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獄Luck的臨時宿舍附近不遠的空地舉辦了小型音樂節,步行就可以到達。

    對一部分來說這是擾民,對另一部份人來說,這是慶典的氣氛。

    在前往音樂節的必經路上,有許多聞到商機的小攤販,小吃、新奇的玩具、參與團體的周邊、自家設計的潮牌等等。音樂節幾乎囊括了各個年齡層。

    火花看見路邊的老人折草編成各種小動物賣給教過的孩子。惟妙惟肖。

    火花醬對這些很好奇呢。以前也沒看過吧。大概圍棋是唯一的玩具。

    「我也會喔。」甲斐田紫音隨手拈了一根草,十指翻飛,很快一隻草編蟋蟀出現在手心,拉動屁股後的機關翅膀還會震動。

    「手好巧啊。」火花驚奇的感嘆。

    「是啊。」甲斐田紫音湊到火花耳邊低笑:「妳不是知道嗎?」

    火花耳朵立刻變紅了。拉開距離捂著耳朵看他。

    「蟋蟀。」一個小男孩直直的盯著甲斐田紫音手上的蟋蟀看。

    火花也看著突然出現的小男孩,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甲斐田紫音替她問了:「想要嗎?」

    小男孩點頭。甲斐田紫音轉頭將蟋蟀塞進火花的手心,「這是這位姐姐的哦~」

    小男孩渴望的視線落到火花身上。

    感受到視線,火花想了想攤開手心:「可以交換。」

    小男孩爽快的遞出手中的風車,風車又從火花手上轉到甲斐田紫音手中。

    「掰掰~」小男孩滿意地拿著新玩具走了。

    「那~我們也得交換才行呢~」甲斐田紫音說。

    火花手上多了一隻蝴蝶。

    「謝謝……」火花拿著蝴蝶半遮著臉。只是剛好聊到這個話題,可不能覺得我幼稚呀。

    蝴蝶變成吊飾繫在包包上,兩人繼續向前走。

    在音樂節會場門口,一名少女正在與男友通話,似乎是因為對方臨時有事,取消了行程。

    「蛤!你個*&$^%$$#@$#我他媽都到門口了,票都買好了你跟我說不能來?」

    「抱歉靜香,下次我……」

    少女猛然切斷通話,四處張望發現正要前往售票口的兩人。

    「你們要去音樂節對吧?」少女問。

    「是的……」

    少女將兩張票往甲斐田紫音懷中一拍,「票給你們了!」

    「誒?這個……」平白收下火花實在過意不去,愣在原地有些尷尬。

    甲斐田紫音順手將風車往少女手裡一塞,「那種人就不管他了。降降火氣吧~」風車上還有漂亮的彩繪不至於空著手掃興的回家。

    「謝啦!哥們!」少女道謝,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謝啊……

    甲斐田紫音摸了摸自己的臉,今天似乎無人在意這點。

    甲斐田紫音垂眸看向火花。是因為妳在我身邊嗎?

    進場後,兩人又遇到丟失了票根的少年,原想作為學校作業假期安排的證明卻不知掉到哪裡去,站在廁所門口乾著急。

    給出票根,甲斐田紫音手中多出一把彈珠。

    甲斐田紫音回想一早上神奇的交換過程笑了出來:「這不就是那個嘛……」

    兩人異口同聲說:「「稻草富翁!」」

    甲斐田紫音與火花相視一笑,然後在宏大的音量和叫囂的人群中,在遮陽帽底下接吻。

    剛開張不久的無人小店裡,女老闆見到有客人上門滿面笑容迎上來,客人的面容還未看清,腦中已經構思著:這是一男一女的組合大概是一對情侶可以推薦情侶套餐女孩子看起來是學生還可以推薦些會附可愛贈品的品項男的……

    白頭髮、紅眼睛?

    冷冷的眼神飄過來,長髮像梅杜莎!

    開店做生意的當然不會把真實表情把擺在臉上,驚訝的眼神閃過,轉瞬換成笑臉,「這是菜單,套餐另附甜點和飲料,店內用水請自取,點好再通知我。」

    等想到應該介紹一下特殊菜式,兩人已經低下頭研究起點餐機制推敲餐點可能用料,找不到插話的時機。

    菜鳥老闆娘心想:剛剛就不該在意!

    「不好意思,店內的窗簾這邊可以拉上嗎?」火花問。

    「阿,好的,請隨意。」

    女老闆側耳聽著兩人的談話內容,女孩非常信任那個長相奇特的男人,男人也對女孩很好,殷勤的噓寒問暖,在女孩行動前就裝好水,遞上餐具。

    很普通嘛!

    火花朝女老闆招手問了些問題,然後完成點單,在等餐的期間與女老闆聊起店內的陳設。

    「對了!那根柱子,我一直很頭痛呢!那根杵在正中央承重柱我一直看它超級不順眼,太笨重了,有夠礙事。」和主打年輕人的餐館根本不符。「也沒辦法打掉或鏤空,那可是承重柱啊!」

    「嗯,是會很困擾呢。」火花一邊沉思,手指無意識撥弄桌上那袋彈珠。

    看著火花手指的動作,甲斐田紫音腦中忽然閃過深夜看過的聖誕燈飾,如果圍繞著那根柱子妝點的話……

    「彈珠,如何?」甲斐田紫音將那一袋彈珠從桌上提起,「沿著柱子環繞鑲嵌上去,玻璃的質感會很不錯吧?淺淺的挖洞也不會影響根基。」

    女老闆沉默一會,「你,是天才啊!」

    甲斐田紫音:誒?

    「謝謝誇獎。」不是在床上,如此直白的誇獎讓人有些不適應。甲斐田紫音朝火花看去,火花也用亮晶晶的眼神注視自己。

    其實妳早就已經想到了對吧?

    這份讚美,應該屬於妳。

    「彈珠啊……」女老闆看著那根空蕩蕩的柱子,腦中卻已浮現它鑲滿彈珠的畫面,一定會比聖誕節掛滿璀璨燈飾的聖誕樹更好看,「不錯呢!謝謝你們的點子。」

    「你們也是去音樂節的人吧?會場的音響在這裡也可以聽到呢,你們是提前離開?」

    甲斐田紫音擺弄桌上的彈珠笑著回答:「門票變成這個了~怎麼樣,也拿點什麼和我交換嗎?」

    「稻草富翁嗎!有趣,我也加入!」女老闆看著同行的兩人忽然想到什麼:「說起來,那個音樂節有個小攤子會發一年一度的紀念髮夾或紀念徽章,每次都會聚集很多女孩子呢。我以前也有拿過一個,不過好久沒戴了,實在不適合我的年齡啊。那個髮夾我保存得挺不錯,就算不戴也很有紀念價值。怎麼樣,你要嗎?」女老闆問甲斐田紫音,視線朝火花瞥了一眼。「就當作是我第一單生意的酬賓了!」

    「誒~那個不是另外算嗎?」

    討價還價之後,午餐免單,甲斐田紫音坦蕩的收下紀念髮夾,外型是經過設計,可以看出那一年度的音樂節主題,而且做工確實不錯。

    這就是終點吧?甲斐田紫音看著手心的髮夾想。不會再變成什麼了。這樣也挺好~

    甲斐田紫音將髮夾別到火花頭髮上,替她理順翹起的髮絲。「很好看。」甲斐田紫音說:「今天是完美的慶典。」

    站在路口等待號誌讀秒結束換成行人的燈號亮起,甲斐田紫音注意到火花盯著路邊哭泣的小孩看,像是在好奇她為什麼哭。

    「一起過去問問吧。」甲斐田紫音牽著火花走過去。

    火花溫聲詢問,小女孩抽抽噎噎地說弄掉了音樂節的紀念髮夾,和母親和小夥伴的約定無法達成了。「那真的是一個很漂亮的髮夾。」

    火花沉默一會,摘下頭上的髮夾別到小女孩頭上,「這是這位哥哥送我的禮物,不過,我現在覺得,在妳的頭上更好看。」

    火花又揮著手急忙解釋:「這個是之前的不是今年的,不過一樣是音樂節的紀念髮夾。所以,就暫時先代替一下。」

    大概是挽回了小女孩的眼淚,小女孩吸了吸鼻子禮貌一鞠躬:「謝謝哥哥姊姊。但是,姐姐把哥哥送的禮物給我,自己不就沒有了嗎?」

    「是啊~」甲斐田紫音握住火花的手,「那,作為交換,妳有什麼東西想送給這個姊姊嗎?」

    小女孩想了想,表情亮了起來:「我知道了!跟著我!」

    跟在小女孩身後,火花低聲對甲斐田紫音道歉:「對不起了,您送的禮物,我給別人了。」

    「沒關係的。」甲斐田紫音能理解火花給出自己贈物的原因。「火花醬真的很溫柔呢!」總是,牽絆著我的目光。

    「是……這樣嗎?」火花有些尷尬。我配得上這句誇獎嗎?

    前方,小女孩高聲提醒:「到了!」

    是一家花店。

    小女孩一溜煙跑進花店和母親說話,女人看見兩人相牽的手,做主讓店裡的花任他們挑選。

    火花挑中白色茉莉,從女人手裡接過包裹好的花束,緩緩走到甲斐田紫音面前伸長手臂獻上花束。

    甲斐田紫音一愣。「這樣,妳就沒有了……」

    「有哦。」火花抿了抿嘴看著他:「我已經得到了!」得到您一天的時間。

    甲斐田紫音,不知說什麼才好。「謝謝妳。」甲斐田紫音一把將火花抱進懷裡又重複:「謝謝妳。」感激在心間不斷迴盪。

    旅程的最後,「稻草富翁」得到了一束帶著露珠的鮮花和少女燦爛的笑。

    原來這一路上所有的交換,都是妳信手拈來的自有安排。

    引導著我因妳而偶然萌發的一些善意,讓世界,為我,獻上掌聲與喝采。

    我是甲斐田紫音。

    我,不再是那個被討厭的人了嗎?

    有人和我同行、有人與我同歌、有人愛著我,一心為我。

    那我……

    我現在,有沒有愛妳的資格?

    甲斐田君今天一天又不見了。

    是去找火花小姐吧,報告要怎麼辦?我應該為不是惹麻煩感到欣慰嗎?

    今天,甲斐田君帶著一束茉莉花回來,非常開心的樣子,還收集一些掉落的花瓣讓我泡成茶,說是火花小姐的叮嚀,茉莉花茶能讓人睡個好覺。

    說完這些,甲斐田君眉飛色舞的和御子柴賢太分享今天的約會(完全不避諱我這個看守,心情有點複雜),居然是現代版的稻草富翁,茉莉花束也是這樣得來的。一路上甲斐田君和火花小姐一起做了很多很棒的事,幫助了許多人,真是太好了!目睹手下管理的囚犯的成長果然是很讓人欣慰的事啊!

    不過火花小姐……

    決賽一定要勝利,然後,甲斐田君,趕快獲得自由吧!

    7月9日夜 天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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