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

    水滴下落荡起回音,越滴越快,连同路明非的心跳一起加速。

    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吓得路明非直接后窜两步,多亏凯撒出手托了一把才没让他掉进水沟里。

    楚子航用手电照了照,“泥螈,原产地在北美洲,应该是专门投放进来吃水生动物的卵的,可以避免下水道里水生动物过度繁殖。”

    路明非在楚子航的指示下小心脚下,毕竟是下水道,哪怕之前作为逃生道路并非污水排放,没有阳光的日照又过于潮湿,谁知道脚下会沾上什么虫卵。

    走了有一会,轰隆隆的地铁声从头顶上方传来,地下水道几次修缮,或许最开始参与的老师傅现在都说不太清城市地下水道的现在构造。

    再之后,他们看到了巨型水轮机,这也在表明,他们离分部研究所的地下船坞不远了。

    巨大又锋利的桨叶渐渐减速,他们一路走来顺畅得像有一只手为他们拂清了屏障。

    路明非想起自己玩过的闯关小游戏,他的任务就是帮助像素小人规避各种危险让它幸存下来,什么高空坠物、飞来横车,不知道读档了多少次他才熟练顺畅地通过了关卡。

    而现在,他再想起这个游戏,代入的却是像素小人的位置。

    “别发呆了,抓紧时机钻过去。”凯撒拍拍路明非的后背。

    过了这里正式进入源氏重工,他们就要打气十万分精神应对接下来的状况。

    无暇感叹背后先进的全自动化下水管道系统,电器焊接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三个人小心翼翼地继续移动,尽量减小自己发出的噪音。

    通过气门,顺利穿过走廊,对着密密麻麻按键的电梯,路明非还有种难以相信的感觉。

    就凯撒做组长那个粗糙计划只想着直捣黄龙取敌首级的劲,不计路上的白鲨波折,他们居然能有惊无险活到现在还没被发现。

    凯撒和楚子航这两个人看着脑子好使转得贼快,结果都是英雄主义的劲。

    学姐在就好了,她就不会... ...路明非想了想学姐可能会做的行为,突然说不出违心夸奖。

    他们三可能会一拍即合直接杀上最顶层。

    ……

    所以说男性没有统一的着装规范很容易被浑水摸鱼。

    头低的死死的,被当作迟到的搬运工,路明非苦中作乐想着吐槽源氏重工的话。

    你看接线员的小姐姐哪个不是统一的西装裙高跟加丝袜,根本没得装,有一点不一样就像在黑棋里放了颗白子,哪像他们现在皮肤抹得和夏威夷刚度假回来一样还能被接受。

    之前学姐还在这边实习,不知道现在在哪还好不好,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们最好也有点良心。

    好好站在电梯内,源稚生穿着风衣突然走进来,让“运货”的路明非自觉又往角落缩了缩。

    大气不敢出一个,忒吓人。

    身体很怂,视线还是诚实地给到对方后脑勺,只见源稚生手机震动一下,对方看过消息后浑身的气质都锋利起来。

    为了预防各种情况,凯撒肌肉不自觉绷紧,这是人面对危机时难控制的生理状态。

    但源稚生没有留意这里,他的注意力全被手机里的消息所吸引。

    一手敲向电梯门,吓得路明非又抖一下,想这兄弟一段时间不见脾气这么大,吃炸药了。

    “跟我走一趟。”源稚生是对乌鸦他们说的。

    楚子航和凯撒在其他人背后对视一眼,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情吸引走了源稚生,但他不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结果。

    电梯门开启,他们跟着大部队离开搬运货物,耐心等待下一个行动的时机。

    香料焚烧的味道透过电梯门传进鼻腔,几乎是马上就让楚子航想到了寺庙的香火气息。

    木雕的神像“视线”透过漆面斑驳的鸟居,俯视着直通的大道。

    妹妹给的日本民俗文化标注里有提到过,鸟居是日本文化的代表性符号之一,日本传说中,人想要进入神的领域就必须通过鸟居,它是人界与神域之间的屏障界限,日本人也相信鸟居可以阻隔世俗的污秽保护神明。

    楚子航放下文件箱子走出电梯,稳稳踏进了挂满白幡的中间大道,美瞳被随手摘下,黄金瞳在黑暗中亮起。

    来都来了,这是中国人终身难以规避的思维想法。

    .

    *

    三丽鸥彩虹公园,如果说上一个目的地是纯真的童年回忆,那这里就是日本古灵精怪、活泼可爱卡通形象的人物世界。

    参观景点、观看游行表演,还有角色与人互动,很适合女孩子和亲子在这里游玩。

    可惜来这里的是一群不解风情的□□成员,源稚生二十多岁更是一次都没来过这种地方。

    华丽的城堡和梦幻的游乐设施被保护在内,本该全天候营业的主题公园现在却人心惶惶。

    嗡鸣的机车与汽车引擎声音将出入口包围,日本的治安问题再一次被群众讨论质疑,□□专用的信息论坛网上也疯狂更新着有关“上杉家主”和诱拐犯的位置信息。

    得知人上了摩天轮,拿到照片,周边立即被强硬疏散人群。

    负责人陪着笑走在一边,额头冷汗止不住的流,他身边可全是拿着真刀实枪的□□头头们,也不知道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闹得他平白无故倒大霉。

    ... ...

    夜晚的东京灯火通明,尤其是在这样的全天候游乐场所。

    我坐在车厢内感受摩天轮转动,慢慢上升,心跳在这一刻也愈发平稳有力。

    看着被灯带环绕照亮的游乐园,也想到了一点上次给楚子航庆生的日子,同样的闹得很不安生。

    可能是和游乐园八字不合吧。

    将自己和人群分离,同样也是抱着配合疏离群众的态度,保持着与黑方若有若无的默契,我放任自己欣赏着最高处的风景。

    城市的繁华与喧嚣皆可收入眼底,车水马龙的车道、繁忙的街区,灯火通明的夜晚也能给人宁静平和的感受。

    停顿的时间过了两分钟才开始下降,算算人群大概是疏离的差不多了。

    摩天轮的车厢停靠瞬间,我睁开小憩过的双眼,露出亮起的黄金瞳与源稚生对上视线。

    “晚上好。”

    我维持着与前段时间相差无几的态度打着招呼,“你来啦?这边上面风景不错,就是可惜你来的有点晚了。”

    “绘梨衣呢?”源稚生不想过多寒暄,却还是多说了一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摇头,很坦然地回答,“她现在没有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如同硝烟信号,撬棍被附着巨力砸向车厢,玻璃破碎,车窗变形,我掏出在玉藻前那顺的打刀,一脚踹飞车门,将夜叉踢了出去。

    没有开枪,看来是想活捉套信息了。

    我转了一圈打刀,冲着源稚生砍了过去。

    新朋旧友重相会,齐聚一堂,可不得热热闹闹交流一番。

    源稚生也很实诚地砍了上来,刀光相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冷峻的表情,不敢小看对方练了不知多少年的刀术,在他舞刀的时刻就即使退开避让。

    见过蜘蛛切切开他人手臂的样子,切口整齐平滑,切割机也难做到如此平整的伤口,现在自己面对这把凶刀,头皮都有阵阵寒意。

    如果是单打独斗,我可能真不想和年轻的“皇”碰上。

    如果是单打独斗的话。

    本该送入对方关节的刀刃被风墙阻断,樱来不及惊讶,就被反制的风刃划伤从三楼窗口坠落。

    “樱!”乌鸦失声。

    樱马上调整自己从窗户翻落的姿势减少伤害,脚腕扭伤,但好在没有摔得什么致命伤。

    提着红色假发的夏弥鼓鼓脸颊,不耐烦地走出来,“班门弄斧啦妹妹。”

    就连生气的样子都很好看。

    樱看着不远处长得美丽可人的清纯(?)女大学生,作为同系的能力,她比谁都清楚对方刚刚的实力有多吓人。

    抿住嘴唇,她微微点头,暗示乌鸦调整方案用热武器。

    ……

    “不是说了一个人过来吗?”我叹气,“不守信的话我们就不好聊了。”

    刀再度砍下的同时倒打一耙,催动言灵的瞬间,发生的小型爆炸让源稚生不得不后退避让。

    然后是接二连三地爆炸声音,烟雾热浪打在脸上,看着眼前的爆炸让回忆纷飞,最后定格在了海上的那艘小船上。

    ……怪不得敢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她从来就不是他以为的文职人员。

    .

    *

    游乐场涂油可爱形象的面包车内一股药酒味道弥漫,司机露着膀子给自己上药酒疼得哎呀直叫,夏弥捂鼻子一个劲地嫌弃味道太大难闻。

    “师妹你可不能嫌弃我啊,”浑身肌肉的邋遢汉苦着脸,“刚刚我还为你们挨了一顿毒打呢。”

    “辛苦师兄又做位置信号又跑腿了,”我笑笑,“这不是担心其他人做不好吗。”

    “做不好什么,挨打吗?”他指指嘴角,“你不知道对方那架势,恨不得我嘴里咬5、6个血包,哎呦,还是道具带少了,不然我一定整张脸都给他喷满血。”

    “下次一定给你多准备点。”

    “师兄的命也是命啊。”芬格尔长呼短叹,“学妹,没想到你们平时藏这么深,还在外面有兼职呢。”

    “遇见师兄接洽我也挺惊讶的。”

    芬格尔比了一个大拇指,“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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