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发现你话里的漏洞吗？一直处于欺骗中的人是我吧，我很像傻子吗？”他的杖尖点在桌面，潦草画了个圈。

    缇希并不言语，只是笑着看他。

    这种态度无疑让他更加窝火。“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你知道巫师，魔法界，食死徒，纽特，邓布利多，甚至是我的主人。你的目的是什么？阻止我进入霍格沃茨，破坏我的计划，想让我离开我的主人？不再为他效忠？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站在我这面的？凭你的花言巧语，凭你的麻瓜身份，还是凭什么？”

    “所以，我想，我们这是谈崩了？”她摊手，毫不在乎他的杖尖对准的是自己。

    “谈崩，不不不，我要让你知道愚弄我的代价，”他舔唇，舌尖顶在唇角。

    “抱歉，鉴于你看起来没话说了，轮到我方回合了，我需要澄清一些事情。首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巫师，我为什么要表明我知道有巫师这一类人的存在？其次你是谁，我一直都不知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你今天才问我是不是知道了你是食死徒。再者剩下关于你的那个他的一切都来自于我的读者们，我在巫师界做编辑，负责的是一个时装专栏。”她翻出一份今天才到的报纸，点出自己负责的专栏。

    巴蒂似乎还处于质疑中。

    “我就只有一句话，你之前所说的所做的全都建立在你想探取我的身份和消息的层面之上吗？”她站起身，跳着脚走到他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告诉我，你爱我，是真的吗？”

    她的表情很严肃，他们靠得其实很近，近得只要低头就可以接吻，像每次那样。他可以看见她饱满的唇，亮色的眼睛，坦率又犀利地注视他。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番，声音艰涩，发不出话，他抿了抿唇，拿魔杖的手垂在身边。

    “好吧，看来这就是你的答案，你不会喜欢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我不一样，我会痛恨一个虚伪的男人。你可以走了，我会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保证，我不会向外传你的任何消息。你也可以用那根木棍消除我的记忆，最好连同你之前的一并消去。桥归桥，路归路吧。”她从口袋里又摸出了一把枪，当着对方的面为枪上了子弹，意义不言而喻。她不再信任他的作为，如同他不信任她一样。

    他只往前走了一步，子弹从他耳边擦过，径直穿透了身后的木门。

    “我说，回去吧。你不必再思考我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也不必为你多烦扰操心。”她躬身扶着矮桌，又跳回了沙发上，躺倒在里，手臂遮挡了眼睛。

    脚步声向门去了，“记得关门，关灯”回答她的是一声关门锁芯滑扣上的声音，视线里暗了下来。

    她呼了口气，她坐起身，摸着矮桌，一点点朝记忆里的床挪去。

    磕碰到了几次才达成目标，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放空大脑。

    她是再找不出比他还没有心的人了，脚踝上的冰早就化透了，水跟着空气蒸发，人也走得空空。她烦躁地抓下脚踝上的丝巾，泄愤般地丢到一旁地上。

    脚又胡乱蹬，踹到了床尾的实木上，眼泪一下夺框而出。他妈的，她不会今晚膝盖和脚踝都要肿起来吧，那她的大腿以下就是杠铃吗？想到这儿，她更伤心了。

    估计是下午的眼泪哭光了，干打雷不下雨，她合眼打算强制性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