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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肖扬迅速捡起自己的剑,飞离了。是他,那晚客栈的黑衣男子,苏言那晚面对他时还是男子打扮。黑衣男子飞落到苏言面前,笑着看着她,苏言不确定他能不能认出自己不敢先说话,他倒很是痛快“仙友一直这么低调么?打不还手?”苏言叹了口气原来他已认出了自己,一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你怎么还在这?还没等到想见的人?”两人边说边走离开了胡同,走在大街上。黑衣男子说:“见到了!但总感觉是哪里不对!”苏言瞄了他一眼说:“什么意思?”“嗨、不说了!”苏言在南宫府门前停下说:“我到了!”黑衣男子看南宫府又看向苏言问:“你住这?”苏言点头道:“暂时住这!可能和你一样,过段时间就走了!”黑衣男子笑着说:“好!有机会去找仙友喝酒!”苏言顿时露出了慌张“不可!”黑衣男子疑惑。苏言赶快解释“他们不知与我有不同!”黑衣男子豁然开朗,想起她刚刚怪不得不出手“好!明白了!”

    苏言刚进府内就碰到了灵霜,灵霜对苏言行了礼说:“婉清姑娘,老夫人有请!”

    苏言到了南宫老夫人的房间,方氏也在,桌子上摆满了菜。老夫人看见苏言摆手道:“丫头,你回来了!咱们开饭!”秦妈这时跟旁边的下人吩咐“快去请少主!”那个下人听令后就出去了。“婶婶,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啊!”苏言上前哄老夫人开心。“你这小丫头,若是能早来些日子我的气色会比这还好!”“好好好!婶婶,你若不烦我,我就赖在这不走了!”苏言这话逗乐了屋里的所有人,方氏笑道先表态:“妹妹若是喜欢,那就住下这就是妹妹的家!”秦妈也说:“婉清姑娘,您没来之前我们夫人就一直在夸您,说您像个小太阳!”老夫人握起苏言的手,一只手轻拍说:“丫头,你记住!南宫府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跟我说可以跟瑾恒说,不跟瑾恒说可以跟方宁(方氏)说!”

    这时刚才出去的下人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穆蔚,穆蔚对老夫人行了礼又对方氏行了礼后说:“老夫人,少夫人,少主他有事出去了,不能一起用膳了!”方氏见老夫人面露不悦赶快说:“好,!少主最近一直又要事在忙,你先下去吧!”穆蔚听了话退到了门口。老夫人白了一眼穆蔚说:“也不知道都忙些什么!咱们吃吧,不等他了!”方氏拉着苏言的手道桌子前“好妹妹,饿了吧,快吃饭吧!”秦妈则伺候老夫人在罗汉床上用餐,老夫人一直望着苏言和方氏,她对秦妈感慨道“我原来,和自己的姐姐也是这样,时光静好!”方氏笑着说:“那我可要感谢母亲,为我找了个好妹妹!”“那我也要感谢婶婶,给我找了个好嫂嫂!”

    吃完饭后方氏派人取来了琴,她负责抚琴苏言则负责泡茶,一屋子其乐融融。苏言还是注意到老夫人偶尔还是会面露难受,她也在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方氏一曲奏完后一根琴弦断了,方氏的指尖上生出了一小道血口,“嫂嫂没事吧?”苏言前去关心,灵霜护住也上前去但老夫人在不敢太声张,老夫人和秦妈也只是往这边瞧了一眼,老夫人问:“赶快去找医师看看吧,别再弄感染了!”方氏道:“母亲,不要紧的!”“是!”灵霜赶快行礼后就搀扶着方氏出去了。老夫人见她们走了后对秦妈说:“你也出去!我呀,想和丫头说几句话!”秦妈笑着应了后也退出了房间,关好了门。

    苏言上前老夫人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说:“丫头!我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我是很想补偿你,但是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如果你想一直住在这南宫府,我想没有人会反对的!”她真切的眼神望着苏言。苏言握了我她的手说:“婶婶,婉清这次来就是为了多陪陪您,其他的我都不要!”老夫人欣慰的笑了,笑着笑着她就慢慢闭上了眼。“婶婶?”苏言见老夫人没有反应,拿起她的手腕帮其把脉后松了口气,原来是睡着了。苏言抱着那把琴出了房间,没想到秦妈一直在门口等候。“姑娘,这种活就交给我们下人来做就行!”秦妈想去接过苏言怀中的琴,没想到苏言没有转手的意思“秦妈,我想试试修补!”她的一句话秦妈犯了难“修琴的师傅已经到了!”苏言没想这南宫府的下人办事速度都这么快“婶婶已经睡下了,身边最好别离开人,秦妈你告诉我那师傅在哪,我去送琴!”

    方氏进入了南宫瑾恒的房间,灵霜跟在其后端着准备好的水果,看到南宫瑾恒正在书桌前看书,方氏安静的把水果摆放在桌角一边,南宫瑾恒扫了一眼问方氏:“你的手怎么了?”方氏回复:“没什么!刚刚给母亲弹琴时不小心弄的,无碍!”南宫瑾恒放下了书说:“晚上需要的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方氏笑着说:“都准备好了!这次参加的每一位夫人都有!”“好!辛苦了!”南宫瑾恒笑着说,他的笑对她向来只有礼貌没有真心。方氏想了想后试探着问起:“不如叫上婉清妹妹一起吧?她到府许久你还没有见过,将来如果她也要留在盐城,早晚都需要与这些达官贵人的夫人们见面的,不如就趁这次的机会.....”“不用!这次带的都是家眷!”南宫瑾恒打断了方氏的话。

    苏言抱着琴就找修琴的师傅,进了房间后修琴的师傅转过身苏言整个人呆住了,是李弋!李弋走进苏言拿过琴说:“怎么?看到我很惊讶么?”苏言把头伸出去观察周围没有可疑才放心,李弋将琴放到桌子上,准备换弦。苏言对待李弋仍是心有闷气,说起话来自然没有太多的好气“谁准许沈忻冒充我的!”李弋放下手里的活看着苏言笑了“怎么?还在生气啊!沈忻的事情应该让你长些记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弋低头手里开始忙了起来“先别说她了!你怎么样?”苏言不屑的哼了一声。李弋反倒没有生气,他的态度比之前都柔和了很多“千万不要去改变老夫人的命数,切记!”“知道了!她就一丝生机了,我是不会给她续命的!”这时李弋修好了琴,站起身说:“你自己多注意!我要走了,下次有机会还会来,沐川一直在上次那个地方!”“等等!”苏言叫住了李弋“转告沈忻编好理由,出去后我自会找她!”李弋从怀里拿出一包吃的递给苏言说:“给你带的乌梅!你和沈忻的事情,出去后我和沐川绝不干涉!但是现在苏凝锦的位置不能空着!”李弋走了后,苏言看了看手中的梅子说“暂时放你一马!”

    老夫人醒了后就唤苏言去,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苏言就给老夫人抚琴听,她发现老夫人的疼痛次数明显比白天多了,于是她偷偷在琴音里加了些仙术,这仙术只能减轻疼痛,苏言心中暗道:只是减轻疼痛,不是改变命数!!!老夫人越听身体感觉越舒适越放松,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次日里南宫府来了一位王阿婆,她一来府内的下人们就要头疼了!她的身高最多一米五,小眼睛尖腮皮肤黝黑,形容她只有一个字,贪。

    老夫人的房间内大家正在用餐,王阿婆的人没到声音却早早的传来!“老姐姐!我可听说谢家的姑娘来了有段时间了,我这是不请自来前来看看!”苏言和方氏闻声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只见王阿婆进来了,她先向罗汉床上的老夫人行了礼“老姐姐我来了!没打扰你吧!”老夫人非常客气的笑着说:“都是家人,这话就太客气了。”王阿婆笑着转身看向方氏和苏言。“王阿婆,我和妹妹也刚用餐,一起坐下吃点吧!”方氏也是很有礼貌,她向灵霜使了个眼色,灵霜虽是照做了但脸上却有几分不乐意。“我看看!我看看!”王阿婆走到苏言身边,转着圈的打量着苏言说道:“真是个可伶人啊!长的可真标致啊!以后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分!”苏言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说:“丫头,你也随方宁叫就好!”“王阿婆!”苏言对王阿婆礼貌微笑。王阿婆边夸着苏言边坐到了饭桌旁,她端起饭碗一阵风卷残云将所有菜每样都加到自己碗里一点,开始低头大口吃饭,她的双腿是呈外八字状,苏言属实有点被惊到了,她默默的放下了筷子,方氏的手前桌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腿。“王家妹子,近日来可好?家里可有什么短补?如若要有一会就去叫人准备些,走的时候带走哈!”王阿婆听着老夫人的话放下了碗筷说:“老姐姐!家里的日子如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多谢姐姐还惦记着我,那就拿些吃食吧!我一个老太太了自然吃不吃都无所谓了,但是我那可怜孩子光耀不行啊!”老夫人对秦妈使了个眼色,秦妈转身出去到院子里,一排下人有丫鬟有家丁足足十多个人,秦妈清了清嗓子问:“谁还没有去过王阿婆家,这次该轮到谁了?”下人们都低下头面面相觑,这个差事谁都不愿意接。

    今日有微风沁心亭内挂起了轻纱,方氏命人重新准备了几样小吃与苏言一起。“好妹妹!刚才被吓到了吧!再吃点吧,肯定没有吃饱!”方氏动筷为苏言夹菜。苏言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刚刚那位为什么可以在南宫府这样?”方氏放下筷子,她的笑容如此刻的湖水般平静“王阿婆啊!说起来怕把你绕晕!简单来说她是母亲姐姐婆家的人!”这时方氏身后的灵霜也开始抱怨道:“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戚,每次都专赶着饭点来,连吃带拿的!”苏言还是想知道的清楚些:“灵霜你继续说!”灵霜继续说:“婉清姑娘你不知道,刚才秦妈去问谁愿意去王阿婆家,谁都不愿意去!王阿婆每次从南宫府要了一大堆东西后,咱们帮忙送回去还要给她家,里里外外的打扫整齐!我们是南宫家的人又不是她家的人!她有什么资格对我们使主子脾气!”苏言也觉得不可思议,方氏这时说“算了吧,她也是个可怜人!若是我们与她计较,那我们是什么人?”灵霜听了方氏的话,虽不甘心但也却乖乖的闭嘴。方氏继续说:“我也是后听说的,王阿婆嫁到夫家后整个夫家就开始败落,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三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天生痴傻,后面的两个孩子虽然不傻但是命都不长,她的夫君也是被她给活活气死了!”苏言如有所思的往嘴里送着菜,这个王阿婆生成这般模样现在还落得此下场,想必上辈子肯定是没做什么好事。

    方氏看出苏言发呆的神情便向她发问:“妹妹可知我昨晚去见了很多夫人们!”“恩?”苏言不明白方氏要说什么。方氏继续说:“妹妹如果将来想留在盐城,那么早晚都是要见这些人的,不如......”苏言立刻就明白了这时方氏的试探,她回复:“嫂嫂,你知道的我最不擅长的就是人际关系!而且我也没想在这长待,早晚是要回去的!”方氏这才稍稍放心,而远处又传来了王阿婆的笑声“少主夫人!少主夫人是不是在里面啊?”灵霜看着小跑过来的王阿婆嘴里嘀咕了一句“准又没好事!”苏言叹气,又要不安静了。只有方氏面不改色,站起来迎接道:“王阿婆,你找我!”“是呀!我就是来找你的,我们坐下说,坐下说!”王阿婆拉着方氏的手一起坐下,她又看着苏言笑道:“这谢家姑娘真是漂亮!”随后她又将头转向方氏道:“少主夫人,俗话说成就一段姻缘胜造七级浮屠啊!”她轻拍着方氏的手。方氏问:“王阿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王阿婆叹了口“哎!”接着又说:“儿子大了不由娘,我家光耀最近天天跟我嚷着让我给他娶媳妇!你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上哪认识那好姑娘啊!所以,阿婆想求求你,你认识的大家闺秀多,能不能给物色个好的!”方氏也没有想到王阿婆能提出这个请求,且不说她那痴傻的孩子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哪个名门闺秀能看上他啊!方氏面不改色笑着将一盘小点心递到王阿婆的眼前说:“王阿婆,你先尝尝这个点心,厨房新做出来的趁热吃!”王阿婆笑着用手抓起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边嚼着边说:“这点心好!一会得给我家光耀拿回去点!”王阿婆说话时嘴里时不时喷出食屑,苏言忍不住得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方氏接着说:“光耀先可以谋个差事,之后再考虑成家的问题!”王阿婆用力咽下最后一口点心说:“我们光耀那孩子做起事情来还是很靠谱的!少主夫人,我记得你娘家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尚未许配?我看不如我们亲上加亲,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方氏听到她居然打起了自己妹妹的主意,再无需给她好脸了“王阿婆,家妹确实尚未许配,但家妹一直都是个比较注重才华且有头脑的人!”王阿婆见方氏的脸色,立刻陪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王阿婆识趣的起身走了,灵霜见她走远了“呸!什么东西还敢打我们家二小姐的主意!”苏言对着灵霜竖起了大拇指说:“好样的!”

    王阿婆在方氏那碰了壁心有不甘,但又觉得方氏说的有理,应该先给光耀谋个好差事,那样看谁还敢看轻她们母子,她又绕到了南宫瑾恒的院子前,穆蔚正在院外把手。王阿婆上前故意支开穆蔚说:“秦妈叫你过去一趟!”支走了穆蔚王阿婆蹑手蹑脚的走到南宫瑾恒的房间,南宫瑾恒正在作画,他画的很认真没有注意到王阿婆正悄悄进来。他只能靠着自己的记忆画下来,那一晚她站在房顶上,月光下的她吹奏着短笛。“少主,忙着呢!”王阿婆贴在书桌前轻声问。南宫瑾恒抬起头看见她,皱起眉面露几分不悦“王阿婆,你怎么进来了,门口没有守卫么?”王阿婆搓着双手,讲话吞吞吐吐“少主,你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大出息的人,阿婆求你,能不能给我们家光耀谋个差!”南宫瑾恒放下笔,准备将画收起,这时被眼尖的王阿婆看见“少主将谢姑娘画的如此逼真!”“什么?”南宫瑾恒一脸严肃。王阿婆立刻被他的气场弄慌了“这,这不是谢家姑娘嘛!”

    南宫瑾恒心中大喜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但表面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将画收好,这时穆蔚赶了回来看到屋内的王阿婆后知道自己上当了“少主!对不起!”南宫瑾恒看向穆蔚说:“备车,送王阿婆回府吧!”“是!”穆蔚对王阿婆说:“走吧!”“这,少主,少主.....”王阿婆被穆蔚带走后,南宫瑾恒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记挂的人居然就在府内,他到镜子前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整理完毕后舒了口气,他要去看看究竟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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