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酷刑

    又被关到这密不透风的小屋里,天上挂着惨败的月亮,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时雨坐在木床上,没有被褥,只有一堆杂草铺在上面,躺下之后还会被这些草划到。

    还不如不躺,时雨心想。才经历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大逃亡,虽然没有成功,但时雨也是没有丝毫睡衣,索性抱着腿坐在床上沉思。

    对于最后大人说乌锦亿带她逃跑是假的,只是为了在她面前演戏这件事,时雨是不相信的。先前告密是因为不不知道时雨是巫女这个借口时雨还是挺能接受的。

    想到之前,时雨又想起了司徒览,心里不由得空落落起来。不过好在得知他已经出去了,不用再因为自己而受苦,他一开始要找的人本也不是自己,走就走了吧!

    可是为什么走了之后心里还是不舒服,明明之前一直盼着他赶紧走的;现在好了,人家走了自己反倒不乐意了。时雨东想西想没一会儿便觉得困意来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是被人给轻轻推醒的。时雨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看到几名侍卫一脸期待地站在床边等她醒来,脸上挂着尊敬无比的灿烂笑容让时雨产生一种错觉,难不成她现在是在宫中?要不是还身处密不透风的小屋和手里一阵干枯杂草的触感,时雨还真的以为她已经逃了出来。

    “姑娘,你醒了。大人吩咐,让你移住西边的屋子。”侍卫磋着手,一脸赔笑道。

    这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昨晚还喊打喊杀地抓我,怎么一早醒来变成这样了?时雨疑惑不已,心中也跟着警惕起来。

    “为何?”

    “大人的意思咱们也不知道,只是听从他的话就行了。”侍卫从进门便满脸堆笑,此时连笑得有些僵了,在时雨看起来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

    行吧,时雨也不指望能从这些侍卫口里打听出什么,她现在是受制于人,岂能是她说不想去就不去了的?说不定不去还会有什么酷刑等着自己,倒不如顺从意思,去了也能少受一些苦。是生是死,总得有个过程的。

    时雨下床整理了一下着装,调整一下呼吸便跟着侍卫们往西屋去了。

    已经适应了木屋里的黑暗,一出门时雨便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用手挡住,适应了好久才勉强恢复过来。

    想不到这个府邸还挺大的,穿过蜿蜒曲折的各个走廊,侍卫他们才把时雨带到了西院。时雨不由得猜想,如果按照原定的路线跑路,她们真的能跑出去吗?这个府邸的门推了一扇还有下一扇,她们真的能保证那天逃跑的门真的是逃出府邸的大门吗?

    “姑娘,就是这里了。”侍卫停在一扇门前,门是暗红的,门框上还有未干的水剂,看起来是刚打扫完。

    那位大人是吃错药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对她那么照顾。时雨心里疑惑,大概是她巫女的身份所以才让大人这么照顾的吧!

    侍卫替她推开门,一阵清新冷冽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清晨的雨露打湿了满地的草坪,散发出让人心旷神怡的青草味。时雨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闻过这个味道了,自从逃出皇宫后,所到之处皆是难民与旱灾,如今这自然的青草味让时雨感到无比亲切。

    她喜欢雨的味道,不论是雨中还是雨后,喜欢雨浸湿大地后清新自然的味道,那是一种自由而舒适的。

    时雨抬脚就要踏进门去,忽然之间听到了一声撕心肺裂的尖叫声。

    “啊!!!”

    时雨不禁愣住,转身朝一边望去。声音是从右边传过来的,还是一个女孩都声音,如此凄惨恐怕是在经历什么非人的折磨。

    时雨疑惑地走过去想要看看,发现东边的屋子被严严实实的封住,在外面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时雨正打算再进一步深究,侍卫们便伸手拦住了她。

    “姑娘,你的屋子在这边。”侍卫依然是笑脸盈盈的,可语气却冷了几分。

    时雨心知现在自己的处境也不好,只好放弃那份好奇心,跟着侍卫们进去。

    一进门还未说什么,只听侍卫说:“姑娘在这儿待着即可,大人会来传唤你的。”说完便退了出去,还顺手把大门给关上了。

    时雨一头雾水,这位大人究竟想干什么。虽说对她关照了几分,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须想个法子逃出去才是要事。

    烈日当空,天气闷热得厉害,时雨摸索了一上午没摸索出逃出去的办法,反倒把自己给弄得汗流浃背,脸上一片绯红。

    加之昨晚没有休息好,早上到现在也是滴水未进,时雨累得坐在屋里喘气,可那令人快要窒息的灼热感却不减半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别还没有被大人弄死,自己反倒先被热死。时雨拿起桌上的水壶想倒一点水喝,可水壶上却布满了蜘蛛网,可想而知这多久没人动过了,里面怎么可能还会有水。

    时雨把水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心里的那份怨气跟着身体的燥热一起涌现出来。还不如把她关在那个又黑又破的小木屋里呢,至少也不会想现在这样热得那么难受,连水都喝不了一口。

    不过这也实在不合理,怎么同一个地方温度相差那么大呢?明明今早在那木屋里也没有现在这般燥热呀!

    时雨想着,忽然又听到隔壁传来一阵痛苦的□□声。

    还是那个女孩!

    时雨即刻走到围墙边,把耳朵贴在围墙上,试图能听到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围墙那边传来一阵一阵的□□声,气虚一次比一次虚弱,听起来那人已经被折磨得快不行了。与之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些人的低语声和脚步声,隔的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看样子是已经把人给拖出去了。

    没听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时雨气馁地往屋子里走,一声“吱呀”开门的声音响起。时雨转头看去,几名侍卫走进来,威严冷峻的看着时雨,平静说道:“大人叫你。”

    时雨被带到炼药房,房内有一个特大的丹炉,可能就是用来炼长生药的。炉身有一个长长的红色的导管连向旁边的一个水缸,水缸内壁也是沉陷暗红色,再加上空气中一股浓浓的铁锈味,时雨猜想,那水缸内壁和导管恐怕本身不是红色的,而是被鲜血浸泡渲染而成的。

    想到这里,时雨心里一阵反胃,看向大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鄙夷。

    “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大人察觉到她的目光,嗤笑说,“等你成功的那一日你就会明白这成就有多么伟大,那些牺牲的人都不过在为伟大的任务献身而已。”

    时雨冷笑一声,她不管这个任务有多伟大,用孩童险些炼药,再欺骗难民试药,这简直就是一个禽兽不如,让人作呕的行为。等等,他为什么说的是我成功的那一天?

    大人完全不在意时雨心里怎么想的,他只是沉浸在成功到来的喜悦中,自顾自说:“等你把长生药炼出来后,我可以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自由,我不会向你师父那样把你。禁锢在深宫中……”

    “你做梦!”时雨恶狠狠道,“还想长生不老?简直痴心妄想!”

    “你再说一遍。”大人方才还喜悦的眼神顿时阴沉下来,冷冷开口。

    时雨根本不怕,反正横竖一个死,更何况现在自己也是被人拿捏,早晚得死,结局都一样,那还畏惧什么?她抬起头,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做……唔——”

    话未说完,时雨便觉得一阵风刮过,脖子瞬间被一个宽厚有力的手掌紧紧掐住,力道之大让她不能说话,连呼吸也不能,仿佛下一秒便要把她活活掐死。接着时雨感觉身体一轻,双脚离地,整个人向后方快速移动,直到“嘭”地一声,后脑勺狠狠撞在墙壁上停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大人发红的双眼狠狠盯着时雨,脸上的凶戾似要把她活吞了一样,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时雨因缺氧而头晕眼花,加上后脑的剧烈撞击而疼痛不已,手不停地拍打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可缺氧而导致的浑身无力让她的拍打起不到丝毫作用。

    看着时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大人还是放开了她。时雨瞬间滑落下去,跪坐在地上大口呼吸咳嗽起来。

    待她情况慢慢好转时,大人又拎起她的衣领拖着她往前走,直到炼药炉那里才停下。

    时雨抬头发现,这里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那人浑身血淋淋地蜷缩在地上,双目紧闭,衣服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湿了,身上没一处好的地方,就连脸上也是布满了刀痕,刀痕上的血还在流,看这样子是刚受了酷刑,恐怕就是隔壁院的那个女孩。

    大人走过去踢了那人一脚,才止住的鲜血又哗啦啦地流了出来,那人痛极了,可也只是微弱的□□一声。

    大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心情似乎好极了,一脚踩在那人身上,一边回头对时雨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时雨心里一惊,不好的想法涌现出来,在这儿她认识到女孩就只有一个。

    大人看出来她的猜测,笑道:“不错,正是昨晚带你逃跑的乌锦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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