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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花柒闷在房中抄了三天的宫规,饭吃得很少,也几乎没有说话,急的林娇整日眼泪汪汪。

    她不知道的是,这三日的时间,整个后宫都在悄悄地议论她是个小偷,还是杀人犯的女儿,太子嫌弃得都躲到边疆去了。

    带上厚厚的手抄宫规去往凤来宫,花柒感受到了更多异样的目光。

    此前那些人或明或暗地看她,那眼神,稀奇的有,不屑的有,多数是探究的,现在则是掩藏不住的鄙夷,嫌恶,和避之如蝇蛇。

    在途径凤来宫外的小花园时,竟听见几个端着托盘的宫女挤在一处小声嚼舌根。

    “真的偷了孟小主的明粉啊?”

    “可不是,最开始听说的时候我都不敢信,后来碰见德庆宫里的人,说是将明粉当成了香粉偷的,还点燃了,惹得一屋子的臭味。”

    “咦,想想都作呕,真是太上不得台面,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偷儿。”

    “还有呢,听说她爹是个杀人犯。”

    “亲娘,怎么选个这样的进东宫,太子再那啥,那也是金尊玉贵的正统啊。”

    “你当太子为何年都不过就跑去北疆历练,不就是在东宫实在呆不下去了。”

    “就是啊,谁能同一个偷儿,还有个杀人犯爹的主儿同在一个屋檐下啊,搁我我也……”

    她爹爹不是杀人犯!

    她不是小偷!

    花柒死死咬着嘴唇,小拳头紧紧攥着,若是之前,她一定冲过去同她们拼命。

    “你们胡说八道!”一根筋的林娇突然冲了出去。

    花柒猛然回神,跟上去拉住了林娇。

    那几个宫女见到突然冒出来的正主愣了一瞬,随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躬身行礼。

    花柒拍了拍林娇的胳膊,将她拉至身后,瞧着那几个宫女,说出的话字字清晰。

    “你们听清楚了,我爹爹是世上最好的医者,我从没碰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几个宫女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这时,一个让花柒反胃的声音突然响起。

    “还在狡辩呐!”

    一团晃眼的嫩粉色从偏路上幽幽地飘了过来。

    花柒本想顾自前行,不想同孟轻婉纠缠,却被她当当正正地挡住了去路。

    “要走?品香会上你不是很嚣张,还想动手打我的吗,怎么现在心虚了?”孟轻婉盯着她的脸,一只手悠闲地甩着帕子。

    “让开。”花柒直视着她。

    孟轻婉从鼻孔里嗤了一声,似笑非笑道:“知道自己被戳穿了,怕啦?小偷,杀人犯的孽种。”

    说话间,不远处清晰地传来男子的声音,花柒眼瞧着孟轻婉的脸色变了一变。

    只见她扭身快速地拿过婢女手中那坨毛绒绒的东西,抱在怀中,冲着花柒压低了声音。

    “这是皇后赏赐给本小主的白狐绒,是太子从北疆命人送回来的,你瞧瞧,太子是有多嫌恶你,宁可待在那冻死人的鬼地方,也不肯回来。”

    话说完,不等花柒反应,孟轻婉便换上了一副纯柔的笑脸,转身迎上了来人。

    扶雩同二皇子盛荣见到她们也楞了一瞬,只听盛荣问孟轻婉:“为何站在这里吹冷风?”

    孟轻婉脸笑得如春天里带露的桃花,语中带着撒娇,“从凤来宫出来好巧遇上了花小主,便说了几句话。”

    她将手中的白狐绒举到盛荣眼前,“荣哥哥,这是皇后赏赐的白狐绒,太子殿下特意从北疆命人送回来的呢,但我已经有几件披肩了,这个给荣哥哥做护膝好不好,这样你去狩猎就更暖和了。”

    “好。”盛荣笑着刮了下孟轻婉的鼻头,瞟了花柒一眼后,转身同扶雩道了别。

    孟轻婉美滋滋地跟着走了,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花柒没在原地停留,加快脚步去凤来宫交差。

    在外面等候的时候,扶雩从林娇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没等花柒出来,他便出宫回了府,一头扎进书房去写信了。

    花柒回到东宫的时候正是午膳时分。

    阿灵将饭菜布好,只见花柒还坐在睡觉的月白跟前,双手托着小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它出神。

    “小主,该用饭了。”

    花柒没有反应。

    “小主?”阿灵凑过去蹲下身摸她的额头,“回来都半个时辰了,怎么一直坐在这里发呆?是否哪里不舒服?”

    花柒清澈的眸子动了动,望向妆奁。

    阿灵顺着看过去,是方才从凤来宫带回来的白狐绒。

    林娇一进门便委屈的拉着她讲了路上被孟轻婉欺负的事,这几日宫中的议论流言她也听说了。

    “小主,”阿灵顺着花柒的后背,“奴婢知道小主受委屈了,东宫的所有人都知道小主是个好姑娘,都知道这样的好姑娘一定有个好爹爹。”

    花柒收回目光,怔怔地瞧了她一会儿,眼眸湿润的点了点头。

    就在阿灵欲拉着花柒起身的时候,只听花柒声音很轻的问了一句话。

    “太子殿下没有在祖坛吗?”

    阿灵顿住了动作。

    只见花柒站起身来,仰头看着她,晶亮清透的大眼睛看得人有一种自惭形秽感。

    阿灵咽了咽口水,“是……太子殿下先是在祖坛,后来就……去北疆……历练了。”

    花柒缓缓垂下了头。

    “小主,太子殿下是储君,去边疆历练实属正常,小主莫要听信那些闲言碎语。”

    花柒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半晌,小声嘀咕了一句:“这里本来是他的家。”

    这里本来是他的家,自己本来就没有资格住在这里。

    ***

    北疆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晴天。

    盛焱坐在大帐门口看信,暖淡的阳光洒在他雪白的裘袍上。

    这封信长达五页纸,是这几个月来扶雩写给他的最长的一封。

    信中只短短几行汇报了花柒的日常,其余则详详细细地讲述了品香会上的事,以及宫中关于花柒的流言蜚语。

    盛焱看完之后便将信重新折好,放回了信封。

    他起身进了大帐,很快便拿了一壶奶酒出来。

    明黄的阳光在他身上跳跃闪烁,随着他慢慢的不断的抬臂饮酒的动作而流淌不定,难以停留。

    半晌,一壶酒见了底,他起身打碎铺缠的阳光,掸去胸前衣服上的点点酒渍,去往国公大帐。

    帐内,崔章正在同几位将领说话,见到盛焱进来很是意外。

    除了巡营练兵几乎从不在营中出现的太子殿下突然出现,几位将领也是怔楞过后才回过神来起身行礼。

    “殿下是有何事吗?”另几位将领退下后,崔章问道。

    盛焱拱手,“向国公告假七日,回趟盛京城。”

    崔章惊讶了一瞬,斟酌道:“殿下是有要事?老臣安排人护送殿下。”

    “不必,此行不可惊动任何人。”

    “这……”崔章有些为难,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万一出点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国公放心,不会有事。”盛焱清透的少年声音中带着不可忽视的沉稳冷静。

    崔章思考再三,点了头,“好,请殿下务必万事小心。”

    就这样,盛焱驾着白鹰马,乘着夜色,疾驰上了回盛京城的路。

    ***

    盛京城。

    扶雩在一个推不掉的诗酒会上消磨了一晚上,夜半时分才迷迷糊糊地回到府上。

    来开门的小厮一脸的睡意,不停打着哈欠,“世子回来了。”

    扶雩在小厮脑壳上敲了一下,“把门关好,快去睡吧。”

    脚步不稳的摸进卧房,燃起烛灯的瞬间,扶雩猛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差点跳起来。

    他一手扶住桌角,一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盯着瞧了半天。

    “你想吓死人啊!”

    说着,不等那人反应,便抱了上去,在那人后背上用力拍了几下,“还以为再见面得到你我长白头发的时候呢。”

    盛焱被拍的咳了一下,挥开扑面而来的酒气,淡声道:“不务正业。”

    “推不掉啊,你不在盛京,连个挡箭牌都没有。”被吓得醒了酒的扶雩倒了盏茶推给盛焱。

    “那群人一个个的,肚子没有二两墨水,还非要扯个诗酒会的名头,做了一晚上诗,我若不拼命把自己灌醉,指不定还要在那受多久的折磨。”

    “哎你怎么大半夜的回来?”扶雩才想起来问正事。

    “将你安排在花柒身边的暗卫叫来。”盛焱答非所问。

    扶雩怔了一瞬,大概明白了他的来意,便去院中放了枚青绿色的烟花。

    回到房中,盛焱正端着茶盏立在窗前,单薄的身形更显清瘦。

    “阿焱,知道你是为花柒的事回来的,你想怎么做?”

    盛焱没说话。

    扶雩叹了口气,“那小姑娘在宫中实属不易,我看你就别走了,只要你在东宫,便是她的靠山,谁还敢怎么样?”

    也不知道盛焱有没有在听,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扶雩对他的沉默习以为常,继续说着。

    “花柒身边的暗卫叫冬露,我细细问过也斥责过了,不过她只能在暗中保护花柒不受伤,至于明面上的事,她确是没办法出手。”

    “你知道,有时候人言的杀伤力比皮肉之痛要更甚。”

    盛焱缓缓转过身,漆黑的面具上泛着冷冽的光。

    扶雩突然发现,此刻的盛焱,身上似乎有种陌生的东西散发出来,是几个月不见的缘故吗?

    就在这时,冬露来了。

    伸手敏捷干脆的女暗卫单膝跪地,将这几个月花柒和东宫的事,不分大小,事无巨细的回禀了一遍,之后便静静等着太子殿下的责罚。

    烛灯稳稳地燃着,室内静默了半晌,盛焱挥手示意冬露退下。

    “阿焱,你在想什么?”扶雩问。

    盛焱用手指轻轻划过烛灯的灯芯,淡淡道:“我要一身夜行衣。”

    “夜行衣?你要做什么?”

    直到盛焱穿着利落的夜行衣融进沉沉的夜色中,扶雩也没得到回应。

    他顺着那道暗影望向皇宫的方向,福至心灵的闪过一个念头。

    太子殿下……不会是想……偷偷……看望花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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