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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末日之城(二)

    阮葵下意识回头看向惊叫声传出的方向,与她相隔不过一条街道,人群犹如末日来临般,忽然开始惊慌奔跑,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急速闪过阮葵的脑海,阮葵只听耳边一阵枪响,接着,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人大力地拽着,跑向了前方还没陷入混乱的街道。

    在奔跑过程中,终于从一连串意外中反应过来的阮葵慌张地看向身后--

    只见成百上千的赤眼怪物,眼翻白光,肢体夸张地像追赶食物的蜂蚁般追在恐惧四散的人群之后,铺天盖地蜂拥而来。

    刚刚变异的赤眼怪物控制不住的嗫嚅声,人们的惊恐嚎叫……如影随形。

    阮葵不由停下脚步。

    “这一切,都是天理会的阴谋,刚才那一枪,白陌虽然救了你,但我觉得他的目的是放你离开梧桐区,以便……”

    “以便怎样?”阮葵凌厉地反问。

    救阮葵的人声音平稳而冷静,“以便让你告知该告知的人,他们想让你将一个人引到天理会。”

    “谁?”

    阮葵终于转身,发现救她的人竟是费行舟,费雅的哥哥。阮葵一怔,神情变和缓了一些,“是晋诚吗?”

    费行舟仍旧冷静道:“天理会如今的控制者是崔韶仪,你一定知道这个名字。而且,商樾如今被扣在天理会。”

    阮葵看着费行舟,几年不见,他似乎变得凌厉深沉了许多。她声音中带了一丝关心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费行舟低头看了阮葵一眼,“等我们离开梧桐区,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事。”

    那天,最后,阮葵和费行舟都成功逃离了梧桐区。但阮葵知道,那些被她和费行舟抛在了身后的人,那些绝望的哀嚎和呼唤,将会成为他们两人终生的梦魇。

    “费行舟呢?”

    当虞音略带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阮葵似乎才从那些萦绕的呼喊声中回过神来。阮葵看了晋诚一眼,回道:“他回去了。他本是来珞城看望妹妹的,可是费雅却……他来晚了一步,于是带着费雅回故乡去了。”

    虞音察觉阮葵话里有话,但看阮葵悲愤难忍的神情,她没有继续追问。谁知,等她再抬头,阮葵已又一次将枪口对准了晋诚。虞音眉毛动了动。

    阮葵压抑着情绪质问,“晋诚,司马叡以珞城所有人要挟,你现在敢去--梧桐区吗?”

    “鉴于此情此景,我可以回答你,虽然并非我所愿,但天理会,我一定会去!”

    晋诚不动声色将目光移向虞音,那是非常短暂的一眼,血眸微闪,转瞬即逝,但虞音却已明白晋诚同样也压抑许久,虞音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地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可没等她仔细回想,晋诚的身影已如风掠过,消失在了后山。空气中也只剩下了他最后的一句话还在回荡,“除此之外,日后,我不会再回答你类似的问题。”

    ……

    直到回声停止,情绪得到缓冲,阮葵身上的戾气似乎散去了几分。她竟然转身,带着点小郁闷直接问虞音,“他什么意思?”

    虞音看着晋诚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道:“我想,他大概是说,他和司马叡的恩怨,无论如何,他会解决。”

    “可是,他真的能吗?”阮葵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无意识的呢喃。

    能与不能,自在每个人的心中。

    玄衣会监视晋诚长达千年,虞音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她的答案。因此,她识趣没开口,而是提及了另一个阮葵刚刚故意避重就轻的问题,“费行舟闯进天理会了吗?他在里面到底见到了什么?”

    阮葵闻言,眼中戾气瞬间暴涨了数十倍。

    虞音毫不犹豫继续追问,“如果我猜得没错,费行舟他告诉了你。他到底是--”

    “如果你历史学得不错,应该记得,兴朝末年,在那个混乱至极的世道里,南方的沙洲曾有一只义军坚持抵御赤眼祸乱,那只义军以当时的缉异司统领叶夔为首,叶夔手下有一名心腹费涪……”

    “费雅和费行舟都是费涪的后人?”虞音有点出乎意料。

    “他们是,而且他们一直藏在沙洲。如果不是费雅北上来珞城求学,费家人本来不会踏足珞城。”

    虞音迅速在脑中回忆起兴朝末年的历史大事。兴朝末年,沙洲义军在沙洲坚持了五年之久,不仅抵御赤眼怪物,也大量收留北方逃来的流民,历史记载,沙洲义军最后全部覆灭于崖角海战。而崖角海战的起因,似乎是由于兴朝末帝意欲投奔沙洲,当时兴朝国土要么被北方异族所占,要么被赤眼怪物占领,兴朝末帝一路狼狈逃至沙洲,身后跟来了大量的赤眼怪物,导致沙洲净土最终不存,沙洲义军拼死抵挡,但无果,为了不变成赤眼怪物祸乱世间,所有义军在赤眼怪物冲进军营前,全部自杀以殉世。

    传闻,那日,鲜血横流,尸体堆积,将沙洲周围的海水几乎全部染红。窥伺在暗处,试图坐收渔利的北方异族面对沙洲义军流淌的热血,没有再让一个兵卒踏上沙洲的土地,而是命令兵士投掷火弹,将那些赤眼怪物全部焚烧摧毁,以祭奠沙洲义军的英灵。

    此后,北方异族入主中原,立国号为靖,彻底取代了前兴。靖朝每任君王都十分警惕赤眼祸乱的泛起,一旦发现某地出现赤眼怪物,为杜绝后患,经常以灭村或残酷的屠杀来阻止。这样的屠杀在靖朝延续了数百年,直至民国。

    虞音回神,一时间似乎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阮葵接着道:“从历史看,费家人是崖角海战的幸存者;可他们家族的每一代,却永远无法逃脱那段历史,只要他们回望,他们就会记起那一天如人间炼狱般的沙洲,那些竭力将他们送离沙洲的先祖,那些人选择自杀时毫不犹豫的举动,那些飞溅的鲜血和比残阳更鲜红的血光……费行舟说,费家人从来不是幸存者,他们世世代代都背负着历史的伤痛,他们早就认了。可费雅其实不是真正的费家人,她是费家收养的孩子,她不应该这样死。”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伤痛归伤痛,但现实同样亟需破局。虞音不敢、也不会耽误任何时间。

    阮葵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费行舟认为,在白公馆外救了你和晋诚的那个女人未央似乎躲在珞城的某一处,或许……她正和那个真正幕后主使者在一起。”

    真正的幕后主使者——肆意搅乱历史、制造珞城慌乱的始作俑者司马叡。不得不说,虞音对于“司医生”那双看似温润的多情目非常印象深刻。然而若仔细回想,那双眸子分明是寒光瑟瑟,充满了阴冷和凉薄。

    随后,虞音和阮葵分别,独自离开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将要去哪里,虞音就此消失了。

    梧桐区,天理会礼堂前。

    “叮叮——珰——”,塔楼的钟声如波光散开。

    随着晋诚的出现,原本各自寻找食物的变异者们听到钟声,忽然哗啦啦从四面八方全部涌到了礼堂前。

    完全失去了个人意识的变异者们,蜂拥扑向晋诚,晋诚一步一反击,在他走过的一路上,两边很快堆积了很多变异者,晋诚正如他告诉阮葵的那样,来迎战了!

    “族兄,你果然没令我失望。你真的又回来了。”

    崔韶仪疯狂无忌的笑声从礼堂前传来,晋诚忽然如奔雷跃起,眨眼之间闪现至崔韶仪身前,不给崔韶仪任何反应的时间,晋诚已先手攻向崔韶仪,崔韶仪冷笑着急速后退,礼堂前顿时大乱,晋诚步步紧逼,出手凌厉,完全不给崔韶仪任何反击的机会。

    在晋诚试图一击将崔韶仪结果时,崔韶仪忽然冷笑一声,以双掌迅速震开了礼堂大门:“族兄,你愤怒时果然强了不少,但你……来晚了。”

    晋诚倏地抬头望向礼堂里面,却见到白钰同样以圣母献祭的的姿态被悬捆在礼堂中央,比费雅尸体更惨烈的是,白钰浑身枯槁如白色的石膏,她全身上下的血在死前被全部放干了,或者说被吸干了……

    “族兄,你知道是谁把变成这样的吗?一般的赤眼怪物,只要满足一时之需,大多也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人?更何况,白钰还是一个面容出色的少女,有些赤眼怪物起点怜惜之心,也很正常……”崔韶仪脸上的笑越来越变态,她也似乎越说越畅快,“可你知道的,即便我们是怪物,可我们的族群中,怪物中还有更怪物的存在,譬如那个与你相伴千年、形影不离的人商樾!”

    晋诚眼底全被血色所占据,他没想到,商樾的秘密竟然被崔韶仪发现了。

    “族兄,说起来,现在我真应该感谢你。那时候,竟然阻止了商樾咬我……让我不用变成怪物中的怪物……”崔韶仪说着,嚣张地指了指礼堂前所有蠢蠢欲动欲扑向晋诚的怪物,继续阴阳怪气地刺激道:“你看吧,这些人可不算是我将他们变成怪物的,他们是喝了商樾的血才变异的,所以,他们也都同商樾一样,是怪物中的怪物,他们失控时没有人能制止他,就像商樾,想必族兄你很清楚,此情此景,族兄,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呢?“

    崔韶仪疯狂大笑的声音在礼堂前回荡。向来是晋诚更痛苦,她就更开心。这一刻,看着晋诚因她所说的话濒临暴怒,她的开心似已到了巅峰。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晋诚的隐忍愤怒同样也一触即发,“崔-韶-仪,我本该早点杀了你!“

    是夜,梧桐区大火。

    火光冲天,惨叫声响彻夜空。

    现代,“玦”酒吧。轻音舒缓,灯光迷离。

    从心理工作室下班,恒景赶在十点十八前来到了酒吧,想要见到的人没有出现,恒景索性就将酒吧当成了社交场,与人斗酒、拼歌,热热闹闹地玩耍了大半夜后,终于在临近子夜时,她独自一人回到了吧台。

    依稀一看,恒景仍然似乎只是微醺的状态。但她似乎口渴得厉害,在陆玦连续给她倒了五杯水之后,恒景才挥手让陆玦别再上了。

    恒景趴在吧台上,想了想她今晚的目的,终于问:“陆玦,商樾呢?”

    不知为何,这夜恒景似乎格外不安,她担忧虞音,想到晋诚,于是便来了酒吧,没想到商樾却一直没现身。

    “商大哥,我没见着啊。”陆玦不见怪地道,“他和晋诚大哥一个月来这里两三回也是有的。你找他?”

    “我不能找他?”恒景笑着故意反问,脸上带着几许风情和魅惑。

    谁知这一句恰好让陆玦想起了虞音第一次来“玦”酒吧,只用一张空白支票就将晋诚带走的事。陆玦顿时皱起了眉,“反正他今天不会来了……等等,今天是几号?”

    恒景捕捉到陆玦忽然凝住的表情,故意试探,“什么几号?不就是九月二十嘛。”

    陆玦忧心忡忡道:“如果今天真的是九月二十号的话,那么今天没有人能够找到商大哥。”

    可陆玦言止于此。

    之后,无论恒景如何再问,陆玦没有再向她吐露任何一个字。

    恒景只能带着对“九月二十号”这个日期的疑惑,迅速赶回虞音的红砖小楼。

    而且,直到第二天早晨八点,熬了大半夜的恒景才在一堆的民国报纸史料中,找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民国二十二年九月二十号晚,珞城梧桐区大火。火势似乎是从当时的天理会礼堂逐步扩大,直至蔓延到了整个梧桐区。

    现代九月二十号晚,当恒景和陆玦在酒吧里谈论商樾的时候,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商樾已经循着气息找到了珞城郊区的某间工厂里。

    在那里,商樾和现代的崔韶仪又一次相遇,除此之外,还有宋蔓和一个白家人在等着他,他们准备与商樾清算白钰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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