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阳光透过两层纱帘朦朦胧胧透进来，照在凌乱的大床上，就像美颜相机里的柔光滤镜。
深灰色的床单满是褶皱，一只嫩白纤细的手努力伸向前方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又脱力似的软软跌落，指尖泛起淡淡的粉。
“呜呜，轻一点……”
李善窈再一次见识到两人力量的悬殊，因着后腰有伤，她一直都是跪趴的姿势，被牢牢扣住动弹不得，身后直来直去毫无章法的力道让她害怕，可宋子慕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尤其在撕碎了她的衣服之后狂风骤雨更加猛烈，而她除了被强压下腰迎合，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从小就不是个爱哭的，这会儿却哭得狠，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流着，鼻涕都流出来，宋子慕毫不嫌弃地腾出一只手来给她擤了，顺手抹在随意丢弃的破碎布料上。
“从星耀辞职。”
“宋子慕你这个混蛋……呜……卑鄙无耻……”
“不同意？那我们继续。”
床单绽开一团一团墨色痕迹，有被眼泪洇湿的，还有其它的，李善窈呼吸凌乱地在床上胡乱抓挠，猛然间一条腿被抬高，全身的重量就全都集中到另一条腿上，她摇摇欲坠着，每一次要被撞飞的时候都被强行拉回来，承受得更加深重。
“你、你不讲道理。”
“没错。”
“呜呜，放过我吧……”
“答应辞职就放过你。”
“不要！”
“那就受着！”
宋子慕大约也是失去了耐心，动作愈发狠戾起来，铺天盖地的情潮带她攀上一个又一个高峰，却迟迟不肯停下。
李善窈一开始还咬牙忍着，泪眼模糊地闷哼，最后实在受不住，干脆嚎啕大哭。
“混蛋，你混蛋啊啊！”
“为什么要我辞职？我明明很努力！”
“因为我小气，心眼小，爱吃醋。”宋子慕终是不忍，把哭到快晕过去的妻子抱到怀里细细吻着，“窈窈听话好吗？”
李善窈固执摇头，长睫毛挂着泪珠，宋子慕被气到咬牙，把人面对面抱起来，又毫不不怜香惜玉地压下去。
“疼……”
“听不听话？”
“我不要！”
脖颈处灼热的气息萦绕，宋子慕叹了口气，单手搂住她腰，在白嫩脖颈上啃咬：“理由。”
“最开始是因为我不想麻烦你，想自己挣钱给李俊杰娶老婆……”李善窈抽抽搭搭解释着，双手被禁锢在背后，凹出个妖娆姿势，把樱桃送到他嘴边让他咬。
“后来、后来我就喜欢上了这份工作，也喜欢星耀，喜欢一起工作的同事，啊……我想有点价值……”
她垂下头，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来，“呜呜呜，就是除了是宋李的妈妈跟宋太太之外的价值，是李善窈的价值啊……”
被束缚的手终于解放，李善窈擦擦眼泪，也不敢挣扎，抱住自己丈夫努力讨好：“求求你。”
宋子慕好半天不说话，埋在她胸前的呼吸很烫，直到身上的窈窈颤抖着抱紧他，这才重新将人放回床上。
“有一点要事先说好。”他亲亲失神的妻子，又重新覆上来，“我随时保持吃醋以及宣示主权的权利。”
“啊？”
“不同意？”
“同意！一万个同意！”窈窈泪痕未干的小脸绽开个笑，哭得通红的眼睛跟小兔子一样，“那我可以继续在星耀上班了？”
“嗯。”
“不用辞职了？”
“……嗯。”
“太好了！”
她明媚的笑颜此刻格外刺眼，宋子慕蓦然想起她说过要做CEO酒会女伴那件事，他咬咬牙，双手捏住白嫩膝盖压到肩头，将正在欢天喜地的某人对折起来。
“啊啊，宋子慕你干嘛？”
“吃醋。”
“吃醋？吃什么醋？”
“这是我的权利，想什么时候吃，怎么吃，都是我说了算。”
那太不公平了！李善窈想要抗议，但所有话都被这个坏心眼的男人死死堵回口中，只有呜咽从相贴的唇瓣漏出。
“求……轻……呜呜……”
……
……
身体的酸痛先一步醒来，李善窈慢吞吞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不情不愿睁开眼。
隔着两层纱帘，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应该是傍晚时刻，她已经记不清是如何结束，又如何被宋子慕抱去清洗的了，只记得最后她像只被钉在床上的青蛙，肚皮朝天门户大开，被反反复复地钉，又重又狠地钉，都要哭死了也没被放过。
但明天可以继续去上班，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辛勤付出有回报吧？李善窈捂着烧红的脸偷偷笑，摸黑从床尾找了家居服套上，一瘸一拐扶着腰把卧室门打开一条缝，客厅暖暖的灯光就钻进来。
饭菜已经摆上桌，飘着阵阵香气，远处是宋子慕跟宋李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宋李：“爸爸，妈妈还要上多久的班呀？”
宋子慕：“怎么这样问？”
宋李：“宋李已经不喜欢妈妈上班了，宋李想让妈妈接，还想让妈妈陪宋李练琴……”
“侯奶奶不好玩，她不带宋李吃小蛋糕，也不喝咖啡，还有——还有——”
宋子慕：“还有什么？”
宋李大概是讲不出来了，吭吭哧哧想了半天，耍赖：“让妈妈陪着宋李嘛~~小张老师说，爸爸很有钱，为什么还要妈妈上班啊？”
“妈妈要上班是妈妈的自由，我们不可以干预。”
宋子慕声音顿了下，又讲，“其实爸爸跟宋李一样，喜欢李善窈女士一直在家陪着我们，但她的世界不应该只有我们，还应该有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事，我们应该支持她。”
“嘻嘻，李善窈女士。”
“就像幼儿园老师也是工作，医生也是工作，警察也是工作，如果都不上班了，那医院就没有医生，警察局就没有警察，幼儿园也没有老师了。”
低沉的男声此刻格外温柔，耐心十足开导着小朋友，“如果游戏公司不上班，也就没有游戏玩了。”
“这么可怕呀？”
“不然这样，爸爸每周抽两天去接你放学，陪你练琴，去你跟妈妈经常去的蛋糕店吃蛋糕喝咖啡。”
“哇——！真的吗真的吗？”宋李小朋友嗓门陡然高起来，又赶紧压低声音，小声兴奋着，“爸爸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小蛋糕它太小了，妈妈每次只让吃一个，可是宋李有一百个小蛋糕那么大呢。”
“唔，吃两个？”
“好耶！”
“不好。”李善窈开了门，倚在门口看沙发上密谋一次要吃两个小蛋糕的父子俩，小酒窝漾满笑意。
“小朋友一次只能吃一个小蛋糕。”
“妈妈——！”
见妈妈醒了，宋李小炮弹一样冲过来，“宋李只吃一个小蛋糕！宋李最听妈妈的话！”
冷不防被亲儿子背刺的宋子慕：……
李善窈乐得不行，蹲下捏捏他胖脸蛋：“这段时间辛苦宋李了，妈妈工作的时候也在想宋李呢，你永远都是妈妈最最最爱的宝贝！”
“妈妈也是宋李最最最最最……一百个最，最爱的妈妈！”
“等这周妈妈发了工资，请你跟爸爸去动物王国看大老虎跟长颈鹿好不好？”
“好耶好耶！”
“那就去洗手吃饭。”
“吃饭喽！”
小朋友蹦蹦跳跳去洗手，李善窈扶着腰站起来，先是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又忍不住笑。
“宋李早就说要去了，一直没时间。”
“嗯，一起去。”
“可是动物王国最近很火诶，如果不小心在那里碰见同事什么的，我能说宋总其实是我前夫吗？”
“……！”宋子慕要被她气死，原本打算去揉腰的手啪一下拍在她臀上，充满威胁性地捏了两下。
“休息好了？晚上继续？”
“呜呜我错了，疼，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