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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夏寻,你紧张了吗?那个时候我和虞锡磊搬出去同居时,你都没有什么反应,现在我只是提了一句戚总,你就那么紧张了?你真的爱上一个男人了吗?”

    夏寻声音更冷:“我没什么紧张的,我问心无愧。”

    “那你今晚和不和我见面?”

    夏寻不语,夜色渐浓,吹在身上的风冷,电话里江蓝的声音更幽冷:“夏寻,只是见一面,我又不能伤害你,你这么不情愿和我见一面吗?”

    夏寻心里无奈叹了一声,终于说:“你说个地址吧。”

    电话里江蓝说了一个地址。

    夏寻坐上车,去往那个地址时,想了想,给丁梦打了一个电话。

    到江蓝所说的那个咖啡馆,已经九点十分,江蓝已经在等她。

    夏寻在她对面落座,抬头对上她的脸时,一愣。

    江蓝今夜穿了一套黑色毛呢鱼尾套裙,黑如墨的长发披肩,她的脸色已经如大学时那般苍白无血色,原来她之前的好气色,只是妆容的缘故?

    江蓝桌前摆了一杯美式苏打气泡水,见她来了,笑说:“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所以没有提前给你点。”

    夏寻要了一杯热可可。

    江蓝一手支着下巴打量她:“夏寻,你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漂亮。”

    夏寻不动声色淡淡回应:“你也没有变化。”

    江蓝勾唇,眼神好像钉在了她脸上移不开了:“我真开心你能来见我一面,夏寻。”

    夏寻没有接话,服务员把热可可端来,她喝了一口。

    江蓝痴痴凝视着她,虽然夏寻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神气,但她还是忍不住伸手过去,握住了夏寻的一只手:“大学毕业后这些年我们都没有联系了,夏寻,没想到还能遇见你。”

    夏寻表情镇定自若地看着握住自己的手,细细瘦瘦,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白的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她脑中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幸好隔着一张桌子,又是在公共场合,不然这个江蓝又要做出摸她胸之类的奇怪举动了。

    夏寻端着杯子喝着热可可,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江蓝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依然紧紧握住她的手,神情亲切又怀念地说:“这些年你想过我吗?我时常记起你。”

    夏寻被她表现出来的深情厚谊弄得有点发懵:“你时常记起我什么?”

    江蓝:“还记得刚入大学时,有一次我在军训课上中暑了,是你背我去校医室吗?”

    夏寻:“记得。”

    江蓝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当时我在你背上,膝盖被磨破了流着血,你背着我去校医室,还不停安慰我,用冷毛巾给我擦拭额头。这些年只要记起来你为我做过的事情,我就时常感到温暖。”

    夏寻怔怔说:“你一直记得这些?其实也没什么,你那么瘦,背你挺轻松的,我做的这些事情,换其他同学也愿意做。”

    江蓝痴痴望着她,痴痴说:“夏寻,你真好,离开之前能再见你一面,真好。”

    夏寻默了默,看向她:“你辞职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江蓝:“我已经决定定居国外,以后不回来了。”

    夏寻:“哦,什么时候走?”

    “明早十点的航班。今晚能和你一起度过,我好开心。”

    夏寻还未开口,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夏寻!”

    夏寻抬起头,见丁梦急匆匆推门走进来,在咖啡馆内张望,她举手示意:“这里。”

    江蓝回头。

    丁梦冲她笑道:“嗨,江蓝,好久不见啦。”

    她挨着夏寻坐下,服务员过来,丁梦随口说:“我也要杯热可可吧。”

    夏寻问:“怎么才来?”

    丁梦:“我得等孩子他爸下班回来才放心出门呀,还好没有错过我们的大学同学聚会噢。”

    江蓝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眼神幽黑宁静,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你们一直有联系吗?”

    夏寻点点头,平静地说:“大学毕业后我们一起来A市打拼,丁梦结婚了。你约我出来,我问了下丁梦,她也想见见你,所以过来了,人多热闹点。”

    江蓝收回握住夏寻的手,看向丁梦,淡淡说:“恭喜你结婚了,丁梦。”

    “谢谢。”丁梦也看向她,表情惊叹地说:“你还是那么瘦啊,不怕风把你吹跑吗?”

    丁梦来了以后,夏寻轻松了许多,三个人一起谈起大学时发生的事情。其实大多数都是丁梦在说话,她很会活跃气氛,夏寻和江蓝只是时不时附和她的话。

    丁梦侃侃而谈时,江蓝又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夏寻身上,默默关注着她。

    可夏寻没有看她,从进入咖啡馆开始,夏寻很少和她有眼神接触,总有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而她偏头望着丁梦时,脸上笑得温柔又亲昵。

    在夏寻的世界里,她始终像个局外人,被排除在外。江蓝只觉得一颗心往下沉落,当夏寻无意间用手拨了拨胸前微卷的长发时,江蓝看见了她颈间暧昧的红痕。

    她在和男人同居,她应该很幸福吧。江蓝想着,一只手在桌下握紧,压抑不住内心深处阴暗的想法。果然夏寻的幸福刺痛了她的心。不行,她得做点什么,就像大学时一样,和她的前男友在外面同居,当众给她难堪。她是不指望夏寻会喜欢她了,但就算夏寻恨她也好,讨厌她也罢,都好过被夏寻忽视、遗忘。

    “丁梦结婚了,夏寻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江蓝忽然开口问。

    听见江蓝这个问题,夏寻一怔:“这个,还没那么快。”

    丁梦笑吟吟说:“还快吗?应该可以准备了吧?说起来真是凑巧,江蓝你是夏寻男朋友的助理哦。”

    “我已经辞职了。”江蓝低头喝着美式苏打气泡水。

    “江蓝已经决定在国外定居,以后不回来了。”夏寻对丁梦说。

    “哦。”丁梦看了看手机时间,“快十点半了。”

    “是,时间过得真快,谢谢你们出来见我。”江蓝说,叫来服务员买单。

    “我先走了,夏寻,丁梦,晚安。”

    夏寻和丁梦看着江蓝走出咖啡馆,消瘦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丁梦起身,坐到江蓝的位置上。

    “她约你出来做什么?”丁梦问。

    “你不是在这里吗?”夏寻答。

    “我是说我来之前。”

    “也没聊什么,就是说大学时发生的一些事情。”

    “她和你聊了虞锡磊?”

    ”没有。”

    “真的只是约你出来叙叙旧?”

    夏寻点点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丁梦“啧”了一声,摸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夏寻看着她:“想什么呢?”

    丁梦也瞟了她一眼:“你对这个江蓝什么感觉?”

    夏寻平淡如实回:“没太大感觉。虽然大学时我们和同一个男人先后交往过,但恋爱自由,你情我愿,没必要背负什么道德谴责。”

    丁梦点点头:“当初江蓝做法是不够厚道,但这种事情确实是你情我愿。我对江蓝现在也没啥意见。不过江蓝这个人吧,我其实还挺感兴趣的,还以为她约你出来会有啥事呢,结果只是单纯想和你叙叙同学情。”

    夏寻:“嗯?”

    丁梦两只手搁桌子上,上身凑近她,一脸神秘地说:“今年国庆回母校参加校庆,我知道了些关于江蓝不为人知的过去。”

    夏寻微微眯起眼睛:“嗯?”

    “虞锡磊可算是我们学校的名誉校友了,国庆那次校庆他大出风头,他在大学里就交过两个女朋友,一个是你,一个是江蓝。所以嘛,你和江蓝自然免不了被八卦了一番。”丁梦喝了一口热可可,继续说:“校庆三天,每天晚上都有露天舞台表演,搞得跟个音乐节似的热闹,各院各系的混在一起,大家一起唱歌喝酒,一起嗨。这次校庆碰巧你和江蓝都没有回去参加,大家在背后议论时便有些无所顾忌。关于江蓝的过去,我是从工程学院的一个男生口中知道的。”

    夏寻静静听着。

    “那个男生是和江蓝一个地方出来的,两个人还是邻居。讲起江蓝的身世时,那个男生不住叹息,我也想不到江蓝的身世这样坎坷呢。她十二岁时,父母都过世了,她是被几个亲戚轮流抚养长大的。”

    夏寻:“她父母是出了什么意外事故吗?”

    丁梦:“不是,她爸爸是被她妈妈杀死,而她妈妈死在了牢里。”

    夏寻怔住。

    丁梦突然叹了一口气:“江蓝的爸爸是个酒鬼,还有暴力倾向,经常在喝醉后虐打江蓝和她妈妈。那个男生提起江蓝爸爸时,一脸愤怒,觉得那种人渣、畜生早就该死了,死不足惜,可惜的是江蓝和她妈妈的人生就是被那个人渣毁掉了。那个人渣有一次喝醉后下手格外重,把江蓝打的浑身是血,还要把江蓝淹死在浴缸里,她妈妈为了救江蓝,用一把菜刀失手砍死了那个人渣,这个事情在当地轰动一时还上了新闻,左邻右舍早看不下去那个人渣的暴行,警察上门拷走江蓝妈妈的时候,邻居们堵在了门口,递上一封请愿书,在上面签名按了上百个红手印,都愿意出庭作证江蓝妈妈是无罪的,那个人渣是死有余辜。可毕竟是出了人命,最后江蓝妈妈还是被判了六年刑期。”

    夏寻听得心脏渐渐揪紧:“她妈妈怎么去世了?”

    “她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关进牢里的时候是秋天,熬过一个冬天,初春时病死在了狱中。那个男生说,江蓝妈妈死前一直在喊江蓝名字。江蓝成为孤儿后,几个亲戚碍于情分,轮流抚养她,她从此就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唉,怪不得她性格孤僻呢,有这样的身世,想成长为一个正常人很难吧。”

    夏寻不语。忆起大学军训时,烈日炎炎似火烧,江蓝中暑后,她对她的照顾,夏寻觉得这只是同学之间普通的互相关照,可江蓝却记了那么多年。夏寻心被触动,她想起江蓝中暑摔倒在地上,把膝盖磕破流血了,站不起来,疼得身子瑟瑟发抖,一群同学围住她。有一个热心的男同学蹲下身要背她去校医室,江蓝表现得满是畏惧犹豫,迟迟没有爬上那个男生的背。她当时以为江蓝是不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让一个男生背。而夏寻刚好就在江蓝身边,所以就把手搭她肩膀上,主动背她去校医室。夏寻对江蓝最大的印象就是她真的太瘦了,背起来轻轻松松。去校医室路上,江蓝疼得小声抽气,她就轻言安慰她。

    “谢谢你,你叫夏寻对吧?”江蓝搂着她的脖子,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怯声怯气地向她道谢,声音呜咽,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当时夏寻脑中就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女生还挺缺乏安全感的。

    到达校医室后,一个女校医给江蓝处理伤口,夏寻则用一条冰镇过的毛巾给她擦拭额头,包扎好伤口后,夏寻又背她回宿舍,中午时还给她带饭。那天对江蓝的照顾夏寻认为不过举手之劳,没想到江蓝记了这么多年。

    “她明天的飞机要离开国内了吗?真的不回来了?”

    夏寻飘远的思绪被丁梦的声音拉了回来,抬眼看去:“她是这样对我说的。”

    丁梦叹气:“其实一个人只要能安心活着,去哪里都一样。”

    夏寻:“她在国内不是还有一些亲人吗?”

    “什么亲人?所谓亲人往往是伤你最深的人。那个和江蓝做过邻居的男生说,江蓝上大学之后很少回老家了。去年清明回过老家一次,她在老家的房子早被她大伯一家霸占了,她回去都是住酒店。那个男生看不过去,约她去吃饭,言语中谴责了她大伯一家不厚道、欺负孤女的行为,江蓝倒是表示不介意,那房子就算送给大伯家当作抚养她的报答,反正她也不想回去了,去年清明回去主要是为了户籍办理还有带走她妈妈的骨灰。”

    丁梦说着说着,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倾身更凑向夏寻:“听那个男生说,江蓝在国外结婚过,和一个美国白男有过两年短暂的婚姻,又离婚了。”

    夏寻又是一怔。

    “好多大学同学都猜测,江蓝是为了美国护照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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