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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浊雾(十)

    闻言,袁满不动声色地离白芷远了一点。

    而后又想起,白芷今日跟她待在房中,两人片刻不离,白束怎么可能借她的身体出来作恶?

    不是白束,那就是她的那个同伙!

    可袁满想不通,她们杀许笑风做什么?难道他也无意间找到了什么证据,凶手要杀他灭口?

    不仅袁满想不通,穆止风与辛辞也想不明白。

    他们午后在刘家找线索,刘家小厮匆匆跑来,说许笑风在城外遇袭,危在旦夕。

    等到了许家,许笑风没见到,只从许家小厮口中得知:许笑风昨日与人约好去城外赌博,可一夜过去都未归,许老太医恐他跑去季家纠缠季二公子,忙叫小厮去城外找他。

    一找之下,果真发现他倒在一片枯草中,胸口挨了一刀,血流不止。

    穆止风准备明日去许家问问许笑风,袁满闹着要去,说她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笑风人挺好的,我与他惺惺相惜,不仅同是倒追他人的痴心人,如今还被同一伙凶手所伤,我去瞧瞧他,行不行啊?木头。”

    “随你。”穆止风拂袖离开。

    袁满看白芷,纳闷地问她,“他生什么气啊?”

    白芷不懂两人的弯弯绕绕,随口回她一句,“难道是不想你去见许公子?”

    袁满嘿嘿一笑,心想他原来是醋着了。

    翌日,天光大亮。

    白芷为袁满送来一套新衣裙,等收拾妥当,穆止风冷着一张脸来扶她。

    “木头,你放心,我的这颗心还是在你身上的。”

    “是吗?你不是与他惺惺相惜,巴不得去许家看他吗?”

    “......”

    有人浸满陈醋,成了酸木头,袁满选择闭嘴。

    许家的宅子在七里巷,宅院相比刘家与甄、武两家,朴素不少,院中种满药草。迎风走过时,药香悠悠,闻之怡然。

    刚到许笑风的房门外,袁满便被一四十上下的妇人拦下了,拉着她的手,让她做她的女儿。

    “娘,她有郎君,做不了你的儿媳。”许笑风在房中大喊。

    妇人听到许笑风所说,却不肯放开袁满的手,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直至许大夫来拽她离开,“好女儿,你是我的好女儿!”

    进房后,许笑风笑着向两人解释,“我娘整日担心我娶不到妻子,见到女子便说是她的女儿。”

    袁满重重点头,说许夫人也是思儿媳心切,她能理解。

    “你们来干嘛?”许笑风不知袁满遇袭一事,还以为他们是来笑话他的。

    “你怎么也被凶手盯上了?”袁满反问他。

    “什么凶手?”许笑风此刻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穆止风并未与他解释凶手之事,只问他是如何遇袭的,可曾看到伤他之人。

    许笑风说,因城中近日严抓赌坊,他手痒难耐,前日便约人去城外赌一把。

    一百两输完,其余几人知他家中不会给他钱,奚落他一番后就先走了。他气闷之下,走错了一条道,等发现走错路时,天已黑。

    “我原路返回,路过一片林子,有一个人跳出来要杀我。我当他图财,求饶说自己身上并无银钱,”说话时,扯到胸口的伤口,他疼出眼泪,低声咒骂那人穷凶极恶,“他不信我说的,抬手就是一剑捅过来,我躲无可躲,只得挨了一剑后,倒在枯草上装死。”

    那人见他倒下,上前探了他的鼻息才走,“幸好我从小练憋气之术,要不然此番真是生死难料。”

    穆止风提出想看看许笑风身上的伤口,被他严词拒绝,扭捏着说:“你我虽同是男子,但是我先说好了,看了我的身子便要答应娶我~”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准备脱衣。

    袁满被他矫揉造作的姿态,恶心地遍体生寒,扯穆止风的衣袖让他算了,无需为了一个伤口,牺牲自己。

    穆止风在他作势脱衣时,已被吓得起身站到床边,“算了,我也不是大夫,看了也治不好你的伤。伤你之人是女子还是男子?”

    许笑风白了一眼坏她好事的袁满,没好气地说,“黑灯瞎火的,我又害怕,哪看得出来啊。”

    袁满问他近日去了何处,他说去找心上人季二公子去了,“你们别告诉给我祖父,我可不想再进祠堂待个一年半载。”

    穆止风没有想问之事,催袁满离开。

    袁满一步三回头,看着许家后厨袅袅升起的白烟,不停咽口水。

    “你走不走?”

    “木头,我听笑风说,他家的药膳做得极好吃,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吃顿饭再走?”

    “......”

    确实是他多虑了,袁满这个馋鬼,除了贪吃的,还能贪什么。

    袁满以他们带了一瓶见素医馆的金创药送给许笑风为由,顺理成章兼带死皮赖脸留在许家用饭。

    今日中午,还真是一桌子药膳。

    鸡子饼、杏仁豆腐、八珍糕、姜橘椒鱼、桃胶猪蹄、乌杞猪肝汤,再加一道益气药膳鸡。

    用完午饭,还有一杯杏仁桑菊饮奉上。

    袁满吃得打嗝,许老太医笑她是小馋鬼,比许笑风还嘴馋。

    许夫人在旁开口,“所以要她做我的女儿啊。”

    许大夫尴尬地扯她的衣袖,“袁姑娘有婚约,我们再给笑风寻个可心的。”

    许夫人应好后,说要去后院瞧瞧儿子。

    只是此儿子非彼儿子,说的是许笑风的亲弟弟,许光风。年约十五,医术高明,已隐隐有了许老太医年轻时的风范。

    人聪慧还努力,整日埋首在后院钻研医术。

    和彭城数一数二的纨绔公子许笑风虽是一母同胞,但有着天壤之别。

    袁满想去凑热闹,看看许笑风的弟弟长什么样,穆止风叹气后,伸出胳膊让她挽上,扶着她去后院。

    许光风长得像许夫人,偏瘦,穿一袭竹青色的长衫,乌发半束,微微飘拂,腰间也坠有一弯月形玉佩。

    看到了人,袁满心满意足,抬脚想走,冷不丁从拐角处冒出一个小厮,差点把她撞倒。

    她听见小厮进房后,说今日循例两年一清点库房,发现少了不少药草。

    许大夫跟着小厮去库房查看,袁满自觉自己吃了许家一顿饭,自该报恩,万一还能再吃一顿呢。

    如意算盘在心中打了一遍之后,便跟穆止风说:“木头,我不放心青黛的医术,不如我们找许大夫把个脉?”

    穆止风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许二公子医术一流,不如找他?”

    “走嘛,我们去帮许大夫抓贼。”

    “你脑子里,除了吃还剩什么?”

    “还剩你啊。”

    两人慢悠悠走到时,许大夫看着小厮递上来的药草册子,喃喃说了一句,“怎么丢的全是曼陀罗?”

    穆止风问他这药草有何特别之处。

    许大夫答这药草难寻,虽是止痛良药,但服用过多,会产生幻觉。

    幻觉?

    穆止风找了一把交椅给袁满坐,转身踏入许家库房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果不其然让他在一个药柜后面,找到一个洞,他顺着洞中地道爬出去,再见天日时,到了烟照楼后院的一处杂草覆盖的地方。

    后院的小厮见到他,大呼有贼,毕方带着人赶来,发现是他,奇怪地问他怎么来了烟照楼?

    穆止风指着来时的地道问他:“烟照楼中,为何有通往许家医馆的地道?”

    毕方顾左右而言他,见实在瞒不下去,才说:“烟照楼和许家医馆原是一家大户的宅子,后来大户获罪,官府封了宅子,分成两半,这地道也是当时留下的。大人,小人只知地道之事,并不知在何处啊!”

    虞娘子赶来,看到地道也是一惊,“居然真有地道?”

    据虞娘子所说,她也是听当年的一位管事提起过烟照楼中有地道一事,她当是骗她之语,从未当真。

    今日方知,不仅有地道,地道的出口还是许家库房。如今库房丢失贵价药草,他们是跳进黄河,洗都洗不清了。

    许大夫和几个小厮也顺着地道爬出来,却发现到了烟照楼,当即要将虞娘子等人扭送官府。

    袁满在洞口等得心急,小厮来说,他们都到了烟照楼,她赶忙让许家丫鬟扶她去。

    烟照楼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许大夫指责虞娘子利用地道偷取曼陀罗卖钱,“你们倒是会偷,专偷千金难买的曼陀罗。”

    虞娘子坚决不认,“许大夫,你怎空口无凭诬人清白?”

    穆止风见杂草附近,有女子的胭脂盒,找毕方询问。毕方老实应答,说这里曾经有一间厢房,有一个妓子在这里住过,“好像叫什么细细,两年前吧...对,蜚蜚出事之后,虞娘子疲于应付甄大人,她便偷偷跑了,到现在没找到。”

    等这个叫细细的妓子逃跑后,虞娘子便找人推了厢房,用作后院。

    当时干活之人都是楼中的小厮,毕方找他们一个个问过去,都说没发现过那个地道,“草挡着严实,小人们干活时没注意。”

    这个细细,十有八九就是偷取许家库房曼陀罗的小偷。

    穆止风问细细的长相,毕方提起这事,来了精神,“绝色,那小脸瘦得啊,任谁见了都要怜惜几分,身段娇,说话媚。听说她来烟照楼前,是个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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