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也没娇作,顺着那推力猛地跑下楼。

    一楼情况显然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多少长箭扫落她避到一处屋角,快速环视四周。

    秦琴略过旁侧的低窗,几乎没有犹豫,冲过那处撞窗翻了出去,她拿着早已握紧的信号箭,撑着小臂,朝空中发射。

    那伙人自然也看到这信号,马上决定速战速决。

    秦琴背靠铺屋,感受着屋子的晃荡,似乎马上就要塌毁,她用衣襟捂着嘴鼻,侧身准备远开,心想叶婕箐应当脱身了。

    不成想身后竟传来窸窣动静,秦琴心中一紧,转头时又看见模糊中几个黑影靠近

    她知道叶婕箐大概也会从着跳出,秦琴忍着痛又从那被她撞的赤角参差不齐的素窗翻回去,果然进来一瞬便看叶婕箐欲出。

    她拉着叶婕箐跑向折角处“小箐那边不通。”

    说罢,墙角木柱霎时塌落,叶婕箐环着秦琴滚到一边,显然这屋子就撑不住了,一块又一块木板掉落,偏偏这屋子构造简单还宽敞,门那算是堵死了,叶婕箐拉着秦琴四处避着向另一窗口去,又一木柱直直倒来,叶婕箐推开秦琴便顺着木柱滚到地面,后脚迅速被一燃木压着。

    叶婕箐低呼一声,浓烟呛鼻,脚下烈痛的灼感刺着她,她呼出一气,想着还好有一人出去罢。

    某一瞬她的手被紧紧捉住,一道大力猛猛拉着她脱出燃木,叶婕箐顺着力,撑起手忍着痛把自己拉出来,一靠近,她才发现秦琴背后也压着一块重木

    “小箐,你快先顺着窗出去,再拉我。”秦琴扯着笑,咳了几声,看向叶婕箐。

    叶婕箐奋力跳出窗时,秦琴眼眸倒出参差那处伸出的箭端,蓄着全身力猛地站立窗前,刹那时一道道快箭穿进秦琴的身体,叶婕箐这时堪堪翻出转身,竟是眼睁睁看着秦琴被一道道长箭穿射。

    秦琴顺着箭力靠在窗口,嘴角不自觉溢出血水,她莞尔一笑,眼角也弯起来,嘴唇轻动,却发不出声

    她说“小箐,我好疼啊。”

    她知道,叶婕箐叶也知道。

    那最后睁开的双眸,倒出叶婕箐满是泪痕的脸庞。

    “秦琴!”

    叶婕箐扶住秦琴倒下的身影,十分小心的把她抱了出来。

    似乎她浑身都不痛了,她抱着秦琴远开了这欲倒的房子。

    那群人快箭射穿秦琴后,便早早离去。

    叶婕箐怀抱着秦琴脱离坐靠一处,她颤着手,不太感触碰秦琴,几十道箭啊,血淋淋的穿透秦琴的身体。

    “阿琴,你不是说没见过我哭么?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小箐哭了,哭得很难看…”

    叶婕箐捏着秦琴的手,看着她的脸,想起当初秦琴被自己练琴练哭,跑到她这来诉苦

    “小箐,我的手好疼!”

    “小箐,为什么我这么笨呢。”

    “小箐,我哭的是不是很难看,我可是秦家大小姐,你可不能笑我!”

    “小箐,我怎么没见你哭过……你不许哭的比我好看知道吗!”

    一幕一影,一字一句,穿梭脑海。

    叶婕箐抚上自己的脸,竟不自觉流了这般多泪。

    叶婕箐抱着秦琴重新站起,轻轻呢喃“阿琴,我们回家,很快就不疼了。”

    ……

    秦府。

    叶婕箐抱着秦琴轻放床铺。

    在一众人眼下,脱力倒去。

    “箐!”秦知低呼声便冲去,撑住侧倒的女子。

    安置二人后,秦母紧紧握住秦琴冰冷的手,默默流着泪,秦父扶着秦母,悲痛不已。

    秦知红着眼站在一旁,早早流过一轮泪了。

    整个府邸充斥着低压。

    “阿知啊,小叶如何了?”秦母询问着。

    “脚腿部溃烂,多出骨裂,如今昏睡不醒。”

    秦父低叹“也是苦了这孩子。”

    万里之外的沈荆轲收到消息时,正收复北凉,关键一战,他不得不推翻旧计,制定新计,攻打兵势愈发猛烈。

    叶景清赶回途中,也收到这个消息。

    第二夜,确保攻下,沈荆轲快马加鞭急回楚京。

    同一时刻这边,秦府准备行丧。

    秦母曾问秦父为何不等叶婕箐醒来,

    “叶姐姐会受不了。”秦知低低回答。

    秦母默然。

    丧礼行中,叶景清匆匆赶回,

    “对不住,这事是我的失误才造成如此结果,节哀。”

    秦父拍拍他的肩“小景,你人不在此,已经很好了,若不是你,怕是会有更剧烈的悲痛。”

    “过后去看看小叶。”秦母道。

    眼看憔悴的二人,叶景清心中更是愧疚。

    沈荆轲抵达楚京,丧礼已然结束。

    叶婕箐依旧昏睡。

    沈荆轲看着睡卧的叶婕箐,眼尾染红。

    他握住叶婕箐的手,靠在脸颊侧,好似能捂热些。

    “箐箐,我迟来了。”

    那张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皱,沈荆轲将其缓缓抚平。

    沈荆轲又看向叶婕箐的腿部,拿出从沈母那特别准备的药,细细涂上。

    沈荆轲就久坐在她身旁,不做什么,不说如何,只是看着心上的女子。

    龙椅那人,他们都知道,却没有行动,都在等,等叶婕箐醒来。

    可那人,愚蠢至极,几日安宁,身旁欺瞒,甚至自满起来,以为这大楚就要完完整整属于他了。

    叶婕箐那边,人来人往,很静。

    烛火朱朱,暖印暗流。

    沈荆轲侧脸蹭蹭叶婕箐的,低低呢喃“阿婕,我好想你啊。”

    托沈荆轲的福,叶婕箐的手一直暖着。

    日日夜夜,如此。

    沈母的药膏十分有效,叶婕箐的皮肤大概好回从前,骨头也恢复不错。

    又是一夜,沈荆轲用脸颊蹭叶婕箐的脸,低语“脸色好了不少,一个月了,阿婕。”

    夜色萧条,深邃。

    沈荆轲趴依旧在叶婕箐身旁,浅眠着。

    他不知道,他身旁的女子,缓缓睁眼。

    叶婕箐看了会沈荆轲,一只手轻轻转动床侧的密格,一切安静。

    沈荆轲迷昏过去,叶婕箐亲了亲沈荆轲的脸侧,缓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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