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0轩然大波

    “为什么女学徒没有自由选课的权力?”

    “为什么女学徒没有参与首席竞选的资格?”

    “为什么女学徒不能旁听高级课程?”

    “为什么女学徒不能参与晨练?”

    “为什么法师塔不愿意倾听女学徒的声音,重视女学徒的诉求?”

    “我们要平等的待遇!我们要平等选择的权力!”

    写满这六行字的海报贴满了法师塔2-5层学徒教室和自修室,除了晚上锁门的图书馆和餐厅,连男生和女生寝室门口都各贴一张海报。最早看到的是早上需要晨练你的男生学徒,他们睡眼惺忪、打着哈切的走出寝室,却发现了这六行猩红色的大字报,挂在了寝室的门口。

    第二批看到的是女生学徒,她们妆容精致、步履匆匆的赶向上课的教室,同样发现了挂在女生寝室门口的大字报。

    第三批看到的是上课的老师,他们停步站在法师塔内部传送阵前,围观猩红色的大字报,引发了连绵不绝的讨论。

    负责管理女生学徒的卡扎比教授是被自己的即时通讯阵刺耳的通讯声吵醒的,他昨晚在公爵领的酒馆看女郎跳舞,然后就被一个顺眼的女郎带去了她的“闺房”,“忙活”了大半宿。等到宿醉的卡扎比教授看到即时通讯阵上的几十条通讯时,不免眼前一黑。

    完蛋了!最近几年才开始招收女学徒,他才终于混上了法师塔的学徒管理层,高低算个中层领导了,怎么到他这就出事了!

    他也顾不上和被他吵醒的女郎调情,粗鲁的推开女郎伸过来的白嫩胳膊,扔下昨晚的嫖资,连房费都没付清,就火烧屁股一样飞快穿衣服跑回法师塔了。

    尽管联系不上直接管理女生学徒的卡扎比教授,但是法师塔的管理层还是很有效率的。等到学生们上午的课上完走出教室的时候,外面的海报就已经撕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但是学徒们毕竟是看到海报了,所以中午的餐厅尤其热闹,人人都在讨论这次的海报。最开始大家还是压低嗓门来讨论海报的内容,发现没有人管之后,说话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

    “依我看,就是有些人吃饱了没事干,法师塔的课程安排如此合理,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胡搅蛮缠。”这是一部分人的观点。

    “法师塔对于女学徒的管理确实太机械太粗暴了,丝毫没有尊重女学徒自己的意愿,张贴这样的海报也是合情合理的。”这是另外一小部分人。

    更多的人嘴上把这件事当成谈资,心里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法师塔的女学徒太少了,能够意识到问题的女学徒就更少了,所以亚历珊德拉所期待的通过舆论改善女学徒处境的方式,至少在这一刻是没有起什么作用的。

    亚历珊德拉昨晚和她们俩签完契约之后就溜回了自己的寝室,她第二天上午没课,所以睡了个昏天暗地。等她到餐厅的时候,餐厅里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她来的路上也没看到一张海报,她还奇怪呢。

    吃完饭一进教室,满脸兴奋的爱玛学姐就把她拉到角落里窃窃私语:“你知道那个事情了吗?”

    “什么事情?”亚历珊德拉的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她昨晚熬了一宿,又激动又害怕,还要敲打两个不懂事的学妹。

    “就是海报啊?你没看到吗?”爱玛学姐问,听亚历珊德拉说完她睡了一上午,她也没怀疑,急忙跟她说了她看到的海报。

    “贴的到处都是!密密麻麻!连天花板上都是!红色的墨水都往下滴,和鲜血一样。”

    啊?什么东西?

    亚历珊德拉长大了嘴。

    “真的,你没看到,太可惜了!”爱玛学姐更激动了,“听说那个红色墨水有女巫的巫力,碰到的人皮肤都会烧起来,今天下午上课请假的都是摸了海报的人。”

    啊?亚历珊德拉人傻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她才睡了一上午,这世界就完全变样了?

    她们昨晚不是就贴了几十张海报,因为海报数量不够,就着重贴在了学徒必经的寝室门口、每层楼的传送阵门口和一些重要的教室门口,哪来的天花板上都是?

    而且海报的墨水都是最常见的法师塔的墨水,贴的时候已经风干了。

    爱玛学姐以为亚历珊德拉不信,继续绘声绘色的详述了她出寝室门看到的一幕,还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有这么勇敢的女孩主动表达了诉求,我以为大部分的女学徒都是蠢钝的绵羊呢,只要男人的鞭子往哪打,她们就沉默着往哪走,只要藏起来头蒙住眼睛,鞭子就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亚历珊德拉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传言已经变成了女巫的幽魂为了复仇,所以在法师塔贴了索命的六行诉求,碰到墨水的人都得死。

    这样离谱的传言她作为始作俑者是当然不会信,但是架不住真的有蠢蛋信了。她晚上被抓来在庆祝这一届参与历练的学徒出发历练的舞会上维持纪律,和埃蒙德两个人跟门神一样在角落里发呆。埃蒙德负责应付前来社交的人群,她负责假笑和发呆。

    舞会上,本来很柔和的一首舞曲突然一变,一个男的跳上舞台,开始发表了激情澎湃的演讲。他前面在说历练的事情,亚历珊德拉没当回事,但是他说着说着,开始说起了上午昙花一现的海报。

    “兄弟们!朋友们!这些女巫残余势力正在躲藏在法师塔的女学徒中,你一起跳舞的女学徒,可能就是深藏其中的女巫!不然为什么有那么恐怖的六行海报,我的朋友韦礼安摸了海报的红字,就皮肤溃烂,被送到教会都治不好!甚至连女首席都出现了,她用邪恶的手段打败了埃蒙德和艾伦,篡夺了本来属于男人的首席之位!”

    亚历珊德拉本来没听他在说什么,但是埃蒙德突然紧张起来,拔出剑试图护住她。她一抬头,发现那个脑瘫正一脸敌意的看着她,试图撺掇人群将她这个“女巫”绳之以法。

    她拔出了魔杖,“你对我的指控非常严重,这位......先生,我申请和您决斗。”

    亚历珊德拉根本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把这个人打趴下了,她微微一笑:“上学期那些在挑战赛中被我打趴下的人,已经忘了吗?我是用实力登上首席之位的,我已经说累了。还有人想挑战吗?”

    她的瞬发咒已经炉火纯青了,几乎是瞬息间咒语成形,打趴了第三个试图挑战她的男人。没有人能够近她的身,她站在高台上,微微流转的魔力在她身上旋转,她昂起头,法师塔的魔力灯照在她黑色的发丝上,美丽得似乎散发出了淡淡的微光。

    她恶劣的勾唇笑了一下,“我所有的咒语都是在冯·沃索利奇法师塔学会的,感谢法师塔的教诲,关于这次的海报事件法师塔正在调查,最后会给大家一个答复。如果再有这样的指控,下次的决斗我就不会用冰霜魔法了,我会让恶意的指控者感受雷电魔法的威力和折磨。”

    她其实不明白,只是争取自由和平等的海报,为什么会和女巫扯上关系,又是为什么会出现那么离谱的流言?

    她晚上直接去了茱莉亚和燕妮的寝室,发现茱莉亚正在哭泣,而燕妮在安慰她。

    “怎么了?”亚历珊德拉问。

    茱莉亚发出大声的抽泣声,亚历珊德拉急忙关上门,放出了她的隔音阵盘,给门口下隔音咒和闭门咒语。

    “我好害怕!学姐!我真的很害怕,为什么他们都说我们是女巫?”茱莉亚继续抽泣,“我们会不会被抓到,我们会不会被教会视作异端烧死?”

    燕妮安慰了茱莉亚半天,跟亚历珊德拉解释,“十年前因为我们伊利克斯家因为制作魔药被教会视作异端,宣布我们家不虔诚,潜藏了女巫,所以才会制作出使人堕落的魔药。当时我们整个家族都互相检举,一些女孩就被当成女巫交给了教会,最后都烧死了。茱莉亚的母亲就......”

    燕妮眼含热泪:“我和茱莉亚是表姐妹,她的母亲就是我的亲姨母,当时我们都只有五岁,但是我觉得这不公平!真正的女巫都在帝国南部,在极南之塔活得好好着呢?凭什么教会因为魔药又便宜又能救死扶伤影响了教会光明魔法的生意,就要指控女孩为女巫烧死无辜的女孩?这不公平!这一切都不公平!”

    亚历珊德拉沉默了,她安慰了茱莉亚和燕妮半天,承诺她会保护她们。

    “如果有任何人找上你们,你们都说自己昨晚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剩下的交给我。”她抱住瘦弱的茱莉亚和燕妮,轻声向她们承诺。

    “没有人会被烧死,你是个女法师,哪怕你不愿意拿起你的魔杖救你自己,我都会拿起我的魔杖来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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