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

    “现在害怕,是不是晚了点呢?”

    幕僚轻轻在他脖子上划连一线。

    屋内阴凉,外面形势汹汹,倒也精彩。

    不久前,洲芮带着一众人马杀进皇城,悄无声息。

    又非也,深宫外的几处宅院,有人看戏,等待着早已预料的结果。

    而某一处

    属于叶婕箐的院子,却空无一人。

    ……

    大殿。

    一白衣身影缓缓走入。

    幕僚听到俩人,本以为是洲芮,不成想竟是一脸平静的叶婕箐。

    “你们留他还有用么?”

    幕僚听如此,想到那明媚的女子,心头了然。

    “叶小姐,请便。”

    说罢,缓步离开。

    天子,哦不,那鼠辈发觉此人,更是剧烈抖动起来。

    叶婕箐笑的温柔,更显阴寒。

    “还痛吗?”

    男子呜呜起来。

    “哦忘了你还不能语声。”叶婕箐扯出一张帕子,掰过他的嘴,直直惯了一瓶黑水。

    男子瞪着眼,满是恐惧。

    “放心,只是看着黑了点,保证毒死你。”

    说罢,叶婕箐甩开他的脸。

    男子软塌倒在一边,帕子飘到一边,浑身的痛越发显烈。

    男子叫唤着,瞬愣张开嘴“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能说话了。”

    不过几时舒心,又被疼的龇牙咧嘴。

    “嗬,你看啊,多狼狈呢。”

    叶婕箐环顾四周的一切,冷笑出声。

    男子心头猛然一颤“叶婕箐!你还敢来!”

    “我有什么不敢呢?”

    “你别过来!朕要株你全家!都该去死,若是还只悔改,朕饶你一命!若…”

    “啪”叶婕箐一耳光,生生把男子撞滚墙角。

    “啊啊啊啊啊贱人!来人!来人!”

    叶婕箐静静看着他“还学不聪明吗?”

    叶婕箐歪头,勾起一边唇角,慢慢走去,男子却清晰听见眼前震耳欲聋的脚步,身下液体缓缓溢出,叶婕箐恶心的皱眉。

    叶婕箐踩碾着男子的大腿“你觉得?我为什么跟你聊这么久呢。”

    骨头碎裂,一处一处。

    嚎叫不断,叶婕箐的动作也不止。

    她控制着男人,昏死不了,动弹不得,只能生生承着。

    终于,叶婕箐放过无处可碎的骨头,她拿出匕首。

    一刀,轻轻划过脖子。

    清浅的痕迹溢出血。

    一刀,还是那道痕迹,不偏不倚。

    血迹流的更多,地面上了流下颗颗血珠。

    又一刀,痕迹不断加深,无限接近亡点,无限漫长。

    叶婕箐在笑,男子眼球直瞪,快要滚下来。

    这时间呐,被拉的很长。

    男子看着这场面,双眸想闭,却不能,他抖着唇,却不敢说话。

    叶婕箐看这幅样子,满意的眯眼。

    她也没有说话,刀刀见血,叶婕箐双眼渐迷,好像这一刻,一幕幕重演了。

    欲落不能的泪滴,她收回去,在这里,她不会流下一滴泪,只能杀出一滩血。

    最后的一刀,叶婕箐大笑,手韧发力,刺进命点,穿过脖子。

    血液喷刺而出,溅到白裙,脸侧漫上血珠,流下来。

    ……

    洲芮进来时,人走茶凉。

    一人横倒在墙边,死法暗映他罪恶多端,阴暗凄凉的一生。

    妤低声“小姐,妤马上命人处理干净。”

    洲芮点点头,既如此,则顺之。

    宫变进展迅速,

    洲芮行动前,皇宫人员早被大换血。

    上上下下,不是归顺,便是掉替,一切有幕僚在,或许他发现了,但很快又被糊弄过去。

    洲芮高站,面前的碧玉堂皇,不过几刻,位换主易。

    幕僚撑起折扇,挡着半面道“内眷什么的都安排妥当了。”

    洲芮回神“没有强迫吧?”

    “自然,紧按您的意思,她们基本都是满意的。像那昏君的性子,自然没人同他一心,毕竟连自己母亲都能杀的,谁敢近他。”

    “丞相府那边的招呼呢?”

    “大约明日,便会公示天下。”

    ……

    翌日,昭示一出

    天下皆惊,悄无声息间,竟江山易主。

    同时而来的,是朝廷重臣的归顺依附。

    大多百姓是盲目信任这些百年忠臣的,可以依旧不够。

    洲芮买通客家酒楼说客,四处播扬中立思想,百口同言。

    真真假假,再多的信任,在利益面前,都显得支离破碎。

    大数百姓处于半信半疑中,这正是洲芮预想的局面,她不急于这一时,人心,都是要慢慢收拢的。

    目前,中立便是最为稳妥的走向。

    重府权臣,大概早知此况,皆无太大波澜。

    既已成定局,无论如何,静观其变。

    他们的立场,在易主前,早已分晓。

    唯一点,存疑。

    “景清,如今人心惶惶,天下二分,另一势力是否趁乱突袭,国危矣。”

    秦相问出疑虑。

    侧座的沈荆轲,轻噙,提眼看向叶景清。

    “二位长辈,是否信任我等晚辈?”叶景清淡淡出口。

    叶秦两相一看两人动作,再听叶景清此话,心中大概也有底,便不再过多思虑,毕竟将后时代,是留给少年人的。

    不久时,沈荆轲告辞。

    走过道道长廊,人间景色既然动人,奈何思绪远扬。

    远远不真切,近尺才觉,朝思暮想,于眼前。

    叶婕箐难得一身粉衣,亭亭玉立,身后层簇的粉白绣球开的绚丽,开的恰当又不失惊艳。一切似乎融贴一起,一幅盛大的画卷,蓉蓉的,柔柔的。

    “沈荆轲。”叶婕箐弯唇,秀丽的脸生动起来。

    “阿婕。”沈荆轲眼眸闪烁。

    “我要走了。”叶婕箐说的淡然,表面平静,心中不忍哽咽。

    “就”沈荆轲脱口而出,又低头“就放下…我了吗”

    叶婕箐表情僵硬一瞬,一滴清泪瞬落。

    “嗯。”

    风吹,花拂,没有声音。

    谁也没有看谁。

    “好……临别之际…叶婕箐能把过去的沈荆轲忘了吗?”

    叶婕箐没答,她不知道。

    “就当这两个人的结束,给个肯定回答,沈荆轲从此再不打扰。”

    “沈…”

    “他会往前走的。”

    “谢谢你。”

    话毕,他始终不再看她,白袍甩动,惊扰落花。

    那身影啊。

    是释然的。

    原地那人,晶莹的眼眸中,说着不舍。

    “珍重,沈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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