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讲完且确认沟通无误后，大家走出校长办公室。零早早的往回宿舍的方向离开。
路明非拉耸着肩膀跟在我们旁边，还能感受到他的那一份对任务的不情愿。
等走了一段距离，楚子航拉住我，“先去一趟医务室。”
诺诺也表示赞同，“会给你留灯的，不用急，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我本意是想问问路明非他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让人在意的事情，在两人的连番轰炸下也只能稍做放弃。
于是先对路明非说，“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多想，没什么大事的。”大概，会努力不让你卖命啦。
路明非点点头，看不出来有没有被安慰到，不过也关心了我一句，“学姐你也多注意身体……”
确实我身体看上去就不太好的样子，虽然并没有什么大伤，但是身上零零碎碎的伤口搭配着有些被染红的衣服，咋一看还是挺吓人的。
赶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快到凌晨值班的老师也尽责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看到有学生来了立马把药箱摆出来。
伤口很多但都不算深，就是几处关节处因为摩擦掉了皮看着有些恐怖。
医务室老师笑眯眯的往我伤口上倒酒精，用棉签处理着伤口周围的脏灰，伤口的肉差点被泡白。
我吸了口气，忍住了。
老师还调笑，“s级体质就是不一般。”
这老师真的不是芬格尔亲戚吗？这二五仔的气质是拿捏的死死的。
“……”楚子航坐在旁边，沉默一下，“老师，还是我来吧。”
看到没，
连楚子航都看不下去了!
老师干笑两声自觉出去抽烟，楚子航接手医务室老师的工作，帮我擦拭胳膊肘上的伤口。
是之前在大厅躲避康斯坦丁攻击蹭伤的，直接擦掉了一小块皮。
如果不是单手不方便我其实很想对楚子航说一句，要不然我自己来吧……
楚子航和老师的手法半斤八两。
好在他下手要轻一些，不然我觉得我都快成忍者神龟了。
想着明天给家里的视频电话要改成语音电话了，没注意到楚子航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把碘酒盖子打开，“抱歉，那边本来该由我们负责拦截。”
“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嘶”沾着碘酒的棉花摁上来，我疼的呲牙咧嘴。
我让他想开一点，“我也只是刚好撞上了而已。”
要是之前流血那样子让他看到还了得，话说他自己出任务也容易受伤吧。
“我答应了爸…爸爸和妈妈照顾好你。”
我抬头看他，他绷着脸认真裹纱布。
“总有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也是个成年人了能为自己负起责。”
楚子航还是头大的表情。
他意外的有些钻牛角尖，自己受伤迟钝这点我们俩倒是比较像。
“你是指这次的任务吗？”他突然说。
“嗯？”
“我听说这次的任务原本是学生会负责，你之前主动申请才会被加入。”
“嗯……所以你也加入了？”怪不得我没听说过楚子航会加入这次任务，他是临时申请的？施耐德教授告诉他的？
“……”他没吭声，转身拿了几片防水创可贴递给我。
“……”我接过，看来是了。
我俩说话是不是有种奇怪磁场，说到后面总容易沉默找不到话题。
都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各退一步，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没有多加干涉，最后草草结束交谈。
*
后面几天，按时到了游泳馆内看其他人潜水练习，碍于伤口不能沾水，加上我也算会水，前几天倒是看热闹比较多。
凯撒好像是之前就有潜水证？零好像也很熟练，如果不是我和楚子航横插一脚就是他们俩一组了。
视线放在正在练习的人那边，楚子航认真的修正路明非的动作，避免他出现狗刨式划水。
想着一直闲着也不太好，踩过湿漉漉的瓷砖去角落取学生会准备好的水和毛巾。我搭着毛巾走过去，给他们递了一下水以示友好。
“谢谢学姐。”路明非顶着一头水，扒上扶手，脑袋突出来。
楚子航顿了一下才接过，“麻烦你了，小鹿。”
“没事。”
我递完这边又去给女生那边送水。
诺诺已经坐在了边上，朝我招手，“谢谢室友。”
顺着诺诺招呼的动作，我在她旁边蹲下，看零像鱼一样灵活的游过留下几条荡开的水纹微微出神。
*
下午我请假出校，跑去了苏恩曦那边待着。
太阳晒的人懒洋洋的，我窝在木藤制作的靠椅上慢慢看着这边收集到的资料。
看到有关三峡的照片，我凝神翻开后面的情报，等酒德麻衣靠近后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摊开在腿上。
“诺顿已经觉醒了吧。”我手指搭在照片上已经有鳞片覆盖的男人身上，虽然有些模糊，却还是能感受到照片上男人的变化。
他的表情已经看不出在学校突袭时的惊慌和紧张，而是说不出的坦然。
酒德麻衣手伸向苏恩曦桌子上没拆封的薯片，“看样子应该是吧，是个大麻烦。”说着麻烦但其实脸上也没什么烦恼的表情。
“你会去吗？”没有明确说，但是我们都知道是关于三峡大坝的任务。
“我倒是希望你能照护好小衰仔，那我这个保姆就派不上用场可以安心摸鱼。”她喀嚓喀嚓的咬着薯片。
我也拿了一片，“我真有那个能力就好了。”
酒德麻衣揽过我肩膀，“想开一点，实在不行你就轰了鱼雷，给它加把劲，说不定就搞死康斯坦丁了。”
“然后我给它陪葬？”我合上腿上摊开的资料。
酒德麻衣收紧手臂，“我会想你的!至少为你掉三滴泪。”
“不需要……还有薯片渣别抹我身上!”
“别在意小细节，对了薯片妞说晚上吃小龙虾。”酒德麻衣默默收回手转移话题。
我注意力被转移，“点外卖？”
“她太久没活动，让她买了提上来刚好运动一下。”酒德麻衣啧道。
我想了想苏恩曦的体力，“等等还是我去接吧，刚好买点零食。”
“顺便再买点啤酒？”酒德麻衣把钥匙翻出来抛给我。
“知道了，还有什么要带的吗？”我站起来拿搭在椅子上的外套。
“零食看着买的时候帮我也带点。”
“了解。”我带上门。
晚上三个人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茶几摆满了啤酒和小龙虾，小龙虾的辣意和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
我戴着手套拆着虾壳，左手边放了罐喝了一半的啤酒。苏恩曦也浅尝辄止，就喝了两罐后开始喝果汁，为的是克制自己的酒瘾。
只有酒德麻衣没什么顾忌，喝上头了把苏恩曦书房珍藏的烈酒拿出来对瓶吹。
苏恩曦看的眼睛都红了。
馋的。
怕苏恩曦克制不住自己，我塞了个剥好的虾进她嘴里。
看了她两眼确定无误后我继续埋头吃虾，中华街那家的小龙虾店做的还是挺不错的，等回去还可以给诺诺她们带一份。
唔，我哥和路明非他们也不是不能再带……
敲定主意后再行动就要方便很多，大包小包的包装袋被我放在宿舍楼下的长椅上，我自己则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下给楚子航打完电话等他来取宵夜。
良好的展示了兄妹情谊。
复古路灯暖黄的光照在长椅上投下一片阴影，蝉鸣也渐渐开始有了，但并不吵闹，反而有点悠闲的感觉。
楚子航这个时候到了。
我将打包好的小龙虾递给他，说着明天的计划，“我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加练。”
“……训练加油。”楚子航咽下了试图劝说的话，干巴巴的鼓励道。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还是好用的。
“还有这份，”我把另一个包装袋给他，“这个是给路明非芬格尔他们的，也给他们带一下。”
“我会拿上去的，你也早点休息。”楚子航递了瓶在楼下自动贩卖机买的热饮。
他现在的情商也比以前要高出不少，照护人的方面其实已经熟练很多。
我摆摆手，“我知道，你也是。”
因为之前不疾而终的话题所带来的尴尬也终于消退，我安心的回了寝室给室友加餐。
苏茜开门后苦大仇深的盯着我手里的口袋，“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你这个时间带夜宵是在犯罪！”
诺诺吸了口气，“闻起来还不错，我就尝几个。”
“我之前吃过了哦，你们吃吧，”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我先去洗漱。”
“这么多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苏茜说。
诺诺大同小异的重复一遍，她打开口袋里的一罐啤酒，“我只吃两个。”
可是这是麻辣小龙虾。
结果自然是两个人一脸罪恶的配着啤酒，把夜宵给吃完了，还把那家小龙虾店的地址给记了下来。
苏茜，“明天一定加大运动量。”
诺诺，“我也是。”
我，“……好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