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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8

    chapter58

    温诚眼睛恨不得焊死在屏幕上,强忍困意,过了劲儿还真就清醒了。等视频中的人睁眼,蓦然开口问一句:“春节呢,什么安排。”

    话里深埋着炸弹。人在深夜总要想些事情,过去,或未来。

    温诚想的是未来——关于他们的未来。

    倘或过年能把她带回家看看呢?

    宋槐还迷糊着,翻身又睡,背对屏幕。等再醒来时手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新的一天工作开始,她并不记得清晨那句问话。

    可温诚有些着急,心在锅里煎,八点钟直接发了消息。

    “过年什么安排?内蒙?金贸?还是跟我回家?”

    ABC三个选项,宋槐瞥了眼没顾上回答。她着急出门,用嘴咬开袋装牛奶喝了口,塞几口有些干噎的列巴。一顿早餐就这么糊弄过去。

    最后胃口沉甸甸的,又抿了块巧克力。如果温诚看到绝对教育她。

    关于健康和饮食作息,不可否认温诚是最关心她的人。宋槐忽然有些怀念。比如,那出租屋里的家具是温诚新换的,硬板床怕她睡的腰疼,就买了和他家一模一样弹簧床,棉花枕头。可惜货拉拉搬运时,那床卡在门口进不去。他又拿卷尺度量,来回这趟好几趟才换上。

    茶几也换过。

    沙发。

    吊灯。

    书桌。

    冰箱。

    爱意就渗透于生活的点点滴滴。宋槐草草刷牙洗脸,将头发轻挽起,走门口换鞋。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拒绝违心,同意又不自在。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两小时后还没回,从温诚角度看那就是生气了。他才不信宋槐忙到连字都打不了。分明是忽略他的存在。

    “宋槐,过年又要相亲,瞒到什么时候?”

    又一条消息。

    ......

    宋槐看了,没回。季度会议后是组会,她虽不用发言,但旁听也要做记录。陈丰最近对她的便签异常有兴趣。

    会议结束后不少人争先抢后下一个项目,并和组长汇报正在负责的即将结单。

    宋槐手里握着杯咖啡,慢慢走出租赁会议室。有人告诉她:陈总找你。可她没心情,只在微信上说:“陈总,中午有急事。”

    ......

    半天过去,温诚又打来视频电话。屏幕在混乱的饭店里晃了晃,宋槐一手拿筷子,一手扶着才稳住:“跟你回家?哪个家,有大床的那个?”

    宋槐不记得温诚那小区的名字,后缀是园或者苑?只因主卧室很大,常用大床做代语。

    “华州,你去过一次。”

    “那以什么身份?”

    温诚看宋槐吃面,嘴角唇上沾了油渍:“怎么可能还像上次一样。”

    话说的很清楚,宋槐能听懂,只是一直装傻。表面淡定无比,实际内心早炸了锅。她不理解温诚为何如此急切。明明他们谈恋爱也就只有一年。

    “你们男人都这样?宣誓主权?”

    平静反问,四两拨着温诚千斤。

    那双柔和中暗藏锋利的眼睛,看得温诚心陡然发慌,发疼。屏幕中宋槐独自吃午饭,穿着寡淡短袖,素面朝天的坐在哄闹中。那么清冷,格格不入,像雪地里的松针。面对这样的她温诚时常捏捏眉心,看看他爱上了个什么人物。

    良久,温诚开口:“你比我更适合延吉。”

    “那我们就在金贸,哪儿都不去,春节我陪你。”

    宋槐喝口茶擦擦嘴:“好啊,我没问题,就是你爸爸”

    “我来回跑,这总可以吧,”温诚打断她:“高铁三四个小时而已......慢慢来吧。”

    最后四个字才是温诚真正要说的。他和宋槐的感情绝非百米冲刺,正如女子八百那样,跑到中段就得开始匀速,真要图快就会累倒在地。

    “不觉得累?”

    “你倒还有良心问。”温诚看宋槐耸耸肩,满不在乎说:“是你自己要来回跑的,和我没关系。”太阳穴被她气的抽痛,眼轴神经也疼:“你差不多行了,不怪你,是我自愿的。”

    宋槐从面馆走在街上,光线刺眼,手遮挡太阳突然就蹦出来不知羞臊的话:“我有点儿好奇,这么多月不见,你怎么解决生理需求?”

    好家伙,光天化日问的坦荡。温诚眉毛一挑,将才对话闷在胸口的气陡然无踪,无奈笑笑:“你这女人满脑子装的什么,我又不是发.情期的畜生。就算我自.慰,也在想你,放心好了。不会跟人一夜情。”

    喂了颗定心丸。

    宋槐没兴师问罪查岗问责的意思,听到这坦诚言论,只笑笑:“随你便。”

    话轻飘飘揭过,配上宋槐那个在光下的笑,瞬间把他的心给化了。脑子空白到不管不顾,什么狗屁的见家长,真恨不得辟出块儿小天地,只有他们两人。

    翻来覆去就憋了句话:“宋槐,人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我年前去找你,你最好给我洗干净躺好了,让我睡个够。”

    是她说你随便的。

    那他可要放肆了。

    这句话结束时宋槐已经回酒店了,但脸依旧被阳光晒热。摆湿毛巾擦擦身,对镜子展露笑颜:“没人说你是个混蛋么?”

    “对你混蛋而已。”

    “那也算。”

    “多谢夸奖。”

    ......

    和女朋友在手机里聊成年人该谈的话题,无异于身心磋磨。温诚真想把她从屏幕里抠出来,把人往床板上一推。心里想她行动自然如风迅速。

    在长白山展开项目,几轮方案磨下来,总算出了最终版。首先部门后勤打好基础,代言人配合拍摄,温诚连带小组成员完成自媒体短视频方案。那边收尾,这头赶工。前后衔接自然忙到不可开交。

    乔潭立是产品部的,年后新品发布会他要负责。却在关键时刻收到了温诚邮件。新鲜出炉的广告策划案。起初他一头雾水,温诚就解释:“帮忙检查市场分析的几个层面。”好在这份方案基本满分,无非改改错字。

    温诚从延吉回公司那天,还在茶水间平铺直叙的炫:“也就一个小时吧,宏观的行业分析我会引入产品生命周期理论,发展空间和现存问题,PEST,或者SWOT。微博话题和H5互动都不错,预算也低,审批下来连财务都大开眼界。”

    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

    乔潭立烦死他那得便宜卖乖的样子:“你牛逼行了吧,立功了,晚上酒吧走起。”

    自从和宋槐在一起后,温诚都快忘了酒吧俩字怎么写了。那晚也累的恍惚,只记着清吧放着抒情背景乐。隔半小时就有人背着吉他上去弹唱:赵雷的《南方姑娘》。要了杯度数极低的果酒,橙汁模样在长形杯里乘着。

    半杯下去竟有些醉意,乔潭立看温诚两眼空洞:“想女朋友了。”

    “嗯.....她年前回来,你呢?被甩了没?”

    “我草,我俩都快结婚了好么?”

    温诚惊讶几秒:“这么快?跟我玩儿龟兔赛跑呢。”

    乔潭立和那姑娘家境相仿,比较殷实的普通家庭。两家父母人又不错,亲家吃饭见面后聊的来,又看那俩年轻人挨着坐特顺眼,饭桌上酒一喝,干脆把婚事给定下来了。准新人没意见,把结婚当成尘埃落定的喜事儿,还准备订酒店,包喜糖。

    “什么时候结婚。”

    “明年春天。”

    这么一比较,衬托的他和宋槐更坎坷了。温诚心里真不是滋味。连续几天借酒消愁,却依旧被那苦涩辛辣刺痛,憋着气。

    凭什么别人的爱情那样顺利。

    偏偏就他磕磕绊绊。

    —

    相对温诚的苦闷,宋槐完全把感情放一边。从广州回出租屋休五天小长假。她能在这里待到开春,类似于中转站,明年初再去法兰克福。

    温诚不知道她回来了。

    每次出差后陈丰都会给员工批假三天,连上周六日,不用划年假。这点他倒挺有人性。

    莹莹利用假期回了趟老家。说待两天就回来。宋槐不解的问原因。

    她说:“家能常回,不可久待。”

    八字金言来自何莹莹的亲身经历。上大学那会儿住宿舍,父母常在微信里问,钱够不够花?食堂饭好不好吃?衣服被子寄回来我们给你洗啊。她感动的嗷嗷大哭。

    刚成年的女孩儿孤身在外上学,想家。期末考完当天就坐飞机回去了。头几天态度特好,父母慈眉善目的。后面就藏不住了,开始叨叨她玩手机不干活,打游戏不考四六级。

    “我爸我妈沆瀣一气.....说多了都是泪。”

    爱的烦恼大概都如此吧。宋槐并不能体会、理解。她无法想象何莹莹父母是怎么对孩子的。也是满口京腔?坐在胡同巷口招呼她吃炸酱面?

    她对其他父母都很好奇。也很好奇北京,因为没去过。

    宋槐只笑着说,你爸妈对你真好。

    每个成长于正常家庭的孩子都值得羡慕。

    日子过的很高兴,在出租屋里吃饭睡觉,无聊了看看电影。

    但宋槐最近遇到的苦恼就来自陈丰。

    他没回老家上海,也没去总部内蒙。就待在这里的分公司,临时叫宋槐加了个‘小班’

    先是让她买医用棉签和碘酒,再一个电话过来把宋槐喊到公司。

    陈丰和她说,订书机把手扎破了。宋槐开始还不信,凑近瞅瞅,还真触目惊心。食指腹部被订书针捅出几毫米的口子,血流不止。

    “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

    “公司里没什么人。”

    血腥味有些重,宋槐看陈丰淡定的把订书针拔出来,丢进垃圾桶,涂抹碘酒。

    宋槐又下楼买了袋纱布,放陈丰桌上。

    “买纱布干什么。”

    “对战友的关心吧。”

    陈丰冷笑:“谁和你是战友了。”

    他不想和她只是单纯的战友关系。

    ......

    元旦过后的腊月要喝腊八粥,泡腊八蒜。宋槐去菜市场买了两袋子,学着网上的视频泡蒜,有模有样的给温诚发过去。醋和辣椒腌制。整整齐齐摆在壁柜里。六瓶子,都是吃剩的罐头瓶。而且是宋槐回家后专门吃的。

    蒜皮儿剥的她眼睛疼,满厨房的辛辣味道,宋槐哭了好久才缓过来。

    温诚极其不理解她哪来这么多空瓶子,打电话问她:“收废品的?哪来的罐头瓶?”

    不对,等等。

    温诚在公司定睛又瞧了眼,彻底窝火了:“你回来怎么不告我一声?什么意思,遛狗呢?”

    宋槐关紧厨房门,吱拗一声,坐沙发上休息:“我害怕。”

    “?”

    宋槐抽张纸吸吸鼻子:“怕你把我睡死。”

    这他妈都什么东西。这女人说的话越来越出乎意料了。温诚感受到宋槐恋爱后的变化,大胆放肆,什么都敢讲。像极聊斋志异里的幻形狐狸,吃定穷书生。

    但他又是何许人也,口出狂言惯了:“怕我在床上把你干死?那倒不至于,我怕那时候死的是我。前几天在长白山上住,感觉自己马上要出家了。”

    真有种看破红尘俗世,大隐隐于市的仙风道骨之感。真要成和尚了?

    怎么可能。他出口无非是降降心里的欲.火。

    话题又绕回正经食物上。他们生于南北方,隔着秦岭淮河的山水亦滋养出习俗不同的人。温诚虽去过各地,但腊八蒜真没吃过。小时候吃的是腊八豆和豆腐,腊八饭里加腊肉,腊八粥里也要放肉丁葱丝。

    宋槐以为他尝过很多特色:“你朋友没送过么?北方的朋友。”

    “没,”谁送腊八蒜啊:“等我回去给我尝尝。”

    温诚朋友真不算少,分部在全国各地。有些是前同事,大部分还是出差遇到的,饭店酒吧这种地方一坐,聊聊天南海北夹句脏字,就是差辈儿也没代沟了。

    礼物往来主要在春节,保温快递速运喝到的好酒,抽惯的好烟,甚至于打麻将顺走的幺鸡,玩象棋赢局的炮兵。

    没什么正经东西。

    “知道乔潭立么?他上次相亲你见过一次,在车里。”

    宋槐有印象。

    “明天晚上订婚宴,在滨河路上的那家聚福楼。”

    .......

    到傍晚温诚又问了下乔潭立:“你老婆叫什么来着?”

    “脑子被狗吃了哥们儿?”

    横竖被嘲讽了半分钟,温诚也不恼,不愿意破坏人家订婚前的祥和。

    “叫许梦洁......”

    —

    见到新娘子是次日晚七点。许梦洁在化妆间试旗袍,S形曲线玫瑰色红唇。远瞧近看都漂亮。

    有人问:“秀禾么?”

    “不不不,单纯的旗袍。”许梦洁回头,说完又继续补妆。

    从小隔间出去进包间,温诚还没到。宋槐百无聊赖的坐下,手里捏着颗瓜子,看这两桌陌生面孔,动作拘束放不开。

    包间宽敞亮堂,琐碎繁复的水晶吊灯高悬。前后两桌人员分配明显,长辈一桌,小辈一桌。她这桌都在聊工作、家庭,或者大学高中。只是大家的火热哄闹,没她什么事儿。

    尴尬频生。

    偏偏乔潭立也不在,更没认识的人了。

    ......

    温诚在道上塞了两小时的车。到车库时被热出满身的汗。

    进包间时看到那女人如坐针毡,就差流汗了。特别逗。平常多牙尖嘴利的人,这会儿倒蔫儿了。温诚抱手促狭的欣赏了几秒。到底还是不忍心,外套一脱走上去解围:“没看出来桌上多了位美女?”

    熟悉声线入耳,宋槐转头,两人目光交汇。

    桌上男女都笑起来,一口一个阿诚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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