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焉叔让傅峦回家,傅峦也就真开车回家了。今天他一整天没出现,肯定是父亲带着刘哥去机场接了林琪远,只是父亲不爱讲话,和任何人都是,傅峦几乎能想象他们坐在一辆车里,带着话唠不下去的尴尬,林琪远会说好听的话,但是不管她说什么,傅峦都对他父亲有信心,他肯定接不住。

    估计一路上都得辛苦刘哥搭腔。

    车在院中停下,傅峦不知道林琪远今天晚上会不会在这过夜。家里除了保姆阿姨没有女人,不过元旦了,徐阿姨今晚估计也不会在这住。所以父亲不会邀请林琪远来家里,但是林琪远在美国时就经常找理由往他身边来,这次回国,傅峦知道她图什么,她可能会自己提出来家里。

    但傅峦不关心。

    傅峦没和谁打招呼,直接回了房间睡觉。第二天早上有意晚起,估摸着人也差不多走了,他才不紧不慢的下楼。

    下楼时父亲刚从外面回来,见到他意外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峦很久没睡这么长的觉了,新年第一天他休息的很好:“昨天晚上。”

    徐阿姨在收拾餐桌,多了双碗筷,看来她还真来住了。

    事实上林琪远也就刚吃了早饭,因为等不到傅峦才走,傅源蒲刚刚出门就是送她。

    傅峦在沙发上坐下,说:“回来陪你过年。”

    傅源蒲不会领情:“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傅峦没和他打哑谜,直接问回去:“您觉得呢?”

    傅源蒲的脸色一早上就阴了。

    傅峦也没盯着他爸的脸看,告诉阿姨:“阿姨,我饿了。”

    徐阿姨笑着:“那你早饭想吃什么?”

    傅峦:“有什么吃什么。”

    徐阿姨:“包子?”

    傅峦:“行。”

    傅源蒲站边上看着傅峦,每次他和他爸打电话,听到的都是说,傅峦被养的非常好,懂事又健康。健康他亲眼看见了,可懂事呢,傅源蒲觉得新年刚开始,脑袋就嗡嗡转。

    元旦还没过去,家里来了两趟律师,是过来谈股份转让的事情。

    傅峦午后从书房出来时碰着了,也不知道他们讨论到哪一步了,但不重要,他说:“爷爷的股份别动,转我的。”

    傅爷爷不同意:“我现在退下来了,要股份什么用,给你爸也是理所应当。”

    “按您这个逻辑,我的给他不是理所应当吗?”,傅峦坐沙发上:“你的东西先都得先是他的。”

    傅源蒲没说话。

    傅爷爷坚持的:“你的不能动。”

    “有什么差别”,傅峦:“您们两个如果有私生子我就防着了,没有,将来就都得还是我的。”

    傅峦又问傅源蒲:“百分之五够么?多要也给。”

    傅源蒲要股份只是想给话剧社一个保障,以傅氏的财力,哪怕一点股份就已经撑得住一个持续亏损的话剧社一辈子。

    傅源蒲走到今天这一步心中也有愧,他没看傅峦,但为了话剧社,也没说别的:“够。”

    傅峦:“行,拟合同。”

    傅源蒲回国的消息加上股份要转让的消息传出去了,之后往老宅来的人,让那院子里的大门就没闲下来过。

    很多人都关心他们傅家的财产怎么分,傅源蒲这个久别归来的儿子会不会参与公司经营,他一个搞话剧的能不能管得好。还有傅峦呢,他同不同意,他和从小不管他的父亲关系好不好。

    能到老宅来的人和家里都是有些交情的,起初时父亲也出来见了两个人,后来实在不爱应对不熟的人,索性在房间里不出门。

    爷爷身体没那么好了,没法子一整天的接待客人,听着他们揣着红绿的心说着黑白的话,每次都是傅峦出面挡。后来傅峦也挡烦了,索性告诉徐阿姨,要是您都没见过的,直接说家里没人,谁都不在。愿意等的,您就给泡杯茶,让他自己坐够了走。徐阿姨照傅峦的嘱咐办事。

    傅峦回到公司后也是一样,助理提报上来的记者会邀请多了几倍,平常几个月在公司都见不着一面的董事会成员,现在也都开始往公司跑了,像是谁能真的干活儿似的。这些人团队里有几个项目在跑,傅峦比他们都清楚。

    就算没脾气的人也烦了,傅峦索性给自己安排了两趟出差躲出去,刚好焉柔最近期末复习准备考试,每天都和室友们去图书馆,也没什么时间陪他。

    焉柔的复习循序渐进,之前落下的课程也都被傅峦补回来了。但是林闯在期末考试前两周频繁的被找家长。

    林闯老师说他状态不好,上课注意力不集中,课堂小测也是犯了很多不该犯的错。

    老师找家长了解情况,二姨直接把林闯骂了一顿,问他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唱歌呢?指责他就是把心思放在不务正业的事情上,不好好学习。

    歌已经不能唱了,林闯的脾气也不怎么样,他还了几句嘴,破罐子破摔的说:“你要是不放心,你跟着我去上课啊。”

    二姨还真就跟了两天,早上送他去学校,晚上再接回来,结果发现林闯哪儿也没去,一整天都在学校待着,但老师还是反馈,学习状态不好。

    林闯的这次期末考试已经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这样的状态让二姨心里真有些着急了,实在没办法,她给林闯会听他话的人,温唤和温一打了电话。二姨想让温唤和温一回来,帮忙想想办法。

    温唤收到电话,当天就回来了,不过因为林闯的学习一直是焉柔负责,所以温唤也叫上了焉柔一起回。

    回家的路上,温唤还问焉柔知不知道小弟是怎么回事?焉柔真不知道。

    元旦之后林闯突然和她说不唱歌了,想好好复习,焉柔当时还心想他怎么突然开窍儿了,也怀疑过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问了,林闯说没有,就是为了准备高考。

    温唤和焉柔从学校到家时,温一也刚到家门口,三个人一起上楼。

    进屋时,小弟和二姨都在客厅坐着,林闯在沙发上,二姨坐桌旁的椅子上一脸严肃。

    站门口就能感受到气氛不对,温唤作为大哥先开了口,笑了两句,说:“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小闯你怎么又惹我二姨生气了?”

    林闯闷闷的叫了声:“大哥。”

    温唤和温一对视,知道这事和以前不一样,这次是母子两个心里都有气。

    之后是二姨先开始说怎么回事,边说边数落林闯:“他偷着跑出去唱歌被我抓着,不让他唱了,就跟我耍性子,开始不学习。光这一周,老师就找了我两次!”

    焉柔:“.…..”

    焉柔看向沙发上的林闯,心想二姨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怎么没跟她说?

    焉柔看林闯,但温一看焉柔,他想问被抓着了?怎么抓的?二姨也去听歌了?

    当事人林闯看回焉柔,他想的是,姐,你千万别说话,这事我没把你供出来。你说话我就白费那个努力了。

    温唤站在一旁,看着这姐弟三人的眉眼乱飞,他谁的也没看懂。低头倒是收到大姐的消息,问他:【小闯怎么了,听说惹二姨生气了?】

    温唤现在也一脑袋雾,什么都不知道,回:【我还不清楚,好像是小弟出去唱歌被二姨抓着了。】

    既然被抓着了,焉柔不能把这事儿让小弟一个人扛,她是姐姐,得有担当。把责任扛过去一半,林闯和二姨之间的关系多少也能缓和些。这么想着焉柔站出来说:“二姨,我…”

    得,林闯抓了把头发,他的眼神儿他姐没看懂,但是她如果开了口,他和傅峦哥就白费了心思把她摘干净了。

    情急之下,林闯拽了沙发上的抱枕就朝焉柔甩了过去。

    林闯打小投篮球就准,是学校篮球队队长,抱枕比篮球甩的还准,直接朝着焉柔的脑袋拍了过去,砸到她耳根子后。

    焉柔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脑袋偏了,头发也乱了。再抬头,脖子上红了一片,挺疼的。

    林闯的这一下子把一屋子人都给砸蒙了,

    温唤:“你打你姐干什么?”

    温一:“你打焉柔干什么?”

    声最响调也最高的还是二姨:“你朝谁发脾气呢啊!”

    二姨摘了拖鞋朝林闯冲过来,把他按沙发上拿鞋往屁股上揍:“你心思不对付就发脾气,你发什么脾气啊?”

    林闯身子被推偏在沙发上,只挨打不说话。

    温唤,温一还有焉柔赶紧把二姨拉开。

    温唤说:“二姨你消消气。”

    焉柔说:“二姨我没事。”

    温一看焉柔脖颈,整个耳朵都红了,他没说话,心想今天特殊,否则平日里要是小弟这么打了小妹,他肯定得先把林闯揍一顿再问他情由。

    屋子里的氛围更僵持了。

    大姐收到温唤的回信,但没看明白怎么一回事,好奇的直接把电话打过来问。

    温唤知道大姐关心,把电话接通了,放了扩音:“姐,我在二姨和小闯这。”

    “你刚刚信息里说什么?”,大姐:“小闯出去唱歌?”

    一屋子的沉闷劲儿,数电话里大姐的声音最响亮。温唤:“嗯,姐你等会,我再和你说。”

    大姐这人性子急,没等,乐道:“这小子是长大了啊,能去唱歌卖艺了,来给姐姐唱一首。”

    温唤:“.…..”

    温唤的视线带过二姨脚上缺的一只拖鞋,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脸,挨了打的林闯,红着耳根为了表现自己没什么事所以疼也不捂着的焉柔,温唤说:“姐,现在这不是这个氛围。”

    大姐迟疑两秒,听懂了现在大概是个什么样,她说:“那个,二姨,你就使劲儿揍他,打不着等我回去我帮你揍。真是出息了,高三了不好好学习。”

    大姐帮腔的骂了两句。

    但屋里依旧安静,像是一个鸟都飞走了而异常安静的窝。

    温唤注意到二姨的眼睛红了,偏着头抹了把眼泪。温唤说:“...姐,现在也不是这个氛围,我晚点再和你说。”

    大姐:“.…..”

    “诶,我这儿还真有点儿忙,不急,你们先忙着,拜拜。”

    大姐自己把电话挂了。

    温唤哭笑不得,说:“二姨,你别伤心了,小闯也还小,不懂事也正常,我们和他好好聊聊。”

    二姨站起来,没再说什么,自己出门去了。

    二姨出门了,现在屋里就剩下这姐姐弟弟的几个。

    焉柔为什么挨那一下,温唤也猜出来了个大概,说林闯:“有你那么拦话的么,看看焉柔脸上被你打的。”

    林闯看眼焉柔的侧脸,说:“姐,对不起。”

    焉柔:“没事。”

    温唤问焉柔:“你早知道他唱歌?”

    焉柔:“我带他去的。”

    温唤问温一:“你也知道?”

    温一:“撞着了。”

    温唤叹口气,说:“唱都唱了,也不小心着点。”

    焉柔那一刻觉得,大哥不是听长辈的话,是长辈只能听见大哥想让他们听见的话。

    温唤也坐下,问林闯:“再说你学习,最近怎么回事,不好好上学,把二姨都气成什么样了?”

    林闯:“我没不好好上学,我每天都在学校,每节课我都上。”

    温唤:“好好听了吗?”

    林闯低着头,闷着说了句:“听不进去。”

    “你不小了,得分得清轻重缓急”,温唤:“等你上了大学,二姨还管你吗?”

    “哥,你说的我都知道”,林闯还想还嘴,想说可我就是听不进去,我已经歌都不唱了,哪儿都不去,每天就是上课上课,作业作业,都这样了还不行么。

    可是情绪到了嘴边又觉得没意义,就算是他说了也没用,没人能让他去干他想干的事。

    林闯偏开头,只认错:“我错了。”

    “我去学。”

    焉柔走近林闯几步,低头看他,觉得小弟这两天好像瘦了。

    林闯瞥见焉柔到了眼前的鞋子,抬头,视线对着焉柔的。

    这些哥哥们说他他都服气,可是看见焉柔,心情就不一样,不一样的让他突然就红了眼睛,眼泪滑出来被他一把袖子抹掉。

    焉柔伸手,揉揉他的脑袋,说:“知道你喜欢唱歌。”

    林闯的眼泪第一次像是拧不紧的水龙头,边冒一边用袖子擦,坐焉柔前面哭。

    焉柔心疼了,抱了抱他。

    焉柔今天和老师请假,在家住了一晚,陪林闯吃了饭,饭后陪着他写完作业。

    第二天林闯去上学了,焉柔自己也回学校。

    晚上在宿舍复习时,傅峦来了视频电话,傅峦说:“听说你挨打了。”

    “没事”,焉柔:“就碰了一下。”

    傅峦看着屏幕:“我看看。”

    焉柔把手机拿偏些,镜头照在耳朵上。

    隔着屏幕也能看出她耳根处红了一片,傅峦:“这小子下手不知道轻重的。”

    焉柔:“真没事。”

    焉柔又说:“哥,谢谢你帮我瞒着二姨。”

    “这件事你也没做错”,傅峦:“让他唱歌,干他爱干的事,能给他学习动力。二姨心里太急,不懂劳逸结合,这事等我回去再和她说说。”

    焉柔笑:“嗯。”

    傅峦说会管这件事,焉柔就放心了,她知道傅峦能处理好。

    今天室友们都在,齐妙和她临床,就坐她身后的座位上看书,见焉柔挂了电话,回过头说:“柔柔,我怎么觉得,你和你哥打电话…”

    林觅把话接过去:“和我和我亲哥打电话差不多。”

    焉柔问:“什么意思?”

    李扇琳:“她们两个想说,你的爱情和你的亲情没多大差别。起码,是听起来没多大差别。”

    焉柔:“为什么?”

    “过来”,李扇琳放下笔:“我特别喜欢教人家谈恋爱。”

    焉柔笑:“.…..”

    焉柔还没动,齐妙和林觅反正不学习了,往前凑:“我们就特别喜欢旁听。”

    还单身的李扇琳搬了把椅子坐焉柔前面给她上课,说:“你们两个认识很久了,现在关系有所转变,那相处的方式也得转变,不能再和以前一样。”

    焉柔想了想,问:“这堂课我非得听吗?”

    李扇琳说:“我不收费,放心听。”

    林觅:“偷换概念,这一招在辩论当中很常见。不过不重要,你继续说。”

    齐妙:“我帮柔柔问,那她应该怎么做?”

    焉柔还不知道李扇琳要讲什么就被她们三个逗得笑个不停。

    李扇琳继续说:“首先第一点,要改变称呼。你以前怎么叫他?”

    焉柔忍着笑说:“我就叫哥。”

    李扇琳:“这个就得改。”

    焉柔:“可我叫不出来妙妙那个。”

    齐妙也谈恋爱了,管她男朋友叫宝贝。

    “每对关系都是不一样的,没有让你复制”,李扇琳:“你可以找一个适合你们两个的。”

    齐妙突然灵感爆发,说:“我想到一个很绝的,但我是姐弟恋,我叫不出来。”

    林觅:“什么是你叫不出口的?”

    焉柔又被她们逗得乐了半天。

    乐归乐,任务又回到了焉柔身上,晚上她被室友围在最中间,手机放了扩音,一边受人指导一边实践。

    电话通了,焉柔:“哥。”

    “嗯”,傅峦问她:“找我有事?”

    早些时他们通过电话,如果不是有事,焉柔不会这么快又打。

    焉柔看着室友们的视线,问:“你在忙么?”

    “没忙”,傅峦:“和盛策在一起。”

    焉柔:“盛策哥也出差了?”

    傅峦:“他在这边拍戏,我顺道过来看看。”

    焉柔也知道,傅峦一半时间在商业圈,一半在娱乐圈。

    焉柔又问:“那你讲话方便吗?”

    傅峦:“方便,你说。”

    焉柔磨磨唧唧的开场白进行了两分钟,正经话都还没出来。高考状元觉得有点没效率了,点了点焉柔的桌面提醒,让她办正事。

    焉柔想到正事,眼睛一闭,随她们的想法折腾,说:“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在干什么…哥哥。”

    齐妙给她出的主意,不叫哥,叫哥哥。

    说完了,焉柔感觉耳朵里像是被塞进了两团棉花一样安静。不止她安静,电话那头也安静,像断了一样。

    断了几秒钟,传来些笑,傅峦问她:“你叫我什么?”

    焉柔说:“没什么。”

    傅峦:“我刚听见了。”

    焉柔:“我就是叫你哥,问你在干什么。”

    包厢内,傅峦拿开些手机,踢了踢盛策的小腿,问:“你平时叫你老婆什么?”

    盛策把这句话理解为,你老婆叫什么,说:“路唸柚。”

    “不是”,傅峦:“我问你平时叫她什么,你怎么称呼她。”

    盛策:“哦,宝宝。”

    傅峦:“我也能这么叫吗?”

    盛策:“?”

    你叫谁。

    齐妙最喜欢看热闹,碰了碰焉柔的胳膊,说:“再叫一声。”

    焉柔憋了半口气,对着电话叫了:“…哥哥。”

    这次傅峦没需要焉柔再重复,说:“挺好的,以后就这么叫着吧。”

    焉柔没接话。

    傅峦又问:“你都改口了,那我该叫你什么?”

    焉柔:“你想叫什么?”

    焉柔以为傅峦会说,比如,妹妹,再比如像她的室友们一样叫她的小名,傅峦除了她名字就没叫过她别的。

    但是,焉柔还是,太看不起傅峦了。

    傅峦没需要思考的,问焉柔:“叫老婆会不会早了点?”

    焉柔:“?”

    “.……......………….”

    一句炸弹丢过来,在宿舍里炸掉,一句老婆让齐妙抓着林觅的胳膊垂足顿胸,压着声音说:“恋爱还得是看别人谈有意思啊。”

    “我自己的恋爱自己谈都没觉得这么有意思啊。”

    林觅:“......”

    李扇琳坦然道:“智能团完败。”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的,傅峦也猜到怎么回事,告诉焉柔:“先把外放关了。”

    焉柔看了看室友们,把扩音关了。

    齐妙说:“糟了,被发现了。”

    林觅:“我更好奇,关了外放以后,他们说什么。”

    但关了外放的话只有焉柔自己能听见。

    傅峦告诉她:“以后想学怎么勾人,直接来找我。我不仅能教你课本上的,这些我也都能教。”

    焉柔的耳朵热的像个蒸笼,现在已经分不清她哪块儿受伤了,因为耳根脖颈都一样红。

    傅峦:“等我回去。”

    蒸炉反应迟钝,没接话。因为她总感觉傅峦的这句等我回去是在等什么有指向性的内容。

    她没说,傅峦就要求她:““哦”一声。”

    焉柔:“哦。”

    傅峦笑:“嗯,去和室友玩吧。”

新书推荐: 鸿雁归春 娇哄 虚情假意 (业她)春华秋实 成为书中男二的病弱妹妹 葡*******水 与你同世界殉难 恋爱史不可为空 [全职高手]大狗狗是狼 大帝重生,把战神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