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肖寒看着许轻舟，那眼神略有些含情脉脉。
“认真讲，我发那些给你，根本没想到你会看，也没想到你会送物资过来。”
“更没想到我会来对吧？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来。”许轻舟笑着回望他，努力不被他的美貌搅乱心神。
许轻舟穿的运动鞋，比平时身高矮了一些，167公分在185的肖寒面前抬头就只能看到下巴。
他感受到她的眼光，微微低头与之对视，握着她的手加重了一些，然后又松了一些。
有些话不需要一再追问了，沉默就是答案了。她笑了笑，不再追问，转移了视线。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想潜规则我吗？”
没想到他挺有勇气，问的这么直球。
“啊，如果想，就可以潜吗？”
“我……”他突然卡壳，没想到她比自己还直白。
这次，轮到许轻舟笑。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退开几步非常认真的看着他说：
“别想太多，我真的只是来见见偶像的，没有潜规则，我今天只是粉丝许轻舟，明天我就回去了。等你回到北京，我再给你接风。”
“你知道的我曾经……我现在很怕权势，然后……”他有些慌，他感觉到她介意了。所以，他慌乱的解释希望她能明白自己，可最终也不知道在解释什么。
许轻舟听明白了，她就是他口中所谓的权势，而他恨权势。所以，他抗拒她的一切。
“没关系的，你不用解释。你一直很好，以后会更好。”
“不是的，你理解错了。”许轻舟回头想找个地方坐一下，晚上喝了点酒，冷风一吹还有点晕。肖寒以为她要走，他拉住她胳膊，然后板正她的身子，与她对立者，他看向她的眼神专注迷人，许轻舟有点扛不住，这样的一张脸在月光下盯着你，太容易意乱情迷了。
她侧脸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眼神，他又坚定的给她掰回来继续对视。
“不行，不说清楚我好难受。”
“我明白的，我其实懂你的，以前我跟你一样的想法。后来当我发现，我可以利用这种我并不爱的东西，得到我想要的，反而心安理得的很。”
“你是在教我……利用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听语气，他还生气了。
她叹口气，年轻气盛啊，接受不了丑陋的真话。
可是她的叹气声在肖寒听来，像是一种无力一种放弃一种失望。
“你能不能别对我失望？我会努力不攀附什么自己爬上顶峰的。”他会努力，不利用她一样可以到顶峰的。
毫无防备，他抱了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这个动作极其暧昧，不是老友，是恋人。许轻舟闻到他身上秋风的凉意和薄荷糖的味道，让她有点上头。她的手在他后背轻抚着：
“你一直做的很好啊，有那么多的小兔子都在陪着你。”
“可是你刚刚叹气了，很失望的样子。”
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叹气，还真是玻璃心，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混出来的，还真是一股清流。
“我叹气是因为你长的太好看了，我在考虑该怎么不潜规则也能把你拿下啊。”许轻舟一本正经的哄她的偶像开心。
“其实我很好拿的。”语气里尽是撒娇，听的许轻舟心软了几分。
肖寒酒量很一般，红酒也就一杯的量。今天心情好，陪着许轻舟多喝了几杯。
“那我想想怎么拿。”
“可以亲你吗？”酒壮怂人胆，肖寒开口就说了让自己都惊讶的话。
“我觉得不可以。”
“哦，好吧，那我下次再问。”
许轻舟轻笑，此刻，微醺的他真的是可爱的要命。
“好。”
“你肯定不是小兔子，小兔子怎么会拒绝我要亲亲……”
“那可不一定，我看有个男粉丝说想和你牵手和接吻呢……”她想起了那个路人采访，笑出眯眯眼。
“哼！”他冷哼，男粉丝都想跟他亲吻，他还拒绝，绝对是个假粉丝。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往回走，一路相谈甚欢。许轻舟脱离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形象，肖寒也不是娱乐圈的顶流。两个人，也终于找到了跟对方相处的正常模式。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肖寒在说。醉后的肖寒很爱碎碎念，许轻舟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一面的他。
眼前就是剧组驻扎的地方了，肖寒还没有松开她手的打算。
“不怕被看到啊？”许轻舟举起牵着的手让他自己看。
“你知道吗，你对我太好，所以老蒋他们都觉得我已经被你潜规则了。”
“那我岂不是得对你负责。”这就算对他好了，她有些失笑。
“要的要的。”他说的□□。
她学了两句，还挺有意思。
许轻舟打算在自己车上凑合一晚上，结果肖寒让她到房车上睡。
“我跟大毛平时在车上睡的，我把他赶下去了，你睡我的，我睡他的，卧室有反锁有洗手间可以洗澡，床单什么的都换过了。”
“好。”她没那么矫情，也的确是累了。
简单的洗过之后就打算睡觉了。结果肖寒发信息过来说晚安，她回完晚安，他又发信息问他：
“明天要回去吗？”
“应该是吧。”
“哦。”
“你明天没有拍摄吗，还不睡。”
“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接着他就打过来了语音。
“隔了一道门你打什么语音。”
“那你开门我进去？”
“其实吧，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肖寒酒意渐退，开始发现许轻舟似乎和传言的也不尽相同。
“我开始讲故事了，很久以前有个姑娘在暑假给小学生辅导功课挣外快……”
“我怎么觉得这个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显然他不记得她了，也或者他压根不会联想到许家的大小姐怎么会去做家教。
“后来，那个男生与女生没有再见过吗？”
“见过吧，只是后来男生忘了女生。故事，就到这里就没了。”
“可是男生没有看到女孩子的脸啊，也许如果他看清了女生的长相就不会忘记。”
“也许吧。”
“所以不公平啊，也许男生也记了很久很久啊，所以结束不应该是她一个人决定的。”
剧组只知道肖寒是华盛的代言人，所以才又是物资又是网络的，就差给就地建个酒店出来。但是并不知道，华盛的大小姐此时正在剧组里。有人跟导演说肖寒来探班的有女人，本着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原则，导演下了封口令，谁都不许讨论这个。
第二天许轻舟起来的有些晚，起来洗漱的时候肖寒都跑完步了。
“牛奶和三明治？”
“这份量可不够我吃的，至少要两个三明治吧。”
“呃……现在还有女孩子敢这么吃碳水。”
“可能年纪大了，不吸收了，其实我还能吃更多。”
她是脑力劳动者消耗的也快，所以从不刻意减肥。
肖寒见到的女孩子都是小鸟胃，跟她一样饭量的真是罕见。许轻舟刚从洗手间出来，不施粉黛的脸嫩的好像出水芙蓉，脸上还有晶莹剔透的水滴没擦干净。再多看一眼，都有种想亲一口的冲动。肖寒突然觉得今早这两公里白跑了，一会还得再做几十个俯卧撑缓解一下。
“干嘛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
“我……我就是看看你整容没有。”
“长得好看和有钱，占一个就行了，我有好多钱，然后我还怕疼所以我不整。”
她这种直白，一点不像炫耀，他还蛮欣赏这种直爽。
“那你猜我整过没有。”
“你素人的时候就长这样……我的意思是我考古过你以前的照片。”早上脑子不灵光，差点就收不回来。
“连以前的都看过啊，你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小兔子。”他还是蛮开心的，毕竟人都喜欢被崇拜的感觉。
“你骄傲了。”
许轻舟指着肖寒笑眼盈盈的模样。
“你今天真要回去啊，你这车技，我看看跟导演商量一下今天把明天的集中拍一下我的，明天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忙你的，我让助理到附近的飞机场等我。还有，我车技真不错。”她的车技本身不错的，在新加坡跟着吴启华没少飙车。
只是许轻舟的本性就是可以无条件为别人撑伞，但是她不愿意接受别人无条件的馈赠。从小的习惯就是独善其身，害怕承恩。
有那么一刻，肖寒觉得她的生疏感好像回到了刚认识时的样子。就像现在，他是如何也无法有勇气像昨晚一样去拥抱她，去牵她手的。甚至去问她，能不能亲她。
吃过饭许轻舟要走了，两人突然沉默以对。最后还是许轻舟率先伸出手打破僵局：
“肖老师，北京见。”
肖寒的眼梢有些红，昨晚熬夜熬的。他很认真的的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嗯。”
“不握个手给点粉丝福利？”
昨天晚上牵过的手现在就伸在面前，可是他却不想伸出手去。异性牵手是一种亲昵，握手却是一种商务礼仪。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顺道拉进了怀里：
“这才是福利。”这是属于她的福利。
她贴着他胸口，这个拥抱有点容易上瘾啊。全网都在喊着185帅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感觉是真好。
“回去记得给我信息。”
“好。”
“等你助理接上你，就给我发信息吧。”
“好。”
感觉他好像吻了她的头发，她没再探究。许轻舟上车，看了后视镜里的他一眼，洒脱的挥挥手绝尘而去。
真是决绝，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肖寒有些不了解她了，她表现的既像喜欢他很久，又像是没有那么多喜欢。或许，她真的只是把他当作偶像喜欢，却不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许轻舟走了没多久，沈翊也要来探班。一时寂静的剧组，又热闹了起来。可是肖寒却一直打心底，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