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惨求宠

    下一瞬,他把人压在那张大床上,如瀑般垂顺的秀发凌乱遮在巴掌大的小脸上,

    他伸手拂开那些乱发,气息克制地捧起那张脸仔细凝视着。

    那是他六个月来日思夜想的人,小巧的鼻、羽睫长而卷翘、秋水长眸半阖着,柔弱的身体不由自主抬起去迎合他压过来的力量,

    她不知道这动作有多危险。

    眸色发沉地看了很久,他将头埋进她颈窝,喉头滚动似是万分挣扎。

    陆微正耳鸣眼晕,攀着他脖颈的手软软垂坠下来砸在床上,被他顺着指尖交扣上,迷茫的一声轻哼就让他心颤起一串。

    “傅辙哥哥。”听着耳畔细弱的声音又唤了他一声。

    这一声,让傅雁宁终是再也忍不住,自她颈侧一路流连吻遍,放纵自己将她的唇强势地吻上。

    卧室没开灯,安静幽寂。

    唇齿厮磨的水声与心跳怦然织成一片,傅雁宁被她小猫般的呜咽和不由自主的迎合惹得身体悸动不安。

    他忍着脊心升起的酸胀,将吻停在她颌面摩挲着。

    许久,动情地说“宝贝,我好想你。”

    陆微猝然一个激灵,时光像是又回溯到了在沙漠中的那天,

    他也是这样万般情动地在她耳边低声喊她“宝贝”。

    “傅辙哥哥——”,陆微狠下心伸手去推他,他鼻腔沉嗯一声,压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下来,呼吸与吻同时顿了一顿。

    灼热的目光与她对视上时,傅雁宁将眼底微不可查的伤小心地藏好。

    她细微地喘了一个来回,艰涩地就要张口,猝不及防被一个霸道的吻堵住。

    “不许说。”傅雁宁威胁道。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陆微被吻得眼泪花花,偏头躲开一瞬,带着浓重的鼻音问。

    “不知道。”他的语气不动声色。

    “那你不许我说?”陆微压着乱掉的呼吸,倔强地问。

    “什么都不许说。”傅雁宁破天荒地蛮不讲理,掐住下巴又低头吻上。

    她被吻得头脑晕乎乎,怔怔然只觉得那吻滚烫难当,

    有些凶狠的吻顿住一瞬,耳畔声音倏然间温软下来:

    “有些可以说。”

    吻雪花般轻落。

    “比如你也想我。”

    陆微眼底潮意涌上,赶紧闭上眼不让泪再次滚落。

    再睁眼时,听见他喟叹开口,带上难以疏解的茫然,

    “我阻止不了你离开我,你也阻止不了我继续爱你。”

    这句话将陆微呼吸彻底定住,带来漫长的凝滞住的安静。

    “什么都不做,就让我抱着你一会儿,好不好?”

    说这句时,那双清冷狭长漂亮得动人的眸子带着三分任性、七分求宠。

    陆微默默点头。

    傅雁宁侧过身手臂圈拢着,她乖巧地滑进令人极有安全感的怀中,静静听自胸腔共振过来的声音。

    “这几日我终于想通……”

    傅雁宁收了收手臂,将她整个熊抱住,下巴搁在她颈窝,额发蹭到脸颊时,痒痒的。

    “你让我不要为了你再次跃下悬崖,可是我还是早就跃了下去了,既然你不再愿陪我,那我便一个人走。

    反正我也早已习惯,如上一世在儋州那般凄惨地一个人孤苦死去。”

    突袭而来的心痛让陆微苦楚难当。

    “你别看现在海南很好,阳光沙滩度假胜地,那时候的儋州说它不毛之地都是夸赞。”

    傅雁宁可怜巴巴。

    陆微果然转过身来抬眼看他,见他故作轻松地莞尔,汪起泪眼问道,

    “那时候儋州什么样?”

    “那时简直是海气郁蒸,十去九不还之地。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冬无炭、夏无寒泉。只有笼罩四野的瘴雾和随地可见的毒物。”

    陆微不禁咂舌,抱紧他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

    “傅辙哥哥你受苦了。”

    傅雁宁觉得卖完前世的惨尚且力度不足,又打起了这一世的主意。

    “可能我命中注定要孤独一生。

    我小时候,父母还很恩爱,经常一起世界各地到处旅行。可是毛毛出生之后没多久,我父亲突然一个人去了与世隔绝的索科特拉岛开始埋头搞据他说世界独一无二的研究。

    这么多年,除了祖父母去世时回来过,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妈忙得顾不上我们,早早就送我们去了寄宿学校。”

    他沉声叹了口气,

    “那时候学校里没几个中国人,我哪怕在学校也是独来独往,如今这样形只影单的日子眼看便要30年了。

    除了……

    受伤的那三个月我曾短暂地拥有过你。”

    这句话说完,陆微眼泪止不住,吧哒吧哒地砸落。

    “傅辙哥哥,我不知道你这一世也是这样凄苦。”

    陆微从小是被家人宠爱着长大,想着傅辙哥哥即将三十而立,这么多年居然过得那般不快乐!

    她捧起傅雁宁的脸,投来的眼神饱含疼惜,默默又砸下几行泪来。

    效果很好,胜利在望。

    他决定最后火上浇油一下。

    “在学校,我和毛毛成日被人欺负、恶意捉弄和霸凌,每次结束假期回到学校前,我都感到深深地无助。”

    其实,傅雁宁这一世除了父母缘分稍浅,活得很是快乐滋润,衣食无忧从没吃过苦不说,还有个无条件崇拜他爱戴他的小狗弟弟。

    因为从小就是学神、武力值强悍,又有一张貌美如花的脸蛋,在学校里追随者和追求者就没断过。

    这一世,所有的烦恼似乎都来自于——眼前的这位姑娘。

    “不对。”

    陆微手擦去腮上泪痕,蓦地开口。

    “哪里不对?”傅雁宁油然而生一丝心虚。

    陆微挣脱他怀抱,腾得坐起,“你骗我的。”

    “我,我没有……”傅雁宁头皮发麻。

    他完全不善撒谎,此时在脑中疯狂审视哪句话、哪个表情露了馅儿。

    “你,绝!对!不!可!能!会!被!人!欺!负!”

    陆微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地说。

    果然,人谎话不能说得太多。

    “有一次,你骑马带我去郊游……”

    听到这个开场白,傅雁宁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额角突突直跳。

    “半路遇到了一伙山匪,十多个虬髯大汉,各个儿五大三粗,你剑都懒得出鞘,就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陆微秀眉颦蹙。

    “还有一次,尚书府的表姑娘与我有了争执,一群与她更为交好的贵女和纨绔子弟想着法子落我面子,是你在中秋宴上帮我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傅辙哥哥,你才不是什么逆来顺受被欺负的省油的灯!”

    傅雁宁哑口无言半晌,原本聪明发达的大脑一时间不够用了。

    黑暗的房间中,望向他的眸子目光灼灼、灿然如星,

    他贪恋地看了好一会,终于决定破罐破摔,一把捞过她,再次熊抱住重新躺下。

    “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以后都会非常孤独,那么在开始我孤苦伶仃的后半生前,我要完完全全拥有你一整天。”

    “傅雁宁!我都还没有答应。”

    那人好似充耳不闻,“明天你还来这里陪我!”

    傅雁宁如今彻底脱掉伪装,说起话来令她想起上一世傅辙对着她偶尔任性霸道的模样。

    “Shannon给大家定的明天晚上回去的火车票。”陆微拒绝。

    “可是后天才是我的生日,过完生日我就要回国去了。”

    身后的语气突然低落的让陆微心软得不像样。

    干嘛对他这样铁石心肠,明明全然不是他的错。

    她又在心里恨上自己三分。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叹了口气:

    “好吧,那我改签一下车票,你生日在伦敦陪你。”

    “真的?”傅雁宁翻了个身把她抱提起来,拉坐到自己身上,攀着她的肩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发问,陆微瞧见黑暗中那眼眸如星。

    “答应你了!”

    陆微刚笑他突然像个孩子,下一秒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揉进怀里。

    两人的距离太近,身体软软紧贴着他时,她能感觉那具身体中的血流一下下有力地泵送着。

    突如其来落下的深吻像暴风雨,发着烧的皮肤被更为滚烫的手掌有些用力地抚触着。

    耳边失去控制过分沉重的气息令她也同样摇摇欲坠。

    “但是不能做过分的事。”

    陆微在理智彻底丢失前约法三章。

    “你不想,我便不做过分的事。”

    哪有人这般坏,一边乖顺地答应一边把人亲得涣散。

    陆微想从他的吻下逃开,被紧紧抱坐着,只得用手撑在他胸膛上隔开一些安全的距离,但交吻未停。

    直到再那样吻下去,定力不再够用,他才停下,

    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匀出一瞬喘息,蛊惑人心地劝哄着,敛着的眸中欲|念深重:

    “宝贝,你病了,就这样趴在我身上睡,什么也不做好不好?”

    陆微顺从地趴下,头贴靠着他胸口,柔若无骨的手臂绕在腰间时,让他肌肉又是一紧。

    吃了退烧药的她还在滚烫着发汗,贴着的那具身体同样渐渐沁出细细的汗,她沉甸甸地压靠下去,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知道他动用了全部的忍耐。

    陆微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的鼻尖、再到唇瓣、还有脸颊。

    滚烫的指尖流连到喉结,再到胸膛,再到——指尖相抵、掌心轻触到时,是实在气势逼人的滚烫触感。

    听着他陡然变得又长又紧的呼吸,性感到让她心动万分。

    自己还是好爱他,

    可能永远都会这样爱他。

    “傅辙哥哥……”

    她贴在傅雁宁胸口的声音轻如蚊蚋,指尖温柔地包裹住。

    “让我帮你。”

    心跳重重落下。

    落在身上的吻铺天盖地如雨倾盆,

    傅雁宁任由她掌控着,交吻许久终于空出一息,沉沉发问:

    “我们这样,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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