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下夜班的刘嘉敏正要开车门。

    斜对面几米的车位,两个熟悉地身影一左一右从白色跑车出来。

    两人牵手上楼,举止亲昵。

    刘嘉敏第一时间去抓扶手箱里的手机,快速拨号。

    该死!

    想起席以菲已经很久不接他电话。

    怕不是已经拉黑名单。

    重重靠向椅背,为刚才一幕惊诧的人,瞬间萎靡下来。

    于他什么相干。

    席以箖和叶溪,他们真在一起又如何,反正席以菲也不理他。

    想到这里,他开门下车。

    走了几步还是不死心,再拨,还是不接。

    **

    阿姨最先发现不对劲。

    几乎不进厨房的席以箖,最近两三天就要烘焙一次,变着法地做甜点,做好也不带走,放在中岛台上。

    那些成品最终都被叶溪拿走。

    鲁美娟也注意到甜点,问阿姨谁做的,阿姨答,席老师。

    鲁美娟皱眉,反问,“哪个席老师?”

    家里可不止一个席老师,想想不对,一般叫老东西席教授或席院长。

    “席以箖做的?”

    鲁美娟有些意外。

    小东西还会做甜品,真是人不可貌相,还以为他只会吃。

    见鲁美娟没再追问,阿姨松口气,心想,当什么都不知道吧,雇主家的事,不该多嘴的一个字都不能说。

    **

    陆教授发现外孙女心事重重。

    “小草,你帮我看看,这个该怎么点?”

    陆教授把手机屏递过去,摇椅上的人,眼睛盯着某处,一动不动。

    “小草。”

    被拍了一下,席以菲才回过神,神色茫然地看着外婆。

    “阿婆,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阴暗一面。”

    “不一定,有的人会,有人不会。”

    “发现一个人的阴暗面,该不该指出来?”

    “不好说,要看有没有侵犯到他人,或者危害社会。”

    被侵犯的人她很讨厌,但同为女性,这样的行为,想起来又很难受,甚至愤怒。

    “小草一直很有正义感,我相信你有正确的判断。”

    陆教授拍拍外孙女的头。

    一转眼,小姑娘变成大姑娘,时间真快啊,小洁走了十二年了。

    **

    席以箖和叶溪的事情是被席怀周撞破的。

    露台的一半是叶溪的责任田,另一半温室是席怀周的自留地。

    他和叶溪的作息不同,两人并不常碰面。

    温室实际比户外要麻烦。

    控温、保湿、定期检查,每一项都很重要。

    进入春天,室外温度上升,温室要保持通风。

    两个人进露台的时候,席怀周听见说话声,没太在意。

    孩子不喜欢那母女俩,他是知道的,作为父亲,他肯定更偏袒自己的孩子。

    这十多年,他自认对得起她们母女,至少在大事上从未亏待。

    那些日常生活的小摩擦,他就当看不见。

    声音越来越不对。

    站起身。

    透过巨大的龟背竹叶片,他看到惊人的一幕。

    继女和他的儿子亲得难分难舍。

    叶溪被亲得快要窒息,想推开席以箖喘口气。

    席以箖把叶溪的手臂扭到身后。

    把人压到墙上。

    **

    “我不赞成。”

    自成年以后,席怀周几乎再没插手席以箖的事情,更别提这样明确的否定。

    “爸,这是我个人的慎重决定。”

    席以箖从没打算隐瞒,是照顾叶溪的想法才配合她遮遮掩掩,迟早会撞破,早比晚好。

    “叶溪不合适。”

    “我不认为阿姨适合您,您不也没听我们的意见。”

    “席以箖!”

    席怀周语气有些重,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缝。

    谈话陷入僵局。

    平复心绪后,席怀周换了思路。

    “共同的职业目标和工作背景容易相互理解,科研是一条不平坦的路,会遇到很多困难,有一个真正理解你的伴侣很重要。

    叶溪很单纯,很漂亮,可做科学家的妻子,这些不够。

    你好好考虑。”

    犹豫片刻,“她名义上是这个家的女儿,你在学校工作,周围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人,不太好。”

    席以箖答,“我们结婚以后会搬出去,或者我带她离开,国内,国外都可以。”

    父亲席院长身后的书柜,身前的案头都是书,排面整齐,看起来很漂亮,像家居杂志上的书房样板间。

    和外公陈教授那永远凌乱,并不规整的书桌、书房完全不同。

    父亲这几年,行政工作越发的顺风顺水,游刃有余。

    席以箖想,即使有什么不好听的话,应该也动摇不了什么。

    “叶溪不在这个家户口本上,对吗?我们结婚没有任何法律上的阻碍。”

    **

    席以菲知道席以箖的女朋友是叶溪时,很平静。

    意外吗,有点,却很快否定。

    并不意外。

    在那天无意发现他的秘密后。

    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平静过后是很深地失望。

    “席以箖,你说得对,我高看了你。”

    手揣在实验服的口袋里,席以箖平视窗外,实验楼前的香樟已有百年,树冠荫浓宽大,和实验楼几乎等高。

    风过枝头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

    “你登录过我的电脑。”

    席以箖侧头看过来,眼神逐渐从严肃变成祈求。

    “别告诉她。”

    户外的风不断从窗口涌入,席以菲捋了一把额前的乱发。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搭理她们。”

    长呼出一口气。

    她道,“无论她们身份怎么变。”

    席以菲步入电梯时眼眶涩地厉害。

    爸爸再婚时的悲恸,时隔多年,再次出现。

    她垂下头,极力抑制那股无力的悲伤。

    **

    坐在床边,鲁美娟不太高兴。

    对于吃窝边草的叶溪,想骂几句,又觉得她没什么错,毕竟年轻,这口窝边草看起来着实诱人,她也年轻过,实在骂不出口。

    从鲁美娟的角度,席以箖不是良配。

    优秀不等同于良配。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想到小东西那张冷脸,她就胃痉挛。

    可自家白菜被人家猪拱了。

    放过才是不划算。

    不过是亲上加亲。

    结婚都不用搬出去。

    亲家提前合并了。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膈应又憋屈。

    “真让他得手了?”

    叶溪垂眸低头,哼哼一声。

    “怎么那么蠢?!”

    到底没忍住,一巴掌拍在叶溪的手臂上。

    **

    叶溪是4月7日那天收到人力资源部的通知。

    和曲衍说的日子差不多。

    叶溪找经办的小姐姐要了纸和笔,认真记下需要准备的东西。

    走出人力资源部,心情忐忑。

    想到以后就要到主楼上班,除了不安,也有期待。

    她即将要去的地方。

    是中台最重要的部门,专业性强,能力要求高,特别锻炼人。

    回到附楼项目小组。

    曾凡其实早就知道。

    把她叫到一边,贴心叮嘱,没必要和其他人分享,先去主楼上班,大家迟早会知道,到时见面自然打招呼就行。

    叶溪很感激曾凡,连声说谢谢。

    曾凡挤挤眼,“别谢,苟富贵勿相忘。”

    “组长,你别逗我了。”

    “不是逗,真心的。”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曲行的调令比你早两天,调总行了。”

    叶溪大吃一惊。

    有人找曾凡。

    他应了一声,朝叶溪意味深长地笑笑,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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