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反PUA达人。】
周郁莱也没指望几句话就让乔瑰意心软，【他约不出来你，我可以吗？】
乔瑰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突然这么客气是做什么？】
【我怕你的魂都没程辞安勾走了，没地方分给我。】周郁莱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今天遇到程辞安了。】
对于乔瑰意被家里赶出来这件事，周郁莱一直把它记在程辞安头上。她看见程辞安没好气，于是阴阳怪气了两句：“不愧是回了程家呢，这领带的质感都上去了。”
“不穿你那万年不变的白衬衫了？”
程辞安只淡笑着点头回应：“谢谢，这是乔乔亲手给我选的。”
【他还特意在“亲手”两字上加了重音，深怕我听不出来。】
【还说你也觉得他穿黑衬衫不错。】
【他还“不经意地”撩了撩他的袖子，露出上面的牙印。】
乔瑰意：......
怎么这么爱开屏呢？
真可爱。
她切回程辞安的微信，给他的备注改成“小孔雀”，【你今天和周郁莱都说什么了？】
小孔雀安安很快回了消息：【我只是委婉地让她不要再给你介绍男朋友了。】
这委婉的还挺委婉的。
小野猫乔乔：【你委婉的都快给她搞出阴影了。】
她隐晦地提示：【你知道得罪闺蜜有什么下场吗？】
小孔雀安安心领神会：【我想办法道歉！】
乔瑰意满意地退了出来，继续去看受伤的闺蜜那洋洋洒洒的控诉：
【所以，你们是怎么又搞到一起去的呢，我的大小姐？】
【说好不吃回头草的呢？沈茶郁在监狱里都得冤枉得哭昏过去。】
她确实有说过这种话，但——
【没吃过回头草，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呢？】
【......见面说！】
晚上，周郁莱气势汹汹地扔来一沓文件。
乔瑰意拆开，第一眼便看到了右上角程辞安的照片，“......？”
“程辞安的资料。”
“这么厚？”乔瑰意看着面前比乔清许给得还厚一倍的资料，“周家的情报网还挺强。”
周郁莱喝了口酒，“没有，程辞安的过往都被程家抹除了。”
乔瑰意看着堪比简历的薄薄一张纸，和后面的白纸：“......这是？”
“充数。”
“......”乔瑰意无奈，“你怎么突然去查他？乔清许又不是没查过。”
“我就是突然好奇他是不是苗族的，不然怎么这么会下蛊。”周郁莱嘲讽道，“但后来发现自己只能查到这些，又觉得很不爽。”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很感动。”乔瑰意将资料放到桌上，握住周郁莱的手。
她曾经谈过那么多个，都没看见周郁莱对谁上过心，这次不过是担心她被骗。
周郁莱没好气地拂开她的手，“但是呢？”
“没有但是。”乔瑰意再一次捧住她的手，“如果当我变得不再像我自己的时候，欢迎你随时来打醒我。”
周郁莱眯了眯眼，“我觉得你现在就挺不像你自己的，”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我要不要现在就——”
“诶？”乔瑰意轻轻躲开，“我觉得现在非常积极阳光，努力向上，热爱生活！”
周郁莱止住打她的手，“比如呢？”
“比如，我以前总是享受着大小姐的待遇，一边不舍得放弃，一边又和乔清许叫嚣着要实现自己的理想。”
“但我现在就很好啊，自力更生，野蛮生长。”
想到程辞安手臂上的牙印，周郁莱附和：“是挺野的。”
乔瑰意：“......”
-
几道汤汤水水下肚，乔瑰意走到卫生间。
隔壁的卫生间里，不断地传来呕吐的声音。乔瑰意上完厕所洗完手，那声音仍不停息。
她再次感叹了下中国饭局文化的陋习，还是问服务员要了瓶水。
旁边呕吐的声音小了很多，乔瑰意敲了敲男厕所的门，“要水吗？”
背对着门的男人一顿，飞快地从乔瑰意手里接过水，漱了下口，又将剩下的水从头顶倒下去，才直起身，“谢谢。”
水压住头发，遮住了小半张脸，但五官依旧分明立体，乔瑰意讶然：“姜昊？”
小奶狗随意地抹了把脸，脸上勉强有了点笑意，“好巧啊，乔小姐。”
姜昊的脸色依旧很难看，嘴唇惨白，身体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乔瑰意想起下午周郁莱的话，“你没事吧？莱莱她说你喝酒都喝到住院了，你怎么在这？”
“有个酒局实在推脱不掉。”
乔瑰意不赞同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姜昊满是星光的眼睛暗了暗，无奈地垂下头，“国际超模，好像挺难的。”
“国际超模不行，就当国内超模；国内超模不行，就当个普通模特。”乔瑰意抽出两张纸，递给他，“工作是为了让自己吃饱饭，而不是为了让自己连饭都吃不饱。”
“没必要勉强自己的。”
“可是——”姜昊皱了皱眉，“我想成功。”
不知是不是乔瑰意的错觉，总觉得这次姜昊说的成功和上次不一样了。
卫生间外，有人道：“姜昊，你好没好？不会是为了躲酒，故意不回去吧。”
姜昊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晦色，向乔瑰意飞快地欠了欠身，“抱歉，我得回去了。”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乔瑰意，“我这次在谈一个很大的项目，如果成功了，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号吗？”
说完，他目光忐忑地看着乔瑰意。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消失了，乔瑰意点了点头，“可以，祝你成功！”
姜昊瞪大了双眼，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连唇色看起来都恢复许多，他拼命地点起头，“谢谢谢谢！”
他再次走到门口，又转身挥了挥手，“等我！”
乔瑰意摇了摇头，轻笑了声。
她回到包厢，“不会又是你安排的吧？”
“啊？”周郁莱从手机里抬起头哦，“安排什么？”
“姜昊。”
周郁莱一怔，“他不是在医院吗？”
“他这么拼啊，从医院赶来见你啊？”
“是挺拼的，脸色都差成那样了，还跑过来参加酒局。”看着周郁莱无动于衷的样子，她轻踹了踹她的椅子，“之前你说他住院的时候好像十万火急的样子，现在怎么这么淡定？”
“时尚圈就这样，资源就这么点，你不争取，有的是人争取，你不拼命，有的是人拼命，我能怎么说？”
周郁莱摊开手，“机会不会平白无故地落到你头上，他想要成功，就只能这样。”
乔瑰意叹口气，也有些无奈，“所以我当时建议他找宣萱啊。”
“怜香惜玉啊。”周郁莱凑到她耳边，“要真心疼他，就亲他一口，保证他满血复活。”
“那你可得替我保密。”乔瑰意压低声音，“否则，我，他还有提出这个意见的你，都别想好过。”
就在这时，放门口响起三声敲门声。
周郁莱吓了一跳，立马直起身，一脸正色道：“我个人是非常讨厌、鄙夷、仇恨出轨这种行为的。”
“再这里我要给予乔瑰意同志无情的批判。”
“......”乔瑰意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她转过头，对门口的服务员笑了笑：“她喝醉了。”
“哦。”服务员一脸尴尬地点了点头，又很快挂上极具职业素养的笑，“这是227房间程先生送给周小姐的酒。”
周郁莱诡异地看了眼旁边的乔瑰意，再次指向自己确认：“你确定是送给周小姐的酒，不是送给乔小姐的？”
“是的。”服务员带着职业的微笑，再次道：“他听说周小姐很喜欢，特意寻来送您的。”
周郁莱一脸魔幻地收下了酒。
等服务员走后，她才质问乔瑰意：“你老实说，他是不是在酒里下毒了？我上午刚讽刺完他，他下午就给我送酒。”
周郁莱看了眼标签，“还是这么贵的酒，明显居心不良。”
乔瑰意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我只是委婉地提醒了下他，谈恋爱要先过闺蜜这一关——”
“所以他说他会想办法道歉的，不过没想到他效率这么高。”
周郁莱看了眼乔瑰意，又看了眼标签，突然“啵”地一声亲上了酒瓶子，“啊，我就知道我们海后名不虚传！”
“早就听说程家的酒窖藏酒丰富，我以为我一辈子都无缘目睹了，没想到！”她抱着酒瓶子在脸庞边蹭了蹭，“你的考验期能不能再长一点，我想想我还有什么没有的。”
“......你要不列张清单，也省的他再找你喜欢什么。”
周郁莱一脸惊喜地抬起头，“可以吗？”
乔瑰意一张毛巾盖住了她的痴心妄想，“当然不可以！”
“他才刚回程家，你想什么呢？”
周郁莱扯下毛巾，“没关系，我可以等，我觉得他是个人才，未来可期。”
“你不刚刚还觉得他城府极深，目的不纯吗？”
“几百万的酒说送就送，他除了图你感情，我想不到别的了，要不你为了你的闺蜜，牺牲牺牲。”
两人的塑料闺蜜情竟然延续不到一个晚上。
竟然不值一瓶酒。
乔瑰意叹口气。
周郁莱兀自开心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怎么也在这里吃饭？”
“你告诉他的？”
“嗯，他问我在哪里吃饭，我就告诉他了。”
她矜持地抿了口酒，“他说他很相信你的品味，所以把应酬定在这儿，他很放心。”
周郁莱飘了一会儿，才缓过神，“他就是想和你一起回家吧。”
“很重要的董事饭局，主要还是因为你的品味。”
周郁莱信了她的邪，“有本事等会儿让我送你回去。”
乔瑰意没本事。
两人等到程辞安那边快结束，才结账出来。
好巧，姜昊那边也正好刚结束完一场酒局，一群人在走廊里大声喧哗着。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总，亲昵地搂住姜昊的肩，“小姜啊，走、我们去下一场，今晚不醉不归！”
姜昊的脸色比乔瑰意刚刚看到的更差，他看到乔瑰意，脸色一僵，随即想要挣脱。
那个总见他不听话，脸色难看起来，“小姜，是不乐意配我们这群糟老头子玩哈？”
“你不愿意玩，有的是人愿意，你懂吧。”
姜昊的动作顿住，汗从鬓角滑落，他咬着下唇，脸上挣扎起来。
乔瑰意轻轻撞了撞周郁莱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