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凌晨十二点，戚睆程家的别墅灯火通明，明亮得像漆黑宁静的海面上唯一耀眼的灯塔。

    当看见大晚上不睡觉，在戚睆程家门前附近徘徊张望的钟诗雅诗时，夏寻：“……”

    钟诗雅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顿时瞪大眼睛，那副表情简直活像大半夜撞鬼了，失声道：“又是你！”

    夏寻：“呃……钟小姐还没睡觉吗？”

    钟诗雅很抓狂：“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出现在月亮湾了！”这个死女人！

    夏寻淡定回：“钟小姐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

    钟诗雅：“那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寻不答反问：“钟小姐那么晚不睡觉又在这里做什么？”

    钟诗雅愤怒瞪视她：“你来找戚哥哥？”

    夏寻木着脸：“不行吗？”

    钟诗雅：“你忘了我警告过你什么！”

    夏寻：“哦，我记得呢，你警告过我，不许勾引戚睆程。”

    钟诗雅：“你这个死女人！居然敢不把我的警告当一回事！”

    夏寻微笑问：“有什么后果吗？”

    钟诗雅不说话，只是面颊渐渐涨得通红，两眼泫然欲泣，一副委委屈屈，要哭不哭的表情。

    夏寻：“……”所以她“勾引”戚睆程的后果是这个娇纵任性的大小姐要当面哭给她看？

    夏寻：“……钟小姐，那么晚了，外面又冷，你回去睡觉吧。”

    “你真的在和戚哥哥交往？“钟诗雅满是不甘地问。

    夏寻有些头痛，刚才和戚睆程通话，她告诉他说很快就到他家门外，夏寻不想再耗费时间和钟诗雅多作纠缠。

    突然戚睆程家大门上的密码锁亮了，“滴滴滴”，清脆的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大门从里面被拉开，戚睆程出现在她们面前。

    夏寻和钟诗雅一齐看去。戚睆程站在路灯下，穿着一身浅色休闲服，一只手插在裤袋中，靠着门，姿势随意，修长挺拔的身形在地上投射出一条长长的影子笼罩住了她们，他的表情隐匿在夜色中看不分明，只看见他优美的薄唇微抿着。

    夏寻眨眨眼睛，只是一天时间不见，却觉得对他的思念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情不自禁地向他走过去。

    刚走近他的身前，夏寻鼻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她诧异抬眼：“你……”

    戚睆程突然伸手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就把夏寻拉进了门里面，然后大门重新闭合。

    夏寻跌进他的怀抱里，还未来得及在寒冷的夜风中感受他的温暖，戚睆程就放开了她的胳膊，骤然转身就走。

    夏寻愣了愣，跟在戚睆程身后。一进入屋中，夏寻看见玻璃桌上几个东倒西歪、已经空掉的酒瓶。

    夏寻：“你喝了这么多酒？”

    戚睆程背对着她，不语，却又从酒柜里取了一瓶酒还有两个干净的酒杯。

    夏寻蹙眉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把桌上的两个酒杯都倒满，说：“你别喝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今晚你已经喝得够多了。”

    戚睆程抬起头，神色倦淡冷然，望着她的眸子黑得深不见底，唇角边若有若无微笑起来：“你酒量应该不错吧？”

    “那么晚你叫我过来月亮湾就是陪你喝酒的？”

    “不然呢？做点别的，你肯吗？”

    夏寻站在原地，静静看他半响，突然走到他身旁坐下，拿走他手上的酒瓶，脑袋轻轻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样，我很担心。”

    戚睆程不语，而是伸手举起盛满的一杯酒，送到唇边，夏寻一把夺过他的酒杯，扬起脖子一饮而尽，“啪！”夏寻把空酒杯放桌上，定定望着他，眼波温柔又关切。

    戚睆程也静静凝视着她，手却又举起了另一个盛满的酒杯。

    夏寻眼睛眨都不眨，望着他，又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她喝得有些急，有琥珀色的液体从唇角溢出，滑过她娇嫩白皙的脖子，隐入她的胸口中。

    夏寻举着空酒杯问：“还喝吗？”

    戚睆程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今夜的他似乎惜字如金，异样的静默。

    夏寻随手把空酒杯撂桌上，直接把那瓶酒送到嘴边，口中猛灌了两口，突然手上一空，是戚睆程抽走了酒瓶，把她揽进了怀里。

    夏寻抱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轻声说：“你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今晚你在这里陪我就好。”戚睆程嗓音淡凉，搂住她肩膀的手收紧了些。

    夏寻默然，她抬头看向别墅内，装修优雅高级，干净得纤尘不染，却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缺乏人气，看来戚睆程确实不经常回来这里住，只是定期叫人清洁。

    他心情不好，夏寻就想找些话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亲了亲他的脸：“时间过得真快，又要过年了，我妈一直催我找对象，不过我都没有告诉过她，我和你在交往的事情。”

    “嗯。”

    “我不是故意想隐瞒，只是我妈催得太急了，她要是知道我找了男朋友，一定会马上叫我带回家给她看看。”说着，夏寻有点不好意思：“你工作忙，我不知道你过年的时候能不能抽出时间和我回家见见我妈妈。”

    戚睆程没有说话。

    夏寻却有些后悔不该今晚提起这个话题，也许不是时候。她忙解释：“我家只剩下我妈和我了，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可我也不希望你到时候见了我妈妈，因为我妈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而让你感到有压力。我、我只是想让你见见我妈妈，不是、不是……”

    “向你逼婚”像噎在了夏寻嘴里，吐不出来了。

    “我会跟你结婚的。”戚睆程突然说，他冷清平淡的声音回荡在别墅内，听进夏寻耳朵里，异常的清晰。这句话相当于求婚，可夏寻心中没有感到一丝喜悦，她全身一顿，慢慢直起身，离开他的怀抱，想看清楚他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

    戚睆程神色漠然，眼睛里更是一片阴沉空洞，好像在讲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夏寻楞住，她终于发觉今晚的戚睆程和平时非常不一样。

    “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夏寻茫然起来。

    戚睆程没有回答，反而倾身靠近她，又把她拥入了怀中，微凉的唇擦过她的面颊，咬着她玉白的耳垂说：“你还记得我们重逢的那个舞会吗？”

    夏寻还楞着，闻言，楞楞地点点头。

    “呵。”

    戚睆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却惹得夏寻心尖一颤，她身子扭了扭，想和他隔开一点距离，却被他牢牢锁在怀中，动弹不得。

    “舞会结束后，我提出送你回家，你答应了，上了我的车。”戚睆程吻着她的耳朵、面颊，语声冷沉：“夏寻，如果重逢的那个晚上我要和你上床，你会拒绝我吗？”

    夏寻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她脑子开始混乱起来，任由戚睆程把她的黑色大衣脱下，随意丢在地上。他今晚似失了风度，强势激烈地吻着她，抚弄她的动作有些粗暴，变得粗重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白皙光洁的肌肤上。夏寻被他弄得有点疼，心底却又升起一股隐秘奇异的舒适感。当戚睆程把她压倒沙发上，她的大脑也已几乎停止思考。她呼吸也乱了，合上眼睛，干脆放弃了思考，沉沦在这突如其来的欲望之中。

    沙发上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不知何时，从狭小的沙发上一起滚落下来。

    夏寻躺倒在地板上，戚睆程修长挺拔的身躯随即覆盖下来，一只手撑在她的头侧，一只手去扯她身上穿的杏色羊毛针织衫的扣子，她背上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一个激灵，陡然清醒了不少，望着身上的戚睆程，他要在这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和她做`爱？

    夏寻喘着气，身下的地板冰冷，身上的男人身躯滚烫，她夹在这一冷一热之间，那滋味着实不好受，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在解开她衣扣的手：“别！你等一下……”

    戚睆程也在喘，他似乎没有听见夏寻的请求，手上动作粗暴地去扯她的衣扣。

    身下的夏寻抗拒起来，用力去推他的手，有些恼怒地叫了一声：“戚睆程！”

    戚睆程终于停止了动作，却压在她身上没有下来，他明明已经动了欲念，可表情冷然，眸中更是找不到一丝温柔和怜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她娇美的面庞红晕未褪，可已蒙上了一层怒气，毫无畏惧、倔强地瞪视他。

    戚睆程唇角一扯：“你又怎么了？”

    夏寻不答，用力把他从她身上推开。坐起身，把解开的扣子又重新系上，待呼吸渐渐平缓，她才偏头看向戚睆程：“你今晚很不冷静，直觉告诉我，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

    “你唯一能让我不开心的事，就是你每次拒绝我。”戚睆程冷冷地应。

    夏寻：“……”

    她垂下头，一只手撑着沙发，想站起身，戚睆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

    当夏寻眼睛对上他冰冷又嘲讽的眼神时，莫名恐惧起来，他好像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陌生得让她感到害怕。

    “多清纯又倔强的一张脸，可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也看够了。夏寻，今晚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另外一面？”

    “我的另外一面？”夏寻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

    “你放荡的一面。”

    夏寻呼吸一窒，别墅内静极了，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她脸色变得苍白，失神地看着眼前变得陌生又阴森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从他口中吐出的侮辱性的字眼。她想站起来，冲出去，却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她呆呆地问：“你什么意思？”

    戚睆程不说话，脸色却是越发的阴冷骇人。

    夏寻只觉得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忍痛说：“之前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今晚你为什么突然同我翻脸了？”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戚睆程说。

    “什么问题？”

    “重逢的那个舞会后，我送你回去，你会拒绝和我上床吗？”

    “……”

    夏寻回答不出来，下巴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

    戚睆程骤然放开手，站起身，冷冷说：“你不想在这里做？那就到床上去。”

    他抓住夏寻一只胳膊，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力把她拽起来。夏寻身子几乎是被连拖带拉，狼狈地被带到二楼上，一间房前。

    当戚睆程踢开门，一只手把她摔进床里，欺身压上时，夏寻手揪着身下洁白柔软的床单，隐忍了一晚上的委屈和愤怒终于爆发出来，一掌朝身上的男人扇了过去：“你别碰我！”

    “啪！”

    这一耳光夏寻用尽了气力，戚睆程英俊绝伦的脸被她打偏了过去。

    而打完这一巴掌过后，夏寻也懵了，她看了看发疼的手心，又看向戚睆程的脸。

    他左脸上浮现了三道发红的指印，两个人那么近的距离，夏寻也看见了他左脸上那道浅淡的疤痕。

    夏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不由自主伸出手，想去触碰他被打红的左脸。

    戚睆程缓缓转过头来，周身气场已变得森冷压迫，眼中的阴鸷疯狂更是让夏寻的手僵在空中。

    他脸色不善地盯着她：“你前男友可以碰你，我不能碰你？”

    夏寻楞住，不懂他为何突然提起她的前男友，下意识说：“不是……”

    夏寻非常惶惑，今晚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是因为她的前男友？可是她不是已经和他讲清楚了吗？她早就已经和前男友断绝联系了。

    夏寻慢慢说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心里只有你……”

    她忽然闭上嘴。因为她看见戚睆程眼里露出极深的愤怒和怨恨。她收回手，低下头，满心悲哀，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滚落，哭了起来。

    而她的哭泣没让戚睆程有丝毫动容，反而让他笑得更寒更讽刺：“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哭，你哭什么？你和你前男友做过的那些事，你会后悔吗？”

    夏寻哽咽说：“你既然那么介意我有过前男友，那你为什么还回来找我？”

    “我说了，我会跟你结婚。”

    夏寻眼泪掉得更急，几乎泣不成声：“我们交往以来，一直都好好的，我以为你会懂我的真心，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可今夜你突然把我叫来月亮湾却同我翻脸了，难道之前你对我的感情都是伪装的吗？当初我们约定好高中毕业就在一起，也是你先离开的，今夜你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这公平吗？”

    戚睆程不语，只是用一种怨恨和嘲讽的眼神在审视她，周身气息冰冷阴森，之前在她面前展示的柔情蜜意已荡然无存。

    夏寻泪眼朦胧，一颗心冷透，全身血液也冻结了。她抬起脸，失声说：“如果在你眼里我是那么不堪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又被他死死捏住，像要把她捏死一般，可夏寻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而戚睆程接下来的话更像把她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巨口。

    “因为你是个什么货色，我戚睆程都认了。”

    白溪南从卓一鸣家里出来透透气，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两点半了。今晚他来卓一鸣家做客，一帮人打牌到现在才散伙。他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一转身，发现不远处戚睆程的别墅亮着灯光。他挑了挑眉，今晚戚睆程在月亮湾过夜？据他所知，戚睆程正和那个叫夏寻的美丽女人半同居状态中，他经常到女方的住处过夜。而且星期五一起打高尔夫球时，戚睆程透露出想和女方明年结婚的意愿，白溪南他们几个多年好友当然为他高兴，纷纷为他出谋划策，准备给女方一个够浪漫又够盛大的求婚仪式。

    想到这里，白溪南十分感慨，今年戚睆程突然决定要回国，并且不久后身边就有了女朋友。自从夏寻这个女人出现在戚睆程的生活中后，戚睆程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这莫非就是爱情的魔力？

    白溪南琢磨着，他也单身挺久了，有时候也有点寂寞空虚呢，他也应该找个女朋友来陪陪他。然后他脑中浮现了那个他在美国认识的“高中生”，虽然她没有让男人一眼就惊艳心动的美貌，但性格挺有趣好玩的。白溪南今晚突然想起那个永远一副高中生模样的女人，唔，居然越想越觉得她还是挺可爱的，难道是因为他单身太久了？

    白溪南又打一个哈欠，真有点困了，但又不想在卓一鸣家里的客房睡觉，他这人有点认床，从裤袋掏出车钥匙，准备去车库把车开出来，回自己住处睡觉。他刚走了两步路，突然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电子锁铃响，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动静还不小，在这寂静深夜中显得格外突兀。白溪南忍不住回头，望见是戚睆程家的别墅大门被推开了，一个苗条的人影冲了出来。

    白溪南顿住脚步，转回身，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单薄窈窕的人影朝他这边踉踉跄跄地跑来，越来越近，当白溪南看清来人的样子时，不由吃了一惊：“夏小姐？！你怎么了？！”

    在白溪南印象中，戚睆程的这个女朋友一向是很美丽大方、仪态迷人的，可今夜的她却是披头散发，身上衣衫不整，那么冷的夜，她身上居然没有披一件大衣，形单影只地行走在寒冷的夜风中。当她听见白溪南的叫声时，抬起头来，一张苍白清艳的脸庞上布满泪痕，眼中更是满满的哀伤和恐惧。

    她明明看见了白溪南，却转回头去，一言不发，匆匆忙忙越过他的身边，想离开。

    白溪南拦住她的去路，惊疑不定地问：“夏小姐？你没事吗？”

    夏寻全身僵住，两手挡在胸口前，低头说：“白先生。”声音暗淡虚弱。

    白溪南偏过头去，不看她衣衫凌乱、模样狼狈的样子，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定了定心神，说：“夏小姐，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夏寻声音低哑地回：“回家。”

    白溪南默了默，他没有问戚睆程呢，他一向是个聪明人。

    “夏小姐，现在这个时间回去，恐怕不好叫到车。”白溪南说。

    夏寻抬起头，目中泪光点点，哽咽说：“你能送我回去吗？”

    “可以。”白溪南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夏寻坐在后座，低垂着脑袋，始终一言不发。

    白溪南忍不住从后视镜瞧了她几眼，只见她抱着手臂，身子微微发抖着。他不知她今夜经历了什么，身上的衣物像被大力拉扯过，已经变得扭曲变形。杏色羊毛针织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不见了踪影，虽然她想极力遮掩什么，可是白溪南还是看见了她从脖子到锁骨，一直往下蔓延，像被狠狠蹂躏过，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红痕，有的地方甚至被咬破了皮，流出了血丝，显得色情又诱惑，直看得白溪南心惊肉跳。知道不该再偷看身后的女人了，可是当他想把目光收回去时，又瞥见了她抱着手臂，身子不安地动了动，随即袖子里露出的两截白瘦手腕上，肌肤也是被捏得青紫。夏寻偶尔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泪痕已干，却依然满是惶恐又无助之色。

    白溪南是情场老手了，什么没见识过？可脑中冒出“性虐待”这个词时，他还是被吓了一跳。情人之间玩得小情趣无可厚非，可戚睆程那家伙怎么回事？今晚居然做得那么过火？

    白溪南稳稳心神，决定先专注开车。可在车子这个密闭的狭小空间内，除了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酒香，还有一丝丝男女欢爱后残留的淫靡气息。

    今晚没有喝酒也目前还是单身的白溪南：“……”

    当他终于把车子平安开到夏寻所说的公寓楼下时，他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正不知如何跟身后的女人开口，夏寻已脱下他的外套，打开车门下了车。

    “谢谢你，白先生。”

    夏寻头也不回地离去。

    白溪南两手握着方向盘，望着夏寻跛着脚，身子摇摇晃晃地进了公寓楼内，眉头紧紧皱起，戚睆程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夏寻终于回到自己的住处，今晚遭遇的一切宛如一场噩梦，她想从噩梦中醒来，可是下身隐隐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