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许轻舟让她位居高台,可是她从不后悔自己曾经是李望舒,那是她最不费心思的岁月。过得不够好,却平淡。如果母亲还在,知道她后来经历的那些,应该很伤心吧。

    许轻舟一直觉得自己运气差一些,毕竟投胎也是个技术活。而她显然就是没有熟练掌握这项决定起点的技术。她出生就有个不好听的身份,没有父亲在危难时候出头,母亲不会细心开导,没人给自己撑腰壮胆,从出生开始就像棵野草,自己尝试给自己当避风港。长大了才明白这些只因为自己有个名字,叫‘私生子’。

    她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妈妈不爱笑,姥姥很沉默。她第一次开口问妈妈,是在被同学骂私生女的那天晚上。她在门外擦干眼泪进门,装作不经意的问:

    “妈妈,我爸爸是谁?”

    “你没有爸爸,你是属于妈妈一个人的。”

    “知道了。”她没有质疑,甚至连追问都没有。母亲眼睛里闪过的那抹异样,让她心疼。

    她从小就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其实她只是内心世界想的多。如果明知道问出来的答案会很伤人,何必再问。于是,她越来越沉默寡言,眼神越来越冷漠。外界的恶意让她过早的掌握了一个社交绝技,那就是被同学孤立前,先孤立别人。因为她怕被人问,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的父亲,过分的关心远没有自在的独处更让她安心。她的学习一直是全校第一,从未让李春晓多花一点心思在她身上。下意识的,她连母亲都觉得不愿亲近。

    她看上去似乎没有很想要的东西,其实是太想要的得不到。所以她就学会了,有想要的东西,就会骗自己没有,久了就真的不想要了。她警惕一切让她迷恋的东西,会想自己是不是配得到,是不是不怕失去后的难过。在她的世界里,人生来就是生性凉薄的,你给我什么东西我就一定得付出相同或者更多的报酬才可以扯平。

    她有种夸张到变态的理智,等姥姥跟母亲发现她的心智不同于其他同龄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那双眼睛,就是最好的见证。就连笑的时候也是单纯的觉得这是一个表情,此刻应该笑,勾起嘴角,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内心却觉得,一点不好笑。

    后来她知道的越来越多,心里积攒的事也越来越多。她知道了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许家印,从网吧里她查着他的生平,看着劳斯莱斯一起下来的他,甜蜜的一家人,她冷笑,突然有些同情那个跑到国外的儿子许诚。又笑自己,五十步笑百步,他能出国留学,她却连学费都要靠自己打工才攒的出来。

    她在笔记本上勾勒着这一家的家庭结构,想着母亲和外婆抚养她的艰难,手里的纸团被捏扁,直到握紧到再也缩不下去。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记住,千万别给我机会,不然你们是怎么摧毁我的幸福的,我一定加倍还回去。

    许轻舟是表演型人格,她一度怀疑自己是有些精神分裂的。她是母亲跟前努力上进的女儿,在老师眼里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甚至,连同学都觉得她除了高冷话少一点,也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学霸同学。别人觉得她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给谁留下的印象都不错。其实,她知道自己不是。努力名列前茅是不想母亲操心,品学兼优是为了让老师不会因为她家庭资料上缺失的父亲那一栏看不起他,高冷是不想结交朋友,偶尔的助人为乐也是她的伪装。

    真正让她撕掉这层伪装漏出爪牙的,是许家印的夫人登门拜访。她知道母亲总是收到一个女人的信函,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像是让人头疼的大姨妈。心里面的内容事无巨细的讲着华盛的发展,讲着她为许家印生下的一双优秀的儿女。信件她看了一眼就被李春晓收走,原来,是她啊。她欺负一向沉默寡言的母亲,这个她不能忍。

    一向没脾气的她,终于爆发了,她会报复,她会牢牢记住这张脸,还有这些她附加的屈辱。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暗无天日的生活里,她从来都是黑暗的独行者。她的心也在那些孤立无援的日子里,变得愈发坚毅冷漠。她不需要伙伴,她喜欢独来独往的那种洒脱。可是直到那个夏天的夜晚,那个笑着漏出漂亮牙齿的男孩子,他笑的一瞬间,她觉得世界里有一束光为她亮了。原来,她走了那么久的夜路也会渴望光明。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原来真的有人如书般描述的那样美好。真的有种,百闻不如一见的感觉。

    她是月亮,而他就是她的太阳。是她在深渊里,唯一照亮了她阴暗角落的光芒。

    从此她黑色的梦境里有了一束光,那束光叫肖寒。从不理解什么叫喜欢,什么叫一见钟情,可是她在那夜之后,明白了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毫无缘由,没有预兆的喜欢上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多年后想起,她依然觉得让她念念不忘的,不仅仅是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还有他的笑容。以至于后来遇到多少张脸,她都不为所动。一切都只是为了捕捉,某个瞬间像他的影子。

    心里有了一个人,就开始有了欲望,她要想尽一切办法走到他的面前,坦坦荡荡的告诉他,她喜欢了他很久。

    所有的际遇都是老天的剧本,剧本里不知所踪的他竟然就成了一个出道的演员,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作为一个水象星座的她,胆怯了,在喜欢的人面前她自卑,她反复得觉得自己不够好,只能偷偷的去搜索他不多的资料,在心里任由那颗种子发芽。悄悄的,在复仇的种子旁边生出了另一颗叫做“欲望”的枝丫。

    外婆和母亲的相继离去,让她的复仇之路掀开了扉页。她违背母亲绝不回许家的诺言,拿着那枚戒指挡在了华盛长子许诚的面前。

    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温文尔雅,在司机朝她怒吼的时候不仅出言阻止,还朝她伸出了手。许诚出现的那天,是带着救赎的光的,一种来自于血脉相连的亲近,她对他没有任何的敌意。她从许诚的眼睛里,看到的也是期待已久的神色。

    所以,在后来的后来,许诚做的那些事,伤她至深,她也从未忘记,这个哥哥当初是怎么笑着朝自己伸出手的。

    回到许家,她竟然也有某一瞬间被许诚动摇,贪恋一个家庭的温暖。和蔼可亲的父亲,慈眉善目的阿姨,温暖的哥哥,还有总是挑剔她的弟弟和总是不正眼看她的淘气妹妹。虽然她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对于她的归来反应最大的是许可欣,她其实能理解许可欣,她的回来立马就有了她有的所有东西。甚至,不是分走了她的一半,作为长女有些还是她挑剩下才轮到这个妹妹。她每次气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许轻舟竟然觉得有些许可爱。

    她从小一个人长大,并不知道兄弟姐妹的感觉。她知道许可欣很喜欢那些名媛小姐妹的聚会,可是外界多少都知道她们俩不是很对付,所以自来一家帖子只下一个。她每次都会说自己不想去,然后再送到许可欣那里。好像许可欣也并没有很领情,每次在父亲身边叫姐姐的时候,都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她起初只觉得好笑,直到她伤害了她最重要的人时,她才决定给这个所谓的‘妹妹’上一课。

    祸不及子女,她从来没想好要跟许粟和许可欣为敌。她恨的是她们的母亲,那个虚伪的三夫人,她总想找机会揭穿她就好了,只要让许家印知道她虚伪的一面。却不知道,复仇之路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而她,也因为自己的心软和优柔寡断也一次次差点把命交代了。

    复仇之路毅然决然的按照她预期的开始,而另一颗种子,也在一次次的试图冲破她的屏障。她在国外留学的日子里,关于肖寒的一切她都快翻烂了,就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叫嚣着想见他。可是真到了想见的时候,她却又胆怯了。

    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因为自己的复仇之路,眼睁睁看着什么也没做。曾经在她困难的时候帮过她的人,她明明想过一定要报答他,却还是食言了,所以即便是后来她一切顺利了,可还是不敢走出那一步。只是一次次的看着他的作品,看着那张梦里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杯一杯的红酒灌进去。后来的他,没有了以前那开朗的表情,他总是面带着淡淡的笑容,明明温润如玉,但好似又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她去看他的话剧,他经历风波复出后的第一场话剧。她是作为贵宾出席的,却没有勇气走上去近距离的与他对视,门口摆满了红色的玫瑰,却没有一个人吵闹,高素质的他配得上小兔子的温柔。他眼神里的忐忑让她眼眶湿润,正式与那一百多个谷底的夜晚告别,他终于挺过来了。从地狱杀回来的人,注定会有不平凡的一生。而她,想尽可能的给他铺台阶。她心里清楚,那不仅仅是为了补偿。

    她喜欢白玉兰,忠贞不渝的爱情,就像她对他的心。而他喜欢红玫瑰,红的热烈无法遮掩的爱意,以至于后来两人在一起后无论是惊喜还是求婚,他一直送她红玫瑰。他把自己最喜欢的给她,正如他此生中所有最好的他都给了她。

    想见他,又怕见他。

    森迪的话点醒了她,不管是好是坏,总是要有个结果的。

    哪怕后悔,也好过永远踏不出那一步。

    于是,她主动的走出了这一步。人都是有奢望的,走出了第一步,后面的路好像也就没那么难了。

    第一次见面,花名在外的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紧张,她不知道,他还是不是那个记忆里的他,如果他已经不是那个他,那么这些年的梦境全碎了。

    两人对坐着,听着放松的钢琴声,她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而肖寒也显得有些拘谨甚至排斥,他频频的动作看得出来他对她无感。甚至那距离感的眼神还有点伤人,她的自尊心劝退了她。那张脸近乎完美到无可挑剔,可是却不是记忆里那个笑起来有浅浅酒窝的他。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这个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打破了她的幻想。她多么希望他能认出自己,可是那个夜里她摘掉口罩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他一遍遍的看着腕表,已经在期待结束了。她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森迪拿手机进来说,老宅的管家问她要不要回家吃饭,她借口有事就走了,其实不过是为了成全他。期待太大了,所以难免会失望。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没人能和我记忆里的你相提并论,就算是你本人也不行。

    以往每次让森迪给自己安排的约会,她从不为难约会对象,甚至会不留余地的帮助对方。每次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象,他被迫应酬,迫不得已的去委身给什么人。难受的靠喝酒才能睡过去,可是现在看他这样,她反而又庆幸着,他的性格单纯却不会为了利益出卖自己。所以想来,他还是记忆里那个他,赤诚善良。

    有着华盛总经理的位置,顶着许家长女的身份,可还是自卑,在喜欢的人面前她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了。她想与他顶峰相见,可是目前看来,这个希望算是破灭了,那就安心的做一只小兔子吧,能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小兔子。

    想的挺好,可是他却也没放过自己。她退了,他却进了,他说他喜欢她。从她给他寄书那刻开始,就喜欢了。

    爱情里什么是最幸运的事情,那就是你原来没有机会靠近的人,竟然会爱上你,最后还会和你在一起。

    所以,她是幸运的。她得偿所愿走到了他的身边,并且被他爱上,即便是经历很多坎坷,还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许轻舟总结自己这一生,其实除了出生的时候她没法选择,其实大部分时间运气都极好。比如她结识人的水平。

    对她帮助甚多的吴启华,多年后仍然关心着她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甚至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她亲近只为了让肖寒吃醋。他问她有没有给肖寒煮过‘妈妈牌’泡面,她说没有,毕竟肖寒很少吃这类碳水。就此,他得意的跟肖寒炫耀了许久。

    肖寒是个无可挑剔的伴侣,事业上他是一直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的国际巨星。生活里,他是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虽然嘴上讲着大道理,什么轮流低头,互相服软,但是绝不走散。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低头、他在认错,他在哄她开心。他做的太好了,以至于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如果没有资本的身份加持根本就配不上他。可是,他的事业版图也越来越可观,旗下艺人无数。说来也是她运气好,先下手为强。

    眼光好也是一种筹码,毕竟,她许轻舟是出了名的擅长投资。所以,她的选择绝不会错。

    父亲要帮肖寒终止经纪公司的合约,肖寒却拒绝了。一直熬到合约快到期,经纪公司又试图捏造黑料威胁,可惜此时的肖寒已非昨日那个被人随便拿捏的小艺人。什么抱团压他热搜,压他数据,这些小儿科的东西已经丝毫撼动不了他顶流的位置,反而能证明他的能力被多少人忌惮着。

    终于,顶峰相遇,并且顶峰相爱。

    在一起的日子,感觉时时刻刻都是精彩的瞬间。每一段放在回忆里,都值得纪念。

    肖先生过往的微博被人p图,说他暗恋一个很红的女艺人,微博上还有他发的女生的照片,说爱了。上了热搜第一时间他就打电话给她,她没接到,他就直接跑回了家。

    黏糊糊的抱着她偷偷观察她的脸色各种解释:

    “我刚出道的时候又没有经验,被记者哄骗才说过喜欢性感美艳的类型,大家就觉得她是性感美艳的代表,我也不好得罪前辈就没有否认。但是,至于微博发的这个是p的图。真的,不是我发的。”

    她一脸平静,给他做减脂餐的,被他黏到行动不便,便侧头亲了他一下:

    “我当然相信你,你可是我的肖老师啊。”

    “这么信任我,真的是不怕我偷偷红杏出墙?”

    “哦,你敢吗?”

    “不敢!当然不敢。”

    “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太骄傲了。其实,你的每一条微博我都看过,无一遗漏,所以我当然知道这是p的。”

    “我爱你,我的女朋友。”

    “我也爱你,我的男朋友。”

    她没有骗他,在国外的时候无聊的就翻看和他有关系的所有消息,微博当然也是最重要的地方,她需要知道他最新的消息慰籍异国他乡的孤寂。

    晚上洗漱的时候,肖寒还在纠结她为什么很少吃醋的问题。许轻舟刷着牙一动不动,温柔的目光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肖寒。

    “轻轻,有的时候觉得你很爱我,有的时候又觉得不够爱。”

    从镜子里,她能看到肖寒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呼着热气,双手环在她的腰际。她转身与他相对,双手搭上他的脖子。

    “觉得我不够爱你就是因为我不吃醋吗?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吃醋,但是我不表达是不想你为难。我能理解你的工作性质。我觉得你以前对我说过,你会处理好你的欲望,不会让我失望。”

    他盯着许轻舟的眼睛,那么温柔的眼神,瞳孔的冰冷为他绽放了光亮。

    “那你偶尔花时间哄哄我。”

    “今天我开了整天的会,散会处理完那些事项,就看到了你发的信息,但是想到你会回家,就直接回来给你做减脂餐,我觉得这就是我给你的浪漫和爱。”她的生活,除了工作,只剩他。她可能没有他那么擅长表达,但是她习惯用直球的行动证明自己的心意。

    以前觉得自己是恋爱脑,可是现在,在肖老师面前才真的是大巫见小巫。还好,她很受用肖老师的黏人。

    “可是,你今天都没说我爱你。”

    “刚刚做饭的时候我说了。”

    “还不够……”

    他收回环在她腰上的手,呼吸渐渐凝重,眼神一秒未停的在盯着她脸上的表情。那种带着肆虐带着诱惑的神情,让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许轻舟输就输在太吃他的颜了,在一起这么久,只要他想要,她从未抗拒成功一次。

    “要洗澡了……”

    “我帮你洗。”

    他挑眉诱惑她,知道她最爱这一套。

    “你别对我笑……”

    “嗯?”

    “你一对我笑,我就想亲你……”

    肖老师不愧是老师,在某些方面真的天赋异禀,很会很会,许轻舟小体格子根本不撑他的一再索取。

    最后的呜咽声,被他堵在嗓子里。随着他,到达新的巅峰。

    因为刚刚一起翻云覆雨的时候,他一直计较她不爱吃醋的问题,说她是个假双鱼。接着她就梦到,他立了广告牌,说办卡就可以跟他接吻,然后排了好长的队伍,都是喜欢他的小兔子,甚至有人拿了一大把的卡,只为了接吻。她在旁边问他,他说这是工作她要尊重理解他。

    气的她暴走,走了好久又觉得委屈的狠。让森迪把她银行卡送来,她要去包圆所有卡的时候,发现卡片都被抢空了。

    一生气,直接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眼前英俊的五官,立刻就觉得委屈加倍了。哼哼两声缩进了肖寒的怀里,手伸到他后面拍了两下他的屁股,让他不听话。手感真好,这健身房真的是没有白跑。

    “哼哼什么?嗯?还没喂饱?敢打老公屁股了。”

    肖寒悠悠醒来就听见她哼哼唧唧的,以为昨晚欺负她欺负狠了,还去打他屁股,打完了又摸又拍的。

    “让你惹我生气。”

    “我怎么惹你了?嗯?”

    “昨晚做梦你在我面前跟那么多小兔子接吻,还跟我说让我尊重理解你。真的气死我了!”

    肖寒突然笑的胸腔一阵一阵的,怎么也没想到,现实里大度的女朋友,却因为一个梦把自己气成这样。

    “原来,我们轻轻都是这样吃醋的啊!”

    “惹我生气还敢笑我!”

    “不敢了不敢了。”肖寒欺身而上,压住许轻舟。他盯着她,然后如愿的看到她红起的脸颊,他得意的俯身吻上她。他喜欢这种掌握主动权的感觉,谆谆教诲:

    “专家说了,早上运动一下,可以增强免疫力。”

    “哪个专家说的?真是……厚颜无耻……”

    经过许诚风波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是半公开的状态。本来想着担心肖寒的粉丝依然不能接受这个大嫂的存在,却不料经过上次肖寒带泪唱歌那一场璀璨人心的一幕,粉丝们已经能安然接受许轻舟的存在。毕竟,这个大嫂属实万里挑一,真的挑不出什么大问题。

    甚至,很多小兔子深扒许轻舟和肖寒暗戳戳秀恩爱的证据成了热潮。

    无论是肖寒在节目里黯然伤神说,许轻舟是他的理想型,还是在许轻舟生日那天晒的‘小舟’蛋糕,甚至戒指什么的都给扒了出来。联系上网上爆料的博主,大家基本上断定跟肖寒一起出行的人一定是许轻舟。

    而肖寒在微博上互动率超高的一个小号叫‘叛逆的兔子’的账号,晒出的名为‘名分’的求婚钻戒,更是被认出是肖寒代言的某品牌高订珠宝,而微微出镜的手绝对是他本人。以此推断,肖寒已经求婚成功,是华盛的准女婿。

    紧接着被扒出的是许轻舟的抖音小号,名字直接更加直白,叫‘肖老师的女朋友’。上面晒的是肖寒从未发出来的生活照,所以很快许轻舟的微博和抖音就被扒干净了。

    “你家小兔子都是福尔摩斯吗?我这老底都给我扒出来了,怎么办?”

    “凉拌。”肖寒幸灾乐祸。他已经说了几次要公开,是某人偏偏不肯,说什么这样多刺激。这下好了,彻底受刺激了。

    “都怨你,你跟我互动那么多干嘛?”大家就是因为他互动的太频繁了,才开始去查这个人是谁,却不料吃了一嘴的好瓜,酸的有好些小兔子好几天饭都吃的不对味。

    “我这不是盯着你是不是常去看那些男模。”没错,‘肖老师的女朋友’是他给换上的。本来,他改的是‘肖太太’,她偷偷换成了‘肖老师的女朋友’。

    “不看,我没那时间,那我注销了吧。”

    “不行。”

    “你说怎么办?”

    “你把抖音名字换成‘肖太太’,我保证明天就没事了。”

    “我不信。”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还不合法。”

    “现在就可以合法。”

    “我改了。”她退而求其次,直接把名字改了。

    “听我的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解决了。”

    “我信了,你最好不要骗我,骗我……”

    “没肉吃……知道了,乖。”有没有肉吃,取决与他好吗,根本没在怕的。说的好像她哪次能守得住似的……

    第二天早上许轻舟是被森迪的电话吵醒的。

    “这波操作太牛了。”

    “什么?”

    “热搜第一肖寒未婚妻;热搜第二华盛总裁许轻舟;热搜第三华盛新品上线。”

    许轻舟打开抖音和微博蒙圈了,粉丝一夜之间都涨了几百万。肖老师到底做了什么,问题能解决成这样。

    “这免费的广告比花钱强推还管用,总裁以及总裁的先生英明。”

    “森迪,你这总经理近日有点闲。”

    “姜助理你刚刚说什么,再重复一次。许总裁,我突然有点忙,就这里先挂了。”

    她往上坐了下,打开手机,一看肖先生,竟然分别艾特出了她发了微博和抖音,然后偏又什么都没说。此物无垠,三百两。不,何止三万两。

    数日之后的某场采访里,被问新戏里的吻戏有没有跟女朋友报备。肖寒笑出了酒窝,满是甜蜜:

    “我会在开拍前算一下总共多少场吻戏,然后会提前跟女朋友演练一下。对,就是那个先演一遍。这样,戏里所有吻戏都是争取一次过的。”他现在挑剧本的时候都会刻意注意下这方面,尽量减少亲密镜头。

    许轻舟看的忍俊不禁,他很善于表达爱意,这是属于肖老师给她的浪漫。

    自从两边的父母互相见过之后,许轻舟也算是默认了‘肖太太’这个名头。只等着肖先生的正式开口,许轻舟倒是不着急,反而急的是两边父母。

    肖寒的妈妈在路上被小兔子追着叫婆婆,她喜笑颜开的说:

    “不要的,你们还是叫哥哥好了。不然,轻轻会吃醋的,一个儿媳妇就够了。轻轻好好的,寒寒遇到她是他的福气。”

    “哥哥什么时候把大嫂娶回家啊?”

    “哎呀,你们去催轻轻啊,问她什么时候下嫁。”

    肖妈妈知道许轻舟没有了母亲,所以真真的把许轻舟当成了女儿,婆媳关系融洽的比母子还甚。

    肖寒上台演唱歌曲,歌曲结束下场前,主持人说,给粉丝20秒时间,然后一群人追着叫‘老公’。肖寒漏出腼腆的笑容:

    “你们再叫老公,我回家就跪搓衣板了。”

    当晚,许轻舟的留言区就差点爆了,让她对哥哥好一点,不要跪搓衣板,最差也得给个抱枕垫着,还有人说哥哥应该直接用大嫂垫着吧……整个楼都歪了,许轻舟哭笑不得。

    肖老师的新戏又快要杀青了,问他想去哪里。他想了想,说去墨西哥吧。这两年周边国家都留下了两个人的足迹,她说好。对于他的提议,她一向很难拒绝。因为他总有办法,或语言或身体力行说服他,总之,她这辈子是被他吃定了。

    为了在外面能够随时随地的牵手拥抱接吻,国际肖老师,一向出门都穿的很是低调。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在风衣里穿了玫红色的西装,淡紫色的衬衣,甚至还配了领带。那一刻一向第六感很强的许轻舟,立马就知道了,今天将是不普通的一天。

    对于已经准备了许久的某人,她不好戳破只好装作毫不知情。却悄悄的画了精致的妆容,并在大衣里面穿上了香云纱做的旗袍。

    巴斯孔塞图书馆里,人群川流不息,他牵着她的手生怕她走丢。

    两张优异的东方的面孔还是时不时的能够吸引人目光停驻,跟肖寒在一起,她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探究的眼神。优秀的伴侣无论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就像她这么多年依然沉浸在肖老师的美貌里无法自拔。

    他借口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脱掉外套的他抱了一束白玉兰,还来不及单膝跪地就红了眼眶,嘴里说着略带哽咽的情话。许轻舟笑着看着他,这个她争取来的白月光,依然那么皎洁亮眼。她伸手接过他怀里的花,笑着说:

    “肖寒,我愿意,与你此生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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