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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十五度

    去年冬天,陈至凛清楚的记得,他和梁雾不过六天没联系,她就和别人开房了。

    她叫他小萨,原来那才是小萨,他陈至凛在她心里,不过是别人的替身。

    喜欢?这就是喜欢她的代价。

    梁雾不是一个好女人,陈至凛知道自己玩不过她。

    可她有一幕,永远在他心底刻着,如果找到读研时候的旧手机,还能看到他拍的为数不多的一张照片。

    推算起来,那时候的梁雾大概二十四岁,穿着硬凹成熟的裙子,以电商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到许棉的学校做校招。

    那一排蓝顶小棚子下面,跟她一样的年轻的,是企业的HR;

    跟她同样身份的,比她甚至能大一轮;

    她在其中,光彩熠熠到与众不同,充满活力,眼底是无所畏惧的野心。

    陈至凛受托于许晨去看跟室友闹别扭的许棉时,正看到这样惊鸿一瞥的一幕。

    线上推广中医失败的研一医学生陈至凛,鬼使神差地拿了她电商的公司介绍,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至凛哥你在拍谁?"陈至凛拍下那一幕,许棉问。

    “心之所向。”

    那张照片,陈至凛一直保存着,后来他查到她也是冰城人,读书的时候偶尔会观察一下她公司的动态。

    只是后来毕业了,工作繁忙,他投身于中医发展,无心顾及其他,到很后来,陈至凛才认出来咖啡店的小雪老板,是他曾经的心之所向。

    陈至凛觉得她不是好人。

    陈至凛觉得自己不能再招惹她了。

    陈至凛觉得自己应该有多远就躲她多远,但是他的车坏了,不听使唤。

    白雪纷飞的清早,陈至凛的车出现在Snow咖啡店门前。

    梁雾往外看了一眼,打了杯摩卡给他,顺便在他车上坐了一会儿。

    陈至凛不说话,梁雾便主动挑起话题:“是去上班?”

    陈至凛神色寡淡,语气也淡漠:“不然我起这么早是去上坟?”

    啊。

    人都来了,还别别扭扭的,梁雾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她一点也不介意。

    她扶着他的胳膊肘,把他手里的摩卡往上抬,抬到嘴边,看着他喝下去,笑着说:“你知道吗,我昨天看到网上有人说,医生什么的,很容易和主任出乱子的,因为主任掌握了医院里的很多东西,医生为了往上爬,就要讨好主任哦。”

    “是么。”陈至凛瞥了她一眼,冷淡地说,“那肯定不是中医院,我恨不得把我们那主任打到医保卡欠费。”

    梁雾捧着摩卡,笑到喝不下去。

    陈至凛仍然没心情笑,他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皱眉问:“你看这些做什么?”

    梁雾敛了笑意,认真地反问:“你觉得呢?”

    一条静谧的街,只有咖啡店开门了,照的车窗外的白雪透着温暖的橘黄色。

    两人在雪地里,静静地对视。

    陈至凛先收回目光,哑声问道:“你想要的在一起,是什么样的?”

    梁雾:“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

    “你以后只有我一个男人。”

    “好,我以后只有你一个男人。”

    “那结婚。”

    梁雾的话音几乎未落,男人低沉的嗓音就接上,她吓了一跳,呼吸都有那么一瞬间停滞,可她仍然说:“好。”

    这个回答出乎了陈至凛的意料,他的视线终于再度落在她的脸上:“你真的愿意?”

    梁雾坦然地喝了一口摩卡,在满腔浓甜的巧克力里,她点头。

    陈至凛也愿意。

    至于过去,他既往不咎。

    其实陈至凛今天不上班,他就是过来找梁雾的,梁雾也不上班了,把店交给小陆,给她三倍工资,让她自行安排人手,同样三倍工资。

    陈至凛带梁雾回她父母家。

    梁雾的父母住在老城区的旧小区,是梁雾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去年梁雾离开冰城后,小区门口有一条路改道,所以所有车都不能从原来的大路走,但梁雾走的少,总是不记得,可她没想到,陈至凛居然记得。

    小区真的很旧了,车进小区不需要放杆,到里面随意停,老眼昏花的保安大叔像个摆设,梁雾从来这没跟保安大叔讲过话,可是陈至凛的车却在保安亭停了一下,保安竟也认出他这辆车,笑着同他打招呼:“好一阵没来了啊。”

    陈至凛冲保安大叔弯了弯唇。

    旧小区停车麻烦些,梁雾单独上楼,翻箱倒柜没找到户口本,打电话给在南方过冬的刘建平。

    刘建平听她要找户口本,吓得整个人一激灵:“啊?!你要户口本干嘛?!”

    梁雾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那么一点无厘头,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结婚。”

    画面那头多出来了一位穿着花裤衩的老父亲:“跟谁啊?!?!”

    对于结婚人选,梁雾没有一点心理压力:“那个中医,陈至凛。”

    “啊?!?!”

    如果标点符号能显形,那么现在的刘建平脑袋上大概顶了一万个问号,和一个感叹号,不过很快又消失,成为一个句号。

    梁雾从小离经叛道惯了,不管她做出什么行为,刘建平都不会像其他家长那样难以接受,她过了最初的震惊,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像她当初大学毕业忽然决定留在外地一样,刘建平依然无条件支持她想好的决定。

    刘建平告诉她家里户口本存放的位置,在梁雾挂电话之前,简单嘱咐了一句:“以后好好过日子。”然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去起了个椰子。

    梁雾没想过和别人结婚。

    她唯一一次想自己结婚,是在孙馥的求婚仪式上,梁雾当时想的是,她的钻戒得再大一点,并没想过结婚的男方。

    她拿着布包里的用旧了的户口本,走在水泥砌的楼道上,冷静的知道,她没有钻戒。

    她没想过和别人结婚。

    但和陈至凛结婚,她发现她接受的很坦然。

    拿了户口本坐在副驾,陈至凛没启动车,两个即将要去结婚的新人,在车里尬坐。

    车载暖风在耳边发出轻微的“呼呼”声,梁雾被吹到头皮发麻,她挠了挠被雪浸到潮润的发顶,问:“咱们现在是不是要去你家拿你的户口本?”

    陈至凛很莫名的挑了下眉,朝她的方向微微倾身。

    “啪嗒”一声,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

    他的户口本应声掉在她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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