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裹紧柏源留在我身上的外衣,困倦地打着哈欠等他回来。

    柏源的肥兔子乖乖地卧在我怀里,像个软乎乎的暖炉 。我亲昵地用脸蹭了蹭它的脑袋。

    山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隐约有什么东西踏过草丛的声音。

    声音仓促轻浮,不是柏源。

    我顿时警惕起来,将兔子往怀里抱了抱,手中握紧了南国之刃。

    伴随着那逐渐靠近山洞的悉悉索索声,还有野兽呼哧呼哧的啸鸣声。

    竟然是一只野猪。

    通常来说,野猪似乎不会主动靠近人类,它既然敢出现在这里,可能一是躲雨,二是饿极了。

    我屏住呼吸,身子紧贴住石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野猪在山洞里逡巡着,把柏源留下的一堆野果都给糟蹋了。

    我有点心疼,但仍然不动声色。一个盲女最好不要打什么和野猪硬碰硬的心思。

    野猪晃晃悠悠凑近我,嗅了嗅我赤着的脚,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

    怀里的兔子仿佛受到了惊吓,腾地一下从我怀里蹦了出去。

    我心道不好,连忙伸手去抓兔子,但意料之中地扑了个空。

    野猪看到跑动的兔子,立刻扑了过去。

    我来不及多想,拔出南国之刃就冲野猪的方向刺了过去。

    野猪吃痛尖啸一声,将矛头转向我冲了过来。

    我扶着石壁想跑出山洞,但比不过野猪速度快,被它撞翻在地。

    小腿上传来一阵剧痛,看来是被野猪咬住了。

    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

    我忍住被野猪撕咬的剧痛,用南国之刃猛地刺向它。

    我自觉已经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但刺在野猪身上却好像刺在铜墙铁壁上一样。

    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更加激怒了它。

    危急之际,有人冲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臂,夺过南国之刃。

    随即,我听见“噗呲”一声,那是刀刃深深刺入血肉的声音。

    野猪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猛地松开了我,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南国之刃在那人手中啸啸生风,野猪血肉剥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温热粘腻的血液不断溅到我身上。

    我终于意识到,从斗兽场厮杀出来的人有多么可怕。在他的力量面前,我弱小得如同一个笑话。

    没过多久,野猪再没了动静。

    他把南国之刃随手扔在草地上,向我走过来。

    我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下身子。

    “公主,你为什么不吹哨子?”他一边来扶我,一边有些气恼地问。

    我动了动唇,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情况紧急,完全忘了哨子的事。

    这时我才想起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原委。

    “兔子跑了……”我勉强说道,虚脱的感觉瞬间淹没了我。

    柏源叹了口气:“还有心思想兔子。”

    他把浑身是血的我抱起来往山洞里走。

    我心想,那还不是因为你一整天兔子长兔子短的,我才替你操心一下兔子的事情,谁知道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被柏源抱在怀里,我才渐渐放松下来,身体回过神来觉得哪儿哪儿都疼。

    柏源小心地把我放在火堆边,检查我身上的伤口。

    大概是伤口遍布全身,血又和衣服粘在一起,他每碰我一下,我都疼得龇牙咧嘴。

    柏源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上手开始剥我衣服。

    “你干嘛!”我吓了一跳,使劲推开他。

    “衣服上全都是血。伤口也要清理,不然会感染。”他说着又开始动手。

    “等等!”我涨红了脸,拼命挡住他的手,死活不让他弄。

    记得以前我明明什么都不在乎,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在意起来了。

    好像和柏源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慢慢就开窍了。

    “公主,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有点生气了,他凭什么对我生气?这样想着,我更是抱紧了自己,缩在角落里,不给他一点机会。

    谁知他竟然这么执拗,抓住我的胳膊就往他怀里拉。我一个重心不稳扑了过去,身上伤口的拉扯令我吃痛嚷了一声,他却趁机堵住了我的嘴,开始发狠似地掠夺。

    这个姿势真的很难受,因为两人紧贴在一起,我身上伤口的痛觉放大,令我的脑子无比清醒,同时又被迫承受他热烈到令人晕眩的吻。

    我一边极力维持自己的意识,一边又忍不住屈服于他的所有求取。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松开我,低声在我耳边问道:“好了吗?”

    我这才明白过来,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模糊我们之间的边界,让我不要拒绝他的靠近。

    明明这是我最初不经意时对他做的事情,现在却被他用来对付我。

    我无力地靠在石壁上,任他按照他的想法处理我的伤口。

    空气中弥散着辛辣清凉的伤药气味。冰凉的触感点在伤口上,却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痛得不可忍受。

    也许,真正能疗愈伤口的,是爱人的吻。

    我这样想着,脸颊又开始发烫,便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你出门还会随身带着伤药啊。”

    “在斗兽场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柏源轻描淡写地说。

    好不容易把伤口都处理完了,我已经一头是汗。一直小心翼翼观察我反应的柏源,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柏源用打来的水把我的血衣洗了,放在火堆边烘烤。

    “冷吗?靠着我会暖和些。”

    我其实不冷,但我还是靠在了他身上,透过单薄的里衣感受他令人安心的温度。

    柏源用他的衣服裹住我,低声道:“委屈你了。”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并不反对。

    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被放进我怀里。

    竟然是那只肥兔子!

    “柏源,你又把它抓回来了?”我吃惊地问道。

    “抓一只兔子还不容易。”他轻笑一声,在我额角落下一吻。

    哦,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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