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

    春日繁华之下是祸福难测,谢姊衣本想着让谢兰停学几月避开朱瑙,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场春雨过去,朱家的人竟然被下了狱。

    听说是因为勾结邻国奸细意图敛财,没想到在交接的时候被当场逮住,圣上震怒,正与朝臣商议该如何处置朱家,朱家结了不少恶缘,此番自然也得了恶果。

    如此谢兰往后自然就能继续去习学了,朱家被抄了个干净,圣上虽然还未下旨如何处置朱家的人,但想必朱瑙的下场不会太好。

    若不是朱瑙老是欺负谢兰,谢姊衣根本没空去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

    谢姊衣站在空间的酿酒作坊里,看着一张药酒方子凭空出现慢慢落在手里——

    按方服一年余,可回阳救逆,枯木逢春。

    谢兰的不治之症,终于是有救了。

    出了空间,谢姊衣直奔药铺,按药酒方子上所写的去抓了药材,回来便在空间里开始研究怎么去将药材和酒融合到一起。

    这一研究便是好几日,虽然空间里的时间过得快些,但是空间里过去几日,外头也不过是过去了大几个时辰。

    谢姊衣将药酒封存在空间作坊里,药酒还得在空间里泡半个月,也就是说按照时间差,再过两天谢兰便能喝上了。

    解决了谢兰的事情,她就能真正腾出手来做自己的事情了。

    ……

    三月后。

    京城南郊外绿柳成荫,夏日炎炎。

    “谢姑娘,你弟弟长得真好看,你看多招那些女孩子喜欢。”与谢姊衣年龄相仿的一个少女惊叹道。

    谢姊衣对羌词回道:“他自小朋友少,身体好些后,我经常会带他出来游玩,本意是想让他交一些朋友,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受小姑娘们喜欢。”

    羌词点点头赞同道:“多交些朋友也好,别跟我哥那个德行一样,整日里阴气沉沉,脸臭的跟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一样,这几日啊,把我未来嫂子都吓得不知所踪了。”

    谢姊衣笑道:“谢兰平时性子倒是温润,他只是太久没有朋友了,我怕他孤单,学堂休假时就带他到处转转。”

    南郊风景极好,白日里时常会有商贩们来此处摆摊叫卖,都是些少年姑娘们喜欢的玩意儿,正好这里也凉爽能避暑气,所以此地一到夏日里就很热闹。

    羌词拉着谢姊衣往湖边走,“哎呀走啦,你弟弟都多大了,你还寸步不离地看着他,你让他自己玩,我们去钓鱼去。”

    谢姊衣看向谢兰那边,正巧与谢兰交好的同窗也来游玩,谢兰点头示意谢姊衣不用管他,谢姊衣这才与羌词去了湖边。

    羌词不爱吃鱼,但出奇的爱钓鱼,前些日子谢姊衣与琼楼的老板谈生意谈崩之后,便最终定了羌词家的五层大铺面,这几日正在修缮改造,也因此结识了她。

    谢姊衣拿了两杆短一些的鱼竿,羌词看了一眼道:“这钩子钓不到大鱼。”

    羌词拿了另外两杆极长的竿,插在湖边的土地上道:“我去老板那里拿两个小凳子,你先调一下鱼饵。”

    这几日正值酷暑,小鱼闹窝,大鱼并不好钓,饶是这样也被羌词吊起来好几条大的,谢姊衣这边却消停,只钓到了几条小的,都放了。

    谢姊衣对钓鱼兴趣不大,只是单纯陪着羌词玩而已。

    羌词将手里的鱼竿抛出去,问道:“这月十五便是我的笄礼,你来么?”

    谢姊衣抬头,“铺面虽还未修缮好需要盯着,但还是能腾出时间参加你的笄礼的。”

    羌词道:“过了笄礼阿爹阿娘就要托媒人给我说亲了,可我还不想成亲。”

    谢姊衣道:“你哥哥不是还没有成亲么?怎么先说起你的亲事来了?”

    羌词嗤道:“我哥哥早有心上人了,只不过阿爹阿娘看不上人家的出身,一直不同意,别家的姑娘哥哥又不娶,所以阿爹阿娘打算先将我的婚事定了,再去管哥哥。”

    羌词家虽是商贾末流但家大业大,寻常女子想要进他家的门也是不易。

    午后二人钓完鱼去周边逛玩一番之后,谢兰也到了喝药的时辰,谢姊衣与羌词告别后,便和谢兰回了九筝巷。

    谢老四和杨氏正坐在院子里等着谢姊衣和谢兰回来吃饭,谢姊衣看着这个时空里的阿爹阿娘,突然发现他们的鬓上已然添上了白发。

    杨氏放下手中缝补的衣服,笑着对他们道:“回来了,吃饭罢。”

    前些日子谢姊衣骗他们说贺兰明找到了一个神医留下来的方子,能医治谢兰的病症,他们本是不相信的,但是谢兰喝了三个月后果然身体好了很多,之前城中为谢兰把过脉的大夫都不可置信,直说想看看这个药方。

    谢兰的病有救了,谢姊衣新开的铺面也得有人照料,她干脆便让阿爹阿娘放下了其他的活计,专心帮自己盯着盘下的铺面,她又顾了一个有经验的掌柜,如此阿爹阿娘有事情做不会无聊,也能让他们不必像给谢兰看病时那般心力交瘁。

    一月后。

    谢姊衣的酒楼名气渐起,纵然有谢老四和杨氏,还有请来的小二和后厨婆子帮忙,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夏日酷热难忍,谢姊衣从空间的酿酒作坊里酿造了不少新奇的果酒,冷饮,是这里的人从未见过喝过的东西,不仅口感一绝,还异常解暑,一时竟然盖过了顺昌楼和琼楼的风头。

    夜色已深,谢老四在门店外挂上打烊的木牌,一家人终于能歇口气儿了。

    待账目先生记录完今日的账目,谢姊衣嘱咐他明日一早发放工钱的事情别忘了,说罢便与家人回了九筝巷。

    暮色漫漫,明月当空,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平淡淡地过去。

    谢姊衣的酒楼生意很好,她让阿爹阿娘接手管着酒楼,又请了不少小二来帮忙,待都适应一段时间后,谢姊衣没有前一个月那般忙得脚不沾地了。

    谢老四和杨氏每日白日里就在酒楼看着,而谢兰则继续去学堂习学,期间顺昌楼和琼楼也暗中使过坏,但都被谢姊衣化解了。

    谢姊衣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勤快的人,现下有了经济来源,她没什么压力,每日就待在小院里逗逗哈巴狗,或是约羌词出去游玩,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想起这哈巴狗,还是那时候姜檐托她照顾的。

    她之前被谢兰和生意上的事情绊着脚,成日被人追杀,便将哈巴狗托付给了别人照顾。

    谢老四清明回春鸳村里烧纸时,见它过得不好,便顺手要了回来又给谢姊衣养,原本瘦巴巴的身体最近被谢姊衣喂得又圆润了起来。

    谢姊衣从躺椅上起来,眯眼看看当空的烈日,到午时了,她迈步去小厨房随意拿了一张阿娘做的大饼子,撕了一半扔给地上的哈巴狗,自己拿着一半边咬边进了空间又研究了起来。

    酿酒能得到奖励,谢姊衣自从得到酒精和药酒方子之后,就没怎么进空间酿酒了,空间里的存货都够她卖两三年了。

    最近闲了下来,她想着再酿酿酒看看能不能触发别的奖励,比如说……回到现代去。

    谢姊衣坐在一边啃着大饼子,一边想着怎么利用空间里的时间差酿更多的酒触发更多的奖励。

    她吃完饼子,继续着手酿起酒来,才刚刚筛完粮食,就听到谢兰在小院里找她。

    “阿姐,你在家么?”谢兰推门踏进小院,并没有看到谢姊衣,倒是哈巴狗亲昵地蹭到了谢兰的脚边。

    谢姊衣当然不可能出去,现在出去在谢兰的视角里她就是凭空出现的,这不得把谢兰吓死,不过谢兰面色焦急,像是有什么急事找她。

    空间升级到高级之后,谢姊衣便能看到空间外的人,她瞅着谢兰进屋内寻她的空隙赶紧从空间里出来。

    “谢兰?”

    谢姊衣走过去:“你现下不应该在学堂里么?”

    谢兰急道:“阿姐,你可有能医治疫症的药酒?”

    谢姊衣道:“我并没有医治疫症的药酒呀,若是疫症可马虎不得,应当马上请医隔离开来才好,你回来找我做什么?”

    疫症?这在古代可是能毁掉一个城的可怕存在,谢兰这么着急,是谁得了疫症?

    谢兰闻言便又急匆匆的要走,谢姊衣拉住他道:“谢兰,不管谁得了疫症,你得离那人远点,这病可不是开玩笑的。”

    谢兰道:“阿姐放心罢,我会照顾好自己,最近你还是少去外头,我去将阿爹阿娘叫回来,这些日子酒楼的生意暂且先停一停罢。”说罢便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谢姊衣突然想到空间升级到高级之后,她弄了好多酒精,趁早拿出来一些放着说不定能用到。

    五日后,疫病果然传播的很快,谢姊衣本想着再多酿点酒能找到回现代的方法,但是现下她却更想得到一张可以医治疫病的药酒方子。

    三日前圣上忽然下旨严查城内可疑之人,怀疑这疫病是敌国奸细带来染给城内百姓的,所以每隔几日便会有官差例行巡查。

    幸而圣上派朝廷的人干预的快,不然这几日恐怕连谢姊衣和家人都不能幸免。

    京城中还算传播得慢一些,但驻守在边关的将士们可不好受。

    边关周围的城池都已经因为疫病苦不堪言,圣上广寻神医无果,正焦头烂额的将希望寄予奇人异士。

    待巡查的人走掉,谢姊衣便用泡了酒精的抹布擦拭着小院内的各处,像这种时候,消毒还是很有必要的。

    谢兰在一边帮忙,问道:“阿姐,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寻来的?”

    谢姊衣知道谢兰问得是她从空间里弄来的医用酒精,但是她总不能告诉谢兰真相,所以便含糊其辞糊弄了过去。

    谢兰道:“阿姐,明日我要帮夫子去帮助城中的病人,你和阿爹阿娘不要随意出去走动,以免染病,我这些日子会跟夫子住在一起。”

    谢姊衣不放心谢兰,道:“阿爹阿娘他们会让你去么?”

    谢兰道:“我已经跟他们说了。”

    谢姊衣想和谢兰一起去,但她得在空间的作坊里酿酒,达到一定的数量便又能得到一张药酒方子,说不准还能控制这种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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