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

    “我要当姐姐。”王予心发出宣言

    “你要当姐姐?”傅司嗤笑一声,带点嘲笑的意味,突然靠近她的脸。

    灵动的双眸含笑:“我比你大,辈分可不能乱了。”

    “不行。”王予心的双颊鼓得像个河豚。小时候,他不就是是一个小屁孩吗,怎么长大了,就要吵着当她哥。

    傅司像小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头:“消消气,叫声哥哥。”

    “你就是个小屁孩,凭什么我要叫你哥哥?”

    “你说什么?”傅司站起来,叉着腰。

    “以前,你明明特别爱哭,是我安慰你,安慰你的保护身份当然就是姐姐了。”王予心执着于大姐大的热血身份。

    傅司嘴角抽动一下,原来你还记得。

    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以前那是不懂事,至于现在?”他上下扫视王予心一眼,她单纯的表情,热血上头的性格。不言而喻,他比她成熟太多。

    “你是妹妹。”

    王予心瘪了瘪嘴,她才不要叫他哥哥。

    幸好,温女士在楼下喊她,她找了一个借口拿着碗离开,不再给他送粥。

    饿死他,饿死他,王予心睡前愤懑地想着,白亏了她好心去关心他。

    星期六,王予心一觉睡到中午八九点。

    睡意朦胧时,接到陶白的电话,邀请她待会儿去附近的快餐店,她晕乎乎地答应了。

    她没吃早饭,急冲冲地出门。

    到了快餐店,王予心点了几个汉堡和可乐。

    陶白沉默着,桌子上什么也没放,周围有着一圈罕见的低气压。

    王予心没睡醒,肚子正饿着,自然没觉察到她的情绪。

    “王予心。”她声音沉闷,带着鼻音。

    王予心正啃着一个大的鸡肉汉堡,她一边吃,一边抬头应她。

    陶白的眼睛雾蒙蒙的,像蒙了一层窗纱。

    “你为什么要去找刘宇星麻烦?”她声音提高,尖锐的声响划破了王予心的睡意。

    “啊?”王予心停住,肉沫沾在她的腮帮子上。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考虑了,就是因为你,我才去找他。你不知道,他是一个渣男,瞧不起喜欢他的女生,还将那些女生当成资源随意分享给别人。”王予心着急着解释。

    “拜托,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懂?”陶白理解王予心是想做好事,可是她的理智无法臣服于情感。

    她喜欢的男生在许多人的面前发誓,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她,这是一种巨大的噩梦,击碎了她带着粉色泡泡的少女心幻想。

    “我懂啊,陶白,你怎么了,我看到你难过,想找他问问清楚。”王予心撂下手里的食物,突然变得没有什么胃口。

    “你不明白。”今天她打开学校空间,看见满屏她的名字,在那些女生的口中,变成咒骂的符号,陶白,陶白,是星草看不上的一个女生。

    她的自尊被他踩在地上,碎了一地。

    理智告诉她,不是王予心的错误,错的是刘宇星和那些女生。

    可她从王予心光明磊落的脸上 窥见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次她的光芒把她烫伤了。

    “王予心,你有的东西,我没有。”陶白握紧拳头。

    “你很幸福,可以一往直前。可我是…”陶白眼睛里的泪水溢出。

    王予心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拳头,她抽出自己的手,捂着脸,跑出了快餐店,独留王予心在原地。

    她没有追出去,心脏犹如被刀割伤一般,钝钝地疼。

    桌上的食物实在吃不上,拿来的作业一笔也没动,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犹如石雕一般,脑子里回响着陶白的那句话。

    她的头更疼了。

    王予心犹如幽灵一般游荡回家里。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人,她没心情多想,也没胃口吃饭,把自己摔在床上。

    她没有哭,反复想着,她和陶白的友谊小船是不是要完了,她们从来没有吵过这么严重的架。

    世界死气沉沉,她不再感知世界的流逝,难过如荒草般生长,淹没了太阳。

    王予心打开手机看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多,她一整天没有吃饭。

    手机里弹出来的消息麻木了神经,她点开,是学妹的,她感谢自己。

    往下翻,下一秒,不堪入目的暴言挑开她本就孱弱的神经,对她的辱骂和脏话,对陶白讥讽和嘲笑如潮水般涌来。

    你去死吧!

    手机界面上黑色的大号字体狰狞跳出,王予心手一抖,手机“啪”地摔在地上。

    她感觉头晕目眩,不是难过,先涌上心头的居然是恶心和呕吐感。

    她跑到卫生间里,无助地趴在马桶边吐了,早上吃的微量食物被吐出。

    轰隆隆的声音夹杂着她呕吐的□□,形成了一曲诡异的合奏曲,王予心打开窗户,外面下雨了。

    雷声大,雨点小,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

    王予心分不清自己的难过是病理性还是心理性的。

    房子外面一朵红色的月季被雨摧残,花瓣一朵朵凋零,突然想到流浪的大橘,它在外面还好吗?

    大橘跳上傅司的肩头,他正弯着腰换鞋。

    今天房东约他来看房,这个地方地理位置不错,离学校近,环境也安全。

    房东住隔壁,是一对普通夫妻,有点太过热情。

    “这房子很多年,没人住了。你觉得可以吗”男人笑着,招呼他出门。

    傅司抱着大橘,他路上遇见的这个流浪猫。也许是见过他,以为王予心在附近。

    可爱的猫咪一直叫着,跟着他走了一路,傅司无奈,只好带着他一起看房。

    “可以养小动物吗?”傅司脑子一抽,问了这一句。

    “可以的,只要平时打扫干净。”

    傅司决定有空闲时间就搬家,他告别房东,下楼去。

    隔壁屋内女房东高亢的声音响起:“哎呦,外面下雨了,给客人送把伞吧。”

    傅司望着外面的细雨,细细的雨丝形成了一层雨帘,联想起他在小城遇见王予心的那天,比这还大的雨。

    傅司叹了一口气,傻乎乎的可爱青梅。

    他接过房东手里的伞,黑色的伞布张开,撑起来了一番小天地。

    大橘从他怀里跳出来,走在他前面,细雨淋在它橘白相间的后背上。

    真是一只好动的猫!傅司想。

    为了防止雨淋到小猫,他只好走快点,可是猫走得更快。他只能把伞倾斜着,给猫更大的空间。

    因为它是王予心的流浪猫,让它淋湿,王予心会和他吵架,绝不是因为他心软。

    王予心趴在沙发上,脸色苍白,额头的冷汗直冒,病怏怏的她绝没有力气再和傅司吵架。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发烧了,手无力地垂下。

    客厅没有开灯,整个空间笼罩在黑暗中,卧室手机的屏幕发出暗色的光芒。她逼着自己不再想那些信息。

    身体像被放在火上烤似的,头重脚轻,浑身不舒服,她痛苦地闭着眼睛。

    房子外一阵大风将雨帘掀起,“哗啦啦”的雨声盖过钥匙转动的开门声音。

    一阵猫咪的乱叫声,尔后,一只冰凉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凉丝丝的感觉立刻中和了她高烧的额头。

    “嗯,好舒服!”王予心呼出热气,乱说胡话。

    下一秒,她睁开眼睛,“啊”地大叫一声。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她面前,颀长挺拔的姿态,落地窗外的灯光映出他的侧脸,冷漠没有表情,像极了他们初遇的那个晚上。

    王予心晕了过去,她只听见一个人在耳边聒噪地叫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傅司背着王予心,一只手撑伞。出租车来了,他把高烧的王予心放在车里。

    黑色的伞跟着她进去,他浑身上下淋了个落汤鸡,幸好,外面穿着一件工装休闲外套,不至于太过狼狈。

    “这怎么了?”司机大姐很热情,连忙问,怕是什么急病。

    “她发烧了,麻烦快点。”傅司将王予心的头靠在自己身上,她脸上一片潮红。

    “发烧了,你别靠那么近,小心染上病唉。”司机脚踩油门,车快速启动。

    王予心家离医院并不远,可是几十分钟的时间,却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前天还倔强地要当他姐姐的人,今天就了无生机,吓得他以为王予心是被自己吓晕的,他有那么可怕吗?

    傅司看着脸色红得不正常的青梅,一回到家里,就看到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才是吓得半死的那个人。

    身边没有家庭医生,他没办法马上给她治病。

    想到这里,他咧嘴奇怪地笑了一下,过去优越的物质条件成了他的弱势。

    到了医院,司机送下乘客,透过雨水模糊的前窗玻璃,黑色的背影上挂着昏睡的少女,他的肩头和头发一片湿润。

    “真是幸福的小情侣啊!”司机感慨一声,男的帅,女的美,般配极了。

    针头刺进王予心的手背,刺痛的感觉蔓延全身,她一激灵,痛!!睁开了眼睛。

    她正躺在医院的床上,白色的被子把她裹成一团,露出一只手,护士朝她歉意地笑了笑。

    “你醒了啊?”护士将吊瓶挂上去:“你男朋友在那边,他累坏了。”

    王予心的脑袋晕成一团,她怎么移动到医院了?还有,她一高中生,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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