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昨晚偷偷摸摸下雨的时雨还是免不了被明竹一顿唠叨,今日一早起来便被明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说什么她不先跟自己商量一下,要是出个什么事要怎么向国师交代。

    不过好歹是没有出什么大事,时雨示软不断说好话才把明竹哄好,只不过明竹要求她必须下次降雨一定要告诉自己,并且降雨时自己一定要陪在时雨身边。

    出了门又是开始一天的任务,那些脓疮严重的不便干活,所以很大一部分都是明竹她们在忙。除了昨日那些要脱离明竹她们自己出去治病的人外,还剩不到十个人,加上王化他们死皮赖脸地坚守阵地,大本营中还有大概十五个人。人不多,照顾起来也比之前轻松许多,而且村长那边的人也不用时雨她们照顾,只要时不时送些粮食过去就行。

    时雨打算把手上的事忙完后就去找司徒览把昨晚的事说清楚,不料忙活一早上都没见到司徒览的身影。

    “你在找殿下吗?”关布注意到,凑过来问道。

    “没有。”时雨平静回道,手上更加用力地擦着桌子。

    “还没有呢!”关布打趣道,“你平均两三秒就望一下殿下的屋子,不是在等他等谁呢?”

    时雨被戳穿了心思变得不好意思,耳垂微微泛起红来。

    “你放心,殿下他不会跑的。”关布安慰道,“只是他今日一早便出城去迎接京城派来的人了,大概傍晚才能赶回来。”

    “哦。”时雨假装毫不在意地回道,但心思已经暴露无遗。

    关布也不再说其他的,转身就去忙其他的了。

    关布走后明竹又凑了上来,神秘问道:“跑吗?”

    “什么?”时雨不明所以,疑惑道。

    明竹“啧”了一声,小声道:“跑路呀!着司徒览去接京城里面来的人了,若是不认识还好,认识了那可怎么办?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跑了。”

    对于这里的旱灾和瘟疫,从京城来到无非就是医师和求雨巫师,再者加上一个大臣,除此之外就不会再有其他的了。

    大臣还好,不会认识时雨和明竹,可医师和巫师却不一定了,虽说时雨常年独来独往,可也保不准不会有人认识她,更别提被国师青睐的明竹。

    要是发现明竹在这儿,那势必会引起怀疑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连累国师。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时雨目光坚定又不舍地对明竹说:“是很危险,要不你先离开吧!”

    明竹:“?!”

    “认识你的人比认识我的人多,你暴露的几率比我大,所以我们两个还是先隐蔽你会比较好一些。”时雨言之凿凿,说的让明竹都不得不相信,一下不知如何反驳。

    话虽这样说,但出于私心,时雨还是想跟司徒览好好道个别,最主要的是想把心中的话说明白,不论以后会是怎样的结局。

    “不行!”明竹坚决不同意,自从上次和时雨分开后,明竹说什么都不会抛下时雨单独行动。

    “你休想甩开我。”明竹恶狠狠说道。

    时雨解释:“不是想甩开你,只是有几句话想等着司徒览回来给他说。”

    “那我陪你一起等。”明竹也不好奇时雨想说什么,只是陪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

    和平宁静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落日余晖洋洋洒洒铺在大地上,拉长了司徒览骏马上拓跋的身姿。

    时雨和明竹藏在门后先观察司徒览带回来的那三人是否眼熟,发现是全新的面孔后才放心大胆地出来。

    想必是国师也知道她们的处境,为考虑不暴露她们的身份,这才派了不相识的人过来。

    司徒览带回来三人后,便亲力亲为地给他们安排住出和被褥,与他们交流朗城的情况,这让时雨根本没机会和司徒览独自交流。

    先放一放吧!毕竟还是朗城的旱灾和瘟疫比较重要。时雨心想,便不再跟在他们后面找机会和司徒览说话了。

    来的这三个人,医师叫牧天石,医术十分精湛,加上从京城中带来的上等良药,让身患瘟疫地人好了不少;求雨巫师叫乔立身,时雨看过他求的雨,倒地还是年长的缘故,这求的雨比时雨求的还要凶猛许多,真是叫人啧啧称奇;另一个便是朝廷大臣徐正,地位还挺高的,人如其名,刚正不阿性格暴躁,是保守老旧的代表。

    这三人的到来无疑是给朗城人带来了很大的希望,之前还说要脱离他们搞小团体的人又纷纷回来了。

    时雨和明竹闲的无事,浪了几日又几日,到最后明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去和时雨商量到底什么时候走。

    时雨也想走,毕竟这里已经没有她们多大的用处了,但她想的是先与司徒览把话说清再走。可不知为啥,这几日总找不到能与司徒览单独交流的机会,白天他不是在体察民情巡逻街道就是去押运粮食,夜晚时雨多次去找他,关布总说他不是在与徐正议事就是已经睡着了。

    很明显他是在躲着自己。

    所以不管今晚司徒览用什么借口,时雨都一定要去他面前亲自把话说清楚。

    关布站在门外伸出一只手拦住她:“殿下已经睡着了。”

    时雨:“……”这天才刚黑,她不相信司徒览真的能睡得着。

    时雨问道:“他为什么不想见我?”

    这问题把关布给问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何殿下接人回来后就对时雨爱搭不理的,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这让头天晚上还对时雨说殿下是因为她才来朗城的关布极其没有面子。

    关布也疑惑道:“是呀,为什么?殿下!”说完还朝门内喊了一声。

    门内偷听二人说话的司徒览:“……”关布到底是哪边的。

    时雨:“为什么之前还对我那么好,事事都为我考虑,如今是怎么了,这般躲着我。”

    关布页帮腔道:“究竟是怎么了?”

    时雨也朝门内大声喊道:“如果他今晚不把话说清楚那我便不走了!”

    苦肉计,绝对是苦肉计!司徒览你可不能上当,他们就是在套着你呢!司徒览暗暗告诫自己,三秒之后,房门被打开了……

    借着月光,时雨面容苍白地站在门外,因为奔波劳累而显得整个人消瘦极了,在司徒览打开门的那一刻,一双黑眸与之对视。

    司徒览看着那双明亮清澈的双眼正委屈的望着自己,心下一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暗骂自己不是人,竟然敢无视时雨那么多天!

    “进来说吧!”司徒览把时雨拉进来,关上门,又把刚熄了的柴油灯给点亮。

    油灯火焰忽动起来,连带着时雨和司徒览的影子也在墙面上跳跃起来。屋内还飘浮着若有若无的味道,似雨后沐浴过大地地清香,闻着让人特别舒心,是时雨喜欢的味道。

    时雨没有计较这些天司徒览为什么躲着自己,一心只想快点跟司徒览把话说清楚,可真走进这屋子只剩下二人后,时雨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开口道:“你……来朗城是为了——”

    “父皇给我订婚了。”司徒览平静说道,把头偏向一边,不敢去看时雨,他怕看到时雨通红又失望的眼神,他却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睛早就红了起来。

    “是太傅的女儿,季文鄢,也是一名求雨巫师。”

    时雨沉默,季文鄢她也有所耳闻,在众多求雨巫师中是出类拔萃的,当初她被国师带宫学习求雨术时也和季文鄢一同练过几次,为人认真负责,天子卓越,就连入选求雨巫女的名单中也是有她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后来就没有了。

    “我去接乔立身时,刚见面徐正就给了我这道皇旨,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司徒览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时雨还是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甘和隐忍。

    时雨面无表情道:“所以你这几天是因为这个才躲着我的?”

    “对不起……”司徒览哽咽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时雨,他知道时雨对自己的感情在一点点地变化,他心里很高兴。但当天得知皇上给他指婚的那一刻他又气愤又后悔,他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时雨独自回京,若他没有回京恢复身份,皇上就不会给他指婚了。

    “挺好的,太傅的女儿很配你,她又认真又有能力,况且一开始是你把我错认未你的妻子,现在知道我不是了……”时雨故作轻松地说道,可也掩盖不了心中的难受,也不想在司徒览面前失落了礼,深深把眼泪憋了回去。

    司徒览再也忍不住,抱住时雨把脸埋在时雨的后肩,桑音颤抖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他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把时雨错认为自己前世妻子而对她胡搅蛮缠,在得知她是求雨巫女的那一刻,司徒览心里又气又狠,一怒之下离开了时雨。可当他真正与时雨分别押送大人回京时,走在路上是不断想起与时雨相处的时光,才意识到自己对时雨的感情。

    于是便又快马加鞭赶到朗城来,可是还没好好述说自己的爱意,好不容易等到了时雨明确自己的感情时,一道皇旨又劈开了两人的距离。

    时雨僵直着身体任由司徒览抱着哭泣,也不回应他也不安慰他,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司徒览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是否真的顺从皇命回京成亲,那这些天他们的感情算什么,他对自己的好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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