这般不顾往日情谊与战功。祖母深知如此,祖父已然不在,为了保下慕容府,她只能以此办法。”

    叶婕箐闭眼,深吸一气,缓缓叹息。

    “自古帝王无情,人心总是多变,祖母没错可又错了。”

    ……

    天色渐晚

    沈荆轲已然回府。

    婚期将至,沈府里饰满红色。

    偏偏寂静的夜晚,难平静。

    “将军,陛下遣送一队人马从暗路出城,似是他的私兵。”

    话未落,沈荆轲便已离去。

    侧门处,谢凌朗缓步而出,“看来,君王自求易主了。”

    “公子,这婚事如何?两日后便是婚期,将军那边来回最快也要十日,况且不定出什么乱子!叶府那边也不好交代!”

    谢凌朗磨着扇炳,似也无可奈何“延迟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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