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巷子裏傳來打鬥聲。

    拳拳到肉的打擊聲、人的慘呼哀嚎聲,被路過的火花無視。

    「喂!那邊的大小姐。」

    踩在人肉堆疊起的山丘上的「犬飼」朝火花叫喚,用手背蹭去臉頰上的血跡。

    火花感覺是在叫自己,有些不確定的朝那看去。

    「午安,犬飼先生。是第二次見面吧?」

    自己擁有犬飼的記憶,知道犬飼與火花見面的每一次場景,但火花見到這個姿態是第二次。「就算那樣吧。把附近巡邏的警察叫來處理這堆垃圾。」

    「好的。」火花拿起手機通報地點,然後禮貌性的問:「犬飼先生要去哪裡呢?」

    「犬飼」踩著人肉山丘躍下,走到火花身邊,不耐煩的嘖了聲:「菜得重買,手機也碎了。」

    「嗯。」

    「犬飼」將搜刮到的賠償塞進錢包,對火花說:「走吧。」

    「犬飼」和火花同行(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強制讓火花和自己一起去辦自己的事),因為如果犬飼看見火花一個人走在路上,肯定會這麼做。

    不過,「犬飼」還是問了一聲。

    「妳原本要去哪?」

    「沒有。」火花回答:「只是走走而已。」

    和獄Luck相處一陣,火花總是會消失一段時間然後重新帶著天真單純和滿滿的愛意又再出現。

    之前只以為是豪門大小姐事忙,沒想到她也只是這樣,一個人拎著書包在街上遊蕩。沒有走進任何一間店面,也沒有和任何人的搭話,更沒有看任何東西,只是那樣毫無目的的走著,像是單純在感受人群,又像在拒絕。

    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走著。

    很不巧,一個中年女人從街道邊緩緩走入奔湧的車流中。

    被「犬飼」一把拉住後,瘋狂的哭叫起來,說家裡破產後依靠丈夫工作維持生計,但現在丈夫死了,自己也不想活了云云。

    原本低著頭沉思,自顧自向前走的火花這才發現掉隊的同行者,回頭查看。

    「犬飼」和女人被請到警局做筆錄,女人被開導,而「犬飼」莫名其妙得到一篇採訪,然後用粗暴的方式拒絕掉。

    兩個小時過去了,「犬飼」才離開警局。

    什麼事都還沒辦完。

    「嘖!浪費時間!」「犬飼」抱怨。

    「喂!妳剛剛有看到吧。」「犬飼」血紅的雙眼瞪著火花篤定的說。

    明明看見了,卻像無視一樣走過去。

    「有人要找死,」火花緩緩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在「犬飼」眼裡,犬飼憂人是第一優先級,其他人他不在乎,但看見了會順手拉一把;而火花卻是完全漠視,就算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也不會有絲毫觸動。

    不參與、不阻止,只是看著,然後平淡的接受人如草木枯萎般死去的事實。

    「那個人,」火花說:「雖然說著家裡沒有經濟來源,支撐不下去,但手腕上戴著名錶,身上也穿著名牌、名包,可見作風奢侈。這樣的人,就算申請以救濟金度日,也會在某個時刻以某種方式去死的。」

    「犬飼」覺得她那俯視一切的態度令人不爽。

    「犬飼」拍著胸口問:「如果有一天,這個天真的傢伙在你眼前陷入妳所謂的『必死』,你也會袖手旁觀吧?」

    火花想了想,回答:「嗯,大概。」

    「喂,妳不怕我殺了妳嗎?」

    「犬飼」伸出手,扼住火花的喉嚨,但留了一絲空隙,沒有收緊。

    火花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眼變得黝黑深沉,「那我也沒有辦法。我的對錯與否決定不了你們的行為。」

    想到這番發言背後可能隱藏的過去,想到眼前的大小姐可能也和獄Luck一樣,是被社會排擠的一員,「犬飼」就無論如何無法下手。

    向更弱者揮刀算什麼本事?

    「犬飼」悻悻然鬆開手,「無聊。」

    火花說:「如果您要殺死我的話,希望在我分手之後。」

    「這樣,他們什麼也不會知道。」

    「犬飼」認真的打量火花。

    「妳……不怕死?」

    「只要存在可能性,那就不值得驚訝。」火花說。

    「是嗎?」

    「犬飼」想到火花每每從甲斐田紫音那得到什麼回饋時驚喜的表情,不懷好意地笑:「甲斐田那傢伙可真蠢。」

    「不准這麼說紫音!」火花生氣地說。

    「是、是。」「犬飼」敷衍的說,覺得應付小孩真麻煩。

    犬飼拎著新買的生活物資和手機站在街頭,猛然回過神。

    「我剛剛……」

    犬飼努力思索,對於上一刻自己在做什麼完全沒印象。

    忽然看到傾斜的夕陽,犬飼嚇了一跳,拿起手機查看時間,手機殼上還貼著一張便條紙:原本的碎了。

    犬飼不知該從哪裡開始緊張,決定把東西都提回家,晚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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