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lly Head & Smiley Face

    “Irene啊Irene,你该不会以为,你真的能骗过我吧?”

    Alastor就像是只把水杯推到桌边的猫儿,在你看到惊呼的时候收回了手,漫不经心地舔了舔爪爪。

    他像是扔了一个炸弹一般地扔出了这句话,在Irene惊疑不定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时候,停下了步子收回了钳制她的手:“你的房间到了。”

    他退后一步,做了个谢幕礼,好像刚刚刺破Irene伪装的人不是他一样,若无其事地说:“地狱客栈大堂经理为你精心挑选,入住愉快。”

    “等等!”这次Irene的声音终于不是从幻像里会开合的嘴里发出来的了。

    被Alastor推到房间门口的幻象溃散,Alastor转向了声音真正发出的地方:“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躲上了瘾,终年跟个老鼠似的不敢见天日。”

    真正的Irene和刚打开客栈门时站着的Irene没有什么区别,她毫发无伤,合着一双眠眼,说话的时候不会动嘴唇也不会吐血,她的声音依旧那么飘渺。可Alastor知道,这不过是因为她的声音是从果冻质地的水母帽子里传出来的罢了。

    既不神秘,也不独特。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Irene刚问完又推翻了自己的问话,“不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或者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针对我?”

    Alastor听着Irene纠结的问话,脸上的笑容越咧越大,越咧越恶劣:“这得问你自己了,Irene,答案都在你忘却了的记忆里。”

    “啊,不好意思,忘了你是果冻脑袋(Jelly Head),脑仁只有这么一点大。”Alastor伸出了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个核桃的大小,“大概是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了。”

    看啊,恶劣的猫猫在舔完爪爪后还是把杯子推下了桌边摔了个粉碎。

    Irene从没有这么想把拳头映在别人脸上过,可是不行,地狱客栈的老板Charlie很看重眼前这个人,她得好好跟他相处才能更快地升入天堂。

    忍忍吧,刚刚为了让Charlie印象好一点,又是装柔弱又是装可怜都捱过来了,只是一句话罢了,没有必要为了一句嘲讽就功亏一篑。

    Irene的指甲掐入了掌心,她深深地吸气,又缓缓地吐出,只想赶紧进房间把Alastor讨厌的微笑脸(Smiley Face)隔在门外。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活成了自己最恶心的样子。”Alastor的目光压根儿没往Irene身上落,可他的话直戳Irene最敏感的神经,“靠美色来取悦Charlie,哈,亏你想得出来。”

    Irene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上脑门,她猛地开门,骂了句自己从未想过会从会从自己口中吐出的脏话:“Fxxk you!”

    “I dare you to try.” Alastor也是没想到能听到这句话,微微瞪圆了眼睛,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神色,他的笑里带着看轻和揶揄,他轻佻的态度与其说是在挑衅对手,不如说是在逗弄一个小孩子。

    上一秒,Alastor还是地狱客栈里衣冠楚楚的电台恶魔,下一秒,Alastor砸穿了一个房门两个墙壁,直飞出了客栈的阳台。

    对此,不知名猫猫恶魔表示,自己的好酒开早了。

    什么能比得上有一场大战的派对呢?答案当然是有两场大战的派对!笑话很冷,但也很真实。

    如果说之前的打架是两人打擂台的话,现在的战斗更像是签了生死状的地下死斗场。双方的攻击都更狠更果决也更疯狂。值得一提的是,Alastor看起来更兴奋了。

    地狱的天气喜怒无常,太阳刚下山的时候还下着暴雨,这会天已经晴了,观战的清晰度也因此提升了不少。

    Irene完全张开自己的力量的时候,战场上除了带毒的看着像是粗绳坠绢花的白色水母触须外,还多了很多半透明的肉眼难以捕捉的玻璃丝般的细线。Irene行云流水般得靠着水母触须把自己拖起,躲避攻击,再落到另一个地方。她的每一次下坠都恰好有个水母触须在下面再次托起她,明明是在仓惶躲避Alastor黑色章鱼触手的攻击,可她的姿态好似深海里漂浮摇曳的水母。于此同时,还有不少水母触须在追击着Alastor,那些半透明的“玻璃丝”也在空中快速移动着,犹如看不见的风刃般快速绞杀着Alastor招出的触手。

    于是战场上目之所及皆为扭动着的白色,白色的触须,白色的细丝刃,它们各司其职又相辅相成,Irene同时掌控着它们却不见慌乱,好似一架精密又无情的绞杀机器。

    如果说Irene像是个精密的战争机器的话,Alastor则是一个老辣的顶级猎手。无数次与各式各样地狱领主的战争练就了他野兽般的直觉和近乎可怖的预测攻击能力。他不光知道要怎么把攻击做得漂亮,更知道怎么才能用最小的力气最有效率的方法直击敌人的要害。他不仅知道敌人下一步会攻向哪里,更对诱敌攻击的方法了熟于心如臂指使。如今看似是Irene靠着武力压制占了上风,可Alastor知道,她快要落入自己的圈套了。

    Charlie在场外急得不行,就在Vaggie快要拉不住她的时候,一切尘埃落定。

    红鹿恶魔脖子上缠了好几圈水母触须,被毒得大半个身子都灰掉了,而水母恶魔痛失了一只眼睛和半臂右手。他们在场面彻底不可收拾之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

    Charlie左右看了看,Irene的情况看起来还行,Alastor看着不太妙,缠在他脖子上的水母触须早就被从Irene身上斩断了,于是还停留在接受着上一个绞紧放毒指令的状态,听他的呼吸声已经上不来气了,但人却笑得兴奋又灿烂,看起来像是被毒得不大清醒了。

    Charlie想赶紧把Alastor脖子上的触须松开,却被Irene叫停了:“别动!他身上的触须有剧毒……还是我来吧。”

    于是Irene拖着步子走过来,看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大概是断了条腿,好在距离并不算远,没两步Irene就走到了Alastor旁边。

    只见她伸手,把卷曲缠绕的触须拨开,露出了Alastor纤细的脖子,滚动的喉结,以及上面新添的红艳艳的小伤口。突然的解禁让空气得以顺畅地涌入Alastor的胸膛,只见他的喉结在苍白的皮肤里上下滚动,途径的小伤口被随之变形的皮肤拉扯挤压,颤颤巍巍地挤出了一小点红色的血珠。搭上Alastor脸上兴致盎然的笑容,莫名让人有些手痒。

    没了本体的控制,六亲不认的触须会蛰自己是可以预见的,可那应该是很痛,不该是有些痒啊?

    毒一定是出问题了,回头要好好研究一下。Irene暗暗想道。希望解药还有用。

    Irene松手,把触须远远扔到了碰不到旁人的另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了解药递给Alastor。

    解药装在一个椭圆形的玻璃瓶里,颜色像是撒了粉蓝偏光粉的水,鲜红色的血因用力从从指头上刚蜇的伤口里流出沾到瓶身上。白色的指尖,鲜红色的血,莹蓝色解药,色彩浓烈的像是一副油画。

    “想用解药换你的眼珠?要是我不换呢?”Alastor的目光落在那白生生的解药,啊不,莹蓝蓝的解药上,就很像只馋零嘴却还在生闷气的猫,硬要把头转到一边,可眼睛还是很诚实地落在了零食上。

    “随你便。”Irene一天打了两场架,把半年的运动量都耗光了,累得惜字如金,把解药放Alastor手边后,就扭头回去找右手去了。

    Alastor的另一半身体已经灰掉了,没灰掉的手里攥着Irene湛蓝色的左眼,现在又多了瓶莹蓝色的解药。在今天之前他手里一个蓝色的东西都没有,现在突然有了两个。

    啊,解药喝掉了,现在只有一个蓝色的东西了。

    Alastor端详着他手里的眼珠。Irene的眼睛蓝得像无云的晴空,蓝得像涌动的海水,在主要配色是黑红白的地狱里稀有又漂亮。早在他第一次看见Irene的时候就想,要是他能永远地拥有这两片海洋就好了。

    今天只是把他谋划已久的事情付诸行动罢了。

    可他没料到的是,不在Irene身上的蓝眼睛从碧空蓝海变成了一汪死水,一点也不好看了。

    无趣,真没意思啊。Alastor看着Irene接上右手以后一瘸一拐地从身边走过,把手里的死水抛了过去。

    海洋,果然还是要生机勃勃的才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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