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钱的来了

    掌柜估计特意交代过,九阿哥是贵客,所以上菜特别快。

    小二一走,九阿哥就给苏澜介绍起来道:“这里的鸭肉不错,虽说滋补,却有些寒凉,不太适合你用,我就去掉了。”

    “这鹅脯倒是还可以,鱼是鲥鱼,性平温和。鱼得从大老远送过来,中途不停换水,却是难得的新鲜。”

    他一边说一边给苏澜夹了一块鱼肉,还剔掉了鱼骨。

    苏澜尝了一口,虽然不如金银的味道,确实就跟九阿哥说的胜在新鲜,所以味道鲜美。

    九阿哥见她吃得香甜,自个也吃了起来,一边还继续介绍其他几个菜,大多都是宫里少见的,费时费力的菜式。

    如今国库空虚,康熙征战数年,于是也节省了起来,宫里反倒不如外头来得奢靡。

    九阿哥偶尔出来也就在这家酒楼打打牙祭,尝尝鲜,有时候跟别人谈事,这个地方的菜式还能拿得出手。

    面子里子都有了,谈事的时候就要顺利得多。

    毕竟商人虽然看在九阿哥的身份上愿意跟他合作,但是九阿哥要表现得财大气粗,那就更不一样了。

    谁不喜欢合作方是个财力浑厚的,毕竟要九阿哥穷得叮当响,这门生意就不是合作,而是跟打秋风差不多,甚至商人还得亏本上贡。

    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谁都要吃不消。

    于是九阿哥这样有钱还爽快,没什么架子的贵人就成了这两年富商们喜欢的合作对象。

    两人吃了大半,九阿哥还说起等会的安排来:“时间还早,咱们还能去听一下戏。”

    “外头戏园子吵闹,我特意租了个宅子给会蒙语的戏班子住着。他们排了几出戏,我看着还算不错,等会带你也去听听。”

    宅子里没有外人在,苏澜听戏也轻松舒服。

    九阿哥虽然这会儿才说,但是出宫的时候早就安排好了,让高元派人去宅子那边跟戏班子说了一声,让他们准备起来。

    怎么都不能苏澜过去了,戏班子才慌慌张张开始准备。

    他们能出宫的时辰不多,上妆却是需要个把时辰的。

    苏澜点点头,反正九阿哥熟悉宫外,他怎么安排,自己就都听着。

    而且比起自己,九阿哥更会玩儿。

    见苏澜没有异议,九阿哥十分高兴,都想着吃完休息一会就去宅子那边,高元这时候却轻轻敲门来禀报道:“曾公子带了客人到酒楼用饭,听说主子也在,要亲自来请安。”

    九阿哥皱着眉头不大乐意,他今天出门不是为了办事,而是带苏澜出来散心的,一点都不想干活,于是拒绝道:“今儿不见外人,有福晋在也不合适。”

    等了一会,高元该是去告诉那位曾公子,很快又回来道:“曾公子说是有要事得禀报,只耽误主子一会儿。”

    九阿哥沉吟一会,这个叫曾公子的人是之前给贵人卖寿礼的富商之一,是个会来事的伶俐人。

    他今天非要见自己,只怕是真的有要紧事。

    九阿哥顿时有点为难,他要是去谈事,苏澜留下不就无聊了?

    于是他建议道:“不如我先让高元带你去宅子那边听戏,等会我这边结束了,再去宅子找你。”

    苏澜听后摇摇头道:“不用,爷只管去谈事,我等一会就好。”

    她其实对听戏没太大兴趣,反而九阿哥兴致勃勃,就不好反驳他。

    如今九阿哥有要事要谈,更是不好耽误了,毕竟耽误的很可能都是金钱啊!

    九阿哥听着却心下感动,显然苏澜十分体贴他,担心误事,又愿意陪着自己。

    他就吩咐掌柜送来屏风,挡在苏澜前边,这才让高元带曾公子和他的客人进来。

    这屏风是半透明的,双方影影绰绰能看见对面,却看不清楚。

    曾公子一进来看见屏风不由一愣,很快通过屏风的身影判断出熟悉的九阿哥,以及他身边瘦削许多的人该是个女子。

    听闻九阿哥带着人来酒楼用饭,没想到居然是个女眷,难怪刚才九阿哥拒绝见他。

    曾公子一时懊恼自己有点不识趣,打扰了九阿哥,却还是赶紧行礼后介绍道:“九公子,这位叫哥单威,是缅甸的王子,他特意来是想跟公子谈一笔买卖。”

    九阿哥没想到自己只是带苏澜出宫吃个饭,居然还能遇上缅甸的王族。

    他对东南亚这个南边偏远的小国没什么兴趣,也不觉得他们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但是人都来了,九阿哥也不好把人赶出去,只好应道:“他要做什么买卖?先说来听听。”

    九阿哥的兴致不高,在听见后边叽里呱啦听不懂的声音后更是兴趣缺缺:他这说的什么啊?曾公子怎么办事的,居然不带个翻译来吗?

    曾公子在一旁沉默站着,他不是没有试图找翻译,而是京城里压根就没有能听懂缅甸话的翻译啊!

    他勉强还能听明白几个词,连蒙带猜明白对方的意思。

    加上曾公子不止一次听说九阿哥会很多种外语,指不定能听懂,于是就先把人带过来了。

    没想到九阿哥压根听不懂,这位缅甸王子说得倒是越发起劲,九阿哥却满脸茫然。

    苏澜原本也没什么兴趣,只顾着喝茶吃饭后点心。

    她冷不丁听见屏风那边的人提起“金矿”二字,立刻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苏澜立刻开口问道:“你说的金矿有多大?离着那么远,你把金矿献给九阿哥,这边要如何开采,派人过去吗?”

    九阿哥在旁边听着都惊呆了,没想到苏澜居然听懂了,还用叽里呱啦不知道什么语言回复了那边的哥单威。

    哥单威也愣了一下,毕竟他听见的不是男声,而是女声。

    显然不是那位九阿哥发话,而是九阿哥的女眷。

    不过九阿哥的女眷说的话,自然也是他的意思,于是他又叽里呱啦回答了起来。

    苏澜听了一会就对依旧满脸茫然的九阿哥小声重复了一遍:“这人确实是缅甸最小的王子,那边内忧外患,所以想用当地金矿换咱们派兵去帮忙,巩固他们的皇权。”

    她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他说咱们派兵过去,也能留在当地开采金矿,金矿采多少都属于咱们,却只能开采三年。”

    “三年过后,咱们就要撤兵离开。不过士兵吃喝拉撒,他们也能包了,不会让士兵饿肚子。”

    只是不饿肚子,能不能吃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九阿哥挑了挑眉道:“幸好你听明白了,此事重大,我得回去禀报皇阿玛,再做决定。”

    说完,他就跟苏澜说道:“你跟那个叫哥什么的王子说一声,让他先去驿站住着,我要问过皇阿玛再给他答复。”

    苏澜就叽里呱啦转述了九阿哥的话,哥单威在那边连连点头,担心屏风后的人没能看见,又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闻言,苏澜翻译道:“他的意思是希望能够尽快答复,毕竟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要好几个月的时间,他怕来不及了。”

    九阿哥点点头:“知道了,告诉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他等着吧。”

    毕竟心急的是缅甸人,损失的又不是他们。

    缅甸人越是着急,给的筹码只怕能够更高。

    九阿哥作为商人的DNA天赋疯狂点亮,原本要去听戏的事只好耽搁了,坐上马车后,他对苏澜还挺不好意思的。

    苏澜笑笑道:“听戏可以下回再去,还是爷的正经事要紧。如果这事顺利,皇阿玛和爷不就白得一金矿了吗?”

    听见她体贴的话,九阿哥笑笑,有些可惜道:“白让戏班子准备了,明天咱们看看能不能出来,毕竟四哥和八哥乔迁宴,咱们还得另外准备礼物才是。”

    他看着苏澜,忽然又问道:“就是你什么时候学了缅甸语?不但能听懂,还能说得如此流利?”

    苏澜身上的秘密似乎很多,仿佛像是个偌大的矿藏一样,一直挖下去总会冷不丁给他带来各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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