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暴露

    吃完饭后, 阮澜烛对着凌久时招了招手, 将她叫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怎么了?”凌久时问他。

    “今天晚上如果有什么事的话。”阮澜烛道,“如果我睡得太死, 一定要把我叫醒。”

    凌久时道, “好,我会注意的。”

    这天晚上,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怪异。程千里跟只怂狗子似得缩在床上不敢再皮,阮澜烛早早入睡,于是只剩下凌久时一个人无法入眠。

    她闭上眼睛,脑袋却是清醒的, 周遭动静皆入她耳, 她能听到清风, 能听到草木,甚至能听到皎洁的月光。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状态,通过听觉,她的脑袋里呈现出了一幅幅完整的画面。

    不过这样静谧的状态,很快就被别的东西打破了。

    凌久时清楚的听到有人从床上爬起,轻轻的推门而出。凌久时的眼睛睁开了一个缝,看见出门的人正是徐瑾。

    “醒醒,醒醒。”凌久时推着程千里,想将他从梦境中唤醒。然而程千里却是一动不动。她又去叫阮澜烛,可是这人仿佛不是睡着了而是昏了过去一样,她用力地推了好几下,才终于将阮澜烛叫醒了,程千里也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怎么了?”阮澜烛揉揉眼睛问道。

    凌久时指了指徐瑾那张空着的床,大家瞬间明白了。于是他们三人赶紧起身决定跟上去看看。

    徐瑾走过了长长的小道,离开了他们居住的地方,看样子竟是朝着密林的深处去了。凌久时他们没敢跟到密林里去,只能远远的看着。

    徐瑾在即将要进入丛林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忽然开始脱衣服。

    这一幕搞的凌久时瞬间呆住,她没想到徐瑾居然会来这么一出。

    程千里赶忙闭着眼睛说:“她干嘛啊,洗澡啊。”

    只见徐瑾先是外套,然后是T恤,最后是内衣。她将自己脱的干干净净,洁白的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洁白的象牙一般,隐隐地散发着迷人的光华。

    凌久时赶紧转身捂住了程千里的眼睛。

    突然听到一种撕扯布料的声音,凌久时将余光移了回来,可只是瞟到一眼,就让她身体猛地一颤。

    徐瑾还在脱,脱掉衣服,便开始扒自己的皮。

    她用力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然后开始将皮肤整块撕裂下来,从头到脖子到身体,原本光洁的肌肤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肌理,凌久时可以看见红色的肌肉,还有白森森的骨头,她将自己剥成了一个血人。

    凌久时看着这恐怖的情形,不知不觉松开了捂住程千里的手,程千里睁开眼睛一看,赶紧自己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尖叫起来:“我天!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是之前,看到这样的情景凌久时估计会直接吓瘫了,但是好歹经过了好几次的历练,她现在对于这种情景的承受能力已经足够坚强,可即便是如此,她的手脚也因为巨大的恐惧微微有些发麻。

    阮澜烛感觉不对,拍拍凌久时的肩膀,示意他们赶紧回去。

    凌久时和程千里没敢停留,转身就跑。

    他们一路跑回了房间,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没过多久,那个没皮的血人从窗户爬到了他们的房间里,围着凌久时的床来回的踱步,一边走一边说:“就要好了,就要好了,就要好了……呵呵,就要好了。”

    凌久时闭着眼睛,假装没听见。

    这声音不知道到底持续了多久,那血人又走回到了窗边,爬了出去。

    带它爬走后,三人一瞬间坐了起来,程千里哭着说:“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阮澜烛盯着窗外出神:“像是举行仪式,看来在碗里的药粉奏效了。妙手回春,去伪存真。”

    程千里:“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阮澜烛:“等它再变回人的时候,不要正面起冲突,抓紧时间找钥匙。”

    “她回来了!”凌久时听到有脚步声,赶紧示意大家继续躺下装睡。

    等到一切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晨光。

    吃完早饭,导游再次出现,不过今天她却说:“展览馆和瞭望台的参观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了,希望大家玩的愉快。今晚回来的时候希望……还是九个人。谢谢大家这几天的配合,我的服务到这里就结束了,如果今晚大家有机会回来的话,请给我的服务做个五星好评哦~”说完,就笑着离开了。

    “哎,哎,哎!”小优叫到,“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可是导游小姐完全不理会,头也不回的走了。

    黎东源:“看来,要开始倒计时了。最后一天了,再找不到钥匙,门神就要大开杀戒咯。”

    “速度加快了。”阮澜烛对凌久时说,“看来是我让徐瑾暴露,触发了条件。”

    凌久时疑惑:“这还能加速啊?”

    程千里调侃道:“我看这里是想怎样就怎样。接下来怎么办?”

    阮澜烛看着程千里说:“待会你和我去找磨药粉的老太太。”然后转头对凌久时说:“你呢,就负责约会。”

    “啊?”凌久时惊讶,“我?”

    阮澜烛说完就带着程千里赶去了展览馆,而凌久时和徐瑾就在后面跟着,就在快到磨药粉的老太太那时,阮澜烛给凌久时使了个眼色便往前走去,而凌久时则拽了下徐瑾,示意她停一下,说:“我有事想问问你。”

    阮澜烛走到老太太面前:“谢谢你的药粉。”

    “聪明。”老太太笑了笑说,“用到了该用的人身上。”

    阮澜烛:“那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妹妹会杀了姐姐吗?”

    老太太看了看远处的凌久时,道:“因为他。以前村子里啊,生活挺好的,那年来了个小伙子,叫阿辉,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妹妹喜欢上了阿辉,像阿辉表白,可是被阿辉拒绝了,他喜欢姐姐,为了从姐姐手里抢走爱人,妹妹使用了各种手段,但阿辉依然爱着姐姐。后来妹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一个传说,用人皮做成鼓,敲响可以超越生死,实现愿望。后来妹妹消失了三年,再回来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这三年不见,妹妹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做人皮鼓,她用自己的人皮做了一面鼓,还残忍地剥下了姐姐的人皮穿在自己身上,她掰断了姐姐的腿骨做成了鼓槌,敲响人皮鼓,就是为了变成姐姐,和阿辉在一起……”

    阮澜烛:“所以徐瑾身上的皮就是姐姐的,而她把自己的皮做成了一面鼓,就是瞭望台上的那面鼓。那阿辉呢?”

    老太太叹气:“死了。即便妹妹变成了姐姐,阿辉也不爱她,就算姐姐没了人皮,阿辉还依然爱着姐姐啊。”

    程千里恨得牙痒痒:“这个女人可真够狠的,简直是惨无人道。”

    老太太继续说道:“这药粉的真正效力啊,你们过会儿才会见到。”

    话说另一头,凌久时跟徐瑾心不在焉的聊着,看到凌久时支支吾吾的样子,她说:“我挺喜欢这边的山水的,你喜欢吗?”

    凌久时:“喜欢啊。”

    徐瑾:“我也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凌久时继续心不在焉的回道:“喜欢啊。”

    “真的吗!”徐瑾开心的叫起来,一下子凌久时清醒过来,赶紧摆手道:“哦,我,我是说我挺喜欢这里的山水的。”

    徐瑾拉起凌久时的手,激动地说:“那不如我们一起留在这好不好?”

    还不等凌久时想接口推脱,阮澜烛和程千里走了过来。

    阮澜烛:“聊什么呢?”

    凌久时看他们回来了,关心的问:“怎么样了?”

    程千里:“我们现在准备去瞭望台。”

    阮澜烛看着徐瑾说:“要一起吗?”

    徐瑾礼貌地笑了笑,没说话,但看着他们三人都出发前往瞭望台了,只能也跟了上去。

    阮澜烛走到瞭望台前,看到了黎东源,小走过黎东源身边的时候小声对他说:“帮我盯着点那个女人。”

    黎东源点头:“我也觉得很奇怪,虽然是个新手,但是从来不犯错。”

    说完阮澜烛三人走进了瞭望台,当徐瑾也想跟进去的时候,黎东源一把拉住了她,说:“你就别去了,我们在下面等着,他们不会有事的。”

    徐瑾看着黎东源强大的气场,也不敢反驳,顺从的点点后。

    当凌久时他们走到放鼓的那一层时,走在最前面的程千里突然吓得停住了脚步,呼喊着让凌久时和阮澜烛快来看。

    他们过来一看,居然是徐瑾蹲在远处的鼓边,用手拍着鼓。

    “徐瑾,”阮澜烛对她喊道,“你姐姐在找你,把你姐姐的东西还给她,别再执迷不悟了。”

    徐瑾不回话,继续有节奏的拍着鼓,突然,她猛地站起来,对着他们一整怒吼,凌久时瞬间又耳鸣头晕,脑海中曾经受伤害的一幕幕不停地播放着。

    徐瑾狠狠地对她说:“被剥夺,被伤害,你为什么不跟我一条心!”

    “不是。”凌久时甩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我跟你不是同意的人。”

    徐瑾:“从小她就事事压我一头,什么都是她的,宠爱也好,关注也罢,她统统都得到了。”

    凌久时:“我只会珍惜我现在所拥有的,而不会去觊觎别人的,所以我们不一样。”

    徐瑾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你死了,就能永远留在这儿了!”说罢就对着凌久时冲过去,准备趁她站不稳的时候把她推出窗外。

    “住手!”阮澜烛拿起那面鼓对着徐瑾吼道,“你再敢碰她一下,我就立马把这破鼓给砸啦!”

    徐瑾看了阮澜烛手中的鼓一眼,叹了口气,像烟雾一样的消失了。

    阮澜烛赶紧冲过去抱住了凌久时:“凌凌,没事吧。”

    凌久时定了定神,说:“我没事了。”

    确认凌久时没事后,他们三人拿着鼓,赶紧离开了瞭望台。

    走到外面,看到只有黎东源一人坐在塔边,他看到阮澜烛出来了,赶紧上前说:“徐瑾不见了。”

    阮澜烛此时还沉浸在差点失去凌久时的悲愤中:“你还有点什么用!怎么做老大的!”

    黎东源也是理亏,无力反驳:“我刚才听见一阵刺耳的声音,我晕头转向,醒来后我就发现她不见了。”

    走出瞭望台后凌久时终于彻底醒了过来,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感觉耳朵还是在嗡嗡作响:“刚才……怎么了?”

    阮澜烛说:“它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凌久时:“然后呢?”

    阮澜烛:“然后我和它讲了十分钟道理。”

    凌久时:“……”

    阮澜烛:“它觉得我说的挺有道理的,就走了。”

    凌久时:“……你皮一下就那么开心吗?”

    阮澜烛:“比你想的要开心。”

    凌久时:“……好吧。”你开心就好。

    黎东源在心里苦笑,心中对于阮澜烛的身份可谓是越来越好奇——现实里,这样的姑娘,可真是太难得了。

    凌久时:“徐瑾呢?”

    阮澜烛娇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她呢,她藏不住了,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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